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章 迫害龙傲天的新生天道（32）
他们离开太清门的时候有些晚，没逛多久，太阳便下了山。
好在也是因为中秋庙会的缘故，这些日子玉都城都不落锁，商铺打烊的时间也比以往晚了许多。
他们进了一家还算热闹的酒楼，点了几碟招牌点心，怀雀挨个吃了一点，许是逛久了，有些饿了的缘故，怀雀吃着哪个都觉得不错。
临走之前，怀雀还打包了两碟不算太甜的桂花凉糕，凉糕装好后，怀雀看到隔壁桌拿一家人点了个小狗模样的点心，他纠结了一番，对店小二说道：“麻烦再帮我包一碟那个样式的点心吧。”
“好嘞！”店小二说道：“这道点心我们卖的特别好，可受小孩欢迎了——瞧客官年纪不大，家里是还有个弟弟？”
怀雀含糊道：“算是吧。”
他怕店小二继续问些有的没的，迅速拿起装好的点心，匆匆结账离开了酒楼。
——他、他才不是给祝余带点心呢！
他……他是准备试一试祝余防备心如何，如果祝余对他没什么防备，下一次，他就往点心里塞泻药，好好毒害一下龙傲天！
嗯！就是这样！
说服了自己的怀雀脚步逐渐慢了下来，素弥默不作声地跟在他的身边，手里还略显滑稽地举着那两只糖人。
一直走到一处卖面具的摊子前，素弥停了下来。
“兄长想要这个？”怀雀见素弥一直看着摊子上的狐狸面具，便问道。
“可以么？”
“……可以的。”
倒不怪素弥这么问，实在是因为堂堂清宁真人在太清仙山上闭关了太久，以至于忘记了带钱袋出门这件事。
——所以方才在酒楼里要的点心，都是怀雀付的账。
好在怀雀的钱袋里永远都是鼓鼓囊囊的，明明他也不怎么下山，但焦云鹤和青芜都不约而同地时不时往他的钱袋里塞些银子。
有钱就有福气，就算怀雀用不着，福气也是要随身揣着的。
怀雀豪爽地买下了两个面具，一个狐狸样式的，一个兔子样式的，递过铜板时，怀雀顺便问道：“老板认识这附近那个卖糖葫芦的婆婆吗？”
“噢，你说的可是那个哑婆？”
“正是。”怀雀笑了笑，“在下逛了一圈，也没看到婆婆换到哪处摆摊去了，老板可知道婆婆去哪了吗？”
“嗨，哑婆好些日子没出来摆摊了，听说她家那个儿子……”摊主叹了口气，对着怀雀小声道：“快不行了，估计就是这几日的事了。”
怀雀敛了笑意，怔了怔，道：“……原来如此。”
摊主摇了摇头：“哑婆命苦啊，若是她儿子没了……只怕是她也撑不住了。”
……
怀雀将面具抱在怀里，一路无言地走着。
他微微抿着唇，眉头也轻轻蹙着，素弥说道：“在想什么？”
“没……”
“在想九转回魂草？”
怀雀猛地抬头，瞪大眼睛：“真人怎么知道——”
“生老病死，皆是凡人命运。”素弥淡声道：“九转回魂草虽能活死人肉白骨，但却无法改变凡人命数。”
怀雀咬了下唇：“弟子不懂。”
“你今日救活了她的儿子，来日那人依然可能会因为别事暴毙。”素弥面容冷漠，声音也是一贯的波澜不惊：“若哑婆注定因此事伤心而去，那也是她的命运，你救得了一次，也救不了第二次。”
“没有人可以改变另一个人的命运，除非以命换命。”
素弥看向明显消沉下来的怀雀，他缓和了语气，道：“善渊曾对你说，修道之人应庇护苍生，像这样微不足道的苦难世间还有太多，你若心向大道，便不该为萍水相逢的一人牵绊住脚步。”
“……是。”怀雀低声道：“弟子明白。”
“这个面具，很有趣。”素弥默默转换话题道：“可以帮我戴上吗？”
素弥两只手都拿着糖人，的确是不方便动作。
怀雀轻轻呼出一口气，将失落的心情压了下去，他拿起狐狸面具，踮起脚，将面具戴在了素弥脸上。
随后，怀雀将另一只兔子面具也扣在了自己脸上。
面具太大，他脸又小，只露出了挺翘的鼻尖和粉润的嘴唇，倒是很好的将他脸上的情绪也遮盖住了。
他们又逛了一会儿，便叫了马车，回了太清门。
……
素弥一直将怀雀送到了紫霄峰。
只差几步路便走到怀雀的院子，怀雀停下脚步，道：“今日多谢清宁真人了。”
……虽然他也不知道是谢些什么，街是他陪着逛的，钱是从他口袋里出的，但总归辈分在这，怀雀还是要虚假的客套一下。
素弥脸上还戴着狐狸面具，他点了下头，没说什么，但也没有要走的意思。
一时间，气氛奇怪地凝滞起来。
怀雀再次打破沉默：“对了，真人说有话要对我说，是有什么……唔！”
素弥忽然俯下身，怀雀猝不及防地看到在他眼前骤然变大的狐狸面具，下一秒，冰凉又柔软的触感覆在了他的双唇之上。
怀雀愣了一瞬，大脑顿时宕机，一万个感叹号与问号从他脑海中奔腾而过，他反应了两秒，立即想抬手推开素弥，可一道强劲有力的真气伴随着源源不绝的修为从他们相接的双唇之间传了过来。
清宁真人是在……给他渡修为……？
怀雀还在迷惑着，素弥缓缓起身，离开了他的嘴唇。
……可能是怀雀的错觉，他总感觉清宁真人好像舔了他一下。
他还来不及沉思，这道真气便顺着经脉流动至他的四肢百骸，温暖而有力，让怀雀感觉到了从未有过的舒适。
怀雀按住嘴唇，迟疑道：“真人这是……？”
“洛泽剑曾为我所用，你如今的修为还不能完全掌控它，一旦出了差池，极有可能走火入魔。”素弥正色道：“我闭关在即，无法向你传授适用于洛泽剑的正统剑招，只好先渡修为于你，如今你体内有我一道真气，便可轻松驾驭洛泽剑了。”
怀雀了悟，恭敬行礼道：“弟子多谢真人！”
——这次是真情实感的道谢了。
目送着素弥离去，怀雀才回了自己的院子。
他随手将糕点放到桌上，将小狗点心单独拿出来后，冷酷地吩咐殷切望向他的祝余：“你去，把这些点心送给师兄和师姐。”
“好。”
祝余抱着点心离开。
怀雀坐在床上，仍忍不住反复地碰着自己的嘴唇。
“怎么啦宝宝？”小满蹦过来，“嘴巴怎么啦？吃什么过敏了吗？”
“小满。”
怀雀沉重道：“我怎么觉得，我好像被耍流氓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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