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章拯救新城美玉
“室华、室华？室华！”新城美玉抬眼看到小室华，立即从嘴里发出一声尖锐的呼喊，随后快步朝她冲去。
情绪激动时，她光脚踩在地上，拖动脚镣发出尖锐的金属响声，脖子上的挂牌也叮当碰撞。
室华听到母亲的声音，脑海里顿时有如惊雷炸响，激动至极！
“妈妈！妈妈！我在这里！”室华看不见，只能踉踉跄跄往前走去。
“不要妄动！”面具警卫大喝一声。
“等等——”张肃抬起手，挡住了他。
得益于事先将他拦在身后，张肃能阻止他干预新城美玉夫人与小室华的重逢。
“室华！”随着一声哭喊，新城美玉一把将室华抱起来，将她紧紧抱住。
小室华悲伤地感受着母亲瘦弱的身躯和外凸的肋骨。
妈妈怎么变得这么瘦了？
她赶紧伸出手，摸摸母亲的面庞，从中还原妈妈的形象。
“……真美……”
“你看不见了，室华，噢——室华……”新城美玉闭上眼睛，流泪不止，声音中交织着悲伤与内疚。
“唱吧！喊吧！”她们往外凝望，这一线光芒仿佛镌入她们心底，暖洋洋的。
“哎……”早穗好久没有感受到这种若隐若现的内疚感了。
……
“是我。”张肃说。
她们见到阔别已久的光明，激动万分！
而夏希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还以为两侧的黑暗中有怪物，赶紧把手里的阳光球搓得更大了。
如果没有小朋友们在这里陪伴，室华恐怕要因伤心而昏厥了。
许多沉沦在黑暗囚室中的魔女，都依稀看到远方的走廊上亮起一道灿烂光线。
新城美玉的眼里闪着希望。
“爱蒂丝。我来了。”张肃无奈地掐头去尾。
“是阳光……阳光魔力！”
“哈啊……那么小的光球……还是个小不点魔女……”
夏希则继续回味刚才的奇妙体验。
她们自发地轮流过去拥抱室华。
新东京，魔女对策局总部办公室。
“……别为我担心，妈妈……”室华懂事地说，“我很高兴现在能来看您了，我会牢牢记住您的，我现在知道您还活着我就万分感激……”
“没关系的。”室华依偎在妈妈身边，“没关系的……妈妈……我现在又能听，又能闻，还有一只小狗……我可以四处走动了，就跟能看见是一样的，我不害怕的……”
“爱蒂丝局长，我来了，这次是为了……”张肃抬头。
“我……我都要哭了……”夏希红着眼，左手抱着缘织小猫，右手抱抱室华。
“很快新城美玉夫人就会出狱的，放心吧。”怜央安慰小室华。
如果他当权，绝不会拒绝如此真挚的请求，可惜魔女对策局的局长不是他。
“走，我们走吧。对不起……让大家这么伤心……”室华不想让其他人因为她的事而难过。
“十年来，我亲眼看到你如何毒害这个国家，养了一窝又一窝的猎狗，对东溟敲骨吸髓，罗织罪名残害忠良。嘻……嘻……不知道多少人被你害死，现在我手握着藤川组，还有三千万被你视而不见的暗区居民，这股自下而上的愤怒，将把新东京这个漂亮的水晶球砸个粉碎。”藤川三郎低声说。
对室华来说，到新东京这么多天，今天是其中意义最重大的一日！
失去视力后，她几乎都忘了母亲的长相，唯有今时今刻，她才重新通过触摸的方式忆起。
新城美玉的刑期还差4年，而那时天灾就来了，她注定赶不上！
除非能把新城美玉夫人转移到安心院来生活。
“谢谢你。”她低声道，然后再一次紧紧拥抱室华。
她的手指往左一摆，再往右一摆，仿佛要删掉世界上的两个不快之物。
如果不是她惹祸，现在室华的眼睛还是又大又明亮的。
“妈妈……妈妈……我好想你……”室华拼命地回忆着母亲的容颜。
爱蒂丝面容冷漠，端正上身，接通视讯信号。
室华哭成泪人。
他自己穿着一件宽松的蓝色外袍，显得格外悠哉，还有个娇俏的少女在身后为他捶背揉肩。
爱蒂丝往后靠在椅子上。
新城美玉夫人的声音听起来何等痛苦，足以在张肃心底引发共鸣。
她的表情离奇平静，藤川三郎感觉他此时不是隔着网络信号与爱蒂丝交流，而是爱蒂丝此时就在他面前。
即便疲弱不堪，但她也要托起小室华，绝不把她放下。
张肃只能把她带出接待室。
张肃拿着一叠策划案进来，他措辞了很久才写好，打算请爱蒂丝把新城美玉夫人安排到安心院去住。毕竟神乐山也在进行对抗恶魔的作业，新城美玉夫人说不定还能戴罪立功，再一次保护大家。
室华安抚地握紧母亲的手。
“？”爱蒂丝皱眉。
光线变大，远方传来的声音也更响亮，仿佛无穷魔女的唱和与祝福！
“老师，这是，是什么动静呀？”夏希紧张地问。
“你——你……”新城美玉恳求地凝视张肃，“能否开开恩呢？能不能给个例外呢？我只想保护小室华，把我带到你的监狱里去吧，让我和小室华待在一起吧……就算关我一百年、两百年、一辈子也好，让我陪在小室华旁边好不好？”
“……为什么……老师，为什么我感觉很奇怪，很厉害，好像，要变得更大，要闪闪发光的感觉？”夏希问。
“作为测试，我明天会采购一营这类机器人，保护新东京市民的生命安全，这是个极好的象征，代表无往不利的法律和秩序。常规兵员总有哗变的风险，机器人的忠心总在我们掌中。”索罗点头。
“把最后那句话去掉，把我的头衔去掉。”爱蒂丝打断。
“你已经长得这么高了……这么强壮……室华……对不起伱，我对不起你……没有留在你身边照顾你……害得你……”新城美玉将室华紧紧抱住。
“说实话，其实试试就知道了。索罗先生是刚从君堡回来吧，我是越后魔女监督张肃，请多指教。”张肃把策划案放到爱蒂丝案头。
……
“嗯！其实，有大家在身边，我也不害怕，我一直心里都有希望。我、我们去吃冰淇淋？”她竟想到用吃冰淇淋的办法冲淡大家的悲伤。
爱蒂丝没有理会藤川三郎的怒火，而是漫不经心地看了眼自己手上的指甲油。
“我建议用这个。”索罗一摆手，随着机械的嗡嗡声。
“你觉得走投无路的帮派成员，愤怒的浪人，凶恶的失业者是怎么涌现出来的？你们把他们当成奴隶，他们就把你们当成仇敌。”藤川三郎说。
“你的小脾气我已经注意到了，现在回旧东京的贫民窟和脏兮兮的地下铁去吧，大人有更重要的事要做。”爱蒂丝说。
“是你吗？是你负责看守着小室华吗？”新城美玉望向张肃。
她不知道新城美玉要蹲多久，只能随口安慰。怜央自己的母亲早就因为杀人案而枪毙了，所以怜央养成凉薄的性格。
“张监督，新城室华，新城美玉，时间到了。”面具警卫开口，他语气冷酷，张肃怀疑面具下的压根就不是个人。
“藤川三郎老谋深算，可能已在设计大规模治安冲突。你虽在魔女对策局供职，但这里的人们都把你当成比首相更高级的存在，这也意味着，你要为新东京的人负责。”索罗警告。
结合手上的触感，她一点点重现妈妈的外貌，像是从一片黑暗的沙漠中拼凑雕塑。
一个高大的机械身影走进办公室，闪闪发光的合金装甲覆盖在它的架构上，两臂都镶嵌着全威力枪械。
“我们都是一家人，你的事就是我们大家的事。”张肃带室华离开。
“没关系的……！”室华将头紧贴新城美玉的肩膀，已经泣不成声，“妈妈……我在那里生活的很好！我等您！我等您出来……您也等我，您也等着和我在一起生活，到时候我们又是一家人……我们一家人就要重逢了！”
对了，爱蒂丝……说到底还是爱蒂丝一句话的事。
“是第一监里囚禁的魔女，她们好久没看到光了，在感谢你呢。”张肃说。
外面的走廊上，孩子们都默默地陪在室华身边。
妈妈的样子，非常好看……
室华正在回忆，而夏希则盯着眼前的无尽狱室。
“……”爱蒂丝敲了敲自己的额头。
大家一起离开。
张肃虽然表情仍然坚韧，但心底已经感到既同情。
“是的，旧东京，还有地下铁，被你们无视的地方，被当成‘暗区’的地方，这里的人都是无敌之人，没有工作，没有牵挂，没有父母也没有子女，如果他们中的每个人都意识到，自己的‘贱命’兑掉地面的任何一个人都赚，你觉得你一手打造的新东京还能闪耀多久？”藤川三郎冷笑。
听到这话，爱蒂丝她轻轻一笑，像是一下变得格外轻松，仿佛重新获得了呼吸的机会。
“啊！”夏希赶紧继续搓手上的光线团子。
“我的原意是炸平旧东京，最后在原址上新修。你们既然拒绝，我只好把新东京建在海上。”爱蒂丝说。
“把它用在这里太浪费了。”索罗摇头。
这种压力让他抢先一步切断信号，爱蒂丝面前的画面变为一片黑影。
“喵喵……”缘织猫抬起爪子，帮室华擦擦泪水。
“请不要这样！”张肃赶紧上前，扶起新城美玉。
“我很快就会出狱的，那时候我们就要一直在一起了。”新城美玉喃喃道。
“藤川三郎，你试图侵略天空树，计划失败了，现在又和我通信，是在找补什么？”她面无表情。
画面另一端，藤川三郎模样看似慈祥，眼神却非常老辣。
“星环科技公司提供的新产品，已在多个有叛乱风险的城市如马赛、格拉斯哥与狮城部署，可以在一秒内移除上千人。这次去君堡开完会后，星环科技的代表着重强调了新科技在强化治安方面的重要性。”索罗解释。
藤川三郎无论说什么，爱蒂丝都不回话了。
爱蒂丝没有说话，而是看着视讯屏幕。
夏希认真地往前走，两手高举阳光球，感觉像是捧着世界上最珍贵的东西穿过深渊。
办公室的门再度开启。
很快，夏希听到远处传来模糊的叫喊、呼喝与吟唱。
“妈妈……妈妈……记住我……我也要记住您……记住您的样貌……”小室华抚摸母亲的脸。
“索罗，我不会花一分钱在这种机器上，因为张肃可以摆平威胁，还可以轻易把你这台机器拆成废铁。”爱蒂丝望了一眼索罗。
等她离开魔女监狱，身后的声音才渐渐落幕。
她冥冥中感到一种严肃，这是她生命中极有意义的时刻，照亮他人。
“不要把我们分开……拜托了……”新城美玉在张肃面前下跪。
“你的意见呢？”爱蒂丝看起来有些虚弱。
“太好了……真的是光……都忘了这个世界上存在过光芒……”
“因为这就是太阳途径的破位仪式，只是你还没有长大而已。”张肃说。
这里好暗！
新城美玉吻了一下小室华的额头。
“我们不吃，我们要买给你吃！给你吃饱饱的！”夏希大踏步往前走。
张肃在心底计算。
高级监督索罗旁观全程，他背靠墙壁，面色微变。
“也是，何必损害器材。”张肃说。
“这是很严肃的威胁了。我始终认为你放弃旧东京而重建新东京的措施值得商榷。”索罗说。
“……好久没看到了……”
阳光明耀，照亮新东京第一魔女监狱的无穷暗影。
夏希两手一拍，在前面放出一道光，给大家引路。
妈妈的鼻子是这样的，妈妈的眼眶是这样的，妈妈的脸蛋是这样的……
她盯着张肃，仿佛要记住他的样子。
“好漂亮的光……”
“我会记住小室华，我要记住小室华——”新城美玉被警卫带走，随着距离拉远，她的声音越来越高亢，近乎尖叫和嘶吼！“室华——室华——室华！——室华啊——”
“我在5月的述职会议上见过他，好像很能打，可你不能把人类与精钢机器相较啊。”索罗转向爱蒂丝，忽略了张肃。
“我会想办法。”张肃承诺。
“有趣。”爱蒂丝说。
她也上去抱抱室华。早穗难过得都要敲自己的头了。
“‘器材’？为什么不试试呢？人们说机器人并不完美，那是因为他们害怕。”一个冰冷的声音忽然传来，他们都转向机器人，是它说话了。
“……那就检验一下实战效果吧。”索罗只好同意。
“加油。”爱蒂丝对张肃悄声说，眉眼中尽是柔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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