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别动
意识陷入最深处时,池礼忘记了很多,最后只记得包裹着他的温柔,这种温柔无端有些熟悉,但他记不起来曾在哪经历过。
再睁眼时,眼前是大片的被藤蔓遮挡的屋顶,阳光透过藤蔓交叠的叶片缝隙照进来。
这是一个巨大的玻璃房,藤蔓绕着玻璃房周围的铁架攀爬,各色花草肆意生长,过于瑰丽的场景胜似世外桃源,让池礼有一瞬间的恍然。
池礼试图记起些什么,然而突然有人出声打断了他。
“醒来了?”声音由远及近,池礼的思绪戛然而止,他甚至忘了自己要做什么,连警惕的攻击性都忘了保持,顺着声音的源头看去。
一个极为漂亮的男人,浅蓝色的头发在阳光下散发着海洋般神秘的气息,白色金边长袍,如山丛精灵,与这世外桃源竟极其相称,男人气质不俗,但并不以因此显得遥不可及,反倒处处都透着一股莫名的亲和。
池礼一愣,他并不认识这个人,但显然是对方救了他,话还未出口,男人先笑着自我介绍:“可以叫我白祁。”
名字有些耳熟,几秒后,池礼眸子一颤。
前皇帝唯一的爱人,也叫白祁。
池礼有些不确定地看着面前的男人:“您是那位...”
男人笑起来时那股莫名的亲和力更强了,仿佛知道池礼想说什么:“对,我是,我的那些旧事就不用再提了,先看看你的伤。”旁边的侍从闻言上前。
前皇帝在世时,和皇后的佳事就传得极远,然而白祁极其低调,身份也很是神秘,众人关于这位皇后知之甚少,只知两人感情极深,皇帝死后,本就低调的白祁彻底销声匿迹。
不怪池礼没反应过来,他也没想到竟然会遇见白祁。
白祁不想提,于是池礼说了一番感谢的话,白祁依旧带着温和的笑说不用如此客气。
旁边的侍从也道:“白先生心善,救助过不少人,医术也是极好。”
池礼身上的伤口已经被处理过,依旧疼痛但明显比当时好了不少。
白祁让侍从给他换药:“你还记得发生了什么吗?我找到你的时候,你躺在海边不远处的林子里,浑身是伤。”
池礼睁眼时被打断的思路此时才续接上一般,那晚的事情像开了倍速的录像在池礼脑海中过了一遍。
一种更为怪异的感觉自池礼心底升起,向来游走于危险边缘的那根弦没有动,但他总感觉自己似乎忘了点什么很重要的东西。
白祁问后,池礼沉默了一会。
白祁仿佛猜到池礼在担心什么,笑了笑,说:“我当时只看到你一个人在那。你要是不想说就别说吧,你在这养伤,想什么时候走都行。”
池礼听出了白祁话里藏话,正要问。
白祁突然咳嗽了几声,侍从脸色一紧,提醒道:“先生,您该去休息了,这里我来就好。”
白祁闻言起身要走,抱歉地朝池礼笑了笑,池礼也打住不再问,白祁走出房间的时候,池礼又听见了几声压低声音的咳嗽声,白祁身体似乎不怎么好。
侍从抱歉地笑了笑:“先生身体不好,一直在这里养病,很少外出,所以也没什么人知道,这事还请您出去后要保密,虽然大概也不会有什么人上门拜访,但是先生喜静,还是少一桩事比较好...”
池礼应了声,从侍从的话中他了解到这是一座靠近海边的私人庄园,但距他所在的海岸应该还有一段距离,白祁在海岸边也有小型住所。
侍从帮池礼换着绷带:“您有什么想问的,可以问我,看您这样,应该也挺迷惑的。”
池礼避重就轻地问了几句。
侍从:“是前天晚上,先生把你带回来的,先生喜欢去海边,前天他正巧在,你也是运气好,如果不是先生发现得及时,先生医术又好,不然你伤成那样早就没命了。”
池礼心中的怪异感越发强烈,但每当靠近答案时又被迷雾笼罩住了。
池礼突然问:“白祁先生是怎么找到我的?”
侍从挠了挠头,显然没想到池礼会这么问:“先生经常在海边捡小动物,倒的确是第一次捡个大活人回来,嗯,就是散步的时候找到的...”
侍从也不清楚,池礼知道问不出什么了。
只是,太巧了,池礼眉头微蹙眉。
侍从又说:“你的伤,一看就来历不简单,不知道你是得罪了什么人,但是我家先生,从来只救命,不插手闲事,我刚才也看出来了,但人生地不熟,戒备点,也是人之常情,不过你放心,先生对这花草之外的东西不感兴趣,只有管好自己的事,才能活得长久...”
侍从碎碎叨叨地和池礼念了不少,其中十句有九句都是在夸白祁。
接下来池礼又观察了一段时间,发现这里大部分人都如那位侍从一样,对白祁有着强烈的敬仰与爱慕。
看来白祁待他们确实很好,池礼想。
池礼不着急联系司谨严,在这之前他还是要确定一件事,自那天后白祁再没来过,当能下床走动时,池礼找到了白祁。
然而白祁只是说:“我说过当时只看到你一个人,也不清楚你的伤是如何来的...”
白祁话里话外都透露着一个意思,他无意管池礼的恩怨,救他只是个碰见了顺手救了而已。
正在修剪草木的白祁突然话锋一转道:“人的生命太脆弱了,要是如这草木般能如此生机勃勃便于照顾就好。”
池礼愣了下,想白祁也许是触景生情了,忙道了声谢匆匆离开。
池礼不确定那晚的雇佣兵是否有漏网之鱼,也不确定白祁是否已经认出了他,毕竟那次他和司谨严的新闻在帝国闹得沸沸扬扬,在看见那晚混乱的局面时,白祁又是否对他的身份心存疑惑...
然而白祁闭口不言,似乎真的不想插手任何事,池礼只好走一步看一步,但是继续在帝国待下去显然不安全了。
司谨严比池礼想象中的更快地出现在了他面前。
这天,池礼正在草坪里活动筋骨,常年在危险边缘行走的那根弦突然绷紧了。
回头就见到了一个许久未见的身影。
司谨严脸色阴沉地朝他走来,池礼愣在原地,心突突直跳,下一秒司谨严有力的双手已经摁在了他的肩膀上。
靠得极近,池礼甚至能感觉到司谨严已刻意压制但仍在外溢的暴躁的信息素,细看,司谨严的皮肤下仿佛有青黑色血管般的纹路,连眸子里都反射着奇怪的金属光泽,如丛林里蛰伏已久的猛兽。
池礼从没见过这副模样的司谨严,饶是司谨严失控最严重的时候也不及此,彼时的司谨严带着一种令人无法直视的不安与颤栗,令池礼心猛地跳了一下,本能地想挣脱身上的禁锢。
这么想着,池礼也这么做了,才挣扎了一下,就被司谨严摁得更紧,司谨严沉声呵道:“别动!”
下一刻,池礼身上穿着的衣服被司谨严一把拉开。
池礼穿着同白祁相似的宽松长袍,柔软舒适也极易解开,司谨严轻轻一扯就露出大片光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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