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4章说不定回去鬼王还奖励我个纳妾名额呢
十年之前，长生堂刺客周隐，在苍松的筹划下，扮作焚香谷长老上官策，以助拳的名义进入青云门。
可惜没想到万剑一现身，将一切都搅乱，冒充上官策的行为，也没有得到理想的效果。
不过周隐说白了，也不过是初中实力而已，相比于眼前这灰衣老者，一身的冰寒雾气散发，如同一块会走路的干冰，可以说是天渊之别。
何况这是焚香谷总坛，基本可以确定，这位就是焚香谷的二号人物，真正的上官策。
“你是何方妖人，敢擅闯玄火坛，放走妖狐，你视我焚香谷仙法不利乎？”
上官策仍然震惊于自己在偷袭的情况下，却反被一招夺了法宝的事实，放狠话道。
“唉，何止啊，我还抢了你们焚香谷的玄火鉴呢。”
张小凡冲着石台努了努嘴，“诺，那不就是？”
“什么，你，你莫非是张小凡！”
上官策大惊失色。他虽坐镇玄火坛镇压妖狐一百多年，对外界的世事知之甚少，但对妖狐的消息，却向来上心。
十年前有个青云门的小弟子，击杀六尾魔狐，疑似抢走了玄火鉴，焚香谷一直想问罪这个事儿，哪知还没等他们派人去，青云先提前剧变，张小凡叛出师门跑了。
此事也只能不了了之。
但对张小凡这个名字，焚香谷上下却是都知道的，对于他上官策来说，那更是刻骨铭心。
“对呀，就是我。”
张小凡丝毫没有掩饰的意思，他是鬼王宗上门女婿副宗主这事儿人尽皆知，属实没什么好掩盖的。
上官策想要扑过去抢玄火鉴，却被一面五色光墙挡住，又弹了回来。
“张小凡！”
上官策被拦在光墙之前，愤怒地咆哮道：“你胆敢公然抢夺玄火鉴，破坏玄火坛，难道不怕焚香谷与你不死不休吗？将来你背后势力怪罪下来，我看你怎么办！”
“别喊，别喊。你喊什么呀。”张小凡压压手掌，示意上官策小点声：
“上官长老是不是忘了，我是魔教呀，鬼王宗的副宗主，我跟你们正道本来就是不死不休，我今天炸了你们焚香谷，回头我岳父一高兴，说不定还奖励我个纳妾名额呢。”
“噗嗤。”
背后的大白狐狸笑出声。
“妖孽，你笑什么！”上官策又恶狠狠地瞪着九尾天狐，“治不了他我还治不了你？”
九尾天狐被关押在玄火坛三百多年，光由上官策亲自看守拷问，就有一百年以上。在他脑海中，早已形成了思维定式，就是这头狐狸，是可以随意虐待，打骂无忌的。
然而他却忘了，他之所以能对九尾天狐随意欺凌，是因为它被禁锢着，而现在他自己，也被禁锢住了。
看着上官策拼命想要冲到自己身边来动手，却被光墙阻拦动弹不得的狼狈相，九尾天狐笑的更加大声了，笑声中的讽刺意味也愈加浓厚。
“上官老儿，你想不到世事也竟有逆转的一天吧，哈哈哈哈哈！”
九尾天狐的声音忽而转冷，“你等我出去，我非将你焚香谷从上到下，每一个弟子长老，统统折磨至死，以报我三百年囚禁之仇！”
听着九尾天狐的话，不知为何，明明在地火充沛，灼热的玄火坛内，上官策却觉得浑身有些发冷。
“妖孽，你……”
“砰！”
上官策还想说些什么，却被张小凡一拳砸晕，瘫倒在地上。
“我说上官老前辈，你们焚香谷的人除了放狠话，是不是没别的词儿了？”
上官策虽然是焚香谷第二人，可焚香谷底蕴本就不足，还要分润精力去防备十万大山的妖兽蛊毒，发展远不敌青云门。
上官策这所谓焚香谷第二人，了不起能达到苍松的境地，甚至还有所不如，在如今通修五卷天书的张小凡面前，属实如同稚子幼童。
此时地面的震动已经越来越强烈，整座巨大的玄火祭坛，都开始剧烈晃动。
“好了吗？”
张小凡看向大狐狸，直接狐狸腰间的铁链越来越赤红，眼看已经开了九成。
“快了！”
正说话间，最后一节锁链也打开，大白狐狸尖啸一声，倏忽而起。
除了这条天生异宝玄火链，焚香谷的其他禁制，都无法再困住它。
“你还不快跑？”
“玄火鉴没拿回来呢。”张小凡脸上没有半点急迫的样子，走到石台前，刚来得及抠下玄火鉴，地底的岩浆，就从沸腾变成了喷发。
巨大的爆炸声中，一道巨大的火柱冲天而起，直冲苍穹，甚至贯穿了天上的黑云。
随后无数火雨落下，整座焚香谷，成了一片火海。
一时之间，焚香谷中的人们除了偶尔有人发出惊叫之外，竟是鸦雀无声，被这天地巨威震慑地说不出话。
“怎么回事？”
就连焚香谷主云易岚，都被这巨响惊动，跑出来查看。
“禀告谷主，好像是，是玄火坛那边……”
那弟子的话尚未说完，就听火柱之下一声清越的长啸，甚至盖过了地火喷发的响动，九霄之上，一面五色的墙壁压下来，将这火柱完全压落。
“快走，你不要命了？”大狐狸拽着张小凡的袖子急切道。
“不急着走，这火山喷发，不知道蔓延多远，要是不能平息，恐有无辜人等受害。”
张小凡摇摇头，“再说你怕什么，区区火山喷发而已，奈何得了你一头九尾天狐？”
火山喷发确实奈何不了九尾天狐，原著之中，直到地火喷发结束，它还在玄火坛那里厉啸。
但它该跑的时候绝不含糊，因为它很清楚，自己抗衡不了焚香谷，尤其抗衡不了云易岚。
“孽畜！”
上空传来一声大喝，一人一狐抬头望去，只见一个长须紫面的老者出现在上空，掌中出现星星点点的火苗，向着张小凡和九尾狐砸落下来。
五色神光毫无征兆地出现，将老者扔出的火苗，刷灭无形。
“咦？”
张小凡正准备将半空中那团五色祥云收了起来，却突然见那团云彩翻涌起来，张小凡用力一攥拳，试图平息这股躁动。
但纵然如此，那云彩之中，仍然如同是有长枪大戟拼命向外突刺。只是这张小凡这五色祥云韧性十足，那云彩支起来一条长条形状，但终归没让内里的东西冲破。
张小凡手腕上光芒闪烁，这才将它压制下去。
“《焚香玉册》的‘玉阳’境界。”
九尾天狐的声音沉了下去，“此人是焚香谷主云易岚！”
当年围杀九尾天狐，玄火鉴还在焚香谷之手，有这与诛仙剑几乎同等层次的恐怖法宝，区区两头妖狐，并没能让云易岚亲自出面，因此九尾天狐也是第一次见到这位焚香谷的谷主。
“哦，你好，云谷主。”张小凡点点头，向着天上的云易岚打了个招呼。
反而是云易岚满心震诧。
本身他焚香谷成道的时间就并不长，别说比不上魔教和青云门这正魔两尊巨擘，就连天音寺的历史，也远远不如。
《焚香玉册》的三阳境界，最后那一关“玉阳”，更是从未在人前出现过，这被关在焚香谷三百年多年的狐狸，仅凭一招之间，就看得出自己的修为境界，属实可怖。
更令他感到不安的是，这救了狐狸出来的男子，竟然挥手之间，就将自己玉阳境界的得意之作轻松化去，就连藏着的那股后劲，也没给他造成任何麻烦。
云易岚情知今日不好对付，只能开口道德绑架：
“你是何方高人，为何来扰乱我焚香谷。你可知这妖孽出去，要给天下苍生，带来多少劫难么？到时万般罪孽，少不得归于阁下一身！”
“云谷主，言重了。”
张小凡摆摆手：“我不过是来此救个亲戚而已。那么话又说回来，你焚香谷囚禁我家长辈三百余年，这帐可否算在你谷主一人头上啊？”
“你跟这妖孽还有血亲关系？果然是邪门歪道！”
云易岚当然不可能落了面子，冷声道：“斩妖除魔，我辈正道中人义不容辞，你若要报复，尽管冲着我云易岚来便是。你就算不动手，今日我还要动手斩除你们两个妖孽呢！”
“你看你，这个世界需要和平，我们的宗旨就是呼吁和平，你怎么这么暴躁呢。”
张小凡摇摇头，抬起手来，身后五色神光如山。
焚香谷历史底蕴很浅，《焚香玉册》的三阳境界，分别是开阳、少阳和玉阳。
云易岚号称开焚香谷八百年先河，八百年来第一个达到玉阳境界之人，可见他开派祖师，创下的这焚香玉册，自己也未必就吃透了。
这所谓的玉阳境界，说不得跟《乾坤大挪移》一样，是凭空想象出来的。
云易岚才刚初登此境界，前方就没有了路。
而通习五卷天书、一身九天法宝，外带一个玄火鉴的张小凡是什么概念？
不到二十分钟，云易岚就被五色神光死死压在地上，动弹不得。
“你，你就是张小凡！”
这些年来，张小凡作为鬼王宗副宗主，向来冲锋在前，立下功劳无数，这五色神光的道法，也算是人尽皆知了。
但云易岚仅仅是知道鬼王宗的副宗主很强，却没想过他有这么强。他还指望凭借着自己的玉阳境界，为焚香谷打出一片大大的名头，结果居然区区一个鬼王宗副宗主，就让他折戟沉沙。
“对呀。”张小凡点头，大丈夫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张小凡这三个字又不是什么没法说出口的事情。
换杨规过来，肯定也说他自己是张小凡。
“姓张的，你魔教作恶多端，恶行罄竹难书。今日又强闯我焚香谷大闹，还抢走我派镇门之宝，恶贯满盈，难道不怕有朝一日，坏事做绝，被我们正道联合起来剿灭了么！”
云易岚被压在地上，嘴倒是很硬：“你就算再强，也无法抵挡天下正义之士的审判！”
“啊？云谷主这么说不就太见外了吗，在你们正派口中，我们魔教那不早就都已经罪大恶极，应当天下正道共伐了吗？”
张小凡随意道：“再说了，法宝这玩意，在谁手里就是谁的，我们魔教的至宝嗜血珠，那不也在你们正派手里吗。走了哈，记得别让地火泄露出去。”
张小凡这一番话，听的在焚香谷卧底的魔教弟子都直嘬牙花子，什么叫我们魔教，咱是圣教，圣啊！
云易岚更是心头滴血。嗜血珠是在正道手里，但问题那是在天音寺，又不在焚香谷。他天音寺抢了你们的嗜血珠，有能耐你去抢他们的无字玉璧啊，来我焚香谷干什么！
当然这话他也不敢说，他生怕再说出来，张小凡还会给他科普，自己是鬼王宗，也不是炼血堂，合情合理。
那才叫个丢脸呢。
张小凡说罢，就牵着大狐狸的爪子，飞上空中，片刻间就在天边消失不见。
直到张小凡离去了不知多久，五色神光才开始渐渐暗淡。
云易岚感到身上的压力，没有那么大了，浑身腾起火焰，用力挣扎着，好像从身上挪开了一座山，这才缓慢地能站起身来。
看着灰头土脸的自己，云易岚眼中划过疯狂的神色，“李洵，你来。”
“师父。”李洵战战兢兢地走了上来。刚看到师父出丑不知道会不会被灭口。
“你上官师叔怎么样？”
“被人打昏迷了，受到地火波及，火毒入体，可能要修养一年半载，功力……功力只怕也消融大半。”
上官策修行的虽然也是焚香玉册，但一身法力都是寒冰属性。平日里坐镇玄火坛，也是靠着跟地火热量对抗，来磨炼自己的法力。
以他的道行，清醒状态下，地火难以对他造成什么伤害，就算扛不住，还能跑路。可踏实昏迷状态下火毒入体，就如同初入修罗界的杨规和张三丰，不反抗硬抗，那受到的伤害就不可估量。
“娘的，这魔教和青云门欺我太甚！”
云易岚没忍住，一口脏话爆了出来。
“去跟南疆那伙子人接触，此事你亲自去做，事事向我汇报，务必让‘他’重现，以报我焚香谷血海深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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