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 迫害龙傲天的新生天道（27）
怀雀自然是不愿的。
如真如青芜所说，届时，不仅善渊真人一身修行毁为一旦，还会受到道心反噬，后果不敢设想。
毕竟怀雀早就知道事情将会如何发展，他从未想过善渊真人会为了他放弃可能出现的龙傲天。
龙傲天才是这个世界的主角，现在的结果也无非是比预期中多了一个人而已。
这是既定的无法改变的未来，但并不耽误怀雀现在准备小作一下，加固下他因为龙傲天的到来即将变得岌岌可危的地位。
背对着青芜的怀雀眼珠子一转，一把抱起在床榻上依偎着他的小满，假模假式地吸了吸鼻子，接着举起小满，用胖鸟绒绒的背毛胡乱擦了擦脸蛋。
怀雀皮肤嫩，毛毛刚怼上眼皮，眼睛周围顿时红了一圈，怀雀再一眨眼，两滴圆溜溜的泪珠便顺着红红的眼眶流了下来。
纵然知道怀雀是假哭，还不讲究地把自己当成工具鸟，小满还是艰难地在怀雀的手心里扭了扭身子，抬起翅膀尖尖，小心拂去流到下巴上的眼泪。
听到这不同寻常的声响，青芜愣了下，她看了眼焦云鹤，焦云鹤毫不犹豫地走过来，一把将怀雀按到怀里，一手搂着怀雀的后背，一手揉了揉怀雀的后脑勺。
是寻常的亲密动作，可不知为何，却看得青芜眉心一跳。
怀雀是六岁时被善渊真人带来紫霄峰的，这些年来，善渊真人在宗门时候少，外出寻机缘的时候多，怀雀几乎就算是青芜与焦云鹤交替带大的。
而其中，焦云鹤带怀雀的时候又最多，毕竟师兄师弟之间，有些事教导起来要比她这个师姐要方便一些。
像怀雀还小的时候，甚至几乎是与焦云鹤同吃同住的，大一点后才搬了出来，独自住在一座小院。
一手带大的小孩，怎么撒娇也是正常的事，但怀雀今年也十六岁了，不久峰上又要来两个“外人”，青芜想，还是应该提醒一下焦云鹤，注意些分寸才好。
可眼下怀雀正伤心着，显然也不是说这个的时机。
青芜微微叹了口气，她抬手，无言地摸了摸怀雀的头发。
“不哭了，小师弟。”焦云鹤温声哄道：“过几日便是中秋庙会，到时候师兄带你下山去玩，好不好？”
“不好。”怀雀闷声闷气地说道：“我很快就不是你的小师弟了！”
“又胡说。”焦云鹤道：“你不是我的小师弟，那还有谁是？”
怀雀轻轻“哼”了一声，道：“谁知道哪个是，反正他们两个总有一个是你的小师弟。”
这话说的太孩子气，青芜忍不住笑了笑，道：“既如此，那小雀还做小师弟，让那两个当你的小师兄。”
“那不行！”怀雀气鼓鼓地抬起头：“我比他们早一天进门呢！我是老大！凭什么他们当我师兄！”
焦云鹤好笑道：“当师兄你气他们抢你位置，当师弟你嫌名头不够威风，我看你干脆当师父好了。”
怀雀不乐意了，他眼睛一瞪，双手推开焦云鹤，脑袋也扭向旁边，显然是一副不愿再搭理焦云鹤的模样。
焦云鹤耸了耸肩，向青芜使了个眼色，青芜犹豫了下，还是站起身，静静地走了出去。
……
青芜一离开，焦云鹤便坐到了青芜方才的位置上。
只是青芜坐在那处时，像是一株温婉的杏花，无声地撑开花叶，陪伴在怀雀身边。
而焦云鹤的体型要比青芜和怀雀都高大许多，他坐在怀雀身后，怀雀整个人都仿佛笼罩在他的阴影之中，他伸出手，按住怀雀的手臂，轻轻那么一扯，怀雀便像是靠在了他的怀中一样。
怀雀挣扎了一下，焦云鹤纹丝不动，怀雀不大高兴地说道：“你挡着光了！”
“小雀。”
焦云鹤握着怀雀的手臂，强行将他转过来，面向自己。
他忽然低下头，与怀雀的额头相抵，一手抚摸着怀雀的脸颊，声音低沉，道：“在宗门里，我有许多师弟，即便不是他们，也会有别人。”
“可是，我只有一个小雀，无论谁来，无论是谁，都无法取代小雀在我心中的地位。”
焦云鹤顿了顿，不太情愿地补充了一句：“相信师父与青芜，也同我一样。”
怀雀没有说话，羽扇般的睫毛上还带着细碎的水光。
眼眶还是红的，脸颊上也有被风干的泪痕，半嗔半怨的模样让焦云鹤心里一软。
“不要生气了。”焦云鹤蹭了蹭怀雀的额头：“至少，别和师兄生气了，看到你伤心，师兄觉得……”
他握住怀雀的手，放在自己的心口：“——这里很痛。”
他与怀雀距离太近，说话时呼出来的温热气息都打在了怀雀脸上。
怀雀便也觉得脸颊热极了，被焦云鹤握着的那只手也很热，手心下的心跳扑通扑通的，渐渐的，像是与他自己的心跳同频了一样。
修道之人向来将命脉看护得无比严密，可焦云鹤却大大方方地让怀雀触摸他的命门。
别说是不怕怀雀突然袭击，就算怀雀是想要他的性命，恐怕焦云鹤都会解开衣襟，替怀雀找好能够一击致命的最佳位置。
怀雀在心里遗憾叹气。
他想，如果焦云鹤是龙傲天就好了，趁这个时候一掌掏过去，故事一定就迎来大结局了。
怀雀抽回手，但没推开焦云鹤，他半真半假地试探道：“那师兄以后还是最疼我么？”
焦云鹤不假思索：“当然。”
怀雀眨眨眼：“那以后有什么好东西，师兄还是先给我么？”
焦云鹤：“就算是没有好东西，师兄也会去寻来好东西送给你。”
怀雀满意了，但还是故作可怜地咬了下唇：“那，日后若是我犯了错……”
焦云鹤本想说，小师弟怎么可能会犯错？
但转念一想，怀雀这些年来，任性的时候也不少，像是偷偷跑去禁地的事也经常做。
于是，焦云鹤思考了下，道：“不管你犯什么错，师兄都会向着你，小错师兄就当看不见，大错……”
他退开了一点距离，注视着怀雀的双眸，道：“师兄替你承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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