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0章 迫害龙傲天的新生天道（25）
可惜还没等小满探头出来看，清宁真人便注意到了怀雀的动作，偏头问道：“怎么了？”
“没、没什么！”
怀雀连忙一拢袖子正襟危坐，表情认真得好像一个被教导主任盯上的小学生。
清宁真人的嘴角带上了点若有若无的笑，很淡，也转瞬即逝，“不必拘谨。”他说道。
怀雀偷偷瞧了清宁真人一眼，清宁真人已经把头又转了回去，只是注视着前方这块雪幕。
清宁真人将他留下，却不说是为了何事，怀雀也不好直白去问。
他压下心中疑惑，也抬眼去瞧面前的雪晶大电视。
雪幕上人影憧憧，光影变换间，无形的镜头像是拉近了一般，逐渐定格在一个个陌生的脸庞上。
他们有的身处森林，有的徒步沙漠，有的则是奔波海边；有人与野兽殴斗，有人与同类争论，也有人原地静坐，手掐法诀，双目紧闭，似是冥思。
看着看着，怀雀灵光一闪，道：“这雪幕映出的，是太清幻境中正在发生的事？！”
“嗯。”
——这么先进。
怀雀心想，这居然还是现场直播？
那清宁真人坐在这里是做什么？难不成……是来监考？
像是看穿了怀雀心里在想什么一样，清宁真人缓缓说道：“善渊有要事处理，便请我暂且替他看着这幻境内的动静。”
“哦哦。”
还真是来监考的！
怀雀点点头。
“可毕竟我与太清幻境之间并无道心誓牵扯，由我看管幻境，难免会有人质疑其中公允。”
“怎么会？！”怀雀连忙说道：“肯定不会有人质疑真人的！”
清宁真人却是微微摇了摇头：“修士众多，未必人人都信我。”
怀雀顿了顿，道：“我肯定是相信真人的，真人绝对是最最最——公平公正公开的那个！”
毕竟就算是善渊真人，对上怀雀也很有可能放水，可清宁真人长得就是一脸铁面无私的样子。
怀雀又忍不住去瞧清宁真人那一头白发。
——发丝如雪，垂于脸颊，清宁真人的白发并不显憔悴，反而十分贴合他本人的气质。
可怀雀总觉得，若是清宁真人是一头黑发，那他看着一定会更加顺眼些。
这个念头只出现了一瞬，便被怀雀匆匆按下去。
他在心里斥责自己实在是大逆不道！清宁真人可是他爷爷辈的人物，怎么轮得到他去评判顺不顺眼？
怀雀欲盖弥彰似地咳了下，好在清宁真人虽然修为高深莫测，但也没到能窥探他人内心所想的水平，他只是若有若无地弯了弯嘴角，低声说：“你信我就好。”
那声音传到怀雀耳朵里，听得他耳根莫名有些热，怀雀抬手揉了揉。
清宁真人继续道：“你是善渊最信任的小弟子，由你在旁见证，想来便不会有人有所置喙。”
……原来如此。
怀雀懂了。
他还想清宁真人找他来是做什么呢，原来是让他来当公证人的！
虽然说他是被师父“最信任”的那个，听起来有点怪怪的，在怀雀的心里，最信任这个词应该放在他师兄焦云鹤身上，又或是青芜师姐才对。
不过想到方才清宁真人对师兄说，师父有事找他，而怀雀这一早上也没见到青芜的身影，想来应是师兄与师姐都太忙走不开，所以才找了他吧。
他正愁找不到办法去找祝余，眼下清宁真人让他做的事，倒是解了他的燃眉之急了。
怀雀拍拍胸脯，说道：“真人放心，我一定和真人一起，好好看着这太清幻境！”
“好。”
做出这个承诺后，怀雀像是接了个了不得的大活计，他双手搭在膝上，也顾不得袖子里的小满了，腰板挺的直直的，眼睛也睁的大大的，连眨一下眼的功夫都舍不得。
不仅眉头努力得皱起，肉嘟嘟的嘴巴也抿了起来。
——他的眼睛就是尺！没有一个作弊的人可以逃过他怀雀的法眼！
只是这种考核里，修士是怎么作弊的呢……？
怀雀在心里发出了迷迷糊糊的疑惑。
……
怀雀看得太专注，完全没有注意到身边那位白发仙人自始至终都在隐秘地注视着他。
——再等等、再等等。
清宁真人抱着手臂，没有人能瞧见他层层叠叠的青衣下，指甲正在神经质地掐着手臂上的疤痕。
再等等。
清宁真人静静地收回目光，他垂着眼，直直地盯着垂在膝上的发尾。
以及上面的青色束带。
他像是难以自抑般沉沉地呼出一口气，下一秒指甲便嵌入的更深，直到划开的结痂的伤口，湿润的触感从指尖传来，他才觉得好受了一点。
怀雀，就坐在他的身边。
他想扑过去，像从前那样，双手紧紧地环绕住最珍贵的宝贝，想把脸颊埋在柔软的颈窝，他想咬住怀雀的脸颊，听怀雀发出吃痛的、撒娇的惊呼，他会舍不得继续用力，转而咬住怀雀的领口，用犬齿一点一点的磨。
他能想象怀雀会怎么做——
他的怀雀，他的宝宝。
会轻轻拍拍他的头，摸摸他的头发，会说：“好啦好啦，前两天才刚刚见过呢。”
只是他更清楚，怀雀，只会对素弥这样做。
只会对犯错前的素弥这样做。
这样的认知让素弥整个胸口都疼痛起来。
他的指甲愈发用力，才能控制住手臂无法抑制的轻颤，时间缓缓流逝，素弥并不知晓过去了多久，肉与肉相贴的痛意反而带给了他微妙的快感，直到身边的怀雀似是倒吸了一口凉气，素弥才顿顿地缓过神来。
他抬头看向雪幕。
太清幻境包罗万象，每位修士进入幻境之中，因心境各异，所以所见场景皆有不同。
简单来说，每个人在幻境里，看到的大多都是心魔，克服心魔，修炼心性，走出幻境，便完成了太清门的入典考核。
这也代表着，没有人会在幻境中相遇，两位修士绝无同时出现的可能。
可眼前这两个人……
素弥看向雪幕中的云祈与祝余，陷入了思索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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