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在末世求生的菟丝花（35）
怀雀猛地扭头看向Zero，惊愕道：“你们两个就是……”
Zero接上怀雀的话：“实验成功的产物。”
怀雀倒吸一口冷气！
……这是他可以听的吗？？
怀雀脑子里跳出来了一万种可能——他想，难道是Zero知道了自己知道了他与应为止的秘密？可是Zero怎么可能知道他知道了这件事呢！他明明是个非常镇定自若又喜怒不形于色的冷酷大人！绝对不可能轻易表现出他已经知道了这件事！
但现在不管Zero知不知道他知道了，现在他都已经被迫知道了……
——怀雀想的太用力，知道与不知道对他的大脑发起了突击，他忍不住捂住了额头。
“怎么了？”Zero扶住怀雀的肩膀，“不舒服？”
“……没事。”
怀雀默默地放下手，往离Zero相反的方向挪动了一厘米。
他懂了！
他之前是看过类似这样的小说情节的，比如大反派决定杀人灭口前，都会和那个人良心发现般倾诉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
这句话叫什么来着……
让你死的明白一点！
怀雀像只小仓鼠一样，把自己缩成一团，闷声闷气地说道：“所以你们两个长得一模一样是吗？”
“嗯。”Zero还以为怀雀是觉得冷了，他又是一个响指，周遭景色再次变换，他们坐下的土坡褪去冰雪，春草嫩芽争先恐后地破土而出，山坡似是覆上了一层毛茸茸的青绿，不知名的野花蔓延开来，在夜晚闪烁着如星子般的光芒。
有幽幽的香味散开，弥漫了整片绿野。
饶是怀雀已经认为自己踏上了断头台，在看到眼前的春色后，还是忍不住感慨道：“好漂亮……”
Zero起身，摘了一朵粉白色的小花。
那花朵并不像是寻常野花，样子与玫瑰倒是类似，只是要比玫瑰小上许多，约莫只有两个指甲盖的大小，虽然少了些馥艳，不过倒是多了几分别样的精巧。
他捏着那朵小花向怀雀走过来，怀雀看着他一步一步地走近，最后单膝跪在自己面前，Zero伸出手，怀雀垂下眼，Zero将小花别在了怀雀的发间。
……这是什么意思？怀雀想，这是给他的尸体打扮的漂亮点吗！
不过，如果Zero好心愿意为他立个碑，那他要在碑上刻下“宇宙最可爱最漂亮最善良最无辜的人”这几个字。
这样以后Zero和向烛在他墓碑前深情表白的时候，还能膈应他们两个人一下。
怀雀这么想着，目光随意地落到了Zero缓缓放下的手背上。
先前Zero为他暖手时，便把手套摘了下来，不过仔细一想，Zero在他面前摘下手套的时候很多，他并不避讳这件事，每次都是露出干干净净的一双手，既没有纹身，也没有被星能腐蚀过的痕迹，仿佛戴着手套只是单纯因为洁癖而已。
怀雀实在好奇，索性开口问道：“既然你们都是实验成功的结果，为什么你和应为止的星能不一样……呀？阿泽哥哥。”
——左右他都要死的，那怀雀还是想做个死得明白的小鬼。
况且，他也不是完全是个弱鸡！就算反抗不了Zero，那给他脸上身上添点伤、心里添点堵，怀雀认为自己还是可以做到的。
坚定了这个理念，怀雀从瑟瑟发抖渐渐转为了无所畏惧，他撑着脸看向Zero， Zero仍跪在地上，还未起身，本来距离便与怀雀很近，怀雀这么一低头，那张美丽到过分的脸骤然放大在他眼前。
他甚至可以数清楚怀雀的睫毛。
也许怀雀会觉得荒谬或是无聊，但如果可以的话，他愿意永远坐在这一片绿野里，安安静静地像只大狗一样蹲在怀雀的面前。
去数他的睫毛。
不过事实是怀雀永远不可能知道他的想法，而他也很快别过眼去，说道：“因为，严格意义上来讲，应为止才是实验成功的产物，我只是……”
——只是个失败的半成品。
从前，Zero是十分坦然面对这个身份的，他是半成品，所以没有名字；他是中途失败的产物，所以哪里都比不上应为止。
可面前怀雀，他如何都说不出这几个字。
他只能遮遮掩掩地，仗着怀雀不知情、便卑劣地美化了他尴尬的身份：“我、出生的更早些，所以有些方面……不是很完善。”
他甚至斗胆用了“出生”两个字。
明明他这种……是该说生物，还是说东西？是不配拥有“出生”这样带着神圣意味的字眼的。
可他还是用了，他实在是太想贴近怀雀一些。
“哦——那你就是早产儿嘛。”没想到，怀雀轻飘飘地说道：“这么说，阿泽哥哥真的是哥哥呢。”
在怀雀的理解中，应为止和Zero应该就算是某种意义上的“双胞胎”，既然Zero先出生，那Zero就算是应为止的哥哥了。
没想到一向顺着怀雀说话的Zero，听了这话，脱口而出地反对道：“不。”他甚至有些厌恶地皱起了眉：“我们不是兄弟，只是第一个和第二个的关系。”
兄弟。
这样……的词语，怎么可以用在他和应为止身上？
“不配”两个字瞬间充斥了Zero的大脑，Zero也说不清是他不配，还是应为止不配。
“好吧。”怀雀无所谓地耸了下肩：“所以实验终止，是因为那个拥有核心技术的人离开了吗？”
“嗯。”
“这么重大的项目，居然只有一个人掌握核心技术？”怀雀用手指轻点着脸颊，若有所思地说道：“况且听你说，那个人之前已经有了反对这个实验的意思，结果还是让他成为了中心人物……怎么想都有些不可思议呢。”
“因为她掌握的不是技术，是基因。”
Zero沉吟片刻，他凝视着怀雀，许久，才仿佛下定决心一般说道：“第一个被实验的对象，并不是我和应为止，是……”
“她的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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