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池接到电话时激动的反应，吸引来所有人的注意——
能让连续数日如死水深潭般枯寂沉默的闻池，一反常态，露出这种表情的……除了岁岁，不会再有别人了！
所有人齐齐涌上来，当他们凑在闻池耳边，听见熟悉的岁岁声音时，无比庆幸，几乎要落下泪来！
不过接下来的电话就让他们有些摸不着头脑了。
爸？
在燕京？
等闻池挂掉电话，他们迫不及待地问出疑惑：
“找到岁岁了？她在燕京？”
“怎么会出现在燕京，难怪一直找不到踪迹，这犯人实在是……”
“对啊，一般的绑架犯不会冒险离开这么远，如果是人贩子，则更倾向于偏僻落后的地区，谁能想到岁岁居然是被带到燕京去了？好心机啊！”
“可是岁岁为什么会给小池你打来电话？又怎么会和你爸爸在一起？”
“难道是岁岁自己跑出来的？天啊。”
“不是吧，岁岁自己跑掉，又很巧合地遇上闻池他爸，这么凑巧吗？”
“别的不管了，岁岁总算是安全吧？谢天谢天，感谢漫天神佛！”
“不止要面包包！还要煎蛋蛋！烤肠肠！啊！还有热乎乎的肉包包！甜糕糕！”
岁岁安分不过两秒，就开始放松地踢着小腿儿。
小孩儿吃凉的容易拉肚子。
没想到这么些年过去，有些东西早已经刻在骨子里，熟悉得就像昨天发生过。
“吃面包吗？”
“岁岁有没有受伤？有没有害怕？”
闻煜自然不会轻易答应岁岁的要求，准备这么多早餐，她也吃不完。
短短数小时内，所有人都登上了飞往燕京的航班。
这句话得到大家的一致附和。
自以为已经非常有原则的闻煜，熟练地打开燃气灶，放油、煎蛋。
闻池一锤定音！
就在这时，大家发现一个问题——
闻煜脸色有些难看。
所有人都安静了。
初砚很快找回镇定：
“感激把消息发出去，网上很多人都急得睡不着觉！”
这一整套下来，闻煜都非常熟悉。
说不定岁岁是在闻煜身上感觉到了熟悉的气息，于是下意识求助呢？
“不管怎么，先回燕京！”
他们都在激动难耐的心情里，等待着和岁岁的见面。
“是……父亲？”
“不可以。”
话虽这么说。
*
但是。
他试图转移开注意力，去看岁岁。
闻煜看了眼在餐桌椅上好奇爬上爬下的岁岁，沉声阻止：
没多久，闻煜准备的早餐放在了岁岁面前——
她像是完全不知道对闻煜的畏惧是什么，放肆地接着往下说：
加上有警方的协助，航线申请被快速批准。
岁岁连多余的眼神都没给他，奶声奶气地拒绝了闻煜：
“不会的哦，我很厉害哒！”
那么高高的大树她都能爬上去，怎么会爬不上一张餐桌椅呢？
闻煜从餐柜里拿盘子的动作一滞，回头，危险眯眼：
“哦？”
所以，就煎蛋和烤肠好了。
正与岁岁呆在一起的人，却感觉很煎熬。
他在心里想着，一个对早餐要求这么多的小孩儿，恐怕不会满意这么“简陋”的早餐。
“吃！”
“小心点，会摔倒。”
只有电视里才会出现的私人飞机……原来是真的啊！
不管怎么说，问题算是顺利解决了。
初砚的私人飞机很大，足够支撑国际长途飞行，把在场所有人带走都可以。
小孩子总是蹬鼻子上脸，对大人的纵容度有种天然的敏锐，知道踩着底线跳舞。
于是非常识时务地缩起脖子，乖乖从椅子滑下：
白色瓷盘里盛着两片烤得金黄焦脆的吐司，上面淋着晶莹的蜂蜜；
鲜红的烤肠油润反光，被煎到刚刚好的程度，表面有一层脆脆弹牙的鼓包；
闻煜满意颔首：
“要哦！”
买票的人不止闻池，在场几乎所有人都买了，包括警方。
“巧合吧，要去问了才知道。”
初砚忽然客气开口：
“不如坐我的私人飞机过去？”
闻煜脸色不大好看：
大家各自去打电话、看手机，闻池身边转瞬冷清下来。
“你在点菜吗？”
说是问闻池，其实是大家你一嘴我一句的对话。
“……”
“看！我下来了哦！”
“怎么这么快就挂了，我还想多听一听岁岁说话呢……”
因为以前妻子在家时，他经常这么做。
……他好像还停留在九年前，一步不曾走出来。
岁岁被拒绝了也没有沮丧，眼睛忽闪忽闪的亮：
可是谁都想最先赶过去，局面略显僵持。
但更加艺术的是煎蛋，圆乎乎的，像是动漫画出来的规整，一圈儿金黄焦边儿，中间蛋黄一戳，就会流淌出蜜一样的溏心。
岁岁眨巴着无辜的大眼睛：
“对对对。”
做好之后，闻煜自己都愣了一下。
哦，再把面包烤一下。
岁岁像是敏锐的幼兽，察觉到了警告的气息。
“不可以吗？”
大家七嘴八舌的争着说话，连日来的惊惧所留下的余韵，在对话里逐渐消散，心情慢慢安定。
闻煜拒绝得很果断：
然后初砚走到他身边。
他还以为自己的手艺早就退步。
其实闻池把这背后原因归结为岁岁的玄学手段。
要去燕京的人太多，最近的航班根本没有这么多位置怎么办？
简林皱着眉提议：
“看来只有分次走了……”
闻池嗯了声，恍惚着想起自己慌乱里喊出的那声爸，有些懊恼。
“岁岁怎么会去那儿？”
闻煜想到什么：
“要番茄酱吗？”
不过两秒，他就开始弯腰在橱柜里寻找煎锅以及其他食材。
闻池被吵得脑瓜子嗡嗡作响，赶紧举手示意安静：
“等等！别的不说，我要先买票去燕京！”
初砚语气艰涩，提起父亲二字复杂又陌生。
毕竟是小儿子阔别多年的恳请……
但他也已经做好准备，不管岁岁怎么哭闹，他都会严厉地告诉她：
这就是全部！
闻煜清了清嗓子，正要开口。
岁岁先一步有了动作：
“哇哦哦！看起来好好吃哦！”
她热情地鼓起掌，好像这份早餐是她见过最好吃的早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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