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狼为难地看看岱钦,再看看岑薇,轻叹一口气,说道:“岱钦兄弟,不是俺不去替叶子求情,可你也知道师父的脾气,他定是不会同意的!俺本想拦着叶子,谁知叶子答应地这么快,俺想拦都来不及拦!”
岑薇一挺胸,豪情万丈地道:“不就是个骑马射箭么,想想我从小到大都拿全年级前十名的,我还就不信我学不会!狐大哥,你教我!”
岱钦与狐狼面面相觑,这全年级前十名是个啥米概念?但见岑薇一脸信心满满、不知天高地厚的模样,心中不由得充满担忧。
岱钦不等狐狼答应,就主动请缨,“我来教你!”
“啊?”岑薇一头的黑线,“不用了吧,你很忙的耶!还是请狐大哥教我吧!”
“嘿嘿,俺的骑射之术可赶不上岱钦兄弟,他可是俺族里第一勇士,想让他教的人比天上的星星还多,可他一个都不肯教,说是资质欠佳。他肯教你,你应该感到高兴才对。”狐狼嘿嘿地奸笑着,他如何能不知他兄弟的心思,他也乐得促成此事,虽然有可能会因此得罪恩师,可是岱钦的心意更重要,因为他得了玉姬,所以更加明白倾心相爱才是最重要的。
岱钦听着狐狼的介绍猛点头,眼巴巴地望着岑薇,生怕她再拒绝,在其他女人面前一向自视其高的他,在岑薇面前,不由自主地就会放低身段,全然没有了作为沙哈族第一勇士的风采,就是一个可怜兮兮的等着人关注的大狗。
岑薇对上岱钦满含着期望的目光,再看到狐狼一脸爱莫能助的神色,只得轻叹一口气,轻轻地点下了头。岱钦见状,欣喜地围着岑薇跳起了沙哈族特有的表达欢乐情绪的安庆舞,而后一把掐住岑薇的纤腰,将她高高地举起旋转起来,令岑薇不由得惊声尖叫,引来狐狼洪亮的憨笑。
第二天一大早,天还没亮,岑薇正躺在由兽皮铺就的地铺里睡得香甜,就被震天响的擂门声吵醒,期间还夹杂着岱钦雄浑的喊声,“叶子,醒醒,起来练箭了!”
岑薇翻个身,将头埋进被褥中,双手堵住耳朵,无奈岱钦雄浑的声音穿透力极强,透过厚厚的毡帘、门板、被褥、手背直穿入耳中,令岑薇恨得牙痒痒,“霍”得一下掀开被子,气势汹汹地拉开门,冲着岱钦就是一顿大喊,“你神经病啊!大半夜的你鬼嚎什么呢你!”
岱钦看着拱得一头乱发、衣衫不整的岑薇,虽然一脸怒色,但尤自带着一股慵懒撩人的娇态,令他呼吸顿时紧促起来,恨不能立刻将她拥进怀里好好地蹂躏一番。
岱钦正要开口,旁边突然窜出一个高挑丰满的女子,不无揶揄地道:“哟,这太阳都快烧到屁股了,竟还说是大半夜,真是晨昏颠倒、好坏不分哪!”这好坏不分四个字被咬得尤其重,似是要吃她的肉、喝她的血般恨恨的。
岑薇楞了一下,这旁边怎么还有人呢?定睛一看,竟是布日古德的女儿托娅,其继承了其父的“优良”基因,骨架子大,高大强壮,一张柿饼脸上嵌着的那双绿豆眼与布日古德如出一辙,还好的是居于地位最高、最显眼位置的鼻子没有继承其父的优良传统,还算正常,可能是继承其母的优良基因,厚厚的嘴唇向外翻翘着,一看就知她是沙哈族人,有着沙哈族人最显著的面部特征。
岑薇望着面前这个比她高出小半头的高头大马,听到她充满揶揄的话语,加上想起与其父对自己和玉姬的诋毁和赌约,心中就超不爽。也听玉姬曾经讲起过布日古德曾想将女儿许配于狐狼,后见狐狼娶了她,很是不满,但也不敢顶撞族长,而后就将目光瞄准了岱钦,虽说自己并不喜欢岱钦,但是如果作为朋友,她还是很乐意的。
此时,见托娅不请自来,并且出语相讽,言语也变得尖利起来,“哟,岱钦,你来喊我,要教我骑射,怎么还带着一只吱哇乱叫的小野猫!野猫想要找伴儿,你就带它后院自己找个犄角旮旯儿自个找去,甭来我跟前儿叫得那么欢实!”
这番话说得狠,将岱钦也毫不客气地给骂了进去,将个岱钦一张棱角分明的大脸说了个通红,难堪地恨不能有个地缝让他钻了进去。
托娅一听气得跳起脚来,指着岑薇的鼻子就要骂起来,岱钦冲着托娅眼一瞪,犀利的眸光刺得托娅的气势立刻低了下去,低下头再也不敢多说一句。
岑薇冷眼看着,冷哼一声,头一扬,冷冷地抛下一句“等着!”,返身回了屋,还顺手“砰”地一声将门重重地关了起来,令托娅望着低垂的毡帘恨得牙痒痒。
岱钦怔怔地望着毡帘不知所措,难道是岑薇不肯让他教了吗?心头一阵恐慌,真想冲进去向岑薇问个明白,这个“等着”是何意思,却不敢莽撞,只得心怀忐忑守候在门外。
眼角瞥到托娅,恨声道:“你为何要跟来?竟让叶子生了误会!”
托娅一脸的委屈,听着岱钦不假颜色的质问,心酸得要命,含了泪,抬头望向比自己高出大半头的岱钦,再也没了刚刚冲着岑薇的凶悍样,如小猫般温顺,忍气吞声地道:“我听爹爹说你要亲自教叶子骑射?这可是真的?”
见岱钦不置可否,一副默认的模样,眼泪顿时如滔滔江水汹涌而下,“我求了你快五年了,你也不曾答应过教我,如今却为了一个异族女子,竟自愿低下你高贵的头颅,忍受她的呼喝,折低身段来教她!钦哥,为何你如此对她另眼相看?她除了相貌比我好外,她还会些什么?能与你一起驰骋在广袤的沙漠吗?能与你一起并肩作战、驰骋沙场吗?你为何偏偏被她美色所惑,选择她那样不能给你带来任何帮助的女人?”
岱钦冷冷地望着托娅,说道:“对于我来说,叶子是天上的明月,地上的湖泊,是一切美好事物的象征,是我遥不可及的神圣所在。我不需要她陪我驰骋沙漠,更不需要她与我征战沙场,我只需要看到她快乐、平安就足够了。我是个男人,并不需要她的任何帮助,她的存在就是我心中指路的明灯,就是我奋战沙场的动力。”
托娅听着岱钦发自肺腑的话语,深深地震惊,这话她从未听到从他的嘴里出来过,他对于族里的女人们向来视若无睹,一心全扑在搏杀、格斗、征战上,如今竟听到他这么动人的情话,却是头一遭,但这令人心动的情话却不是对她所说,这令她嫉妒地要抓狂。
岱钦身形高大不输于狐狼,一张棱角分明、颧骨高耸的大脸虽有些粗糙,却更突出了他作为沙漠之子的粗犷豪放,眉间距离略有些宽,眼睛大如铜铃,眯起来时有着鹰一般的犀利敏锐,鼻梁不算太高,但比起沙哈族人来说已算是高的,鼻翼显得有些宽,鼻孔略向外翻,厚厚的嘴唇有棱有角,很是个性,一身的肌肉如铁块般硬,如施瓦辛格般粗壮,整个人站在那里,虎虎生威,若天上翱翔的雄鹰,似驰骋草原的苍狼,若雄霸山林的猛虎,骨子里有着一股天不怕地不怕的霸气。
这样一个深具男子气概的男儿郎自是沙哈族众女子心仪之对象,但是对于岑薇来说,在现世时,电视里播放的花样美男个个弱不禁风、柔弱依人,来到异世,所遇之男子个个俊美得似从唯美漫画中走出,所以她的观念里早已根深蒂固的美男帅哥就是柔柔弱弱、文文静静的模样,象岱钦这类型的型男,她接受不了,她的审美观念早已被集妖孽与神衹于一身的封力安、阴柔妩媚如雷奕霙、俊朗儒雅若柯梦龙、阳光帅气似范霖栋们给吊了起来,哪里还会将一个行为举止粗鲁狂放、相貌勉强算得上英俊的男子看到眼里?
虽说他也许才是她能配得上的人,可她哪里肯甘心就这么许诺了他?她的心早已失落在那个集妖孽与神衹为一体的封力安身上,明知今生无望,亦无法收回,如何还能再容纳得下他人?若能容下,她早已许了柯梦龙或是范霖栋,哪里还会有现今的遭遇?
想起柯梦龙,岑薇心下有些黯然,恐怕今生再也难相聚了吧?他也许就会就此将她遗忘了吧?在她刚与狐狼结拜过后,她就央狐狼派人在给芸娘送信的同时,也给柯梦龙送去平安信,谁知,他竟调换关防去了别的地方,竟是就此错过,再无了消息。
按下心中突然升起的惆怅,岑薇神色自若地推开房门,仿若没有听到岱钦之言语般,气定神闲地冲岱钦说道:“岱钦,那只野猫你处理好了吗?处理好了,我们就走!”
目光扫都不扫托娅一眼,气得托娅暗咬银牙,怒火万丈地瞪着岑薇。
岑薇仿若未觉,出其不意地冲岱钦温软一笑,顿时令岱钦酥了半边身子。她斜睨着眼,瞟了托娅一眼,头向上一扬,从鼻孔里哼出一声,昂着个脑袋,趾高气扬地从托娅身前走过,径直走向岱钦,在岱钦的帮助下,骑上头晚玉姬为她准备好的一匹小红马身上,由岱钦小心地守护在一旁向着骑射场而去。
托娅眼见着岱钦呵护备至地护着岑薇,也不理自己,心中妒意更浓,当下翻身上马,扬鞭奋蹄,向岑薇二人追去。
在追上岑薇后,并不减速,在经过时,回过头来,突然冲岑薇不怀好意地咧嘴一笑,就在岑薇心中警铃大作时,果不其然,托娅面色突然变得阴狠,马鞭一扬,冲着岑薇所骑的小红马臀上狠狠一抽,小红马受惊,“咴~~~”地一声长嘶,两支前蹄扬起,后腿支撑着就人立了起来。
岑薇心头一惊,身子不受控制地向后摔去,心中哀嚎,“此命休矣!”,认命地闭上双眼,等着脑浆迸裂的时刻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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