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1章V——街头小子限定皮肤
V招了招手，一旁的下属反客为主，上前给法拉第重新倒了一杯酒，塞进他手中。
法拉第接过，抿了一口，平日最爱的高级威士忌此刻却感觉寡淡如水，完全尝不出味道。
好在身为中间人的丰富经验还是让他迅速冷静下来，圆场道：“见笑了，年纪大了，跟义体的适配性也不好，这只手这个月是第三次出问题了。”
V则和颜悦色道：“我认识一位很优秀的义体医生，要不要介绍给你认识？”
“不必，我有自己常看的医生，还是感谢您的好意。”法拉第再次抿了一口酒，小心地将话题转回正轨。
“您刚才说，昨日金庭木大厦的事故吗？我虽然有听说，但只知道点皮毛，据说好像是服务器过热发生了爆炸？
“以我的立场，我很愿意帮助您，但关于这件事，我确实不知道您为什么要来找我。”
V没有回答，而是向旁边伸出手，下属立刻给她倒上了半杯百酒神龙舌兰，她则毫不客气地喝了一口。
虽然法拉第怎么看，都觉得那瓶酒跟自己酒柜最上层的珍品一模一样，但也只是嘴角微微抽搐，心中虽怒，却什么也不敢多说。
也是这个原因，她的调查才比较收敛，没有大动干戈。
一块破抹布而已，居然觉得军用科技会对他另眼相看，真的是太看得起自己了。
所以他现在表现得比一条老狗还听话。
V带来的下属有些疑惑地问：“这个法拉第明显没说实话，我们为什么不直接把人带走呢？”
“现在，告诉我，金庭木大厦的事到底怎么回事？”
也都是为了不让公司的阴谋得逞，李游才决定提前来把法拉第宰了，让荒坂和军用科技后悔到痛彻心扉（迫真）。
法拉第面沉似水，也没有开口纠正V对他的称呼，就那样看着她带着下属扬长而去。
动画里也是，随便抓到点把柄就觉得能威胁荒坂的人了，还做梦要爬到公司上层，殊不知人家根本就没拿他当个人看。
“啊——！！！”
“我，我…”法拉第这下真的不知所措了。慑于V的压迫，他想着要服软，但又明白一旦说了，那军用科技那边同样不会放过他，一时两难。
……
她带着下属准备离开，临出门前，却又回头补充了一句：“对了，你那瓶高级百酒神是伪劣产品，一文不值。我个人建议伱把它砸了，免得下次有贵客上门的时候，你拿假酒招待人家，就太丢份了，法拉克先生。”
法拉第虽然从来都是目中无人的性格，甚至在动画里情急之时都敢呵斥亚当·重锤，但V来时已经表明了身份。
“法拉第毕竟是城里最顶级的中间人之一，多少还是要顾及他的影响力，免得惹出不必要的麻烦。”
而屋顶上，李游已经架起了反器材狙击步枪。法拉第一旦打算开口，他就会一枪送这個老东西去见赛博上帝。
只不过，法拉第这种自认为被军用科技看重的想法，如果叫楼顶暗中观察的李游知道，恐怕能让他忍不住笑出声。
而同理，万一她调查过程中惹出什么乱子，那不光善后的费用得从自己的奖金里扣，她还要背锅的！
保镖应声而倒，法拉第惊得就要站起：“你做什…”
法拉第傻眼了：“我…你…你不能！我在军用科技里有朋…”
半晌，法拉第才猛然起身，用力一挥手，将吧台上的酒瓶和玻璃杯全部扫下桌，摔成碎片！
而他心里也有自己的算计。目前而言，这个叫做V的女人看起来还没有抓到什么决定性证据，只是试探。自己曾为军用科技办过不止一件事，这点在公司眼里并非秘密，想来有了掣肘，她也不会做得太过分。
V作为反情报部的高级特工，虽然很得詹金斯信任，但也有自己在公司的生存之道，这才能在这一年来的时间里混得越来越好。
法拉第再是自视甚高，也不觉得在手中没有筹码的情况下跟荒坂正面对上，自己能讨得好处。
V凑到他面前，语气森寒：“老东西，跟我装傻？我去你妈的。”
他这种性格，哪怕没有在动画里死于大卫与荒坂的冲突，估计也会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军用科技或者荒坂用过就丢，随手碾死灭口。
不过也不知该说法拉第运气好还是不好，他“我”了半天，最终还是有了决断，咬紧牙关：“我什么都不知道！”
她说得头头是道，下属也若有所思，但其实V内心的真正想法并没有说出来。
光知道愣头青一样地听命往前冲的话，她早就成为被“废弃”的那部分人员之一了。
V也没摆架子，回答说：“没有必要，我最需要的信息已经都知道了，至于剩下的你也看到了，这老家伙还没蠢到直接承认的地步，那我们带走他也意义不大。”
V满意地笑了，将杯中酒一饮而尽，然后起身，说：“那么我就不打扰了，老人家就好好休息，太过活跃的话小心伤筋动骨。”
果然，V在一言不发地再喝了一口杯中酒后，骤然暴起，把手中还剩下小半龙舌兰的玻璃杯直接砸到了法拉第身后的保镖脑袋上，酒水和碎片四下飞溅！
她是得了反情报部部长詹金斯的全面授权，来追查金庭木大厦事件的，可以说此刻她就代表着荒坂反情报部的意志。
但V身后的下属已经迅速上前，一把将他按在了吧台上。
法拉第咬着牙撑起身体，脸上还在流血也顾不得处理，只能强忍着怒火端起酒杯，说：“…当然，不会。请。”
法拉第的脸跟冰冷的桌面还有上面的玻璃碎片来了个亲密接触，鲜血开始渗出，沿着桌面缓缓蔓延。
虽然詹金斯说得好听，给她全部授权，但这其实也是压力。既然她全权负责，那么就必须拿出点东西来，如果失败，连分担责任的人都没有。
电梯内。
要让李游评价的话，法拉第这人就是太过自以为是，野心大得没边，却又摸不清自己的分量。
“军用科技？”V嗤笑一声，“别说你只是他们在外面随便找的鬣狗，就是真有军用科技的人站在这里，我该怎么做也还是怎么做！”
现场的气氛停滞了一瞬，然后V重新坐下，挥了挥手，下属便放开了法拉第，回到她身后站好。
“既然如此，那是我误会了。”V恢复了友善的表情，另外端起了一杯酒，“这杯酒就当是向你赔罪了，希望这点小事不会影响我们的友谊。”
而且，在这次的事件里，她还有自己的目标。
“对法拉第下手是最后的选择，在此之前，我们先去找那些执行任务的佣兵。”V最后总结，“哪怕法拉第没告诉他们太多情报，这些人也必然对整件事有所了解。”
“…我让你们去佣兵集会所调查，有结果了吗？”
听到这个问题，下属立刻有些额头见汗：“这…我们昨天就分头去了各个酒吧打探消息，但是有些被拒之门外，还有的虽然进去了，也什么都没问出来，佣兵们好像特别团结…”
V这次没忍住，骂了一句：“蠢！你们穿着公司的外勤套装去跟佣兵打探消息吗？那群人最讨厌的就是穿制服的！”
“算了，我亲自去！你再给法拉第打个电话，让他替我做个假身份，就说我是亚特兰大过来的佣兵，让我能进那些酒吧就行！”
“明，明白！”
电梯很快到了一层，V带着下属出了豪华公寓的大门，坐上门口的豪车离开了。
而在这之后，电梯内的箱顶维修口被从上方掀开，李游从开口跳了下来。
他看着V离开的方向，嘴角勾起一抹笑容：“化妆侦查？有意思，这可真的有意思。”
而且他也没想到，V竟然被詹金斯派出来调查金庭木大厦的事，这让李游脑子里一下冒出了许多新的想法。
于是他稍加思索了一下，开始权衡利弊。
“法拉第现在看起来被V拿捏住了，他没蠢到把之前的任务交代出来，但是也不太可能翻身。”
“至于V，嗯…该拿她怎么办呢…”
坦白说，李游对这个V还是有很高的天然好感度加成的，毕竟他玩了那么久的游戏，都用的是自己亲手捏的这个造型的公司V——就跟他见到的这位完全一致。
所以，他也不太希望跟V彻底敌对，要不然上次就直接一刀把她捅死了。
“…虽然出身是公司狗，但是V的基本人品应该是值得信任的，我还是先跟她聊聊再说吧，说不定还能争取一下互相帮助。”
打定主意后，李游就明白了该怎么做。
他抬头看了看楼顶的方向，轻笑道：“庆幸吧，法拉第，看在V拿你有用的份上，你暂时不用死了。不过也不会让你等太久的，你放心嗷。”
李游随即从公寓楼后门找了个安保漏洞，溜了出去，一路回到了自己的廉价酒店，开始联系几个朋友。
既然V在负责调查，那他也要提前做些准备，到时候才好跟她谈条件。
……
第二天中午。
一个穿着胸前标有“X”记号的破烂露脐背心，套着一条金闪闪的长裤和白色高舌鞋的“佣兵”，站在了来生的大门前。
她抬起头，打量了一下来生的招牌，脸上带着遮掩不住的好奇。
见到她这副模样，周围的佣兵和客人们，都把这人当成了刚出道的毛头小子，也没人再多看上一眼。
她似乎也乐得如此，径自来到了来生入口处。
门卫埃默里克依旧守在这里，看见她靠近，打量一下之后出声道：“我没见过你，你哪儿来的？”
她回答：“我叫V。”
埃默里克斜了她一眼：“怎么，难道这个名字很有来头吗？”
伪装成街头小子的V面色不改：“以后会的，我是法拉第介绍来的。”
埃默里克也很尽职，义眼亮起，当场就给法拉第打了个电话确认：“法拉第？这里有个叫V的毛头小子，说是你介绍的…是吗，行，知道了。”
挂断电话后，埃默里克让开了门：“进去吧，别惹事。”
“不用你说。”
V就这样大摇大摆地走进了来生酒吧。
“这就是夜之城最大的佣兵集散地…以那家伙的身手来看，应该能在这儿找到线索。”
V想着，扫视了一圈，最后在吧台坐下了。
酒保克莱尔来到了她面前：“新面孔啊。要点什么？”
V看了看她，问：“你在这儿很久了吗？”
克莱尔回答：“我一直在这儿。”
V点点头：“一杯龙舌兰。”
克莱尔把酒端给她之后，V向克莱尔打听道：“嘿，我叫V，从亚特兰大来的，现在不太了解城里的情况。你能跟我讲讲最近咱们这儿都谈成了什么大买卖吗？我很好奇。”
克莱尔看着她，略显惊讶：“你从亚特兰大来的？我还以为你是海伍德那边来的新人呢。”
“至于说最近的大活，大概就是法拉第跟曼恩小队的那一笔了吧？”
“噢？”V眼前一亮，“能跟我说说吗？”
“抱歉，V。”克莱尔摇了摇头，“我是了解一些情况，但是在来生当酒保，可不能乱说话。你恐怕得自己去问其他客人了。”
“也行，还是谢了。”V也没为难她，将杯中酒饮尽，然后就离开了吧台。
她在来生里转了好几圈，寻找那些看起来更加友善的佣兵，跟他们搭话，请他们喝酒，并询问关于法拉第的“大活”的消息。
可惜，这里的大多数人都只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最多说出个：“金庭木大厦那档子事儿听说没？那就是咱哥们儿的团队干的！”
只是V打量了一下这些人的造型和身上的义体，怎么都不觉得他们会跟之前见到的小贼有关系，只得再寻其他人。
V也是很小心的，并没有大张旗鼓地找人谈话，而是做出一副找活干的样子，在闲谈时把话题引到自己想要的方向上。
但即使如此，她也很快被人盯上了。
三个穿着黑夹克、身上装着显眼的义体的佣兵来到了正在跟另一个客人交谈的V身后。
“嘿，新来的！”领头的叫住了V，“就是你不懂规矩，在来生瞎打听？”
V回过头看了看他们，倒也不惧，说：“我不过是在找工作干，来生难道不允许新人揽活吗？”
“当然可以，但是。”这个大块头打量了一下V，“新人就要有新人的规矩，谁介绍的，谁给你派活儿。不能自己瞎转悠，更不能去骚扰客户，你可是一条都没做到。”
V面色不改：“我并不知道这样的规矩。”
“那就得有人好好教教你了！”大块头把拳头捏的咔咔作响，“多挨几顿揍，你就知道规矩怎么写了！”
他说着已经举起拳头，就要砸下！
周围的佣兵都只是冷眼看着这一幕。来生酒吧并没有禁止打架斗殴一说，只要别给其他客人造成麻烦就行，其他人也见怪不怪。而这里的佣兵都算得上好手，就算有什么冲突，一般也很利索地就解决了。
只是无人看见，V的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冷笑，看向那即将落下的拳头，手微微握紧。
不过下一刻，另一只戴着皮手套的手握住了大块头的手腕，两只手大小差距明显，但那硕大的拳头却被就这样拉住，动弹不得。
在场四人不由得同时转头望去，然后纷纷惊呼出声：
“是你——！”
“猎手先生！？”
来者正是李游。他松开大块头的手，说：“就到此为止吧。”
大块头看了V一眼，惊讶地问：“猎手先生，她是您介绍来的？”
李游笑了笑：“不是，但她是我认识的人，交给我就行。”
“明白了，我们走！”大块头随即带人离去。
而李游看向正微眯着眼，仔细审视着他的V，笑道：“借一步说话？这里不是聊天的地方。”
V看着他，片刻后才哼了一声：“带路吧。”
来生的另一边，曼恩小队常用的、紧挨着罗格的卡座里，萨沙气呼呼地把手中酒杯放在桌上，发出一声脆响。
“…李游这家伙，不过是一分钟没看着，就又勾搭上别的女人了！”
一旁的艾吉则说：“其实那个女人并不是你想的那样…但是你这话确实没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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