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发现
在池礼心中的犹疑进一步蔓延之前，司谨严忽然闭上眼，吻住了池礼的唇.
日夜培养的默契，使得池礼的身体比脑子先一步回应着司谨严。
许久后司谨严才退开，抱歉地吻了吻池礼的唇，指腹碰上池礼的后颈，释放着安抚信息素：“我刚才太用力了，还疼吗？”
随着司谨严的动作，池礼摇了摇头，刚才的对话如一个插曲，被淹没在紧接着的下一个浪潮里。
深夜，池礼已经沉沉地睡去，然而身侧司谨严却眼神清明，久久地盯着池礼的侧脸。
在研究所结束和陆久的对话前，司谨严还问了最后一个问题。
陆久是这么回答的：“alpha被标记会有什么反应？嗯...目前，这个问题缺乏可考证的实践资料。”
“但是，综合现有的数据，alpha大概率是不会像omega那样能够从标记的过程中得到快感或进一步刺激的，不同于omega天生的承受体质，这对alpha来说或许是一件比较痛苦的事。”
两天后。
池礼推开了书房的门，今天司谨严不在。
不久前，为方便池礼在书房看书打发时间，书房的权限已对池礼打开。
池礼假借阅览，试图从司谨严的书房中找到一些有价值的信息。
这里有上千本藏书，然而就在几天前，池礼终于发现了蛛丝马迹，但是由于当时司谨严突然回来，池礼并没来得及深挖。
司谨严从不在书房内放置任何与帝国公事相关的文件，也没有亲手书写的笔记。
但在几本内容高度重合的书籍里，池礼直觉微动，敏锐地察觉到司谨严似乎在调查些什么。
那几本历史刊物或薄或厚，或涵盖短篇新闻、野史杂录，有些早已在星际网络中失传，但它们无一不涉及到一个共同的特点，即皆记录过二十年前的一件历史事件，那场战役，帝国和洛兰的那场战役，也是司谨严一战成名的战役。
此外，有几篇文章同样也多次提到另一个关键词，“人形兵器”计划。
这个计划池礼略有所闻。
池礼对照了两者发生的时间，“人形兵器”计划早于那场战役五年。
同时，池礼还注意到，一篇记载当时人形兵器计划的文章中提到的内容，与他所知悉的大相径庭。
它大致写道，洛兰国（也就是池礼所在的国家）曾在二十年前试图开展“人形兵器”计划，意外暴露后，遭到星际所有民众的严厉讨伐，最后该项惨无人道的计划才得以终止。
池礼眉头微蹙，这与他所知悉的不一样，历史中确实发生过这起带有阴谋论色彩的事件，然而主角并不是“洛兰”，而是某个疯狂的如邪教徒一般的组织。
历史有时候会成为辅佐统治的工具，偏离其本来的轨迹。池礼想到，于是又翻找了其他几本，一共发现了三个不同的版本，其中一个版本才是池礼所知悉的。
比起哪个版本是真实的，池礼更好奇司谨严为何要收集这些？他想借此知道什么？
书柜中几乎没有重复的书，涵盖这段历史的书却足足有六本，有些甚至早已绝版，池礼越发判定，这不可能是凑巧，只可能是司谨严在找什么，并且，是暗中进行的，不能为外人所知的。
当池礼根据书籍频率的规律继续找下去时，再次找到一个高度重复的关键词，然而看到这个词时，池礼却不确定了。
人鱼。
在一部分附有电子智能的书籍中，司谨严阅览后留下了痕迹，只存在于神话故事中的人鱼一词，却频繁出现司谨严收集的书籍中，有些是生物剖解，有些是星际谜案，有些书籍古老到甚至著成于几百年前...
但是，可以知道的是，其中描述的人鱼的事迹，大都与无法考证的奇谈怪论联系在一起，没有人证实过人鱼的存在。
同样，在池礼的认知里，或许在大多数人的认知中，都不认为真的存在这样一种生物。
因此，池礼越是翻阅，越是觉得不真切。
司谨严又是为何要收集这么多与人鱼相关的书籍，难道这真的只是巧合吗？
几个词的在池礼心底构起一片疑云。
池礼未捋出思路，只好先将这次的发现记在心底，下次注射伪造剂时再一并反馈给上级。
最近池礼与司谨严过于频繁，伪造后异变而生的omega信息素也消耗得很快，池礼算了算，到了该去注射伪造剂的时间了。
两天后，池礼如以往般告诉司谨严，过两天想回去看奶奶，司谨严答应后并给他安排了护卫。
池礼下了飞船，嘱咐护卫在此等候，才转身走进巷子里。
然而，池礼没注意到的是，在他走进居民楼后，其中一个护卫耳侧的微型记录仪闪了闪，护卫注视着池礼离去的身影，抬手敲击了两下微型记录仪。
老旧的破房子，其中一间昏暗的杂物间内，池礼先是谨慎地检查一周，确认没有发现任何监控设施或可疑处，才蹲下来，轻轻敲击了三下左侧墙壁，三秒后，对着空白一片的墙壁进行了虹膜验证。
片刻后，墙壁打开一个拳头大小的暗格，池礼取出其中的一管试剂和一个仿制成普通通讯器模样的视听对接仪。
池礼一边注射伪造剂，一边上报前两天在司谨严书房的发现。
通讯器那边忽然安静了一阵，池礼正诧异，与他对接的长官突然道：“发现涉及二级机密，正在商讨是否要继续执行计划。”
闻言，池礼一愣。
“池礼，你现在的安全状况？”
池礼回道：“总体还算安全。”
那边静了下来，在长达几分钟的通话暂停后，再次响起了电流声，男人低沉的声音传来：“经讨论，接下来的行动可能升为S级。”
等级越高，意味着危险指数越高。
池礼心忽然突突直跳起来。
男人继续道：“在保证自身安全的情况下，调查司谨严的身份。”
男人顿了顿，似乎有些犹豫，直到身后传来了一声细微的指示，让男人继续说。
男人这才道：“我们怀疑司谨严和当时的‘人形兵器’计划有关，他或许是当年‘人形兵器’计划的...改造人。”
男人的话如平地惊雷，在池礼心底炸起一片硝，池礼眸子一颤。
“具体不便与你细说，接下来你若在调查中看到什么出乎常理的事物，一定要保持冷静，这也是我们告知你司谨严与此计划存在关联的原因。”
池礼未说话，男人问道：“池礼，你的想法是？”
短短几句话已经超出了池礼的认知，他忽然想到司谨严快速愈合的伤口，为了救他，司谨严用不能以常理估计的速度出现在他面前...
如果司谨严属于一种“进化”后的人类，种种迹象，似乎都有了解释的出口。
思忖后，池礼决定继续执行这个任务，无论他是否败露，以后恐怕都不会再有像现在这样靠近司谨严的宝贵机会。
对话结束前，男人忽然轻声道：“这是最后一个任务，我们等你回来。”
池礼注射了针剂，又将针管捏碎，针管由特殊材料制作而成，在土壤中6小时就能彻底分解，留不下任何痕迹。
池礼将针管埋入了窗台盆栽里的土壤里，盆栽里种了一棵绿植，也许是养分充足的原因，叶片翠绿欲滴。
池礼如往常一般下楼，上了飞船。
然而就在飞船刚离开西城区时，刚关上的老旧居民房门再次被打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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