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可卿:王爷这是宛宛类卿?
北静王府,宁安堂。
雍容华贵的北静太妃半倚在软塌之上,杏眸瞧着正打着络子的可卿,心中愈发狐疑。
相比较以往,今日的可卿似乎变了许多,其杏眸如秋水一般,妩媚多娇的玉颊更显红润,似乎是滋润起来。
作为过来人的北静太妃心有猜测,可是见其又尚未破身,这不由地让她疑惑起来。
毕竟在北静太妃的思想中,郡王高高在上的,怎会不嫌脏的去伺候人?
思虑片刻,北静太妃也不多想,出言询问道:“可卿,在打什么物件呢?”
可卿心思正在打络子上,听见北静太妃询问,应声回道:“王爷要汗巾,让我帮着打几条。”
北静太妃闻言不由抿嘴一笑,啐道:“这溶哥儿,府里那么多汗巾,偏偏要你打,也不晓得心疼人。”
可卿闻言垂眸不语,玉颊滚烫起来,王爷让她多打几条汗巾的用意,说起这个,可卿就无颜见人,王爷真是的,她哪里就有如此不堪,还非得让她打几条汗巾备用,这不是笑话人?
这等羞人的话,怎能当着北静太妃面前言明,于是只能低着螓首,垂眸不语。
北静太妃见此亦不多言,心中反而是对自家儿子的情形担忧起来,不说身边贴身照料的璎珞容貌清俗,便是这可卿瞧着就让人腿酥了去,偏偏他还忍得住,竟没破一人的身子。
不过北静太妃知晓水溶与璎珞和可卿亲近,证明其还是个正常的爷们,心思倒是缓了一些,或许自家儿子喜欢另辟蹊径,实在不行,要不然寻几个清秀的小厮与水溶开开窍?总会好上少许。
正当北静太妃一心为自家乖儿谋划之时,水溶举步进入,上前请安道:“儿子给母亲请安。”
瞧见水溶前来,北静太妃坐直了身子,精致的玉容上满是笑意,双眸慈爱的看着水溶。
水溶轻车熟路的挨着北静太妃落座,许是北静太妃倚在软塌上过久,其上沾染着一股子软腻的清香,不由地让水溶皱了皱鼻。
北静太妃伸手与水溶整理衣袍,一番嘘寒问暖后,水溶清声道:“母亲,孩儿今儿得了个婢女,请您掌掌眼。”
婢女自然就是香菱,请北静太妃掌眼,那是有用意的。
香菱毕竟初来乍到的,稍有不慎,怕是坏了王府的规矩,故而水溶特意与北静太妃言明,目的就是让北静太妃对其宽宏大度一些,切莫因为一些小事责罚。
说罢,水溶招了招手,香菱便怯弱的上前,福身行礼道:“奴婢香菱,拜见太妃。”
北静太妃神色带异,双眸不由好奇的看向香菱,到底是什么样的婢女,竟让端正守礼的水溶主动收纳。
只见香菱穿着玉色红青酡绒式三色缎子斗的水田小夹袄,束着一条柳绿汗巾,底下水红撒花夹裤。
丫鬟的打扮,并无不妥,北静王府毕竟是皇家,规矩不与寻常人一般,即便是璎珞这个“准姨娘”都要注重服饰,何况是新来的香菱,故而水溶便先让香菱换了身合适的衣裳。
北静太妃打量着香菱,瞧见其的品格,双眸不由的瞥向一旁的可卿,心下当即恍然,目光有些戏谑的看向水溶。
一旁的可卿心中亦是诧异,这丫鬟怎么与她这般相似,难道王爷是宛宛类卿?
思及此处,可卿心中亦是甜蜜,瞧向水溶的眸光愈发莹润起来,昨儿个她又温习了册本呢!
北静太妃见水溶郑重介绍,心下也是了然,只是越瞧着香菱的品格,心下愈发狐疑起来,不由地,北静太妃偏眸看着可卿,询问道:“可卿,记得你是秦家从养生堂抱养的吧?”
可卿闻言神情一愣,心中亦是明白北静太妃的意思,杏眸瞧向香菱,轻声道:“自我记事起便是在养生堂,其他的也不清楚。”
水溶闻言了然,其实打一开始瞧见香菱,他也以为可卿与香菱是失散的姊妹,只是水溶知晓香菱的身世,其是江南甄士隐的独女,并未有其他姊妹。
瞧着北静太妃玉容上的狐疑,水溶便解释道:“香菱是从江南来的,估摸着与可卿并无瓜葛,只是长的相似罢了。”
江南来的也不一定不是亲姊妹,许是他们家有什么缘故搬去江南,亦是香菱被拐子带去江南也说不定。
不过北静太妃心中亦是好奇而已,事实如何并不重要,既然水溶辟谣,她也不再多言,而是笑着说道:“你既然喜欢,收着便是。”
对于水溶,北静太妃并不会过于管束,甚至于乐于见此情形,儿子的后宅,热热闹闹的才好哩。
说罢,北静太妃目光瞧向香菱,神情和善道:“香菱是吧,伱的例银就按照大丫鬟的例份,往后尽心服侍王爷。”
水溶见状心中蔚然,大丫鬟的例份,那就是水溶的屋里人,且又是得了北静太妃的认可,其地位就与众不同,府上没哪个人敢小觑于她。
荣国公府,梨香院。
屋内桌案上,摆满了珍馐美食,薛蟠大大咧咧的坐在锦凳上,顾不上仪态,提着美味的鸭腿就啃,宛若一副饿死鬼投胎。
见此情形,薛姨妈满是怜惜之情,忙说道:“慢点,没人与你抢。”
薛蟠撸起袖袍擦了擦嘴,抱怨道:“妈,你是不知道,那牢里的东西一股子馊味,哪里是人吃的,我都快饿死了。”
牢里条件相对于贵公子来说本来就不是人待的,而水溶又提前打过招呼,根本就没有特殊对待,这让薛蟠度日如年,好不容易放了回来,可不得进补。
薛姨妈闻言轻叹一声,有些很铁不成钢的骂道:“你还有脸说,上京的时候就提醒你不要惹是生非,非得闹出乱子来。”
说起这事来,薛蟠就一肚子火气,啐骂道:“谁知道那歪了心的东西这么小心眼。”
一听薛蟠骂起了王爷,薛姨妈面色一白,赶紧骂道:“那可是北静郡王,容得了你这孽障胡沁。”
薛蟠闻言面色一惊,他是猜到对方身份尊贵,可没想到对方居然是王爷,冯兄弟也太不仗义了,居然都不告诉他。
知晓对方的身份,薛蟠面色有些悻悻然,低头吃着东西也不在骂骂咧咧了。
薛姨妈见状伸手敲打了薛蟠的大脑袋,心中忍不住伤怀起来,哭骂道:“你这个不省心的孽障,以后安分些,若是有个好歹,你让我和你妹妹去指望哪个?”
孤妹寡母的,要是薛蟠没了,指不定被人作践成什么样。
薛蟠为人虽然混账,但是对其母亲却是上心的很,眼见薛姨妈哭诉起来,忙安慰道:“妈,你别哭了,以后我不会诨闹了。”
一旁的薛宝钗闻言不以为意,自家哥哥什么秉性她能不知道,每回闹出事来都是认错,可就是不改,偏偏自家妈每回都信以为真。
叹了一口气,宝钗杏眸微转,询问道:“哥,你是怎么得罪王爷了?”
薛蟠闻言嘴角微抽,冯紫英虽然没有指明其身份,但是千叮咛万嘱咐的让他不要宣扬,眼下既然知晓对方的身份,那就更不敢胡言。
而且这种事情怎么好让他开口,总不能说是因为他“见色起意”。
念及此处,薛蟠眼珠子骨碌一转,含糊不清的说道:“没什么,就是口角不对付。”
宝钗闻言心下疑惑,虽与北静郡王仅仅匆匆一见,但从其身涵养来说,貌似不是这般小肚鸡肠之人,看来其中定然有隐情。
不过薛蟠既然不说,宝钗亦不好多问,只是思及王爷,玉颊不由微醺,也不知王爷其意为何,究竟是不是瞧上了她,若是瞧上了,为何一言不发,可若是没瞧上,又为何多此一言?
知女莫若母,薛姨妈自宝钗询问起北静郡王的事情,心下就已然明了,对于北静郡王的事情,她比宝钗还要上心,瞧王爷那番言语,显然是瞧中了自家女儿。
思及此处,薛姨妈心中又有些懊悔,先前有意宝玉,说了些“金玉良缘”的说法,此时就显的不合时宜了。
好在只是如玩笑话一般,想必不会碍事。
一顿酒足饭饱之后,薛蟠满意的拍了拍肚皮,颇有一副憨态可掬的模样,让薛姨妈不由一笑。
“妈,香菱那死丫头呢,爷回来了,都不知道迎接,坏了心的死蹄子。”
自打回来,薛蟠就没瞧见香菱的身影,当时并未在意,此时酒足饭饱,所谓饱暖思那啥,就注意起香菱来了。
薛姨妈闻言面色一怔,她可是知道薛蟠对香菱甚为喜欢,要不然也不会打死人,只是现在人都送去了北静王府,要也要不回来。
沉吟一声,薛姨妈开口道:“香菱送去北静王府了。”
“啊,什么?”薛蟠闻言大惊失色,香菱被送去北静王府那还能要得回来?开什么顽笑,那香菱他可是一直惦记着。
眼见薛蟠又要诨闹起来,宝钗出言道:“王爷知晓香菱的事情,要为其做主,哥哥若不想被怪罪,再去那大狱受苦,还是消停些为好。”
正在气头上的薛蟠闻言想起这段时日在大狱吃的苦,顿时停了下来,那大狱可不是人待的地方。
见薛蟠停了下来,薛姨妈心下一缓,眼下薛蟠可不能再闹腾了,于是薛姨妈好生安抚道:“蟠儿,左右就是一个丫鬟,你要是喜欢,赶明儿再去采买几个衬心的与你。”
薛蟠闻言心中不以为意,什么丫鬟能比的上香菱,要不是自家妈拘着,那蹄子早就成了自个的形状,现在倒好,鲜味都没尝到就送人了,真是可惜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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