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子花灯吗?”顾以安说话那语调完全不像是正常的语调,反而是加深了暧昧的语气。
即便是不懂人情世故的芊音看着也浑然觉得很不舒服,她那意味深长的语调实在让自己接受不了。芊音突然意识到自己手中提着那兔子花灯有些不对劲,发现了刚刚自己所说的那些话以及之前已经发生过的事情,急忙慌张的将兔子花灯塞到楚若言手中。按照南源风俗每年八月初八是种很特殊的日子,自己又怎能轻易收下男子赠予自己的兔子花灯呢,即便这个是自己最为喜欢的兔子花灯,送给自己花灯的竟然还会是未婚的楚若言,这下误会有点大了。
“兔子花灯不过只是芊音刚刚思念至亲才会买的。”楚若言风轻云淡的说着,可他的话在顾以安耳中好似在欲盖弥彰。“若若在离开南源之前,特意让我多照顾些她,所以买一个兔子花灯哄她也不为过吧,街上那么多人手中都提着盏花灯,她手中若是没有岂不是我这个作为兄长的失言了。”
楚若言现在完全是硬着头皮借笑若的吩咐当做幌子来回话,免得夫人继续再用那种暧昧的眼神看着自己与芊音,他跟芊音这一辈子都是不可能的,他与她水火不相容,互相都在日常之中克着对方。自己怎么可能会喜欢上芊音这种女人呢,这个可怕的念头浮现在楚若言脑海里,楚若言却觉得十分的恐惧。夫人该不会想要撮合他与芊音吧?
“是啊是啊,楚若言说的没错,笑若在离开南源之前特别说了这些话,因为我只有笑若这么一个朋友,所以她很是不放心我一个人在南源,怕我又被人给欺负了。叮嘱她的兄长要在平日里多加照顾着我。”芊音在此刻的声音却是轻柔,就连脸都逐渐变红了,呼吸都有些紊乱慌张在解释着。
可芊音与楚若言越是在解释,顾以安越是觉得这件事情越描越黑,好似话语之中有些蹊跷。顾以安在芊音面前收起那意味深长的笑容来,转过头去看着君洛离,可就在芊音跟楚若言看不到的地方,顾以安嘴角却露出更加深的笑意来,带着坏坏的笑容。啊言跟芊音连说个谎都不会,言行之中只有着紧张并未有多么的镇定,两人话语之中的漏洞很容易被挑剔出来。虽然两人说辞是差不多,但是意思还是有着很明显的差别在内,芊音完全是顺着啊言的话在组织着语言说着,而啊言的话却是有十足的漏铜,完全可以被挑出很多的小毛病来,真真假假恐怕只有这两人才知道。
“我信芊音不会轻易说谎话来糊弄我,我更加坚信以啊言的性子不会做些多余的事情,更加不会拿这些事关名誉的事情说笑。”顾以安已经表现出来自己都信了他的话,芊音跟楚若言同时间松了口气,幸好她不再怀疑下去,不然这件事情都不知道该如何继续下去用什么说辞来圆回来。“既然是啊言送给你的,那你收下便是了,对于笑若的兄长又有何可以客气的,毕竟他往后要好好照顾着你呢。”顾以安这句话圆回之前发生的事情,缓解了些尴尬场景。
“是啊,夫人说的没错,既然银子都花出去了,你若是不要丢掉太过于可惜了。但是你若是不收下还给我,那我只能将这个兔子花灯给扔掉了。你觉得我堂堂一个男子汉提着这兔子花灯像回事情吗?那些人看到还不笑掉大牙了。”
就在楚若言话音刚落下时,他手中的兔子花灯再一次出现在芊音面前,芊音看着他镇定的脸,手慢慢伸出去深呼吸了口气将兔子花灯接回来,又一次提在手中,兔子花灯的归属又一次成为了芊音的。芊音看着兔子花灯,再看看顾以安,感激的向着他用眼神表达着自己的谢意,感谢他愿意配合着自己,愿意将这件事情给圆了过去。芊音继续提着这兔子花灯走在长街之上。
街道上有不少女子手中都提着各式各样的花灯,有着不同颜色,有着不同形状,不同的花纹。而那些男子手中却托着花灯。南源城中有一条流动着的河,那河水常年都是流动着的,是活水而非是死水。河水围绕着整个南源城在流动着,而南源城中的那条河却距离酒坊不远,但是距离长街倒是有些距离。顾以安眼中的都是各种形状的花灯,在花灯照耀之下整个南源城都变成繁华与好看,微风轻轻吹过南源城,却未吹灭花灯之中的烛火,河面上微微荡起波澜来。顾以安的步伐并未有那么的快,她刻意放慢速度等着芊音和楚若言跟上来一起走,她左手提着君洛离买给她的鱼形花灯,右手却被君洛离紧紧牵着。在灯火阑珊之下,顾以安侧着身子侧着脸朝着君洛离调皮笑着。而君洛离脸上却出现了温润的笑意来。他空出来的那手轻轻勾过顾以安的鼻子上。
“真是个淘气的夫人。”君洛离笑着说道。
“往后我也要与你这般并肩走着看尽人世繁华,绝对不会让你超越过我半步。”顾以安立下承诺,君洛离听见去当真一笑而过。
“日后我若是走快了半步,也会放慢脚步停留在那里等着我的夫人来找我。”他间接许诺着,顾以安在此刻却极度想要捂脸,君洛离的话并非是情话,但是她听了脸却突然羞涩的红了。“我要与夫人并肩走在这灯火之下,与夫人尝尽人世的百味。”
“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顾以安很幼稚的从他手中挣脱开来,很傲娇的将小拇指伸出来看着君洛离。
“夫人还真是个小淘气。”君洛离的小拇指勾上顾以安的小拇指,顾以安开心甩着小拇指。“为夫说过的话自然会兑现的。夫人莫怕为夫会食言。”
“我才没有怕呢。”顾以安很俏皮的吐着舌头,惹来君洛离连连在笑。
“话说以安是如何跟这位公子成为一对的?”
跟在后面的芊音看着这两人之间的互动,顿时从她身上感觉到很恩爱,以安应该很喜欢这个公子吧,而这个公子应该很深爱着她吧,虽然性子很冰冷,但是芊音能够感受到来自顾以安身上散发出来的浓浓爱意,顾以安眼中只有君洛离的存在,而君洛离眼中也只有顾以安一人,已经容不得任何的景色。
“君顾两家本就是有着婚约。”楚若言现在也算是好脾气对着她解释着。“作为顾家的嫡系打小便已经被指定给君家的嫡系了。”楚若言开始一本正经胡说八道着,反正这种话糊弄芊音便已经足够了,以她的脑子肯定不会往深处想去,据他对她的了解,她脑子只有酿酒便也没有别的存在。
“青梅竹马吗?”芊音突然蹦出这个词语来,脑补了一场青梅绕竹,两小无猜的场景来。“果然是很恩爱。”
“是啊,青梅绕竹马……。”楚若言现在回答也是种尴尬,他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去否定这个事情了。既然她这么认为那便是这样吧,反正自己也懒得在她面前去解释那么多,顾以安跟君洛离到底是因为什么才在一起的原因他并没有那么的清楚,可能是水到渠成顺理成章吧。
“啊离,你说东陆君顾两家之间有婚约的事情,南源君家可是知晓着?”顾以安突然想起这件事情来,好奇且带着玩味的看着君洛离。
“南源君家的事情我从未插手,兴许君叔会知道些南源君家的事情吧。南源君家对于这件事情也许是知道的,也许是不知情的。毕竟东陆君家已经迁出去那么久了,而顾家也是从南源君家这边分离出来的。”君洛离解释了很多顾以安并不知道的事情,生怕她不明白其中的缘由,会被南源君家,东陆君顾两家的关系给绕晕进去。“东陆迁出去的君家并未叛出南源君家,反倒是成为了分家。而顾家却是难说了。顾家真正的来历恐怕只有顾家的祖宗才知晓,为何会单独分离出来,并且舍弃君姓以顾姓为居。”
君洛离留下了谜团给顾以安去想,他这顾家的来历全然是有着很重的意思在,好似在提醒着顾以安不要把顾家看得太轻,也别将南源君家看的特别重。他这算是在考验着她的智商,顾以安很是不能明白君洛离说这些话到底想要表达什么意思,到底想要给自己传达什么真正含义来,是想要让自己去猜测顾家跟君家之间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也对,你又不是南源君家的人,怎么可能会清楚南源君家的事情,你可是这五方的君主大人,坐拥着整个五方的权势。”顾以安笑呵呵故意这样说着。“君主大人可否愿意赏小的一分薄面。”
“可你是我的夫人,夫君的东西便是夫人的。”君洛离突然贴在她耳畔旁边低沉说着这句话。“夫人的一切都是夫君的,而夫君的一切都已经死心塌地交给夫人了,夫人可有什么不满意的。”
“大街上呢。”顾以安有些不好意思推了他一把,君洛离坏笑了一声继续牵着她往河边走去。“等会去放河灯许愿,听说从南源河边放下的河灯能够许愿成真的,要不我们试试看吧。”顾以安略带着兴奋玩乐的语调说着。
“这种说法你都能信?”君洛离突然觉得现在自己面前的顾以安有些幼稚了。“你的性子何时变得如此好骗了。”
“哼,这不叫好骗,这叫做入乡随俗。”顾以安傲娇的扬着头懒得再跟他继续聊下去了。“入乡随乡这个道理你可懂,既然我都已经来到南源了,自然要遵守这里的规矩。”
“夫人大可以不用遵守南源的规矩,五方都是夫人的,何况这个被五方管辖的南源呢。”君洛离低低笑着,顾以安却又向着要捶他胸口,他这算是在明晃晃调戏自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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