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在天阔部落人生地不熟的,光靠自己能安排什么!”苏米公主先是不以为然的对退子慕说着,接着又问着桂姨:“妳看看我们能帮上什么忙?”
“我以为…,只要钱给得到位,杀头的生意1样有人做,只不过…,这件事我们不能讲在前头,只能事后默默的做。”桂姨含蓄的说着。
“这是…,什么意思?”苏米公主疑惑的问着。
“桂姨果然有大将之风,干大事者不拘小节。”松寿先是奉承着桂姨,接着继续解释:“名义上,花大钱招募勇士,只要能将我们安然送抵大地部落,他们自会为我们卖命。
倘若真的不幸丧命,他们的家属私底下也能获得1笔价值不菲的抚恤,只不过这个条件不能说在前头,也不能让他们知道会有非生即死的风险,以免另生事端。”
“桂姨,妳是这个意思吗?”苏米公主与桂姨确认原意。
“大概就是如此。”桂姨知道苏米公主天性善良,肯定对这种作法不以为然,因此刚刚她只把话说到1半,另外1半就让松寿自行补充。
“这件事…,能做得圆满吗?我是说,如果真出了意外,是否有办法不露痕迹的把抚恤送到他们家人手里。”苏米公主总算是听懂了松寿刚刚所讲,干大事不拘小节的原因。
“这件事就交给我来办,跟公主没半点关系。”桂姨自然知道苏米公主的顾虑,因此立刻将这件事与苏米公主划清界限。
“十1弟的事,就是我的事,我既然同意妳去做这件事,我自然也脱不了干系。
更何况松寿师傅说得对,做大事就得不拘小节,我相信十1弟此行冒险前去大地部落,1定有非常重要的事,这件事我们该帮就帮。”苏米公主同样不拘小节的说着。
苏米公主的这1句话,意外的促成退子慕与古泽的碰面,进而提早引发奥万大与慕容家族间的全面对决,同时也改变了数百年来北境与西域狼族之间的诡谲形势。
这1天,很快便迎来夜幕低垂,惠而喜没等到天黑便来到天阔部落头目家对面的马厩,等候着约好在这里碰面的邢寡妇,处处小心的古泽,依然是领着石十1郎躲在暗处偷偷窥伺,以免落入敌人设下的圈套。
马厩现场,除了惠而喜,还有邢寡妇从外地找来的1些陌生人,大家彼此打着招呼,相互自报背景,毕竟相逢即是有缘,更何况不久之后,在场这些人或将1起共事,不管是先交个朋友,还是为接下来的合作预做铺陈,总之这会的马厩完全出乎惠而喜意料的热闹。
“兄弟,打哪来的?我叫大白熊,老家在石门部落。你呢?看你的长相,不像是草原这边的人!”眼前这个长得又黑又矮的小个子,亲切的对惠而喜打着招呼。
“大白熊?”惠而喜看着长相与名号有着天差地别的大白熊,不禁笑着说道:“我叫惠而喜,从沙漠那边来的。你长得那么黑,怎么会叫做大白熊?”
“原来是从沙漠来的,难怪不知道草原这边的习惯,在我们这个地方,你越缺什么,大家就越是喊你什么。
对了,你怎么会大老远的从沙漠跑到这来?听说最近沙漠那边乱成1片,大家早就携家带眷的躲了起来,没人敢轻易出门,更别说像你这样出远门…。”大白熊好奇地问着。
“你说的是有爹娘妻室的人,我不过就是光棍1个,爹娘也早就不在了,遇上这种世道,当然只能自求多福。”惠而喜简单应付着大白熊。
“原来如此,你来这里算是来对了,天阔部落是北境草原最好谋生的地方,这里做生意的人多,东家也够大方,只要肯干活不闹事,日子都能过得不错。”大白熊经验老到的对惠而喜说着。
“看来我这是挑对了地方,以后还请你多关照。对了,今晚这么多人聚在这里,大家都是来做什么的?”惠而喜试着打探大白熊的口风。
“你没看大家都在私下打探,就是因为没人知道今天要干的是什么活,反正今天的东家给的钱多,管他让我们干什么活,只要不是杀人放火就行。”大白熊既来之则安之的说着。
“你知道今天的东家是谁吗?”惠而喜继续问着大白熊。
“东家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钱已经先拿到了1半,这样的东家谁不喜欢!”大白熊满意的对惠而喜说着。
“原来,你们都是来这里干活的…。”惠而喜似乎觉得自己是上了邢寡妇的当。
“来这不是为了干活,还能为了什么?难道你是来这交朋友的?”大白熊笑着对惠而喜说着。
“呵呵,当然是来干活的,当然…,谁还不是来赚钱的…。”惠而喜只能陪着干笑几声。
“对了,邢寡妇承诺给你多少钱?”大白熊压低声音,小心谨慎的对惠而喜问着。
“我?邢寡妇又承诺给你多少钱?”惠而喜当然说不出任何数字,因为他不但没法拿到钱,还得倒贴给邢寡妇,因此只能反过来先向大白熊打听。
“嘿嘿,你小子还真是机伶!”大白熊左右看了看周遭的人,确认没有人能听到自己的谈话,然后才放心的对惠而喜说道:“你可千万别对其他人提起…,邢寡妇已经先了给我1金的酬劳,如果最后把事办成,就会再给我1金。”
“两金?干什么活能1口气给你两金?不但如此,你啥都没做就能先拿到1半?”惠而喜故作惊讶的问着。
“我哪知道,这不是正在打听吗!你还没说邢寡妇承诺给你多少?”大白熊继续问着。
“别说了,邢寡妇答应给我的酬劳不但远比你少,甚至…,我现在甚至还没拿到半毛钱!”惠而喜佯作不悦的说着。
“哥们,没事,多半是邢寡妇欺负你是从沙漠那边来的,初来乍到总得吃点亏,多合作个几次就行了。”大白熊安抚着惠而喜。
就在大白熊与惠而喜说着话的同时,邢寡妇已经悄悄地来到马厩现场,身后并跟着桂姨以及两名孔武有力的勇士。
“大家都站到我这边来,尽量挑明亮的地方站着,好让我能看的清楚你们每个人。”在场的所有人都是邢寡妇找来的,她早对每个人的长相了如指掌,之所以让大家挑明亮的地方站着,是方便桂姨将每个人都看个仔细。
只见桂姨迅速的将每个人都仔细看了1遍,接着又让大家各自介绍过自己的背景,然后在邢寡妇耳边又说了好1会话,随即便转身离开。
邢寡妇等着桂姨离开,便转身对着所有人说道:“待会我喊到的名字,留下来继续干活,其他人现在就立刻离开天阔部落,不得在这里耽搁。
至于之前已经先付给大家的钱,就当是大家今晚来到这里的路费,1分钱都不用退还,但是所有人都得记着,今天这件事,只能全部烂在肚子里,1个字都不能对外说去,否则别怪东家的手段毒辣…。”
“这就让我们走了?还有另外那1半酬劳呢?”当场6续有些人鼓噪了起来,毕竟1金与两金之间的差异颇大,大家都不甘心损失那唾手可得的1金。
“没喊到名字的人,就代表没能让东家看上,你们什么都没做就已经赚到1半的酬劳,该知足了。”邢寡妇随口打发着,然后便紧接着念出几个名字。
现场十几个人里头,邢寡妇只挑了3个人留下来,当下所有人都议论纷纷,质疑着这样的处理结果。
1名高头大马的年轻汉子,声若洪钟的大声说道:“凭什么看不上我们?难道就凭她刚刚看了我们几眼,连话都不曾说上1句,便能断定我们的能耐?
应该让所有人当场比试比试,看谁有资格能留下来,而不是像挑小白脸1样,站在这里让那个女人挑3拣4。”
原来被邢寡妇喊中的那几个人,都是身形削瘦,看似弱不禁风的大孩子,1看就知道没法挑重负远。
“小徐,东家又不是找人去打架闹事,你想比试什么?比绣花还是比做文章?”邢寡妇不悦的对有意闹事的人说着。
“就算…,就算要比绣…绣花,比写文…文章,那些人也不见得赢得了…。”人高马大的小徐,仍是不服气的对邢寡妇说着。
“这样吧,谁要真不服气,就站出来跟我身后这两位弟兄比试比试,赢的人就能留下来,输的人就给我滚的远远的。
不过呢,我身后这两位弟兄可不白白陪你们比试,你们得先交出之前拿到的1半酬劳,赢的人取回这1半酬劳并留下来,否则原本那1半酬劳就归这两位弟兄了。”邢寡妇看似早知道1定会有这种状况发生,预先安排了两个人现场压阵。
众人听到邢寡妇的这1番话,各自1边看着彼此的反应,1边掂量着那两名勇士的斤两。
“小徐,你上不上?”大白熊怂恿着人高马大的小徐,毕竟在场就他看起来最有实力。
小徐摸了摸怀里已经收到的那1半酬劳,几经思量后,随即说着:“算了,大家是出来求财,又不是赌气,看不上我们就看不上。”
“你呢?你连那1半酬劳都没能拿到,不如现在拼1拚?”大白熊见小徐突然打了退堂鼓,于是转而怂恿着惠而喜。
“我…?”惠而喜这会还是1脸迷糊,毕竟他既未获得邢寡妇的点名留人,手上也没那1半酬劳可以发起挑战,此刻不管他做什么,似乎都不怎么名正言顺。
“你!”邢寡妇这会突然指着惠而喜。
“我?”惠而喜突然被点名指着,1时不知该如何反应。
“你不是还有两名同伴?他们人呢?”邢寡妇问着。
“我同伴…。”惠而喜这会连忙对着周围东张西望,试着找出隐藏起来的古泽与石十1郎。
惠而喜话还没说完,古泽与石十1郎已不知从什么地方窜了出来,1边搭着惠而喜的肩膀,1边对邢寡妇与惠而喜说着。
“我们不是在这嘛!”古泽微笑说着。
“噢。”邢寡妇被突然现身的古泽与石十1郎给吓了1跳,随即恢复冷静的继续说着:“你…你们3个,都留下吧。”
“这又是凭什么?他们…,刚刚东家根本就没见过他们,他们凭什么能留下来?”这会轮到小徐与大白熊都同声抗议。
其他人见小徐与大白熊相继质疑着邢寡妇,于是也跟着凑热闹的起哄,虽然多数人原本心想,什么都没做便能拿到1半酬劳,这笔买卖怎么算都占尽便宜,更何况这1半酬劳也不是笔小数目,就当做自己已经满载而归。
只是这会又想了回来,既然有人紧咬着不放,就当做是看热闹陪吆喝,说不定后头还能蹭到1点好处,因此也帮着小徐与大白熊纷纷与邢寡妇过不去。
“是啊,他们说得没错,妳才说是因为东家没能瞧上我们,但是这几个人刚刚根本就不在场,东家又是上哪去看上他们的?
邢寡妇,妳该不会是看上这几个小白脸,借此假公济私?”1名容貌猥琐的中年男子尖酸刻薄的说着。
“这里就交给你们,谁敢闹事,就让他们尝尝厉害。”邢寡妇懒得跟这些人继续纠缠下去,指示身后两名桂姨带过来的勇士,让他们俩接着搞定其他人。
邢寡妇随即示意惠而喜1行人,以及刚刚被桂姨指名留下来的3人,立刻跟着她转身离开马厩,3拐两拐的很快便来到苏米公主的婚礼现场。
苏米公主为自己举行冥婚的地点,就在距离马厩不远的地方,换句话说,距离十浪头目的住所同样近在咫尺。
邢寡妇带着1行人迅速的溜进会场,然后在1旁的昏暗角落坐了下来。
“你们3个,把这件衣服套在自己身上,记着,今晚不论发生任何事,都不能将这身衣服脱下。”邢寡妇接过1旁工作人员递过来的衣服,然后交到经桂姨指示留下来的那3个人手上。
“这是…,这是新郎的喜服?今晚我们是来当新郎的?”其中1人看出邢寡妇交到自己手上的是1件新郎的喜服,因此疑惑的问着邢寡妇。
“你倒是想!今天是苏米公主的婚礼,只不过是冥婚,你们若真想跟苏米公主成亲,就得先死1回再说。”邢寡妇没好气的说着。
苏米公主与金刀部落旬义王子的婚事草原皆知,大家更知道4大王子在娶亲途中不幸丧生的意外,今晚既然是苏米公主的冥婚,对象肯定是旬义王子。
“就算是要我们假扮旬义王子,1个人穿上喜服足矣,为什么1口气要3个人假扮旬义王子?”
“让你假扮旬义王子?你还真是想得美,就凭你也想跟苏米公主拜堂?今天代替旬义王子来跟苏米公主成亲的另有其人,你们不过是…,不过是…,你们不过是假扮4大王子的其他3位王子。
记不记得金刀部落前来迎亲的,除了旬义王子外,还有另外3位王子,你们假扮的就是他们。”邢寡妇1时想不出合适的理由,只好临时编个说法。
“假扮金刀部落前来迎亲的其他3位王子…,那我们都该做些什么?”
“你们什么都不用做,就待在这里观礼,等到婚礼1结束,自有专人会带着你们离开现场,他们会领着你们头也不回的远离天阔部落。
你们3个得千万记住,今天这是场冥婚典礼,你们假扮的又都是已经过往的人,从现在开始,绝对不能开口说话,否则死去的那3位王子就会缠上你们…。
等到你们远远地离开天阔部落,距离这场婚礼足够遥远,到时候自会告诉你们何时可以脱下喜服,那会你们才能开口说话。”邢寡妇仔细对大伙交代着。
事实上,这3个身穿新郎喜服的人,并非真如邢寡妇所讲,是来假扮金刀部落3位死去的王子,他们假扮的其实是今晚代替旬义王子前来与苏米公主成亲的退子慕王子。
桂姨在1早知道退子慕王子被人跟踪后,便立刻设下此计,在当晚冥婚典礼结束的同1时间,这3个身穿喜服的男子便立刻朝不同方向离去,借以混淆跟踪者的目标,好让退子慕王子能够趁隙脱身。
“那我们3个呢?”惠而喜1行人这才知道原来今晚参加的是当地苏米公主的冥婚典礼,他们见另外3人都已经被指派任务,惠而喜于是连忙问着自己的任务。
“你们3个跟我来。”邢寡妇随即带着惠而喜1行走到婚礼会场外,来到1处小屋子前。
邢寡妇与小屋子外的两名男子1阵简单交谈,随即将惠而喜等3人交给那两名男子。
“你们该做些什么,他们自会交代。”邢寡妇话1说完,便转身又前往婚礼现场。
所有人看着邢寡妇的身影走进婚礼现场,这才回头与对方打着招呼。
“在下松寿,请教各位尊姓大名。”松寿直言不讳的坦白自己的真实姓名。
惠而喜、古泽与石十1郎同样据实以告的简单介绍自己的姓名,然后便等着松寿交代自己的任务。
不管是松寿,还是惠而喜、古泽与石十1郎等人,他们在北境都是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虽然各有各的不凡背景,却都是低调不显,因此在这1番简单自我介绍后,彼此间仍不清楚对方是何方神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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