“嗯。”张逸勾起嘴角带着淡淡笑意回应着北微然的话。“倘若我不偏心你嫂子,我还能偏心谁去?”这是一句肯定句,他朝着坐着的凤芫方向看去,露出一个笑脸来,凤芫呆呆看着张逸的脸。
他的话飘入凤芫耳朵里尽是暖意,落入她心头却泛起痒意。凤芫因为他的话泛红了耳朵,羞红了脸却不敢抬头看正在看好戏的北微然。她微微拉扯了北微然,示意着她别再继续捉弄下去了,北微然却拍了拍她的手背,回报一个你尽管放心的眼神,表示自己不会轻易做出什么举动来,凤芫却有些不太相信,北微然可是个唯恐天下不乱之人。
“以安可是外甥女呢,难不成兄长不偏心她?”
北微然举了个例子来说,还特意拖上顾以安,正在想下一步该在何处落子的顾以安被拖下水,手很不小心的抖动了一下,棋子便落入棋局之中,顾以安张大眼睛看着这棋子所落之处,落子之处过于随意了,不行不行,因为自己手抖的导致出现了这么个不该出现的失误,她见张逸现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凤芫身上,也就想着悄悄将落子取回来,当做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正在她准备进行这个想法时,正巧被张逸给看到了。
“落子无悔。”张逸淡淡瞥了她一眼。
“舅舅,手抖啊。”顾以安一肚子委屈,“以安自知落子无悔,以安只是想要试试舅舅过目不忘的本领。”
“狡辩。”张逸脸一下子便冷淡下好几分来。“一点小事都能狡辩,往后遇事是不是开始诡辩了。”
“以安不敢。”顾以安知道他这是在生气,也就收回了自己的手。“以安应该谨言慎行,不该随心所欲。蒙舅舅教导了。”顾以安真诚指出自己的错处来。
“以安还是个孩子嘛,兄长又何必发如此之大的脾气呢。”北微然出来打着圆场。“兄长何必与一个小孩子家家计较,这有失长辈的风范。”
“正是因为有你这个特例在。”张逸还未想着说北微然,北微然便主动送上来,这不撞到枪口上了。狠狠被张逸给训斥了一番。“上梁不正下梁歪,这个浅薄道理你能不懂?你既然为长辈,又为何不为晚辈做一个极好的例子,你这一把年纪都活到狗肚子里去了吗?这二十多年的经历都是虚假的吗?”张逸怼人可是不留情的。“尽在这里和稀泥,既然错了认便是,何来那么多的狡辩,一点小事也能推翻往后的大事,以安若是随了你的性子,那岂不是被吃的连骨头渣都剩不下来了。”张逸也是带着对北微然的气狠狠训着。
“我也是眦睚必报的人,兄长怎能这样瞧不起啊然呢。”北微然努了努嘴说着。“以安又不是啊然交出来的,怎么可能会随了啊然的性子,兄长这是在说笑吧。”北微然尴尬的扯着嘴角向张逸笑着,还向着顾以安使着眼神。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有你这样一个长辈,迟早会被带进沟里。”冷冷的声音响起。
北微然听得一脸懵逼,她摊开手表示自己现在是对张逸言语的无语,她也不想反驳那么多,免得兄长这张嘴巴又开始更加毒起来,自己可一点也受不住。
“那兄长准备何时带着嫂子回东陆呢。”北微然岔开话题,为了缓解现在尴尬的气氛说道。“啊然迫不及待这一天的来临呢,兄长的婚事可要热闹些呢。”
“那你又何时将自己嫁出去。”张逸懒洋洋说着。“兄长的事情还轮不到妹妹来操心着呢,你还是先把自己嫁了。”
“没办法,啊然长得丑陋没人愿意娶呢。”北微然做出叹息的声音来,还故意摆出一副无辜的样子。“兄长可是有不少姑娘家家在后头追逐呢着。跟个花蝴蝶一样,有不少人想要扑向呢。”北微然戏谑在凤芫手背上画着圈圈,“兄长还是操心嫂子吧,我一个人现在也过得挺好的,何必拖累别人呢。像我这个闯祸精真就不适合嫁人,那样是种祸害。”她很清楚认知到自己的分量,于是乎给了这么一个回答。
“啊芫,冷霆笑去向你可知?”张逸没有理睬北微然现在的戏谑,反倒是问着凤芫这个问题。北微然听见张逸提到冷霆笑,眼中有着很明显的变化,像是一种深深的失落,却更像是一种悲伤。
“暂时不知。”凤芫有照顾到北微然现在的情绪,很冷静的回答着。“他的去向并未向我交代清楚,只是将啊然送来五方便离开了。”
“去好好查查他如今的去向吧。”张逸带着深意看着凤芫,凤芫能够理解他现在所要表达出来的意思是什么。
“好,我会查清楚他的行踪。”
“舅舅,我最近结识了一个拥有酿酒之术的姑娘。”顾以安突然想起芊音。“舅舅是个行家,倒可以与这个姑娘切磋一番。以安也好久没有喝过舅舅所酿制的酒了。”
“合着舅舅的作用便是酿酒?”张逸嫌弃说着。“那姑娘你又是从何处结识的。”
“南源一处的酒坊之中所结识,是个可靠之人。”顾以安怕张逸认为那人是个图谋不轨之人,赶紧就给交代了。“开在南源那处的酒坊隶属于玲珑阁,玲珑阁是以安的产业,玲珑阁之中自然不会有什么心怀不轨的人能够潜伏进来。”顾以安的交代合情合理,张逸自然是挑不出来任何的毛病。
“玲珑阁出手自然是好的。”
“那个姑娘叫做芊音呢。”顾以安带着笑脸说着,可张逸听见芊音这两个字时,眼中却闪过一丝不自然。“以安可以写她的名字给舅舅看。”
顾以安用棋盘之上已经输掉的局开始做示范,用棋子拼凑成芊音这两个字,还很骄傲的向着张逸邀功着。张逸的眼眸又深上一番,难道是她吗?凤芫看到张逸的眼神有变,突然想起了以前跟在张逸身边的那个小姑娘,那个姑娘好像也叫做是什么啊音,难不成勾起张逸的回忆了吗?
“她现在人在何处?”张逸的声音带着不自然,此时的顾以安自然是没有听出张逸的不对劲来,很没心眼的回答着芊音现在所处的地方。
“自然是那处酒坊之中,舅舅是不是想要与那个拥有酿酒之术的姑娘切磋一番啊。”顾以安心并没有那么的细,没有看出张逸此刻的不对劲来。
“啊芫,等见过那个姑娘,我们再启程回东陆,时间足够让我们在八月十五之前抵达东陆。”张逸宣布着自己的计划,凤芫很听他的话自然是没有什么意见。
芊音懒散的走在酒坊之中,她是不是要对以安告个别呢,她收到了些消息是与自己来历有关,她必须要去看看,无论有没有结果。就在她纠结之中,楚若言却突然出现在她面前。
“我知道你一直在追着自己的来历不放。八月十五之前夫人应该就要回东陆了,你何不求求夫人。”
“徒增负担不好,更何况总不可能让阁中的兄弟姐妹为了一个毫无可能的事情去奔波吧。”芊音拒绝了楚若言好心的提议。“我不想继续拖累阁中的兄弟姐妹。”
“你一个人能做些什么事情?这天地之大比你灵力高深的人可多了去,你一个失去了一魂的,若是遇到强劲的对手可怎么想办法脱身?”不是楚若言质疑她的能力,反倒是楚若言有些担心上这个可怜的芊音,为了自己的来历真就要豁出去一条鲜活的命了。
“我也想要知道我那失去的一魂到底是去向哪里。”芊音声音有些难过。“还有我为什么会带着空白的记忆浪迹在这天地之中,我究竟是谁,又是来自何方去向何处?”芊音反问着自己,可这些答案她给不了自己。只能靠着自己默默去寻找,寻找突破口。
“你难道想要做一个胆小鬼吗?就这样不告而别吗?”楚若言看出她想要离开南源,于是想要阻止她冲动离开。“你签订在玲珑阁的契约期限还没到呢。”冲动之下的楚若言说出了这么一句没有经过脑子的话,芊音听见他的话脸色一下子便淡了下来。
“这件事情你又是从何而知?”芊音带着极强的防备之心看着楚若言。
“每一个来到五方的人都会被报备在五方册中,玲珑阁捡了一个你,自然会上报给五方,我自然有渠道知道这件事情的存在。”楚若言别扭的说着。“期限未到,你断不能轻易离开玲珑阁的管辖范围。”
“我可以被调去别处,这里只是一处分阁。”芊音淡淡说着。“何况我是自由身,即便是期限未到,我也可以随时随地离开南源,去玲珑阁别处的分阁。”
“你若是走了,我们之间的事情就没完了。”楚若言压根就不想让芊音离开,“你可忘了,我曾经占过你的便宜。”楚若言不想做一个小人,更何况他觉得芊音身上有吸引自己之处,所以他更加不想让她轻易离开自己的视线。
“那不过只是不小心,何况我也不想计较那么多。”芊音无所谓的回应着。
“我是一个坦荡荡的君子,不是一个小人,我说过要负责的一定会负责下去。更何况我看了你的清白之身。”最后一句时楚若言的声音低了下来,可芊音还是那么的不在意。“既然占了你的便宜,自然要对你负责。我爹曾经教过我,绝对不能对不起任何人。何况你还是个姑娘。”
“我说过我不在意这些事情,那只是个意外罢了,谁都不想要发生。”芊音还是那种态度,楚若言现在恨不得想要掐死这个笨女人。自己这是在给她找台阶下呢,她怎么一点也听不明白自己的好意呢,这个笨女人也太过于蠢,过于执着了吧。
“你非走不可吗?”楚若言提高音量大声问着。“那我便带你去夫人面前吧,向夫人告别吧,别偷偷摸摸就走了。”
只要去了夫人面前,夫人自然会想办法挽留下来她,楚若言打得便是这个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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