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尔丹思索了一会儿,十分自信的道:“契合可叔叔,这一点儿你不用担心。凭我对岑薇的理解,那个人绝对是不撞南墙不回头的类型。不对,是撞了南墙仍嫌墙低,绝对会爬过去的类型。她这次御驾亲征若不把咱们打趴下,她绝对不会班师回朝的。”
“当真?”
“错不了,那人就是这样一个人。”葛尔丹苦笑道,若不是因为立场的差异,自己说不定真会和岑薇成为好朋友。因为两个人的各种观念是如此接近,各种想法是如此契合。不过天意弄人,他们两个人各自处在世界的一端,彼此注定拿刀相向。
契合可盯着葛尔丹没有说话,似乎在他的印象中葛尔丹是第一次用这种口吻来叙述一个人。虽然岑薇是他们东狄的敌人,不过葛尔丹似乎很欣赏他的样子。
葛尔丹自然注意到契合可的视线,随即有些狼狈却又无比坚定的道:“契合可叔叔,你不用担心。我虽然欣赏岑薇,但是自己该做的事情我决计会百分之百的完成不会有一丝一毫推脱。”
“这样就好。”契合可好久才拼出了这句话,其实这句话连他自己都说服不了。这样好吗?亲手将自己的朋友推入死地,这样真的好吗?可是契合可知道,他此刻只能说这句话,为了他们东狄。
葛尔丹回营的时候,暮色已然降临。伙房里自然也没有了人,但是他却并没有饿肚子。和他一个营帐里的士兵一人为他留了一个馒头,葛尔丹看到那些人的笑脸想要拒绝,只是最终还是伸手接过。
动摇不是不曾没有,只是权衡后的结果还是会让人选择放弃。当军队的兄弟被东狄突然袭击后,岑薇火大的选择要追敌出击,周围的兄弟们也攘臂响应。这个时候只有葛尔丹没有举起手,神色也有一丝疲惫。
“葛尔丹,你怎么了,平天里你可是最英勇的。为何此时如此低沉,难道你不同意朕的决策?”岑薇笑着问道,她当真有些好奇。不是不曾怀疑过葛尔丹,只是最终选择了相信自己的直觉。
葛尔丹望了自己周遭的兄弟一眼,又望了望岑薇,随即有些艰难的开口道:“我只是觉得兄弟们接连打了两场仗,应该都有点儿累了。我觉得咱们歇一歇才好,否则就会兵困马乏,士气低迷。”
“葛尔丹,说什么丧气话呐?老子不累,老子一点儿都不累。说实话,老子的爹给老子讲给,他当兵的时候连年败给东狄。咱当兵的时候可是接连战胜,这说明什么,说明咱这个儿子比老子强。呵呵哈,俺要再多大几场胜仗,回家讲给儿子听。”睡在葛尔丹身旁的大嗓门说道,他周围的人也开始纷纷响应,士气很旺。
岑薇见状,脸上露出一抹笑容,大声道:“说得好,大嗓门你说的非常好。咱们既然出来了,就要彻彻底底打败敌人才好。兄弟们,跟我走。”
葛尔丹想要说些什么,只是眼前飘过水里那些腐尸,随即什么都没有说。为了让自己的心情好过一些,他忍不住自我安慰道:“该说的已经说了,该做的已经做了。别人执意要寻死路,自己也米有办法。强扭的瓜不甜,强自坚持会让人怀疑。”
岑薇率大军来到东狄的边境吐露软时遭遇了埋伏,不过岑薇率领的人士气可是旺的很,加上岑薇使用了一种新型阵法轻松的以少胜多,穿过了敌人的埋伏。
在一个小炮楼观战的契合可,看到了这次战役的全过程,心中忍不住一阵发寒。虽然他没有指望单凭这一个计策让岑薇陷入死地,只是他真没有想到岑薇竟然会如此轻描淡写的化解。自己亲自设计的埋伏,原本想要给对方一个迎头痛击,结果却变成了对方的一阵狂杀。
负责此次埋伏战役的将领侩买带着仅剩下的几个兄弟一身狼狈的返回炮楼,准备以死谢罪。只是让他们诧异的是,契合可并没有治他们的罪,只是问了几句和岑薇所带领的汉唐队交战的感觉。
负责此次埋伏战役的将领简单的叙述了一下经过,随即叹道:“我和汉唐的人打过仗,可是今天我却有些怀疑和我们对战的人是不是汉唐人。他们行动起来如墙倒,如乌云压境。他们想让我们向东,我们就没有办法向西;他们想让我们分散,我们就没有办法聚合。”
“不要怀疑,和你们交手的人是汉唐,不过是系在一个人身上的汉唐而已。只要把那个人灭了,汉唐就会再度成为一盘散沙,任我们揉捏搓扁。”契合可此时更加坚定,岑薇不能留,绝对不能让他活着。
负责此次埋伏战役的人闻言,拿眼斜瞧了自己主帅一把,看到的是一张比锅底都黑的脸。话说汉唐那个声名在外的护国公都没有让主帅这么为难,这个小混混皇帝怎么会挑起主帅这么大的怒气?不对,岑薇绝对不是一个混混皇帝这么简单,自己不是被他打得找不到北了吗?
想到这里,负责此次埋伏战役的将领从怀里取出一个小纸团儿,随即道:“主帅,这是和敌人交战的过程中太子传给我的纸团。末将不敢打开,还请主帅过目。”
契合可打开纸团,见上面写着‘李、六回京,岑一万’。岑一万?也就是说岑薇是用一万人和自己这一万五决战了?想到这里契合可更觉心惊,除掉岑薇的念头也越发强烈。
此时岑薇也再分析着这次战役,虽然他们歼灭了敌人大部,但是仍有一小部分人逃窜了出去。按理说岑薇觉得她的阵型挺完美的,怎么还会有漏洞让敌人逃出去呐。奇怪,着实奇怪啊。
正当岑薇思虑这件事情的时候,一个副将走上来道:“主子,咱们虽然有地图,但这儿确实是人生地不熟。要不咱们请附近的一些人做向导吧,要不真要抓瞎了。”
“不会的,我听说葛尔丹的家就在这边境附近,说不定他认得路呐。”另一个副将开口说道,他记得刚来到这个地段的时候,葛尔丹说了一嘴什么回到老家了。
岑薇看了葛尔丹一眼,用眼神询问他能否担任领路人一职?
葛尔丹正想着如何推介自己,没有想到这机会来的如此容易,随即朗声说道:“主子放心,葛尔丹自小在这儿长大,对这儿熟悉的很。咱们现在在汉唐和东狄的边境,再往前走有一个虎视关,然后再往前走就是东狄首都所在了。”
岑薇闻言点点头,大军稍事消息后,便沿着道路继续行进。只用了两天的功夫,汉唐的队伍就来到了虎视关。虎视关当真是一个险要的所在,怪石嶙峋,道路狭窄,前有峭壁后有悬崖。
查看地形后,岑薇便命令队伍缓慢行进。他先派了一队人马查勘了一下四周,确定没敌人后才派另一队百人人马过道。只是,那队人马刚行至窄道中间便遭遇了大石袭击。岑薇定睛一看,在窄道上方发现了敌人。
岑薇命令弓弩手向前,向敌人射去。敌人自然也不会坐以待毙,纷纷拿出盾牌阻击箭矢。敌人居高,汉唐人居下,自然是汉唐吃亏。看到不少兄弟纷纷倒下,岑薇令兄弟们后退几步,她却独自一马当先望着山上那些敌军。
“主子,太危险了。要不咱们后退几步,思虑一下对敌之策再做决定。”副将急忙赶上前来,为岑薇张开了盾牌。他家的皇上就是胆子大,若换成先皇早已吓得后退八百里了。
岑薇用手打望山上,侧脸对着身旁的副将道:“副将,这虎视关可真是易守难攻啊。居高临下又有天然屏障,你说,在这个时候咱们该怎么办呐。”
“硬冲肯定是不划算的,毕竟这是在敌人的地盘上。末将想要不咱们找一个鸡鸣狗盗之人,把敌人的粮草抢光?”别怪副将不聪明,要知道汉唐的将领可都是书生来着。所谓书生,就是书生而已。
岑薇听完,笑了一下,没有说话。过了许久她才慢慢的道:“也罢,咱们还是在这附近安营扎寨吧。让我思谋一下,也许过了今夜我就会有好主意了呐。”主意总是人想出来的,而要想到好主意,人的脑子还必须要清明。
一阵忙活后,汉唐军队后退五里,迅速完成了安营扎寨的工作。岑薇喝着一碗热粥,对着屋里的将领道:“今天的情况大家也看到了,有什么解决方法吗,大家都说说。”
“我觉得咱们可以用一队人马从一条小路饶过,然后偷袭敌人。只有灭了山顶上的敌人,咱们不就可以过去了?”另一个副将提议道,他觉得他这个策略还是很不错的。
岑薇没有抱任何希望的望向葛尔丹,低声问道:“这里可否有一条直达山上的小路,能让我们得以偷袭敌军?”
葛尔丹摇摇头,随即说道:“虎视关可是一道生死屏障,若是有小路的话那么他也就算不上生死屏障了。”其实是存在着一条小路的,不过那根本不是路,而是攀岩。当然这一点儿葛尔丹是不会说出来的,起码不会在岑薇活着的时候说出来。
军帐内陷入了沉默之中,将领们也第一次发现打仗只靠勇气是不够的。正当众人皆茫然的时候,一个人提议道:“我有一个方法,只是不知可行不可行。既然愚公能移山,咱们能不能自己铺出一条路来。”
“如果有大把时间的话,自然可以。可是咱们的粮草并不多,所以必须速战速决。”岑薇沉声说道,顺手拿起了盛有粥的碗。突然她低呵了一声:“这是什么东西,粥里怎么会有草?”若不是在众位将领面前,岑薇觉得她决计会吐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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