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胆！”慕盛暴喝一声，“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是想要说是云兮下的毒？”
青杏瑟瑟发抖，却只连连叩头。
“不说是吧？好，既然你想要做哑巴，我就成全你，来人，拔了她的舌头，再将她的家人通通锁了送去大理寺。”
“不要，我说，我说！”青杏惊恐的抬头，冲慕云兮砰的磕了一个头，“云兮小姐，对不起了，奴婢死不足惜，但实在不愿牵连家人。”
说罢，她看向慕盛，“是云兮小姐下的毒。奴婢亲眼看到她在白玉杯的外壁上涂了一圈的毒粉，二爷若是不信，可以去查她的手，她手上应该还有沾染的毒粉。”
慕盛转眸看向赵太医。
“的确，白玉杯外壁的毒比较多，内壁只有这里，”赵太医指向杯口的一小片内壁，“残存一点毒粉，应该是大长公主殿下无意碰到的。”
慕盛深深看了一眼慕云兮，转眸看向赵太医拱手道，“有劳赵太医再检查一下云兮的手。”
赵太医颔首拿了一枚银针在水中浸湿看向慕云兮，“还请云兮小姐张开双手。”
慕云兮缓缓将手伸了出去。
滴水的银针一放到她手上瞬即变成了黑色，犹如慕盛的脸色。
“慕云兮，你个孽障！”
他一脸愤怒的瞪向慕云兮，“竟敢毒杀自己嫡亲的祖母？”
慕云兮啊慕云兮，你可真是蛇蝎心肠，竟然毒杀你自己嫡亲的祖母。
前世今生，慕盛的声音在慕云兮耳边交替回响，搅的她心头怒火一阵阵翻滚。
前生，她便被他冠上了毒害祖母的罪名，今生竟然又是如此？
真是可恶至极！
她缓缓抬眸迎向慕盛愤怒的眸光，神色清冷，“慕二爷的意思是说，毒，是我下的？”
慕盛一脸悲愤，“这茶、茶壶都没有毒，唯有这白玉杯有毒，还有青杏的指证，不是你是谁？”
慕云兮缓缓转眸，适才还夸赞她舞技无双、人品贵重的夫人们一个个冷了脸，看向她的眸光闪烁不定。
柳叶是一脸的不可置信，慕芷柔肿胀的小眼睛里闪烁着难以遮掩的幸灾乐祸。
慕子川呆呆望着大长公主，好似根本不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
“无话可说了吧？”慕盛一脸的失望，“来人，将慕云兮捆了，送大理寺！”
“等一下！”
慕云兮冷眸扫了一眼冲来的婆子，回眸看向慕盛，眸光清冷如寒雪，“青杏说了，毒，是我下的，涂在了白玉杯的外壁。对吧？”
“你想说什么？”慕盛眸光微凝。
“我既然知道白玉杯的外壁有毒，为何又蠢到自己双手去拿白玉杯，难道不怕自己也被毒死？”
慕云兮扫了一眼众人，“今日，殿下请几位夫人过来，就是为了向众人宣告，我，是她嫡亲的孙女。”
“那请问，我与殿下有什么仇，什么怨，非要毒死她？而且，非要挑今日，当着众人的面毒死她？难道是我的脑袋被驴踢了？”
几位夫人面面相觑，慕云兮言之有理。
就算她与大长公主有仇怨，也不必挑在今日毒死她。这实在是说不通。
“再者，”慕云兮转眸看向百灵，“她，才是我的贴身婢女，我要毒害大长公主，这等私密、大逆不道之事，我不与自己的贴身婢女合谋，竟然要与一个……”
她看向青杏，“我既没有见过，甚至都叫不出来名字的丫头合谋吗？”
“奴婢与小姐寸步不离，”百灵猛然跪下，“愿以性命为小姐作保，毒，不是我家小姐下的。”
“嗤！”
慕芷柔嗤笑出声，“你是她的婢女，自然向着她说话了。”
“是，”慕云兮扶起百灵，看向慕芷柔，“她是我的贴身婢女，但却是殿下送给我的，跟我不过三日。之前，她已经跟了殿下十几年，照你的意思，就是殿下待她这十几年的恩情还比不过这三日？”
慕芷柔张嘴结舌，慕云兮却再不理她，缓步走向跪着的青杏，定定看向她，“你，确定看到我下毒了？”
青杏吞了口口水，却依旧道，“是，奴婢亲眼所见。”
“很好，”慕云兮的眸光冷了下来，犹如冬日屋檐下的冰凌，“你与我很熟吗？”
青杏怔住，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
“你若与我很熟，那请问我平日喜欢吃甜的，还是喜欢吃辣的？平日穿衣又喜欢什么颜色？”
“不熟！奴婢与云兮小姐并不相熟。”青杏当下道。
“好，”慕云兮唇角闪过一抹讥讽，“你我既不相熟，我做下毒这等隐秘之事，又怎会被你瞧见？若是被你瞧见了，我又怎么可能不杀你灭口？”
青杏眼珠一转道，“奴婢、奴婢看到了您下毒，您并未瞧见奴婢。”
“很好！”慕云兮唇角的讥讽更甚，“既如此，你为何不举报我？还要处处为我隐瞒？直到慕二爷说要处置你的家人，你才指证我，莫不是你也想毒杀大长公主？”
“奴婢不敢，奴婢万万不敢！”青杏面色一白，连连叩首。
“此事，的确疑点颇多。”静默的秦夫人开口，“这婢女的口供怕是有问题。”
慕盛重重点头，看向青杏，“谁给你的胆子，竟敢攀诬云兮小姐？旁的且不说，污蔑主子这一条，你可是不容抵赖。来人，将她拉下去，杖责三十，之后再拖回来回话。”
“奴婢没有胡说。”
眼看被婆子拖到门口，青杏才变了脸色，冲慕子川大喊了起来，“公子救我，公子救救奴婢啊！”
慕云兮心里猛然“咯噔”一声，就见青杏望向慕子川的眸光怨毒起来。
“公子既然不管奴婢死活，那也怪不得奴婢了，奴婢愿意招，是公子下的毒！”
“一派胡言！”慕盛暴露，“子川怎么可能做这样的事？”
青杏挣脱婆子，膝行上前，“公子并没有真心想要毒杀殿下，只是为了给云兮小姐一个教训，这中间也不知出了什么差错，才会让殿下中毒身亡的。”
青杏话音刚落，慕芷柔就冲向了慕子川，“慕子川！你是不是傻？你怎么可以为了我给大长公主下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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