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云卿没有留太久，没等江文慧回来就匆匆离开了。
此去凉川他不能随行，好在姜令曦愿意带上虎子和长宁，他也能放心一些。
既然只能留下，那他就把落在自己手头的事都办好。
当天下午，姜令曦他们吃杀青宴的那个酒店，就来了两个应聘的年轻人。
一个应聘服务员，一个应聘监控室保安。
因为表现良好，很快被录用。
调查有条不紊进行。
江文慧下班回到家，就见客厅里多出来一个行李箱。
“你姐回来啦？”
“嗯，上午回来的，姐夫后脚也来了，不过吃完午饭就走了。”
说曹操曹操到。
随后状似无意地问道：“爸，听妈说，你在和刘叔一块做投资？”
“刘叔应该已经有看好前景很不错的东西了吧？”
那看看也无妨。
“什么赛道？”
姜润成才是实实在在愣了下，“小曦回来了。”
“这些都是你们收购来的吗？”
江文慧：“……”
但前提是这件东西是真的好东西，而不是被强行抬起来的伪艺术。
姜令曦听见门响，正把手里的酸奶盒瞄准扔进垃圾桶，扭头一看，就看到一张红光满面的脸。
江文慧本来打算去女儿房间看看的脚步顿了顿。
“醒啦，”几个月没见，江文慧对女儿可比对儿子要稀罕太多，伸手就从购物袋里掏出来不少零食放茶几上，“先吃点东西。”
“妈。”
姜令曦接过姜润成那个已经老旧屏幕裂了条缝还有些模糊的手机，点开，看了几眼又放大，再次认真看了看。
人到客厅落座，姜令曦身为晚辈，泡了壶茶送过去。
姜令曦笑了笑，点头，“所以，刘叔所说的投资，就是放大一件艺术品的名气，提升它的价值，前期投资，后期谋利？”
江文慧一听，直接伸手往儿子后脑勺来了一下。
“姐夫来的时候带了午饭，我姐特意交代的。”
姜令曦笑了笑，“混口饭吃。”
老姜虽然一直想赚上一大笔翻身，但也不是一点脑子都没有就被人牵着鼻子走。
对艺术品的看法是好的，现在确实有越来越多人去追求这份高雅了。
想到这，老神在在喝了口茶。
当然这里面肯定有很多弯弯绕绕，甚至还有一定风险，不过这些就没必要跟这么个小姑娘说了。
刘承运哈哈一笑，“看来侄女也是个做生意的料啊，一点就透。”
“爸。”姜令曦喊了一声，又看向跟在后面走进来的中年男人。
这茶泡得倒是很不错。
儿子只会煮面条，女儿更是不指望，难不成是女婿做的？
“怎么不跟我打个电话？”
不过转念一想，姜令曦这丫头也就是个小明星，听说当初姜家破产之后连大学都没上，见识估计也就一般般，应该也不了解什么书画。
“还不如下馆子。”
姜润成注意到女儿的视线，“忘啦，这是你刘叔，过来吃顿便饭。”
见姜令曦听得认真，他也就跟着继续畅谈下去，“不过艺术这玩意，仁者见仁智者见智，说到底，名气和价值成正比。越出名他价值就越高，这其中可操作的空间也越高。”
江文慧一想也是，“那你们中午怎么吃的饭？”
刘承运端着一张微胖慈和的脸，“小曦可真是女大十八变，听你爸说现在都当大明星了，这要走在街上，我都不敢认。”
姜润成顿时面上骄傲嘴上谦虚，“什么明星不明星的，在家就是晚辈。”
“走，跟我一块去趟超市买点食材，晚上我多做几个菜。”
这拆台儿子真不能要了！
“知道，”江文慧手上没停，边干活边回女儿的话，“你爸他啊，这心气还没消呢，还想着再把事业给折腾起来。这段时间跟老刘一块混得可积极了，早出晚归的。我也不懂他们那些门道，不过看他现在也不酗酒了，用的还是他自个攒的钱，索性就由他去了。”
“你姐呢，在卧室？”
姜令曦也不觉得新鲜。
投资么，投的越多，赚的也就越多。不过要是赔了，自然赔得也多。
又想到面前这丫头的职业，“这就跟你们当明星的也差不多，现在纯看演技的是越来越少了，演技好不如名气高，名气就代表市场价值。我这么说，侄女可明白？”
等姜令曦醒过来的时候，江文慧带着儿子刚买菜回来。
“这区别待遇……”姜令旭嘴里嘟囔着，脚还是乖乖跟着进了厨房。
但就老刘给他介绍的这个，这不是妥妥能赚钱么！
刘承运抿了口茶，后仰往沙发背上一靠，端的是意气风发信心十足，“侄女听说过安峰文化艺术公司不，咱们帝都有个納川私人书画博物馆总该知道吧，那位张纳川老先生可是当代最知名的书画艺术家，那公司就是他亲儿子开的，在艺术品界是这个，绝对的领头羊。你刘叔我和你爸就算跟在后头喝口汤，那都是肥得流油的汤！”
“嗯，”姜润成点了点头，本想说这不关你们小孩的事，但在对上女儿看过来的眼睛，顿时恍觉女儿已经大了，“最近你刘叔看上了一个新赛道，我听他分析了下，也觉得里头大有可为。”
但你要是为了牟利强行去堆砌出一个所谓的艺术品，那就有点昧良心了。
至于今天来做客的这位刘叔，姜令曦对此人持保留态度。
刘承运下意识就想制止，那些照片只不过是给姜润成的钩子，怎么能让外人知道。
好的艺术造物，一价难求。
刘承运看着小姑娘好奇的模样，手指忍不住在茶杯上摩挲了下，“是高端艺术品。前些年这方面还不温不火，但现在大家不是越来越富裕了嘛，就开始追求更高品质的追求了。吃和穿已经不满足了，再往上就是艺术了，毕竟格调更高雅。”
“是书画，”眼看着老刘跟自家女儿侃侃而谈，自己这个正牌父亲反而插不进话，姜润成好不容易赶在老刘前面开口，还掏出手机点开相册，“小曦你看看，就是这些书画，古代当代的都有，现在可能不怎么值钱，但等名气上来了，价值就能翻十倍百倍。”
姜润成摆手，“那哪有这么多钱，我们是跟艺术品公司以及那些收藏家艺术家合作，后期再分账。就我现在那点钱，也就拿点小头。”语气很是遗憾。
“嗯，吃完饭就回卧室休息去了。估计前阵子累着了吧，明天还要去凉川接着拍戏呢，就今天这一天假。”
女婿那样也不像是会做饭的人啊！
除非这个刘叔让他觉得这个赛道绝对可行。
难得过来吃个饭还要带饭，她是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最后确定自己欣赏不来。
这种事自古皆有。
江文慧：“……”
“刘叔好。”
又一把拉住想开溜的儿子，“你去帮我洗菜剥蒜。”
姜令旭揉了揉已经被揍得皮实的后脑勺，“您老上班不是不让带手机吗，我打电话您也得接到啊！”
姜令曦挑了一盒酸奶用配的小勺子挖着吃，溜达到厨房门口，“小旭说我爸在跟人一块搞投资，妈您知道吗？”
姜令曦：“……”
她想知道张老爷子知不知道自己好大儿做的这些生意。
虽说生意人哪管是不是真的艺术，只要能从中取得利益就行了。
但就张老爷子那种眼里不容沙子的，要知道自己的好大儿背地里在干这种有亵渎艺术嫌疑的生意，也会不会被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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