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1章 还是原来的他们吗
“你是不是在想,杨奕到底是什么身份?”身后男人的声音再次响起。
祁肆的注意力被唤回,眼尾的余光向后看了一眼,依旧没看到男人的身影。
“关你屁事。”祁肆没好气地说道。
男人又是一声轻笑,丝毫不见生气。
在这一点上,这个人跟杨奕倒是有些相像,好像都不怎么喜欢动怒。即便是面对挑衅,也是一副冷静自持的样子。
还真像是一家人。
祁肆的眼睛突然睁大了一些,眼底一抹惊愕。
有没有一种可能,杨奕跟身后这个男人,就是杨奕口中的那对龙凤胎?
杨奕所说的这个故事,不出意外,就是蒋鸿鹄跟钟欣瑶的故事。
那么那对龙凤胎,就是杨佳丽的孩子。
假设杨奕是龙凤胎中的那个女孩,那么杨奕就是蒋鸿鹄的私生女。
祁肆眼神闪烁了几下,问身后的男人:“你跟杨奕认识?你们是什么关系?”
“你觉得呢?”
男人依旧没有正面回答祁肆的问题。
这让祁肆很烦躁。
“是我问你问题,不想回答就闭嘴,我现在不想听到你的声音。”祁肆火气有点大,丝毫没有自己现在是别人手中的人质的觉悟。
反正这男人也不会真的杀了他,这点自信祁肆还是有的。
他对于这个人来说,身上还有利用价值。
并且,他身上的价值,无人可以替代。
否则这个男人不会时隔将近二十年之后,又回来大费周折地把他弄过来。
想通这些后,祁肆彻底冷静下来。
“其实我对你跟杨奕的关系也不是很感兴趣,反正杨奕很快就会揭秘。反而我对你的目的更感兴趣。”
“哦?我的目的?”
祁肆动了动屁·股,换了个更舒服的坐姿。
背靠在椅背上,姿态看上去悠闲的很。
一瞬间,他跟男人的位置仿佛发生了倒置。
“我很好奇,你躲了十八年,怎么突然又冒出来了?难道活腻了,想出来找死?”祁肆语气天真又诚恳地问道。
但凡对方是个脾气不好的人,祁肆这么问,少不了一顿揍。
然而对方听到祁肆这冒犯的问题,不仅没有生气,语气中依旧带着笑。
“你想这么理解也可以。”
祁肆皱眉。
背后那人又道:“人在死前,总是会怀念过去,怀念一些生命中特殊的人或事,甚至希望可以带着一起走。我想这个道理你可以理解的,对吗我的孩子?”
“闭嘴,不会说话闭嘴!谁他妈是你的孩子?”祁肆本来不想发火,但是一听到这人嘴里吐出来的话,就觉得一阵反胃。
“这么生气做什么?好歹我曾经也养过你。”
“闭嘴吧你!没一句话让人爱听的!”祁肆实在被恶心的不轻。
面对态度这么恶劣的祁肆,男人还是不生气,反而好脾气地问道:“那你爱听什么?我说给你听。”
祁肆:“……”你人还怪好嘞,需要我说谢谢吗?
“嗯?”男人没听到祁肆的回答,发出一声疑问。
祁肆垂眸,须臾后开口问道:“我爱听什么你就说什么?”
“嗯。”男人应道。
祁肆:“那如果我想听,一切的真相呢?”
“唔……”男人的语气听上去有几分迟疑。
“嗤~”祁肆嗤笑一声,“既然做不到,就不要随便夸下海口。”
“生气了?”男人轻笑道,“别生气,我只是在思考,该从哪里开始跟你说呢?”
祁肆眉头一皱,对于男人的话下意识感到怀疑。
突然这么好说话?
该不会是有诈吧?
下一秒又觉得,可能真的是自己想太多,他都已经在这个人的手里了,还有什么欺骗他的必要吗?
“那就先说说,你在节目组里的眼线是谁吧。除了杨奕之外,应该还有吧?”祁肆问道,“是那个策划?”
“聪明。”男人赞赏地说道,“不愧是我看中的孩子。”
祁肆有点反胃,“被你看中还真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
这话还真是不假,被这变态看中的孩子,没几个有好下场的。
孤儿院里面的那些孩子,还有他。
当年孤儿院里那些被男人绑架的孩子,最后虽然都送了回去,但是每一个都在男人的试验中受到了几乎不可逆的伤害。
祁肆心里一直有一个疑问。
“我一直有一个疑问,你可以给我解答吗?”
“问。”
“当年那些被你送回去的孩子,他们还是最初的自己吗?”
这是祁肆一直疑惑,但是又不敢深思的问题。
这个人在那些孩子身上做试验,试图在这些脆弱的孩子身上创造出多重人格,并且希望这些人格可以共存。
但是在小孩子身上做实验,虽然容易成功,但同样他们的意志力也是极其薄弱的,一个不小心,就会轻易抹杀掉已经塑造成型的意识体。
所以男人在那些孩子身上做的试验最后都失败了。
跟在祁肆身上体现的失败不同。
在那些孩子身上,新生的人格一旦比原来的人格强大,就会轻易取代原来的人格,将原来的人格抹杀的干干净净。
“你把那些孩子还回去的时候,洗掉了他们的记忆。但是那个时候的他们,体内所以存在的到底是哪个人格?”
“是最初属于他们自己的主人格,还是你后来塑造出来的副人格?”
祁肆问完这个问题后,身后的男人一直没有说话。
良久之后,男人才缓缓说道:“关于这个问题,我认为,孩子本身就是白纸,我只不过是把才写了几笔的纸张擦干净,重新画上痕迹。”
冠冕堂皇!
祁肆深吸一口气。
已经不需要男人再说什么,祁肆从他的话里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
说什么擦干净重新画了几笔,在祁肆看来,这就等同于谋杀!
用穿书来解释,等同于原主死亡,被穿书者占据身体。
跟祁肆的胎穿不同,他穿的本来就是个还没有自我意识的躯壳。
可是这个混蛋,把已经产生的自我意识抹杀,再注入新的意识。
他们既是同一个人,也不是同一个人。
“你可真是……该死!”祁肆咬牙切齿地说道。
男人并不觉得恼怒,反而言之凿凿,“你为什么生气?幼崽的记忆本来就短暂,比起剥夺成年人的人生和过去,我只是在一切才刚刚开始的幼崽身上做这些,这难道不是一种仁慈吗?”
“呵。”跟变态人渣没必要讲道理。
因为根本讲不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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