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出这庄园的大门,方越就看到了个身穿锦缎华袍的公子哥正要上前去牵他的乌麟马。
这是看上他的马了,准备当街明抢了。
也不知道这是谁家的公子哥,在这乌冬镇上势力最强的帮派门口抢其客人的东西。
难道此人没长脑子吗!
这么做也不怕得罪人。
要么这就真是个蠢人,要么就是此獠有所依仗。
“这李大少不是上个月刚被他爹打断腿,关了禁闭了,怎么这就出来了。”
“嘿嘿,打断腿肯定是假的,那位薛将军走了,李大少自然就不用在家里‘养伤’了。”
这个时候,旁边几个吃瓜群众小声讨论的声音被方越听了一清二楚。
原来这个想要他乌麟马的李大少,乃是驻扎在这个镇子边上的团练教头家的公子。仗着如今他爹手下有几个兵,便嚣张跋扈的不行。
前几天刚刚得罪府城来的一个将官,都说是被他爹给打断了腿,但才只过了一个月,就又能出来作恶了。
显然断腿之事情只怕是假的。
“不错,只不过不知道这匹马是谁的,他的马被那李大少看上,只怕是悬了。”
“那也未必,你看这马如此神俊,这匹马的主人恐怕不一般啊。也不知道这李大少会不会再倒楣!”
旁边的吃瓜群众继续说道。
这个时候。
“呦嘿,这马还挺烈,小爷就是喜欢,你们两个给我把它按住了,让我上去。”
李大少开始尝试拉乌麟马,但却发觉他自己的力气竟然拉不动这匹马,反倒是被这马一蹄子给踹了出去,直接就跌了一个狗吃屎。
脸着地,正好是掉到了几堆马粪边上,差点就要吃上一口了。
索性乌麟马并没有使太大力气,所以有武功在身的锦衣少爷并没有受伤。
被马粪的臭味一熏,当即就没事人一样翻身而起。
“噗嗤!”
见到这一幕,方越哪里还忍得住,当场就笑出了声来。
呸呸呸!
李大少一边吐口水,一边抬眼朝着方越这边望来,方是第一个笑的,并且他笑的声音还很大,自然是被记仇的李大少给盯上了。
“哎呀,真是对不住了,我没忍住。“方越一副歉意的样子说道。
李大少一脸阴霾:“刚才就属你笑的最欢,你是瞧不起本少爷的御马术吗。哼有种的话,你也试试,你要是骑上这匹马,我就吃一斤马粪!“
说罢,挑衅的看向了方越。
与此同时,他的两个跟班也是从两侧围住方越可能逃生离开的道路,看似吃准了方越,要给方越一个教训。
见此一幕,方越微微一笑。
也不在意,随后他就走向乌麟马。伸出手,在乌麟马的鬃毛上摸了摸,然后又在李大少不敢置信的目光当中,直接翻身上马,骑着马在这里绕了一圈。
这时候,别说是李大少了,就是旁边的吃瓜群众,也都明白过来了,这匹马正是方越的。
“可恶,可恶,你耍我,这是你的马!你们两个还看着干什么,还不赶紧给我打!”见此一幕,李大少当即暴跳如雷,哪里还不明白这匹马正是方越的。
却说这个时候。
旁边的宅院当中。
“掌柜的,咱们这么做,只怕是不妥吧,那个买药的人,骑的马不简单啊。”
一名管家模样的中年男子走入内院当中,对坐在主座上面的药堂老板说道。
药堂老板闻言,淡淡一笑,说道:“无妨,这不是要试试这个人的底吗,乌麟马可不是一般人能够有的。再说了这是李大少自己的事情,和我们有什么关系,只管照常卖药便是了。”
说完,药堂老板又吩咐管家:“去,去把我珍藏多年的那颗百草丸取出来。“
“是。“管家领命,立刻下去安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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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我已经骑了!只不过,你这个家伙,似乎是不准备履行承诺了。”方越看向朝着他袭来的两个护卫,摇摇头。
他都没有仗势欺人,没有以力服人,但是这个李家大少似乎是个不明事理的人啊。
这样子,可不好。
“混账,我就今天有事出去,你就出来招惹是非!!!还有你们两个是怎么看管少爷的,让你们看住他,就是这么看的?让他出来乱跑,回去自领三十板子。“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好听的女声,传入了方越的耳中。
方越抬头望去。
只见一个身材婀娜多姿的女子,缓步而来。
她的一双眸子,宛若秋水一般灵动,眉心处点缀着一抹朱砂痣,红唇皓齿,肌肤胜雪,一身素色罗裙,腰间绑着粉色丝带。
这女子,一身素雅,但却又不失雍容华贵之姿,给人一种端庄娴静,温柔婉约的感觉。
“见过大小姐。“
李家大少的两个护卫,看到这位,当即跪下行礼。
这个女子,自然便是李府当家嫡出大小姐,乌冬镇团练教头家的独女李雨涵。
李雨涵一脸淡漠的看了他们二人一眼,随后目光又移到方越身上。
旋即,展颜一笑。
“小女子,替我这个不成器的弟弟给阁下赔礼了。“说话间,李雨涵竟是朝着方越深施一礼,表示歉意。
礼数很是周全,并且还是个女子,这倒是让方越也不好继续追究下去了。
点点头,然后转身便离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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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乌冬镇。
药堂庄园,胡堂主的房间当中。
“没想到,那李家的大小姐来的真及时,不然双方动手了,就能知道这个人的实力如何了。”胡堂主有些可惜的说道。
“堂主,就是一个买药的商客而已,用得着如此吗?”旁边的管家问道。
“哼,你知道什么,我怀疑这个人就是驻守在此地的司天监监察使,若是能够证实他的身份,那么我们就能够跟着他顺藤摸瓜,找到这里的节点!”胡堂主一挥手,有些得意的说道。
随即,便说起了方越假扮的这个客商。
财大气粗,但并不是做生意的,每次购买的都是比较昂贵的药材。
而且,后来打探消息,也发现方越,每次出了镇子之后,不出三十里路,就会神秘消失,不知所踪。
并且附近通向几个大城的道路上,也没有方越的踪迹。那么,就很明显了,方越肯定是进山了。
这么一算,方越也是符合了他所知道的关于此地那位司天监监察使的情报了。
所以,这位胡堂主也就起了试探一下方越的念头。
到了今天,方越再次来的时候,便让人将那个李家纨绔大少给引了过来。原本还要制造一点小摩擦,但是没想到这方越竟然骑上了一匹乌麟马。
这下子也不用他费脑子了,那李家纨绔自己就发挥了。
可惜最后即将起冲突的时候,李家顽固的姐姐竟然及时赶到了,让人错过了一场好戏。
“你去给总舵传信,让他们派高手过来,就说找到了那处节点!”想了想胡堂主当即就开口说道。
“堂主,您不是还不确定吗?若是谎报情报,上面怪罪下来,可就不好了。”旁边的管家一愣,还以为自家这胡堂主是脑袋一热,就敢这么冒险。
在血龙台当中,若是谎报情报,浪费了组织的人手,后果可是很严重的。
他们两个起码在数年之内是不用想从这里离开了。
“呵呵,富贵险中求,若是这次情报准了,我们两个就能离开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了。一个小小的药材市场,有什么好的,连个正经的青楼都没有,呔憋屈了。”
胡堂主摇摇头,这个地方,他是一点都不想多呆了。随后他就看向,还没有动作的管家:“怎么,你觉得我说的不对?还有其他的意见?”
管家听闻此话,也是一愣,随后连忙拍起了马屁:“堂主英明,属下这时候才茅塞顿开,经您这么一说,还真是如此。那人神神秘秘的,只怕是八九不离十了。“
但就在这个时候。
两人刚将密信写好,准备投放信鸽的时候。
只听到嘭的一声,然后房顶上的瓦片木头好似被攻城锤锤中了一般,
碎裂成了一块块,然后就是轰隆隆巨响,整个屋顶塌了。
“堂主!!!快躲!“
管家和胡堂主两人反应迅速,连忙闪避,但是他们刚刚站稳。
又听到咔嚓一声,一柄长刀从天而降,劈砍在他们原先站的地方,数十块青石顿时就被劈的粉碎,而且那锋利的刀刃,甚至直接在地面上留下了一条长长的痕迹,看着十分骇人。
“什么人!找死!”管家大喊一声。
却是一把将那个胡堂主一推,他自己则是趁此机会逃跑了。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就是方越都没有想到。
不错,袭杀而来的人正是方越。
今天白天发生的事情,方越便有所怀疑。这并不像是偶然发生的事情,反倒更像是有所预谋。
而在这个乌冬镇当中,有动机谋算他的也就不过那么几个势力。
所以,实际上方越白天时候,并没有离开。
后来趁着夜色又返回到了乌冬镇上,这不他第一家就来找了这个一直买药的药堂。
没想到是歪打正着,也不用再去另外几家了,直接就在这药堂当中听到了针对他的阴谋。
所以,他便直接动手了。
这时候,他已经换了一副模样,
穿着一套黑衣,戴着斗篷,遮掩住了他的真面目。
看向被手下出卖的胡堂主,方越微微一笑,随即就是身影一晃,消失在原地。
胡堂主只来得及发出一声惊呼,就已经是被方越给打飞出去了。
“噗通.“一声。
落地后,胡堂主挣扎了半天,也爬不起来。
方越没有继续动手,反倒是追向了那个逃走的管家,将他制服,丢在了胡堂主的面前。
“饶命啊,饶命啊,您要什么,我们都给!我有银子,我有很多银子,都藏在”这时候,那个胡堂主吓得浑身哆嗦,脸色惨白,连忙跪拜在地上,求饶道。只不过他的声音越说越小,只有让人附耳过去才能够听到。
“藏在哪里?”
方越居高临下,目光冷厉。
“啊,这,藏在,藏在”胡堂主支支吾吾半不出话来,虽然心里头不断地咒骂,这人怎么不按照剧本出牌。
这个时候,难道不是应该附耳过去听到继续说吗。
然后他就可以趁机出手,将对方毒倒。
如此一来就反败为胜了。
但是,怎么这个人不按道理出牌呢,这不一下就让他坐蜡了,对方不靠近,他怎么用毒!
“你过来,我就告诉你!”胡堂主继续努力,想让方越靠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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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方越当然还是没有靠过去,而是直接出手将这个药堂的堂主给打死了。
见到这一幕,逃走被抓回来的那个管家,却是竹筒倒豆子一样将事情交代了清楚。
他们两个都是血龙台的下属,在这个乌冬镇当中,就是为了追寻此处的节点。
他们这段时间,看到方越大方有钱,每次离开之后,很快就很快消失。
因此便怀疑上了他。于是,就有了今天的试探。
“原来如此!”
方越点点头,随后将这个管家也给打死了。
之后,便在这房间当中搜索。
果然搜到了一些情报。
“寻找节点,伺机攻击。”
翻开其中最上面的一份情报,在看到其中的第一句话,方越便皱起了眉头。
这次大魏王朝的动乱,便是因为那位武成王阴谋撺掇帝位败露,在神京城当中被数位皇朝的供奉击退。随后此人便逃出神京城不知所踪。
但是其麾下的血龙台,却是在山阳府等三个州府掀起动乱,甚至如今已经占据了这个三个州府。开始向着周边的相邻的几个州府伸出爪牙,并且尝试攻击了数次。
也就是靠着天险长河,才没有攻破广丰等州府。
但是朝廷大军,此刻也是难以进入这三个州府当中。
双方陷入到了一种诡异的对峙当中。
不过这些与方越无关,方越并没有太过在意此事。
毕竟他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司天监监察使,不管是那些争夺皇位的争斗,还是其它的事情。与他并没有多少关系。
他只需要安心驻守此处,等到一年期满,便可以回到玉京城当中,和家人团聚。
只不过,有句话说得好,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
他在这里修炼,看菜园子,钓鱼,日子清闲,好不快活。
但是偏偏有人和他过不去,这个血龙台从山阳府到现在,还真是阴魂不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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