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还是没有让开的意思,岑薇的不耐烦地用力将他拨至一边,自己推开门就向外走去,全然没注意到自己用力过猛,将正在失神的雷奕霙推倒在地,头磕在一旁紧挨着门边的灶台角上,额头顿时青肿一片。
当岑薇十二点多回到家时,屋里黑黢黢的,习惯性地将手伸向电灯开关,刚想按下,忽然想起自己并非一人独居,还有雷奕霙也在时,急忙收回手,这家里平白多出一个人来,还真是有些不习惯。
无奈地摇摇头,摸着黑,蹑手蹑脚地摸索着换了衣服,走到自己的铺位前,拉起被子钻了进去,全然没看到黑暗中抱膝坐在一角的雷奕霙,满含幽怨的看着她的一切。
第二天一早,岑薇早早在晨光中醒来,躺在铺上望着天花板发着呆。
昨晚,陪着雷力安吃饭时,听他谈起,最近公司由于代理的美韶牌化妆品出了问题,除了经销商纷纷要求退货外,上周更有消费者投诉说用了这个牌子的化妆品后,导致皮肤过敏,前来公司讨要说法。由于此事的曝光,公司股价大跌,已跌破发行价,与此同时,海外某一神秘投资者,投入大量资金在股市大量收购公司股票,公司陷入前所未有的危机当中。
这本来是公司机密,但是岑薇是财务会计,除了做报表,同时还要对公司的经营状况,从财务角度每月要进行分析,是以略知一二,再通过公司内部私下里相传的传闻,略加分析后,小心地向雷力安求证,雷力安不置可否,只是眉头皱得更紧,脸色更加凝重,由此看来,所传非虚,岑薇的心也跟着沉重起来。
“既然醒来,就来吃饭!”头顶传来冷冷的声音,岑薇顺声望去,看到雷奕霙黑着个脸,看也不看她,将一碗米粥重重地板在矮桌上,差点儿把里面的粥给撒出来。
雷奕霙将粥放到矮桌上,转身就出了门,不知去向。
岑薇愕然,有些诧异雷奕霙的态度,停了一会儿才想起昨晚的争执,不由得哑然失笑,还真是个孩子!
一连三天,雷奕霙都没给岑薇好脸色看,岑薇也懒得理他,直到第三天也就是周二下午,她下班后由于晚上雷力安有应酬,所以自己先到加油站去了一趟,想看看还有没有机会再去那里兼职,毕竟自己不告而别将近月余,那份工作也不是非她不可,想来已是将她辞退了的。
果然,一到加油站,刘姐一看到她,就一脸的哀怨,连连叹气,转身回屋,取来一个信封递给她,幽幽道:“丫啊,你怎么也不吭一声就走了呢?一走还那么长时间,站长生气得很,我好说歹说,想着你去个三五天就会回来,就一直帮你拖着。谁知将近一个月没有消息,你走后一个星期,站长又招来一个新人顶了你,这信封里的,是你之前的工资。”
岑薇郁闷地看看那个在加油机前忙碌着的男孩子,轻叹一口气,心中不由得怨恨起那个惹事精雷清流来,若不是他突然发神经带自己去劳什子西藏,怎会发生这种事?她只好向刘姐道谢,连说没关系后,郁闷地走出加油站。
回到家中尚早,看到雷奕霙正背对着门抱着双膝目不转睛地看着电视,听到门响,诧异地回过头,看到她回来,白她一眼,又回过头去看自己的电视。
岑薇苦笑一下,这孩子还真是倔,三天来对她一直都是这么个态度,跟她呕着气。
她来到灶台前,自行倒了杯水喝下后,打着灶火,准备做饭,顺口问道:“霙儿吃饭了吗?”
雷奕霙冷漠地回道:“饿不死。”
岑薇被呛得一句话说不上来,回头看一眼他的背影,因抱着膝而拱起来的背竟是那么的孤单,苦笑一下,自行将早上喝剩的粥热了热,吃下一碗,收拾过后,坐到矮桌前拿起已放下一个月的会计师考试用书看起来。
看着眼前的这本成本核算的书,书上浮起那张清秀儒雅的心型脸来,不由得呆怔出神。
自那日,在电话里他说不认识自己后,他再也没有跟自己联系过,似乎从此成路人。明天是周三,不知道他还会不会去夜校授课?
正呆怔间,一碗莲子银耳汤重重地搁在她的手边,她诧异地抬头望去,只见雷奕霙冷冷地俯视她一眼,转身又坐回到电视机前,电视机的声音被他调到几乎听不见,显是因她在看书,而将音量调小了的。
岑薇被他的体贴感动得小心脏扑楞扑楞的,端起那碗汤喝了一口,唔,香甜适中,口感极佳,那莲子显是被用心挑过的,已被仔细地去了莲心,没有一点儿苦味儿。
岑薇端起碗,边喝边坐到雷奕霙身边,用肩头抗抗他,嘻皮笑脸地夸道:“霙儿,手艺不错啊,跟谁学的?挺好喝的。”
雷奕霙白她一眼,将身子挪开一点儿,对她不予理会。
岑薇厚着脸皮又蹭过去,再去抗抗他的肩头,嬉笑道:“霙儿,还生姐姐的气呢?”一边小心地观察着他的脸色。
雷奕霙哼了一声,再度挪开半尺远,低头去寻摇控器转台。在这一低头间,额前浏海垂下,挡住了视线,在抬头时,自然地撩了一下浏海,露出他光洁的额头,只见左额角上青紫一片,足有一个鸡蛋那么大。
岑薇一惊,急忙放下手中的汤碗,探过身去抚他青紫的额角,惊讶地问道:“你额头怎么回事?怎么弄的?”
岑薇不问还好,一问将个雷奕霙的火给勾了起来,一把拍开她的咸猪手,冷冷地道:“还能怎么弄的,还不是被某个没心没肺的臭丫头给弄的!”
岑薇一楞,臭丫头?“你才恢复人身没几天,这么快就勾到女孩子了?”
雷奕霙恨得是咬牙切齿,恨恨地道:“是!那个臭丫头不仅没心没肺,还是个笨脑袋、蠢猪头,枉我跟了她两世,她却如此对我!”
岑薇意怔半天,才意识到那个臭丫头就是自己,这下她不干了,扑上去,伸手就向雷奕霙身上呵去,嘴里骂骂咧咧道:“好啊,你个臭小子,竟敢骂姐姐臭丫头、没心没肺、笨脑袋、蠢猪头?我什么时候把你的头给磕着了!竟然诬赖我!看我今天怎么收拾你!”
雷奕霙急忙躲闪,见躲不过,回过手去呵岑薇,局势立时扭转,岑薇被呵得招架不住,倒在地上,笑得上气不接下气,连声求饶。
雷奕霙压在岑薇的身上,看着她因运动而红润起来的脸庞,心神激荡,几天来的怨气顿时消散,双臂悄悄地收紧,一张娇颜渐渐向岑薇的脸压下,在岑薇刚有所察觉时,出其不易地擒住了她微张着喘息的小嘴,不等她反应过来,双臂将她的手臂箍得紧紧的,令她动弹不得。
许久,撷取够了芬芳,雷奕霙才恋恋不舍地松开岑薇,看着她因红润而娇媚起来的脸庞,目光更加痴迷,暗哑着嗓音,低喃道:“姐姐,不要再把霙儿看成孩子,霙儿想做姐姐的男人。”
岑薇惊得心跳停顿,这么露骨的话,令她脸臊得要冒蒸汽,偏他身上那个特殊的部位正紧紧地抵着她,令她浑身燥热难挡,极力扭动着身躯,想要挣脱,无奈男女有别,虽然这一世,雷奕霙没了内力,但是天生的男人力气就比女人力气大,自是无法挣脱,反而换来他一声销魂噬骨的媚呼。
过了半晌,岑薇感觉身子都有些僵了,这才推推雷奕霙,轻声道:“霙儿,放开姐姐,这样躺着,姐姐的腰都酸了。”
雷奕霙闻言,翻个身,平躺下,手臂一伸,将岑薇揽进怀里,将她的头按在自己的肩窝里,慵懒地道:“唔,那姐姐就躺在霙儿身上好了。”话声中似有了困意,慵懒的模样令人暇思无限。
岑薇看一眼他这副庸懒娇媚的模样,再不敢看第二眼,轻拍他的手一下,嗔道:“别这么睡,等我将床铺好再睡,这样直接睡地板上会感冒的。”
说着,站起身来将床铺好,雷奕霙也不拦她,侧了身,支了头,含着笑目不转睛地看着她忙来忙去。
看着她将两个铺分开一尺来远铺好后,自行走到一个床铺上坐下,二话不说,将另一个床铺拉过来并到一起,自己将两个枕头并排摆好,拉过一床被子,将另一床被子扔到一边,自己就在两个床铺的中间躺了下来。
岑薇鼓着眼瞪着他,走上床铺,踢踢他的腿,没好气地道:“你小子把两个床铺都占了,让我睡哪儿?睡一边儿去!”
雷奕霙嬉笑道:“说姐姐笨还真是笨,当然是睡我怀里了。我不习惯一个人睡,会睡不着的。”
岑薇气恼地再踢踢他,他崴然不动,打了个哈欠,闭上了眼,双臂左右大大地张开,竟是将两个床铺都占了去,看得岑薇是目瞪口呆,看着他的无赖行径无法可施。
“哼,明天我就去给你租间房,让你单独搬出去住!”岑薇恨恨地道。
雷奕霙忽地一下睁开眼,目光灼灼,断然道:“我不搬!你休想将我撵走!”
岑薇气结地看着他,他鼓着眼瞪着她,二人大眼瞪小眼,谁也不让谁。
最先败下阵来的是岑薇,头痛地按住两侧太阳穴,低低地咒道:“我怎么招惹了你这么一个小冤家?”
雷奕霙从被窝里爬起来,嬉笑着从她身后搂住她的腰,轻吻一下她的脸颊,“嗯,姐姐这话说得对,谁让你招惹了我呢?今生注定你休想甩开我!”
岑薇额头直冒黑线,他还无赖到底了。
岑薇转过身,想要挣脱雷奕霙的搂抱,抬眸间,又看到雷奕霙额头的黑紫青,问他怎么弄的,雷奕霙心下黯然,已经三四天了,她才注意到自己的伤,在她心里,自己真的就一点儿份量也没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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