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手？高手？好一个高手啊，你下去吧。”文帝听后忽然有些意兴阑珊，然后直接摆了摆手道
江充听后自然不会多说什么，而是直接躬身一礼，然后退出了御书房。
而在他走后，文帝的脸色就变的难看了起来，对于这次刺杀的真凶，他心知肚明，除了自家儿子不做第二人选。
可是他知道没用，因为他没有证据，那些刺客都死了，一个活口都没留下，他又有什么理由，去治一个当朝太子的罪呢？
可他并不打算就这么放过这件事情，毕竟有一就有二，子晟是霍家唯一的血脉了，绝对不能有事。
所以他赶忙让曹成去找凌不惑，至于为何不找太子？你自然是要先有个准备，要不然一個不好，自己将面临两难的局面。
而凌不惑在得知陛下召见的时候，就知道是因为什么了，于是直接起身，跟着曹成进了御书房，刚一进去，他就赶忙行礼。
“行了，免礼吧，你应该知道，朕叫你来干什么吧？”文帝直接道
“回陛下，臣知道，您所担心的事情确实是发生了。”凌不惑躬身道
“什么？竟然真的是太子做的？等等，是你派的人对吧？”文帝道
“陛下英明，确实是臣安排的人手，而且不止这一次，依着原本的计划，是要不死不休的，第二批人已经出发了。”凌不惑继续道
“什么？竟然这么快？凌爱卿，若是朕现在让你，要你把人撤回来呢？你是否愿意领旨？”文帝盯着凌不惑道
“回陛下，臣，不愿，还请陛下降罪。”凌不惑跪地顿首道
“不愿？不愿？好一个不愿啊，朕是真没想到，伱竟然能为了太子，做大这一步，值得吗？”文帝反问道
“回陛下，您的这个问题，其实太子殿下之前，也问过臣，而臣的回答是，只有殿下登基，臣才会有一线生机。”
“陛下，臣自打入仕以来，就一直是一颗任人摆布的棋子，一开始是我兄长，随后是陛下，再之后是三皇子，最后就是太子殿下了。”
“臣这些年的经历，远比常人几辈子都要精彩的多，但这么长时间下来，唯有太子殿下，给臣的感觉不同。”
“臣心里很清楚，新皇登基之日，就是臣丧命之时，所以臣一直以来，都并不在意后路，因为臣知道，臣从来都没有后路可言。”
“不管是陛下您，还是三皇子，都不会给臣活下去的机会，唯独太子殿下，臣，在太子殿下身上，看到了活下去的希望。”
“所以臣甘愿成为殿下之鹰犬，为殿下扫清障碍，陛下，臣的命，一直都掌握在陛下您的手中，您若是想要杀了臣，随时都可以。”
“但殿下要做的事情，臣会尽全力帮助殿下完成，陛下，您就不要再多费心思了，我兄长是不会有活路的，他死定了。”凌不惑继续道
“凌子晨！你当真以为朕不敢杀你吗！”文帝听后怒喝道
“回陛下，臣刚才就已经禀明了陛下，您随时都可以杀了臣，甚至是灭了臣的满门，这些臣都已经准备好了。”凌不惑一脸平静的道
“哈哈哈，哈哈哈，好啊，好啊，说的太好了，要不是今日召见了你，朕还真不知道，我儿竟然有你这么一位，忠心耿耿的臣子。”
“既然你这么忠心，那朕就让你看看，你效忠的主人，是不是也那么在乎你！”文帝说完后，就让曹成去叫太子了。
而此时跪在地上的凌不惑，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却放松了许多，因为只要现在不死，那一会儿自己也就死不了了。
时间就这样慢慢的过去，不知道过了多久后，太子终于是来了，刚一进来的太子，就看见了跪在地上的凌不惑。
他心中一紧，赶忙躬身行礼，文帝直接摆了摆手道“太子来了？既然来了，那就说说吧，你为何要派人去杀子晟？”
面对自家父皇这么直白的询问，太子一时间有些愣住了，不过很快便反应过来道“父皇，您是说刺杀子晟？这，儿臣并不知情啊。”
“不知情？凌爱卿，太子说他不知情，你有什么要说的吗？”文帝道
“回陛下，太子殿下确实不知情，是臣瞒着他自作主张。”凌不惑道
“是吗？当真是你私自做主吗？若是这样的话，那你的罪名可就大了，朕给你最后一个机会，太子到底知不知情？”文帝冷声道
“回陛下，臣所言句句属实，殿下确实是不知情。”凌不惑继续道
“好，好好好，说的真是太好了，太子，到你了，你当真不知情吗？”文帝听后。脸上浮现出了一抹笑容，然后看向太子道
太子听后一时间并没有回答，本来他已经做好了准备，但是现在他犹豫了，因为他很清楚，自己现在没有帮手了。
若是凌不惑再被问罪，那自己怎么可能争得过越家那母子俩？到时候怎么都是死路一条，所以他犹豫了。
“回父皇，儿臣并不是毫不知情，相反，这件事情，本就是儿臣指使凌子晨去做的，所以儿臣知情。”太子也跪地道
“你说什么？你说你知情？你竟然说你知情？太子，你可知你在说什么？朕再给你一次机会，你到底知不知情？”文帝直接质问道
“回父皇，儿臣不光知情，整件事情也是儿臣一手策划的。”太子道
“哈哈哈，哈哈哈，凌子晨，你好像选对了，滚回去闭门思过，没有朕的旨意不得出府半步！”文帝大笑道
凌不惑听后，直接恭敬的起身，然后躬身一礼，再看了太子一眼后，就转身离开了御书房，之后御书房里，就只剩下文帝父子俩了。
“太子，对你的选择，你可曾后悔吗？”文帝问道
“回父皇，不曾，因为我和他缺一不可，少了谁，另一个都要死，所以儿臣又怎么会后悔呢？”太子直接道
“太子，朕问你，你当真能够用的了他吗？你能压得住他嘛？”文帝道
“回父皇，儿臣不知道能不能压得住他，不过儿臣愿意一试。”太子道
听了这话的文帝，直接点了点头，然后道“既然你想试一试，那你就去试吧，不过这条路是你自己选的，你将来可不要后悔，出去吧。”
听了这话的太子，自然是直接躬身一礼，然后就退出了御书房，而在太子离开之后，文帝却陷入了沉思中。
从他的内心来说，他是真的不想子晟有事，但他也清楚，子晟和太子之间，已经没有了缓和的可能。
若是三郎现在还好好的，那倒也不算什么，可现在的情况是，三郎根本就控制不住自己，他根本就没有办法做太子。
而这也就意味着，他只有太子这一个选择了，自己这次要是还选择保下子晟，那就只能面对另选太子的局面。
到那个时候，他就不得不在年幼的儿子中，选出一个来当太子，他倒是自信能够压得住太子，可是阿姮呢？她会甘心吗？
他虽然很爱阿姮，但是他也清楚，只要是人就会有私心，阿姮自然也不例外，一旦那种局面出现，自己又该怎么做？
所以他不得不忍痛，选择放弃子晟，没办法，人总是要为自己考虑的，有些事情既然不可避免，那就只能选择牺牲了。
而另一边凌不惑已经回到了自己府中，在自己夫人不解的目光中，直接把她拦腰抱起，随后就往床榻走去。
等到云雨散去之后，少商才道“夫君，你刚才这还怎么了？遇到什么开心的事情了吗？怎么这么高兴啊？”
“呵呵，其实说起来还真不是什么高兴的事儿，夫人你不知道，我被陛下禁足了，被罚了闭门思过。”凌不惑笑着道
“啊？闭门思过？真的假的啊？要是闭门思过的话，夫君你怎么这么高兴啊？不对，你说嘛，你说嘛。”少商一听马上就要撒起了娇来。
“好好好，夫人你不要乱动了，我说还不行吗？其实是这么回事儿，今日我去了御书房，跟陛下解释前日夫人你可明白了？”凌不惑道
嗯，我听明白了夫君，这对咱们来说，倒确实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不过夫君你怎么就确定，太子会相信你的话？不会和陛下说呢？”
“毕竟所谓的解药，其实调查一下，很容易就能查出来。”少商道
“没错，要想查出来这件事情，确实是很容易，不过即便是再容易，太子也不会去查的，因为他根本什么都查不出来。”
“这种事情不管真假，都得是假的，而太子很清楚这一点，所以他根本就不会查，因为他知道结果必然是假的。”
“而陛下那边就更是如此了，毕竟我可是早就告诉了他，太子的目标是我兄长，现在证实了我说的话是真的，他还说什么呢？”
“我今天确实是在赌，因为人无远虑必有近忧，我必须要为以后考虑，只有这一局赌赢了，将来咱们才能安稳的活下去。”
“好在从目前的结果来看，我是赌赢了的，所以夫人你就不要担心了，一切都过去了，未来一切都将变得不同。”凌不惑道
“嗯，我知道了夫君，不过，不过依着陛下对兄长的喜爱，他当真不会让绣衣卫出手嘛？”少商听后点了点头然后道
“陛下当然不会让绣衣卫出手了，毕竟眼下陛下的儿子中，合格的继承人，就只有太子了，而我兄长和太子，绝无缓和的可能。”
“夫人，在这种情况下，易地而处，你会做什么选择呢？”凌不惑道
“哦？我明白了，夫君你真厉害，你竟然考虑了这么多？”少商道
“这才哪到哪啊，你夫君我还有更厉害的呢，想不想试试？”凌不惑听后，满面笑容的道
听了这话的少商，先是有些奇怪，不过很快就反应过来，自家夫君所说的更厉害的，到底是什么，所以她直接白了自家夫君一眼。
而凌不惑在收到这个眼神后，马上开始了自己的行动。
从第二天开始，凌不惑就不在出门了，他也出不去了，不过他虽然出不去了，可有人能够出去，所以关于凌不疑的刺杀一直没有停止。
而只有千日做贼，没有千日防贼的，所以凌不疑在第五次刺杀中，终于是一命呜呼了。
当得这这个消息后，凌不惑马上让鲁成跑了一趟东宫，把这个消息告诉了太子，而与此同时不管是文帝，还是三皇子越妃，都收到了消息。
此时的文帝，直接瘫坐在了椅子上，此时的他，脑海中不停地闪过，当年自己和霍兄长在一起打猎的日子。
那时候他们的关系很好，后来起势了，他们也做了约定，要一起共享这荣华富贵，可惜天不遂人愿，霍兄长竟然早早地就死在了奸贼手中。
如今就连他唯一的儿子，自己也没能保下，霍家这下彻底血脉断绝了，他实在是不知道，将来到了下边，该怎么去见霍兄长。
而和文帝一样心情的，还有太子，别看是太子下令要杀凌不疑，可是在最初的时候，他最信任的人也是凌不疑。
只不过后来凌不疑选择了背叛，辜负了他的信任。
所以此时的太子，心情很是古怪，他是既高兴又悲伤，脸上的表情也在不停的变换着。
而要说三皇子这边，他的想法就简单多了，此时他的心里只有恨。
“该死的，该死的凌不惑，都是因为他，都是因为他，都是因为他！我一定要杀了他，一定要杀了他！”三皇子愤怒的喊着。
在三皇子寝宫外的越妃听到后，直接摇了摇头，并没有进去，因为她知道，自家儿子正在气头上，她说什么都没用。
既然如此，那她又何必费这个心思呢？等到自家儿子气消了，自己再过来就是了，不必急在这一时。
她现在还有一件事情要做，那就是赶快回寝宫，她有预感，自家陛下很快就会来找她。
而事实上也正是如此，在御书房伤心了一会儿的文帝，直接起身出了御书房，他要去找他的阿姮，诉说心中的痛苦。
所以在越妃回到寝宫后不久，文帝就已经到了寝宫外。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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