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4章强尼·银手，于此苏醒！
李游并没有等待太久。
这日之后的第三天，赖宣就火速飞回了夜之城。
他回来时，这边正是深夜，不过收到他的消息，李游还是立刻从床上跳了起来，赶到了绀碧大厦的顶层套房中。
“——你得手了吗！？”
李游进门就问。
赖宣此时正站在大厅内的茶几前，高仿版亚当·重锤护卫在一旁，其他的义体夜魔们则分散警戒，另外还有两只正抓着一个金发眼镜男，站在赖宣的另一边。
自然，这位老朋友就是relic项目的研发负责人，荒坂的首席工程师，安德森·赫尔曼。
不过此时，他被两只义体夜魔押着，汗流浃背，不断地用手帕擦拭着额头上的汗珠，却还是紧张得几乎说不出话。
看得出来，赖宣本来应该在跟他说些什么。
听到李游的声音，赖宣转过头，嘴角露出一抹胜利的微笑，眼神中则满是坚定。
赖宣随即看向赫尔曼，说：“好了，别擦汗了。我刚刚说的你可以慢慢考虑，我不急，只要你最后能在我跟父亲之间做出理智的选择就行。”
有不少玩家没意识到，为什么往日之影DLC要设定在V起码过完了巫毒帮的主线任务之后？
答案其实非常简单，因为在巫毒帮的主线任务里，马曼·布丽奇特利用了这块储存有强尼·银手的人格印迹的芯片，与黑墙外的奥特建立了联系，而relic也由此与黑墙产生了关联。
李游立刻明白过来，不由得也松了口气。
赖宣的语气已经变成了命令，到了这个时候，在赫尔曼面前他已经完全不装了。
何况，李游拿赫尔曼也还有用。
而刚好，接手了巫毒帮遗产的子网和数据要塞，还把布丽奇特、海王星、滑条等人都变成了义体夜魔的李游，也完全有能力做到联络奥特。
他跟赖宣交换了一个眼神，然后互相点头。
赫尔曼的汗又下来了，说：“这个…不瞒您说，我手上是有专用的平板。但是，从这枚芯片的编号来看，这里面的印迹数据的主人，可是那个五十年前炸毁了荒坂塔的恐怖分子！”
别的不说，总不能赖宣这边刚偷了一块芯片，那边赫尔曼直接再敲三块出来，那他不就白忙活了吗？
好吧其实这倒不是关键，数量不是问题，重点是芯片本身代表的荒坂机密，所以不管赖宣偷了几块，实验室里还剩几块，三郎都是会来的。
看见芯片似乎能够正常运作，李游和赖宣对视一眼，也都定了心。
桌边的三人，赫尔曼，赖宣和李游，都看向这个浮现出来的印迹，而他也随之睁开了双眼。
不过这不影响他把赫尔曼抓过来。
“…老子他妈的…这是在哪儿？”
李游也有过猜测，原本游戏世界线里的荒坂三郎，到底是故意放任赖宣，还是说他被掐死也是突发事件。
“…不，等等，不不不。这不可能！”
理所当然，这个被数据勾勒出来的男人，就是那位夜之城传奇，强尼·银手。
但即使在游戏里，赖宣也没有放过赫尔曼这一枚棋子，已经能说明他的重要性。
所以他们的计划还是一样。relic对于荒坂三郎意义非凡，这是他通往永生之门的钥匙。知道relic实验芯片失窃后，三郎必然立刻就能联想到赖宣，然后就会哼哧哼哧地跑来夜之城，要拿回自己的东西。
就像神经矩阵之于往日之影DLC一样，relic芯片就是贯穿本体主线剧情的关键道具，甚至DLC剧情能跟V联系上，也要归功于这块芯片。
游戏里原本的赖宣，明面上的计划是把relic芯片卖给网络监察，他具体的打算无人知晓，李游也不知道游戏背景里巫毒帮的介入，是不是跟这个世界一样背后有赖宣的影子。
“你是relic的开发工程师，从1.0到如今的2.0，项目都是你在经手。”赖宣看着他，“我也知道，relic是有专门的读取设备的，可以在便携装置上激活印迹。”
“怎么，有什么困难吗？”
“别废话，给我激活它。”
——该爆狗牌了，老东西！
至于安德森·赫尔曼，虽然relic芯片的前置技术之一，“灵魂杀手”是由奥特开发的，但芯片的研究大部分还是赫尔曼带队完成，所以他也很重要。
这样一来，李游和赖宣布局里的关键一步，也就能够达成了。
而且同样地，在此之前，relic芯片本身的作用也非常关键，它会是吸引荒坂三郎来到夜之城的重要诱饵。
那是一个中年男人，一头微卷的长发，身穿战术背心和皮革长裤，胸前挂着狗牌，戴一副飞行员墨镜。
平板投射出道道数据光流，在半空中勾勒出一个人型的模样。
至于银手，跟游戏里主线不同，他这次是以纯粹印迹的形式苏醒的，因此很快就明白了发生了什么。
当然，对于李游来说，relic的作用跟对巫毒帮是一样的，他们都希望用这枚芯片来联系奥特，百灵鸟暂时得靠边，现在还没她的事。
“我现在就要一個那种装置，你要负责激活这枚芯片。”
但即使是他也不会想到，这次来了就回不去了。
“东西拿到了就好。”
不过从后续的一切来看，起码赖宣一怒之下选择父辞子笑的行为，还是在三郎的预料之外的。
赫尔曼纵然仍是不愿，但还是只能乖乖地取出了平板，然后又从放在桌上的专用手提箱式容器里取出了relic芯片，插入其中，进行了简单的设定后，就将之激活。
赖宣脸上没什么表情：“我当然知道。那又如何？他现在不过是一道印迹，难不成还能再跳出来炸一次绀碧大厦？”
也正是因此，每天在黑墙周边游走的百灵鸟，才能通过黑墙协议，沟通V脑子里的relic芯片，从而与V搭上话。
赫尔曼也是愣了愣，然后才明白赖宣的意思：“…您是希望我把这枚芯片用relic平板激活？这…”
“…您，您说。”赫尔曼依旧冷汗不断。
“比起那个，现在就有事要交代你。”
虽然数据光流投影出的人型通体都是纯粹的蓝色，但他的那只义体左臂还是非常引人注目。
他抬起双手，看着由纯粹数据组成的自己的身躯，那透明的肢体下隐约可见后面的现实环境，将事实残酷地揭示在他面前。
“我…死了？”银手先是怔然，然后暴怒。
“不！我不信！这只是复制的印迹，我本人肯定还在哪里活着！”
他忽然转头，猛地看向了李游和赖宣，尤其是赖宣，他那与三郎颇有几分相似的面容，让银手立刻就把注意力集中到了他的身上。
“那边那条荒坂的狗！你跟荒坂三郎是什么关系，老子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伱肯定知道！快说！不然老子杀了你！”
赖宣并不回答，只是打量着银手。他在思考。
李游也在思考，不过他思考的点稍微有些跳脱。
2077的玩家圈子里一直有一个说法，认为赖宣是银手的粉丝，不过这个传言李游以前查过，并没有找到实证。
所以赖宣到底是不是银手粉丝呢？
一旁，看着明明只是数据印迹，却还暴跳不已的银手，赖宣终于开口：“把平板关了吧。”
“你TM敢！”强尼大怒。
赖宣看了他一眼，脸上没什么表情，只说：“强尼·银手，赛博朋克中反抗者的代表，曾经的传奇。”
“可惜，即使是你，也不过只能摧毁一座无用的大楼而已。
“——关掉吧。”
“你他…”
强尼话还没说完，一旁的赫尔曼已经赶紧拿起了平板，关闭了电源，强尼的数据影像随即消失。
李游：好吧，看来赖宣不是。
想来也是，赖宣和银手在设定上是有些类似的角色，他们是同时代的人，也同是公司的反抗者，甚至在桌游里的职业都是摇滚小子，魅力几乎拉满。
如果说2020年代的赖宣会认同银手，倒是不奇怪，可是经历了这几十年后，赖宣的眼界和想法都大幅改变了——没变的只有他从一而终的理想信念。
如今的赖宣，早就放弃了银手曾采取的，通过纯粹暴力打击荒坂和巨型企业的道路。正是银手在旧荒坂塔引爆的那颗核弹所带来的一系列后续影响，才让赖宣明白，巨型企业是无法被人从外部击倒的。
所以他才决定走上如今的道路。
像是赖宣这样的人，支撑他独行至今的，不会是什么偶像的事迹和身影，而是他内心不可摧毁的理想与信念。
因此，哪怕退一万步说，当年的赖宣真的是强尼·银手的粉丝，如今的他，也必然早就看明白了银手这个人的本质，态度也理所当然地会发生改变。
此时的赖宣就看向李游：“那么，这枚芯片就交给你了，按照我们的计划进行吧。”
李游也点点头：“已经准备好了。”
一旁的赫尔曼抹了把汗：“那个，那我…”
“放心，不会忘了你的。”李游转头，对他露出一个亲切友好的笑容，“你要跟我走，我还用得上你。”
赫尔曼：“！？”
“不，我…”
“你没得选。”
李游直接打了个响指，跟在赫尔曼身后的义体夜魔就上前锁住了他，把他整个人都架了起来。
“我的天啊，放开我！我走，我自己走就是了！”
李游则看向赖宣：“那relic芯片，还有赫尔曼，我就带走了。等那边联系上了那位，我再找你。”
“荒坂三郎，估计很快就会来，你一切小心。”
赖宣也是面色沉凝地点了点头，无论何时，他都绝对不会轻视那个自己称作父亲的人。
“接下来就按计划进行。为了避免更多的蝴蝶效应，这边都交给我处理便是。”
他说着，看了看身后的高仿版重锤，和四周的义体夜魔。
“有他们在，大部分情况我应该也能应付。何况，还有你准备的秘密武器。”
李游点点头：“确实。”
所谓的秘密武器，其实就是指V。等到荒坂三郎抵达夜之城寻找赖宣的时候，除了“重锤”和义体夜魔们，V也会在绀碧大厦待命，以防万一。
李游则全程不参与，除非收到赖宣的消息。
他已经把原始之枪插在了套房的卧室床头柜旁，有需要的话随时可以瞬移过来。
赖宣应对荒坂三郎很有心得，他表示，三郎这次应该没有起疑。
就算等三郎发现relic芯片试验品没了，有了赖宣前几日的行动铺垫，他也只会觉得赖宣是想用这个给荒坂找麻烦，这正是完美的掩饰。
即使是荒坂三郎也必然不会想到，在自己的好儿子赖宣眼里，如今连relic也只是诱饵罢了。
李游就此带着专用平板，还有赫尔曼本人，一路离开了绀碧大厦，又马不停蹄地来到了太平洲静心礼拜堂的地下。
在这里，原本曾是巫毒帮黑客的义体夜魔们，都已经做好了准备，只要李游一声令下，它们就可以进入深潜状态，带着强尼·银手的印迹去往黑墙的边界。
在这些人当中，布丽奇特和滑条，是最重要的两个负责人，此时就正忙着调整设备。
不过李游却并不着急让它们尝试联络奥特。别的不说，为了以防万一，他还是要先跟强尼聊一聊的。不然要是强尼在AI奥特耳边吹吹风，让她把义体夜魔们的脑子全烧了就好玩了。
于是李游带着赫尔曼，又进入了夜魔们刚建起不久的安静隔间。在这里，他再次启动了插有relic芯片的专用平板，将强尼的影像投射出来。
被强制关机了好一会儿的强尼，这次现身就冷静了许多，没有上来就破口大骂。
毕竟现在relic已经被激活了，也就是说他的意识一直处于清醒状态，但却无法控制自己的临时躯体——这块平板。
而李游这时一旦把平板关闭，他就不得不在一片彻底的虚无之中，忍受那似乎永无止境的等待。
所以再次能够看见外界了，强尼也谨慎了许多。
他扫视了一圈，虚拟跃动的双眼这次落向了李游，问：“…你又是谁？刚才那条荒坂家的狗呢？”
李游看着他，说：“强尼·银手，幸会啊。我叫李游，是个佣兵。至于你口中‘荒坂家的狗’，他叫荒坂赖宣，就是他把你从荒坂三郎的实验室里偷出来的，不然你还在给三郎当小白鼠呢。”
强尼闻言眯起了眼睛，再看了看李游和他身边的赫尔曼，说：“噢？所以呢？你总不会告诉我，他是想要救我吧？别特么逗老子笑了。”
李游则实话实说：“那确实不是，他偷relic芯片主要是为了打击荒坂三郎，其次是为了联系黑墙之外的奥特·坎宁甘，跟你本人没什么关系。”
强尼·银手的眼睛立刻跳了一跳：“…奥特？黑墙？”
李游这才想起了什么：“噢，也对，你这次没被插在别人脑子里，看不到其他人的记忆。”
“那么咱们长话短说。首先，银手先生，现在已经是2076年了，很快就要到77年，离你活动的时代，已经过去几十年了。
“这五十年里，你一直躺在荒坂的神舆里，给荒坂三郎的永生计划当小白鼠，不知道外界发生了什么事。这些年来，变化已经太多了。
“赫尔曼，给咱们的传奇讲一讲这些年的大事件。”
赫尔曼嘀咕着“为什么是我”，但是也不敢反对，只能上前清了清嗓子，说：“咳！那我就从，你当年炸掉荒坂塔开始说起…”
强尼看了看赫尔曼的一身西装，和那举手投足间透露出来的气质，就知道他是条彻头彻尾的公司狗，脸上不由得流露出明显的厌恶。
但他没有发作，已经被迫接受了自己处境的他很清楚，目前最重要的就是明白现在世界的情况。
随着赫尔曼的讲述，强尼大概了解了这些年的大事。
从第四次公司战争里荒坂的失败、红色时代的到来、黑墙的建立，再到新美国发起的统一战争，和荒坂的介入，夜之城的局势反复变化，与当年已经大不相同。
“…额，这些年最重要的大事件，差不多就是这些了。”赫尔曼终于完成了讲述，看了看似乎还在沉思的强尼，又转头看看李游，李游则挥手让他一边站下。
至于强尼，他思索片刻后，忽然暴怒：“去他妈的！！”
“这么多年过去了，这个狗屁世界怎么还没改变！？还是公司说了算！老子当年写那些歌、做那些事，全都TM喂狗了！”
他再次看向李游：“你，佣兵！我问你，这么多年了，你们就还是没学会反抗吗！？就只知道给公司当狗？为了他们赏的那点剩饭？”
李游眉头一挑：“你又知道我给公司当狗了？”
强尼情绪明显有些激动过度：“不然呢？荒坂赖宣，不就是三郎那个老杂种的儿子吗？你不就是他的狗吗？”
“我猜猜，看你长得细皮嫩肉的，是不是平时还要负责伺候他上床啊？像他这么有钱的人，〇〇是不是也跟其他人不一样啊？”
强尼破口大骂，挑选着最难听的话刺激着李游。
李游本来倒是完全不在意他的嘴臭，反正他也就只能骂两句过过瘾罢了，但是…
“额…”
熟悉的声音从后方的门口传来，李游回头一看，V正站在那里，表情略显古怪。
“…我是不是打扰你了？”
李游：“……”
我就艹了。
他咳嗽一声，说：“…没有，进来吧。我正在跟这位强尼·银手先生聊天呢，可惜他好像不太待见我，话都没说几句就开始破口大骂，还搁这儿造谣，说的都是些不着边际的东西，我都懒得说他。”
V已经来到他身边，闻言拍了拍他的肩膀：“不用解释，我懂。”
李游：“………”
半空中的强尼则又看向了V：“这个小表子又是谁？”
V同样看了看他，毫不在意地说：“我就是个打工的罢了，不用管我。比起这个，你继续说啊，刚才的后续呢？我还没听够呢。”
李游的脸部肌肉微微抽搐：“……差不多得了。”
他忽然伸手抓起桌上的平板，用力晃了两下，晃得强尼的影像都跳动闪烁不已，强尼更是大骂：“你TM放开老子！”
而李游调整了平板的设置，把强尼的数据影像缩到只有十几厘米高，然后对他露出了一个和善的笑容。
“强尼·银手先生，既然你现在不想好好说话，那我也不着急，咱们慢慢沟通。”
“放心，我不会关掉平板的，不过相反，我要给你放点‘舒缓音乐’。”
强尼狠狠地瞪着李游：“你到底想干什么！？”
李游冷笑一声：“让你欣赏一下，这些年人民群众的全新创造！”
他把门外的布丽奇特叫了进来，叮嘱了两句什么，布丽奇特立刻跑到外面，过了片刻就抱着一台笔记本电脑跑了回来，把电脑放在平板旁边的桌上。
强尼：“…？”
“你TM到底在搞些什么…”
“别急啊，银手先生。”李游打了个响指，“马上就好。”
布丽奇特在电脑上操作了两下，调出了播放器，打开了某个未命名文件。
接着，一道悦耳的电子音响起，那是阅读软件开始朗诵指定的文本。
“——大家好，我写了一个小故事，希望你们能够喜欢：是我在看完武侍乐队的谢幕演唱会之后写的，我迫不及待地想要和各位分享！”
“强尼克里CP，我永远爱你们！！”
强尼：“！？？”
“等等，你TM要干什么，这TMD是什么！？”
李游先是按下暂停，然后看着他，咧开嘴露出一口白牙，笑得灿烂：“这是一位武侍乐队的资深粉丝，丽丽·银手创作的同人文。是的，是你跟克里的文。”
“我想想，这篇文章的标题好像叫…噢，对了。
“——《基情煎蛋》。”
看着李游灿烂的笑容，强尼虽然是数据体，也忍不住有种错觉，仿佛背后一凉。
“你…你TMD，你不可以，不可以这样！”
李游则说：“你在说什么？这可是你的忠实粉丝的精心创作，据说在同人圈里很受欢迎的，你不看看岂不是对不起这些粉丝？”
“啊，对了，这我还是让他们找的限定完整版，有十八禁内容的哟。”
强尼：“！！”
“你这家伙…”
“还没完呢。”李游再次打断，笑容更加欢快，“除了《基情煎蛋》，还有丽丽·银手的后续作品《强尼和惊天大秘密》，以及同人网站里最受欢迎的CP文，各种玩法、各种箭头的都有。”
“噢，顺便，这里还有其他同人爱好者，根据丽丽的文章，用软件创作出的视频短片…这些我都会在这里循环播放，你慢慢欣赏吧。”
强尼：“！！！”
“你他妈的——！！”
强尼再次想要怒骂，但是李游已经重新按下了播放键，电脑里继续传出朗诵《基情煎蛋》的电子音，而且此时已经开始进入正文。
至于李游，他已经带着V和赫尔曼，离开了房间，留强尼在这里独自欣赏。
当他带上房门的一刻，强尼愤怒和不甘的咆哮声也被隔绝在内。
V终于是没忍住：“…你也不用这么整人家吧？”
李游面无表情：“礼尚往来罢了，而且这才哪儿跟哪儿啊。”
他记得按照设定，强尼也并不是纯直男，是能接受男性对象的，所以这么做最多不过搞一下他的心态罢了。
但是李游毕竟也不是要为难强尼，最好是能跟他也达成合作，所以这个程度应该刚好。
V倒是无所谓，她又对武侍乐队没什么兴趣，只说：“你自己有打算就行。”
而一旁的赫尔曼则在此时咳嗽了一声，低声询问：“那个…我这边还有事吗？如果没有…”
李游这才看向了他：“当然有事了。而且你不会觉得你还能走得了吧？”
赫尔曼的脸立刻耷拉下去：“这…你们好歹给我点盼头吧？”
“盼头有啊，等我跟赖宣成功弄死了荒坂三郎，你就自由了，还能回去接着当研究主管。”
赫尔曼：“……”
他没再说话，不过从他的表情也看得出，他根本不觉得李游和赖宣能成功。
李游自然看穿了他的心思，也不跟他多说，转而布置起了任务。
“你接下来要做另一件事。relic芯片既然能够在平板里激活，那应该也能跟其他电子产品交互吧。
“我需要你拿出一份设计图来，做一个转接器之类的，让芯片能够跟各类电子设备相连，能不能做到？”
赫尔曼愣了愣，不过这次倒是回答得很快：“relic的本质还是一种特殊芯片，本来也有专用平板，所以这个应该不难。但是你想把它接入什么设备，你总得给我说一声吧？”
李游想了想，说：“那就…先研究研究智能手枪吧。”
“…行吧。”赫尔曼也没反对，起码有点事做能让他不那么颓丧。
李游叫来两只夜魔，把他带了下去，又让其他人在隔间门口随时待命，看着强尼的动向，这才跟V一起离开了地下基地。
他本来是想先行回去，也送V去绀碧大厦。但他来到地上的小礼拜堂时，却意外地看见，曼恩小队，还有大卫跟露西，都在这里等着他。
“你们这是…”
“李游。”曼恩上前一步，沉声说，“我知道，你现在是准传奇了，在道上有头有脸，手底下的人也多。有什么活，你可能也用不上我们了。”
“但是我们这些老朋友，也不想只是享受你的名声带来的好处，你有什么大事要做，我们也希望能够帮上忙。”
大卫也说：“师父，我知道的，你最近一直在忙很重要的事，也知道你好像不想让我们参与。”
他和一旁的萨沙对视一眼，才接着说：“我跟萨沙也交流了一下，师父，你最近是在跟荒坂合作，要办大事对吧？甚至可能大得超乎我们的想象，你不想让我们插手，我想也是为了我们的安全。”
“但是师父，我也不是菜鸟了，曼恩他们更是如此，我们都希望能够帮得上你，而不是…只能在后面看着。毕竟我们是，赛博朋克嘛。”
至于萨沙，她这次什么都没说，只是看着李游，目不转睛。
而曼恩小队那边，朵莉欧，瑞贝卡，皮拉，要么脸上带着自信的笑容，要么虽然好像不愿，但也根本没有让步的意思。包括大卫身旁的露西，抽着烟，也都很坚定地跟其他人站在一起。
李游：“你们…”
看着众人的表情，他就是想拒绝，也说不出口了。
V忽然拍了拍李游的肩膀：“他们都把话说到这份上了，难道你还打算拒绝不成？他们都是好手，能加入的话，也是一份力量啊。”
李游无奈，终于点头：“好吧，既然你们都这么说了。”
“哈哈哈，好！”曼恩大笑，“那就这么定了！”
大卫和其他人也都露出笑容，倒是萨沙，虽然也很开心，不过她看着李游身旁的V，双眼微微眯起。
这个公司女人，李游好像愿意听她的话！
果然是个竞争对手！
萨沙暗暗捏拳，决定要加倍留心。
但她看着V时，却没想到V忽然转头，也看向了自己，两人的视线在半空中交错。
萨沙：“…嗯？”
就见V看着她，嘴角微微勾起，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萨沙：“！？”
这女人，难道是…
但是李游没有注意到两人的隔空交流，他拍了拍手，对大卫和曼恩等人开始了说明。
“我具体在做什么，现在不好全部说明，只能告诉你们，我是要对付荒坂，对付荒坂三郎。”
曼恩等人面面相觑：好家伙，虽然有心理准备，你这还是一下子抛了一个重磅炸弹出来啊！
“我最先说这个就是为了告诉大家，我要做的事非常困难，风险极大。任何人不希望冒这种险，我都绝不会介意。”
不过众人互相看了看，最后还是无人退出。
“…艹，不就是干荒坂的皇帝吗，谁怕谁啊！”
皮拉的话倒是引来了众人的赞同。
“没错！能跟荒坂正面干，就是死也能扬名立万了！”
李游：“……”
这种时候就别给自己插旗了。
但众人的态度很明确了，于是他咳嗽一声，说：
“好。那么，我先把这个阶段的任务告诉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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