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较于幽冥恶狼选择直接闯进阴阳海森林堵上小南藏,经验丰富的幽冥孤狼则是1路隐秘尾随,躲在暗处观察这个极有可能是传说中的狼族共主。
尤其牠心知肚明年迈的自己早已不是幽冥孤狼的对手,前几次的交手不过是占了出其不意的便宜,牠相信此刻的幽冥恶狼应该已经洞悉1切,现在只能尽量避免与牠发生正面冲突,最好的方法自然是两不相见。
哪知年轻气盛的幽冥恶狼,虽然能够为了躲过阴阳海结界而忍气吞声多时,却还是在最后因为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不满大树公将狼族之子藏了起来而露出獠牙,才会再次惊动阴阳海结界将牠远远的逐出这个地盘。
树洞的消失,当下虽然让幽冥恶狼与大树公都感到错愕,但是远在数十丈外的幽冥孤狼却完全不为所动,1来是因为距离过于遥远,树洞突然消失的那1幕牠完全无从得知,牠只记得大树公是如何将小南藏与尤雅扔进的树洞,因此对牠来说,小南藏这个狼族之子1直都在那棵树里待着。
2来则是在方圆十里内,完全没有小南藏离开的迹象,虽然小南藏身上气味毫无征兆的突然消失,却找不到那股气味离开这个地盘的痕迹,幽冥孤狼的丰富经验告诉自己,消失的只是树上的那个洞,跟树里头的狼族之子没有任何关系。
看着幽冥恶狼1步1步被阴阳海结界所驱逐,幽冥孤狼于是放心的更进1步,牠近距离的观察着大树公等人在寒冰洞口的1举1动,心知狼族之子肯定还未离开,否则这些人不至于如此紧张。
随着时间1个时辰1个时辰的过去,幽冥孤狼看着大树公等人仍然坚守在寒冰洞口不离不弃,甚至还从阿流特部落召来更多的人手加入搜救,更加深了幽冥孤狼对自己判断的信心。
最重要的关键则是小南藏从墓室里发出的那几声狼嚎,尽管声音微弱,却逃不过幽冥孤狼敏锐的耳朵,尤其牠听到的不只是小南藏的声音,而是狼族之子第1次对狼族所发出的呼唤。
这1切都是伊始于生命树给小南藏带来的新生!打从小南藏瓜瓜坠地的那1刻起,他的狼族天性便受到黑水的压抑,黑水之臭混淆了小南藏的狼族气味,黑水之毒克制了小南藏的狼族天性,这让小南藏在过去8年只能当个庸庸碌碌的平凡孩子,否则早就被遍布北境各地的西域狼族所发现。
直到小南藏1身的黑水之毒被生命树逐出体外,他的狼族天性也因此得到释放,尤其当他凭着1己之力去对抗滚滚洪流的冲击,终于帮他摆脱最后的枷锁,正式激活了全新的狼族之子。
尽管小南藏的初试啼声并非有意为之,但是听在幽冥孤狼的耳里,那就是狼族之子召唤同族的象征,在那个当下,幽冥孤狼顾不得暴露自己的行踪,立刻循声潜入寒冰洞里接受狼族之子的召唤。
所幸当时已是深夜,寒冰洞周遭1片漆黑,除了阿流特人驻扎营地的篝火,此外没有任何光亮,幽冥孤狼这才得以神不知鬼不觉的进入寒冰洞。
更重要的是幽冥孤狼并非是从大树公所在的寒冰洞口进入寒冰洞内,而是经由传出小南藏声音的水道沟渠,这也让牠完美的错过阿留特人的诸多眼线。
救出狼族之子的幽冥孤狼,记取不久前幽冥恶狼遭遇的惨痛教训,牠选择不与阿流特人正式照面,免得沦为与幽冥恶狼同样下场,而是远远的躲在1旁静静观察,静静的守护着牠的狼族少主。
目送着幽冥孤狼离开的背影,小南藏心里1阵迷惘,过去这大半天里,他经历了两次将自己认为少主的巨狼,屡屡陷自己于绝境的地下墓室,还有为自己牺牲性命的尤雅…。
想起尤雅,小南藏赶紧背着尤雅往寒冰洞口跑了过去,他知道大树公1定会在那里等着。
小南藏的脚步声随即惊动寒冰洞前的阿流特部落,所有人立刻迎上前去,要看看这个时候怎么会有人突然来到这里,尤其在几个钟头前幽冥恶狼才在这里出现过。
“快!快!大树公呢?尤雅没气了!快!”小南藏1看到阿流特部落的人,便大声对他们喊着。
葫芦梆子1听是小南藏的声音,立马上挤向前去,仔细的照看着小南藏。
“别管我,赶紧看她,她已经没气了好1会。”小南藏赶紧将尤雅放了下来,气急败坏的对葫芦梆子喊着。
“别着急,我先看看。”葫芦梆子先是安抚着惊慌失措的小南藏,同时伸手搭着尤雅的脉搏,紧接着便大声喊道:“快!把大树公找来!让他把所有救命灵药都带上!”
葫芦梆子1搭上尤雅的脉搏,就知道大事不妙,除了她的脉搏早已停止,整个身子更是呈现冰凉,1般来说,面对着这样的病患,葫芦梆子多半只能选择放弃。
但是这个地方叫做阴阳海,这里还有大树公、生命树、寒冰洞…,葫芦梆子知道这是个到处都是奇迹的地方,或许大树公知道如何起死回生。
“葫芦梆子大夫,快救她…!”小南藏紧接着将尤雅与自己在墓室里的整个遭遇,151十的对葫芦梆子说了1遍,要让葫芦梆子知道造成尤雅现状的始末。
“我知道了。小南藏,你做的很好,你说的这些,对大夫与尤雅来说都非常重要;但是千万别急,等大树公来,你再重新跟他讲1次…。”葫芦梆子1边帮全身冰冷的尤雅舒筋活血并刺激穴道,1边提醒着小南藏千万镇定。
“嗯,我知道了。”小南藏不敢打搅葫芦梆子,于是安静的坐在1旁焦急。
不1会儿,大树公便带着1身的瓶瓶罐罐赶了过来,身后还跟着卡斯卡头目与尤雅的两个兄长,果多与猛多。
“都给我让开!”大树公还没赶到,远远的便叫大家让开,别影响到他救人。
“小南藏,这到底是怎么1回事?”大树公1边问着小南藏,1边蹲了下来仔细观察尤雅。
小南藏将整个过程对大树公又说了1次,大树公1边仔细聆听,1边将几颗药丸捣碎…。
“大树公,尤雅这会能吞得下这些药吗?”葫芦梆子提醒着大树公,毕竟此刻的尤雅已然断气多时,根本不可能吞得下这些药。
“这不是给她吞的,这是…,所有人全部离开,别待在这里妨碍我救人!”大树公突然将所有人赶离现场。
“大树公,我们…,我们也得离开吗?”卡斯卡身为阿流特部落头目,更是尤雅的亲生父亲,此刻他也不知道该不该听从大树公的交代离开这里。
“头目你…,你还是离开吧,让猛多留下来就行了。”大树公看了卡斯卡头目1眼,稍作犹豫后,还是决定让他离开,只留下从小与尤雅感情最好的老3猛多。
“只留下猛多…,就连我这个亲生父亲也得走?”卡斯卡头目不解的问着大树公。
“头目留在这里只有坏事的份,就像现在这样,我还得多费唇舌去向你解释;至于猛多…,他会为了救尤雅连命都不要,我不留他留谁?”大树公嘴里1边解释,手头上也没闲着,而是在瓶瓶罐罐里不断翻找。
“大树公,我也能为尤雅连命都不要,让我留下来吧。”老2果多这会挺身而出的对大树公说着。
“都走!都走!别打搅我救人!”大树公面对着毫无生息的尤雅已经伤透脑筋,这会只能不留情面的赶人。
1旁的葫芦梆子见大树公如此愤怒,悄悄的拉着小南藏便要离开,免得留在这里影响大树公救人。
“我可以留下来吗?”小南藏1双眼睛紧紧盯着尤雅,就是不愿离开。
“嘘!我们去1旁等着,别打搅大树公…。”葫芦梆子小声提醒着小南藏。
“你们俩不能走。葫芦梆子,帮我个忙,这附近有1种毒蛙叫做花背媳妇,我想借用你以毒治毒的本事…,这花背媳妇向来都在夜晚出没,现在正是牠们活跃的时候,劳烦带几个人前去捕捉,越快越好。
小南藏,我还有话问你,你不能走。”大树公赶走绝大多数的阿流特族人,却留下两个外人。
“你问!你问!”小南藏听到大树公愿意让自己留下来陪着尤雅,满心感激的回复着大树公。
“你稍等!”大树公先安抚着小南藏,然后转身对猛多说道:“你先去拿几件**的衣服帮尤雅换上,她这1身湿嗒嗒的,冷也把她冷死,还用得着救她吗?别忘了帮这小子也拿套衣服换换!”
经过大树公这1提醒,猛多才发现这两个孩子都是1身湿漉,于是赶紧去帮忙张罗。
“先回答我1个问题!”见猛多离开,大树公立刻严肃的对小南藏问着:“你是怎么从墓室里离开的?”
小南藏突然被大树公这么1问,当下不知该如何回应,为了让大树公更有效地抢救尤雅,他与尤雅在地下墓室的大致经过都已经对大树公简单做了交代,为什么现在还要重新再问1次?
“我…,我刚刚不是都说过了,我可没骗你…。”小南藏小心翼翼的回答着。
“我不是说你骗我,而是…,你1定遗漏了某些重点,你再仔细想想。”大树公提醒着小南藏。
“我是…,我跟尤雅是骑着巨狼离开的墓室…。”小南藏不知该从何回答这个问题。
“巨狼,是不可能发现寒冰洞底下的墓室。这座墓室当年之所以建在寒冰洞底下,就是为了躲避狼族,只有深入地下数百尺,才能彻底隐藏气味。
更何况墓室里的种种机关设置,都是为了阻止巨狼入侵…,算了,这件事还不是最重要的,现在救人要紧。”大树公本想先追问巨狼的消息,突然又想到尤雅的死活才是眼前最重要的事。
“对,救人才是最要紧的,还有什么要问的,赶快问!”小南藏反过来催促的大树公。
“按照你的描述,尤雅早该死在墓穴深处,不可能活着去到你所谓的甬道死路;不只是她,你又是怎么撑过来的?相较于尤雅,你在墓室深处根本撑不过半个时辰。”大树公是最了解小南藏身体的人,以他对小南藏的了解,现在躺在地上的应该是小南藏而不是尤雅。
“我…,我也不知道,反正我就是背着尤雅1直跑…。”小南藏根本不知该如何回答大树公这个问题。
“不,在你背着尤雅之前,那件事就已经发生了,尤雅从小在我的调教下,身子骨1向很好,她绝不可能比你先病倒。
还有,战枭呢?当时你们3个同处于树洞里,怎么没听你提起战枭?”
自从小南藏被大树公扔进树洞后,虽然距离战枭只有咫尺之遥,却始终没机会跟他说上话,事实上,小南藏根本就不曾发现战枭当时就在身边。
在他进到树洞后没多久,树洞的出口便转而来到寒冰洞底下的墓室,小南藏突然遭遇到刺骨寒气的袭击,不1会便陷入昏迷,其后战枭舍身让生命树为小南藏带来新生的那段过程,当下只有尤雅与水娘子知情。
但是水娘子受到墓室寒气与小南藏身体散出的毒气所影响,当场就暴毙在树洞里;尤雅1开始则是因为急于离开满是恶臭的树洞,再加上随后就忙于为小南藏在墓室甬道里杀出1条血路,紧接着更是1连串的病倒、逃命、昏迷,直到最后的气绝。
换句话说,小南藏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因为战枭的牺牲而获得新生。
然而,这样的新生对大树公来说却是完全无法想像,因为在几个时辰之前,小南藏的性命仍是犹如风中残烛,怎么可能1转眼就猪羊变色,反而是由他带着尤雅历经各种波折的冲出险境。
当然大树公并非对小南藏有所怀疑,他只是想透过曾经发生过的事,找出或许可以挽救尤雅的方法,否则,已经气绝多时的尤雅,显然只剩死路1条。
“战枭叔叔?我没见到他!他也去了墓室吗?”小南藏不解的问着。
“战枭不是早你们1步跌进树洞里了?”当时大树公就是因为获知战枭跌进树洞,才会带着尤雅与小南藏赶去营救。
“我…,我没见到他。”小南藏仍是1脸无辜的回应着。
“你过来我这边。”大树公将小南藏喊来把了把脉,虽然他还不知道小南藏的身体到底发生了什么变化,但是他能从小南藏的气色看出,现在的小南藏已经与之前判若两人。
“你怎么1直在担心我的状况,现在最重要的不该是尤雅吗?”小南藏1脸疑惑的问着大树公。
“抢救尤雅固然重要,但是你也很重要。不,我应该这么说,现在的你,要比尤雅更加重要,尤雅能否活命,只能指望在你身上。”大树公1边仔细感受着小南藏的脉象,1边对小南藏解释着。
“指望在我身上?你刚刚不是…,不是让葫芦梆子大夫去抓什么媳妇的?还说要以毒治毒?”小南藏不解的问着大树公。
“你是说花背媳妇?那只能用来试着叫醒已经断气的尤雅…。花背媳妇的毒性,或许能激发尤雅体内的潜能,如果尤雅的身子还没完全死透,只要1遇上花背媳妇的毒性入侵,说不定还有机会唤醒她的身子。
我们得趁着那电光火石的刹那,将能救活尤雅的解药灌进她的嘴里,这是我们唯1的机会。”大树公解释着。
“能救活尤雅的解药?这指的是我吗?我怎么可能是尤雅的解药?”小南藏这会已经越来越迷糊。
“因为你已经救活了尤雅1次,或许你还能救她第2次…。”大树公摇头晃脑的说着。
“我曾经救过尤雅1次?我…,我怎么不知道有这么1回事?”小南藏简直快被大树公给搞疯了。
“我也不知道你是怎么救的她,这就是我要了解1切细节的原因,只有知道当时你是怎么救的她,才能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大树公继续说着。
“你…,你是怎么知道我曾经救过尤雅?”小南藏当然也想知道自己是怎么救过尤雅,毕竟在墓室深处,尤雅便是为了要帮自己杀出1条血路,才会落得双手冻伤,为了让自己多穿1件衣服,才会因而高烧不退…。
“因为我在她的脸上,在她的脖子上,发现原本应该是在你身上的毒素;换句话说,你们之间1定曾经发生过什么事,你身上的毒素才会跑到尤雅身上。”大树公暧昧的说出他的发现,尽管他知道这两个8岁大的孩子,根本不可能发生什么暧昧关系。
“是吗?我们曾经发生过什么事?”单纯懵懂的小南藏,哪能知道大树公指的是什么。
“你知道吗,之前对你造成百般困扰的黑水之毒,经过我刚刚的把脉,在你身上已经完全都找不到…;换句话说,你们在墓室里,尤其是在墓室深处,1定曾经发生过什么事,才会让你身上的黑水之毒跑到尤雅身上。”大树公继续猜测着。
“这…,就算如此,我身上的黑水之毒,顶多也只能害了尤雅的命,怎么能救得了她?”小南藏的小脑袋瓜,完全理解不了大树公所讲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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