净室内,桌案上的烛火摇曳,晦暗不明,那昏黄的光芒映射在丽人雪腻的玉颜上,泛着点点晶莹,透着几许异样的风情。
“谁啊!”
丫鬟青儿扬声询问起来,也不知是是哪个,都这般天色了还来寻。
“侄儿媳妇可歇息了?”
一道温润的声音响起,让张盼儿芳心一震,扬起螓首朝着屋门望去,弯弯睫毛之下的美眸伤了闪,眉眼间现着惊喜之色。
这不是叔父的声音。
青儿心知姑娘的心思,忙上前抽开门栓,将门拉开后,便瞧见那月色下清秀的面容,似笼着一层难以言说的气韵,不由的让她眸光凝滞了几分,旋即垂下螓首,侧过身子让出路来。
水溶径直入内,凝眸看着那道遗世独立的身影,目光微微闪动。
丽人那素白的裙裳,也遮挡不住婀娜的身姿,不施粉黛的玉颜上,透着几许疲惫,晶莹的眸子幽怨,显得更加楚楚动人。
女要俏,一身孝,古人诚不欺我。
这时,丫鬟青儿瞧着屋内静谧的氛围,心下微微一动,默默地退出净室,轻手轻脚的将门带上后,便望风去了。
夜深人静,孤男寡女的,不说天雷地火,最起码也要共诉衷肠,这些她都懂。
随着青儿离去,张盼儿芳心一动,皙白胜雪的玉颜浅笑,柳叶细眉下,那双晶莹的明眸似是幽怨的看着少年,红唇轻启,问道:“叔父怎么过来了。”
先前才提及叔父,却是没想到一转眼人就来了,这时候来寻她,总不至于闲着没事干吧!
水溶凝眸看着那花容月貌的未亡少妇,说道:“在偏殿忙完路过这儿,见屋内灯火亮着,便过来看看。”
张盼儿:“???”
真就只是过来看看?
这段时日以来叔父虽是常在永王府,两人之间有不少交集,但两人却是中规中矩的,并无逾越之举。
对于现阶段的丽人而言,她所需的便是那一抹心灵上的温暖,如今人在身旁却.就好像鱼放在猫的眼前却不让吃,抓心挠肝。
此时听着少年这番话客套话儿,没来由的,丽人芳心不由的涌上一抹失落之情。
美眸敛了敛,张盼儿微垂着螓首,似是想起什么,移步至桌案前,纤纤素手拿起茶壶倒了一杯茶,招呼道:“叔父劳累了,坐下吃口茶吧。”
水溶目光看着丽人那微屈的身形,裙裳包裹下的娇躯婀娜,似一轮新月,那般的动人,不由的心下一动,抬步近前。
张盼儿正倒着茶水,忽而感受到身后丰翘变幻,不由的娇躯一颤,恍若触电一般,那垂直而下的茶水抖落,洒在桌案上,丽人那张雪腻的脸蛋儿熏红,芳心羞涩、欣然。
她就说叔父夜深人静的时候过来,定不是单纯的可靠,还以为自己于叔父而言没新鲜感,腻了才对自己疏离,谁承想叔父是与自己一般无二,心里忍着哩。
张盼儿贝齿轻咬着粉唇,弯弯的眼睫下,那双晶莹的眸子莹润似水,芳心砰砰跳个不停,但却没有制止,只是将茶盏放下,纤纤素手抵在桌案上,任由着那少年把玩。
水溶开口道:“永王府人多眼杂,倒是不好过于亲近,让盼儿委屈了。”
别看他经常在永王府帮衬,然而王府祭奠的人不知凡几,加上元春在侧,自是要有所避讳。
实话实说,面对楚楚可怜的侄儿媳妇,他早就想搂进怀里好好安抚,眼下来了这幽静的寺庙里,便有些按捺不住。
怜香惜玉,这可是好品德。
张盼儿娇躯颤动,贝齿咬了咬下唇,脸颊红艳如霞,芳心处涌上一抹欣喜之情。
要说委屈自是委屈了一些,但有少年这番话儿,那些个委屈却不值当什么,反而因为这段时日的煎熬,思念之情愈发醇厚。
水溶见状目光微微一动,凑上前轻声细语的问道:“侄儿媳妇这是.想叔父了?”
张盼儿闻言芳心悸动,似是克制到了极限,忍不住转动一张雪腻的脸蛋儿过去,莹润的美眸看着那温润的少年,也不说话,纤纤素手环在少年的脖颈上,凑上前去,啃了起来。
这会儿,说再多都是无用,实际行动最为诚挚.她确实想叔父。
感受着丽人的诚挚,似是在发泄心中的不满一般,不由的让水溶会心一笑,自家这侄儿媳妇,还真是.委屈极了。
丽人似是沉浸其中,螓首摇曳之际,渐行渐远,正此时,便见少年扶住了自己的玉肩,不由的让张盼儿面容一怔,抬起那面若桃李的玉颜看向少年,盈盈似水的眸子眨了眨。
叔父不是挺喜欢的,怎得还吊人胃口。
水溶心下了然,凝眸对上丽人那狐疑的美眸,心中有些复杂。
印象中的永王妃夙来都是温婉端庄的贤妻良母,可随着深层次的接触下来,却不曾想侄儿媳妇私下去甚是豪爽,倒像是吸毒成瘾,离不开了。
沉吟一声,水溶戏谑的问道:“盼儿,你到底是想谁啊!”
上来就要卖弄口舌,她是离不开水溶,还是说离不开水溶的长处。
张盼儿玉颜滚烫如火,抿了抿莹润粉唇,妩媚流转的美眸嗔了少年一眼,绮艳动人,嗔道:“叔父何苦捉弄人。”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这般打趣她了,怎得叔父就这么喜欢看人羞窘。
水溶会心一笑,抬手在丽人的芳心前盘桓,一抹柔腻在指尖流溢,说道:“盼儿不说,叔父可就走了。”
张盼儿娇躯一颤,雪腻的脸蛋儿涨得彤红,感受着身前的阵阵异样,声线已经渐渐颤抖起来,道:“自是.自是都想。”
丽人压抑着说出这番话儿,芳心便涌上一股羞臊,难以自抑,可又不知怎的,好似随着话音出口,心湖便得到宣泄一般,整个人只觉轻松畅然。
水溶闻言,不禁笑出了声儿,心中对于侄儿媳妇的喜爱更甚,只觉盼儿是个妙人。
张盼儿见少年居然还取笑她,芳心羞恼不胜,莹润的美眸看向少年那张俊俏的面容,嗔道:“叔父还取笑我。”
非要自己说,说了还笑话自己,也实在是太坏了。
只是话虽如此,但丽人心中却并不觉的厌烦,反而觉得甚是欢喜,隐约间心头有一抹难以言说的异样,
水溶凝眸对上丽人那泛红的眼尾,眼圈似有些红肿,伸手轻抚,带着怜惜道:“辛苦你了,等过两天永王下葬,往后你们母子也就安乐了。”
守灵可不只是就那般的看着,哭灵之类的也不在少数,这段时日以来,他可是亲眼看着侄儿媳妇流泪,都能水淹永王府了。
不得不说,怪道说女儿家都是水做的,的确是有道理。
张盼儿闻言,芳心一暖,莹润的美眸微微闪动,美丽的螓首靠上前去,吐气如兰道:“求叔父”
水溶闻言心头一震,心中暗道妖精,旋即也不再多言,抬手按着丽人那美丽的螓首,缓缓向下而去。
“啪”的一声,似竹节折断,清脆响亮。
此时,张盼儿素手抵在桌案前,扭过螓首,那张酡红如霞的脸蛋儿上,眼波水润盈盈,羞恼的看着少年。
好端端的打她作甚,自家这叔父愈发的爱作践人。
水溶扶着丽人的腰肢,笑着打趣道:“盼儿难道不喜欢,你刚刚明明都.”
张盼儿闻言芳心一阵,脸颊红彤彤的,她也不知怎得,少年那巴掌好似带着魔力一般,令人心神颤栗。
秀丽的眼睫颤动,丽人贝齿咬了咬下唇,美眸倒映着少年那清秀的玉容,低声道:“叔父,日后您会来看我和安儿吗?”
诚如少年所言,永王下葬后,她们母子再无担忧,自是能安乐,只是没了叔父,反而缺了什么。
水溶身子一顿,凝视着丽人那带着希冀的眼神,说道:“永王不在,我也没有由头去永王府。”
以往还能拿永王做由头与侄儿媳妇相聚,现下人都没了,便不方便,总不能人家孤儿寡母的,他还凑上去,这不是自找麻烦。
张盼儿闻言,芳心失落,她大抵也是猜到了,故而才有此询问。
“盼儿,专心点.”水溶扬手打了一巴掌。“
此时此刻,丽人居然还分心起来,说轻些是做事不认真,说重来是对他这个叔父的不敬,羞辱性极强。
“嗯~”,张盼儿鼻翼中发出一声腻哼,螓首不由的扬起,一头秀郁青丝垂落而下,晶莹的雪背在橘黄色光芒的映射下,泛起一抹异样的玫色红晕。
水溶蹙了蹙眉,目光凝了凝,心中暗道丽人的敏感。
此时的张盼儿玉颜酡红,娇躯恍若打摆子一般,旋即酥软下来,她也不知怎得,竟被叔父打成这般,情难自禁。
水溶扶起张盼儿,揽着丽人身前的一轮银月,凑在那雪白的玉颈间,鼻间萦绕着那一抹清香,附耳低声道:“你也不用担心,我虽然不方便去你那儿,不过你倒是可以带着安儿多来北静王府做客。”
不光是张盼儿舍不得,便是水溶也舍不得与侄儿媳妇的关系。
张盼儿闻言,心下一怔,微微闭阖的美眸睁开一丝,晶莹的明眸闪烁着一抹亮色。
后宅妇人的交道,原就是名正言顺,凭借她和元春姊妹相称,如此情谊去北静王府做客,合情合理。
而且因为没有永王,便没有政治上的避讳,也正是因为没有永王,孤儿寡母的永王府多亲近北静王府也属正常。
感受着身前的异样,张盼儿玉颜酡红,抿了抿粉唇,轻声应道:“听叔父的。”
与叔父之间的关系,她并不想断绝,如今既然有了由头,往后自己若是想念叔父,便去寻叔父也就罢了。
水溶凑在丽人耳畔间,说道:“好了,轮到叔父了。”
张盼儿心神一动,而后便见自己被少年端了起来,那张雪腻的玉颜玫红,芳心既是羞涩,又带着欣喜。
叔父的英武,她可是早有领教,每每都是让人芳心颤动
也不知过了多久儿,张盼儿玉颜玫红,抿了抿莹润的粉唇,妩媚流转的美眸看向少年,声音带着几许软腻、柔媚,道:“叔父,好了。”
水溶神情畅然,垂眸看着丽人那启绮丽流转玉容,轻点颔首道:“盼儿,时候不早了,我的回去了。”
原就是抽空过来安抚侄儿媳妇,现在也该回去了。
张盼儿闻言,芳心怅然,不过她也明白叔父的难处,撑起酥软的娇躯,也不顾漏出来的那一抹雪白的香肩,抬起纤纤素手,替少年整衣。
水溶见此一幕,心中涌上一抹怪异之色,先是整洁,而后又是整衣,他也没想到侄儿媳妇居然被调教的如此乖巧懂事,不由的有一种自豪感。
稍稍整理一番,水溶也不再多言,出了屋子。
另一处雅静的净室内。
一袭淡雅裙裳的元春坐在几凳上,纤纤素手揉按着额间,丰润的玉容上现着几许疲倦之色,有些心力俱疲。
抱琴端着茶盏近前,轻声道:“姑娘,吃口茶润润,待会奴婢去打些温水来伺候您洗漱,您也好早点歇息。”
迎来送往可不是什么闲差事,永王府孤儿寡母的,后堂的事情便落在自家姑娘头上,加上这原就不是本份事,调度起来也破费心力。
这段时日以来,她可是亲眼见证了姑娘的劳累。
元春轻点颔首,接过茶水呷了一口,转而问道:“抱琴,王爷呢!”
抱琴眨了眨眼,说道:“想来还在偏殿吧,说来也是,这原是永王府的事儿,怎得却劳累了咱们。”
内外有别,水溶主持外事,内事便是由元春主持,但也正因为如此,才让抱琴不免由几许抱怨之色。
别人府里的事儿,却劳累她们的主子。
元春蹙了蹙星眉,宁摸看向抱琴,说道:“这是圣上吩咐下来的事儿,代表的是对咱们王爷的荣宠,你这丫头怎得还不懂事。”
诚然,她们在永王府的这件事上操累不少,但正如元春所言,那永王是永康帝的儿子,指明由她们内务府操持,某种程度便是对北静王府的器重,当成了自己人。
也正是因此,元春才不留余地帮衬,尽量操持。
抱琴吐了吐香舌,轻应了一声,以萌混过关,她就是替自家的主子们抱怨一两句,并没有什么其他的想法,
抿了抿粉唇,抱琴主动岔开话题道:“姑娘,要不待会奴婢去偏殿寻王爷。”
天色不早了,总不至于自家王爷还在忙碌,去偏殿寻王爷,一来是为自家姑娘,二来也好安排,看看要不要多准备些热水。
元春挑了挑星眉,想了想,说道:“不用去打扰王爷。”
忙碌完了,王爷自然会回来,若是让抱琴去寻,让外人知晓了,说不定还会以此打趣自家王爷,得不偿失。
正此时,屋门被推开了,元春循声望去,便见自家王爷回来,粲然的星眸微亮,起身相迎道:“夫君来了。”
水溶轻点颔首,有些心虚的没与丽人对上。
抱琴不觉有他,美眸看向少年,笑盈盈的说道:“王爷,奴婢要去给姑娘打水洗漱,正好多要些,伺候王爷也洗漱一番。”
水溶凝眸看向抱琴,应道:“嗯,向主持多要些温水,本王要洗澡。”
一身的软腻,不洗澡的话不大爽利,若不是出门在外,不大方便,他早就先去洗澡去了,就刚刚都在外面走了一圈,散了自个身上的香味,才过来寻元春。
哎~没办法,谁让他在外偷吃哩。
“知道了,奴婢这就去。”抱琴倒应了一声,便下去打温水去了。
此时,元春迎了上来,粲然的星眸倒映着少年那俊秀的面容,隐约可见几许疲惫,关心道:“夫君累了吧,先坐下来吃口茶。”
水溶心下异样,累却是有些累,但与元春所想的累不同。
落座下来,水溶接过元春递来的茶水呷了一口,凝视着丽人丰润的玉颜,说道:“你也辛苦了,等过了这几日,后面便轻松了。”
听见少年的宽慰之语,元春芳心一暖,柳叶细眉下,那双晶莹的明眸闪了闪,柔声道:“妾身也就是陪着女眷说说话儿,也不怎么辛苦,倒是王爷您,要迎来送往的,待会洗完澡,妾身替夫君按按。”
水溶闻言,心中感动,野花新鲜不错,但始终家里的才是花卉。
捉着丽人绵软的手儿,水溶凝视着丽人那明媚的玉容,轻声道:“你也累了,不用这么麻烦,待会洗完澡,咱们夫妻早些歇息。”
元春嫣然浅笑,美丽的螓首顺势靠在少年怀中,芳心欣喜、甜蜜。
别人家的夫妻相敬如宾,也就只有她们夫妻和谐甜蜜,得此知冷暖的好夫君,她还有什么可求的。
等等
靠在少年怀中的元春星眸微微一怔,鼻间这若有若无的胭脂香,显然不对劲。
此时,元春心绪复杂,自家这夫君什么都好,就这贪色的毛病.侄儿下葬,且现下还在肃穆的寺庙里,夫君怎得还有心思去偷野花去啊!
哎~不聋不哑难当家,只要夫君不越过红线,旁的便当做不知道吧!
只是话又说回来了,这香味不是自己的,抱琴紧跟着自己,也不是她的,那这香味是谁的?夫君这是偷哪家媳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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