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世……身不由己。”
宋青书现在对于这个乱世深有感触。
身在其中很多事避无可避。
这一刻，两人都没有出声，而是看着下方的灯火。
两人眼神各不一样。
许久之后，宋青书平复心情对着白眉鹰王问道：“外公，你这次回来有什么安排。”
白眉鹰王没有隐瞒，说出了心中的想法：“既然你敢让芷若与元室的高手对决，那肯定是有信心芷若能赢。”
“一但这样，光明顶就是战场。”
“那是明教的根，不能丢。”
宋青书对此没有太大意外，继续说道：“外公准备峨眉派结束后就去光明顶。”
“还是襄阳城芷若与元室高手对决之后离开？”
“峨眉派这边结束就走。”白眉鹰王沉声说道。
“光明顶需要时间准备，襄阳城我就不过去了，你在那边我没什么担心。”
“好。”宋青书直接回应，他现在已经不准备干涉太多事。
“外公，你需要我做什么。”
白眉鹰王沉声道：“有。”
“我希望殷离去蒙古，留住她父亲殷野王。”
“我已经这个年纪了，死了就死了，可殷野王还年轻，天鹰教需要人管。”
“殷野王不是我，他之所以参与中原与明教的事更多是因为我，中原的事他可以不参与。”
“同样，殷离那丫头现在实力的确不错，可改变不了什么，留在蒙古陪陪她父亲也好。”
宋青书理解白眉鹰王的担忧，笑着开口：“我已经安排了。”
“我原本是准备让殷离那丫头去蒙古留着外公你与舅舅。”
“现在外公你来了，那就只能辛苦舅舅了。”
“相比外公你，舅舅那边好安排很多。”
当即……宋青书就把自己的计划跟白眉鹰王说了一遍。
齐木在蒙古掀起大战，自己大战景不凡等人。
至于老一辈的事他没说。
白眉鹰王听后眼中全是震惊，他想过事很大，没想到如此大。
蒙古掀起大战是为了逼元室选择。
他知道宋青书的性格，宋青书如此大费周章的逼迫元室决斗，肯定有胜利的把握。
“我以为我把你看的很高，现在看来还是低估了。”白眉鹰王有些欣慰与复杂的声音响起。
宋青书笑道：“还好，主要是走的顺。”
“天鹰教与武当在后面支持，加上雪儿那边的帮助。”
“加上我天赋还行。”
白眉鹰王笑了起来，他知道宋青书是谦虚。
一个顶级高手不是有资源就能堆出来。
如果是这样，那少林早就高手成堆。
宋青书一路走来吃的苦，常人难以理解。
比如当初宋青书在少林大战那一场，那一道砍如果宋青书走不过来就彻底废了。
其中的难度，他很懂。
“蒙古那边就算成了，后续会有麻烦。”白眉鹰王想了想开口说道。
“毕竟是大战，没那么容易平息。”
宋青书当然知道后续难，开口解释：“是的，后续还会有战斗，所以蒙古那边必须有人。”
“而且，从明教抽调过去的五行旗也回不来。”
“这也是之前明教顾忌朱元璋的原因，老齐要调动的东西太多了，明教高层知道朱元璋不会给。”
“所以才有了后续的一系列事。”
“我最初的想法，外公你与舅舅，还有李天恒李叔在那边安排。”
白眉鹰王眉头微皱，他知道蒙古那边以后肯定不容易。
自己在那边坐镇的确合适。
按照宋青书的安排，那边汇聚了所有天鹰教的人，还有明教五行旗的人。
那几乎都是明教的老人。
那些人真不能出事。
“你与元室高手的大战，一定要打？”
“非打不可！”宋青书无比坚定的声音响起。
“外公，现在的局面不用我说您也看的清楚。”
“中原起义之势已经掀起，武林与武林的战斗也开始。”
“元室长蛇经的确让人畏惧，可老齐他们十二人已经解决，拖住那十五人。”
“这事在襄阳城之后会公开。”
“少了元室那十五人，中原武林不惧元室武林。”
“我必须打残元室的顶级高手，只要我赢，中原气势会达到前所未有的顶峰。”
“元室占据中原时间太久了，久到中原武林心存畏惧。”
“这个局面必须打破。”
“现在起义军胜利了，老齐他们牵扯住了元室修炼长蛇经的十五人。”
“之后……襄阳城周芷若与元室的战斗胜利。”
“这一切的一切，都在说明元室不行了，军队，高手。”
白眉鹰王明白了宋青书的意思，眼中露出一丝精光：“所以，你现在要做的就是摧毁元室心中最后的希望。”
“顶级高手！”
“从军队，到武林，到顶级高手。”
“全方面打击！”
“是。”宋青书眼中露出一丝冷漠。
“顶尖高手代表东西太多了。”
“一但这些人败了，那是从心里的无助。”
“就如同中原，如果太师傅张真人败在元室手上，那影响不堪设想。”
白眉鹰王当然知道顶级高手的力量，还有影响。
他就是从那个动荡的年代走过来。
“你与元室顶级高手大战，的确很有必要。”
“可蒙古大战，影响也不小。”
白眉鹰王很清楚蒙古那边要死很多人。
“我还有一点私心，这事关乎太师傅还有少林三渡等人。”宋青书沉默片刻，缓缓开口。
他在考虑要不要跟白眉鹰王说老一辈的事。
最后还是决定不说。
说了只是徒添烦恼罢了。
闻言，白眉鹰王也没多问，既然是关乎张真人等老一辈，那蒙古就非打不可了。
可蒙古面临的为题也不小。
“老齐他们呢？”
“他们那些人会留在蒙古吗？”
“你之前说他们与元室修炼长蛇经的人互相牵扯，具体有多久？或者说什么限制？”
宋青书见白眉鹰王眉头紧皱，就知道白眉鹰王猜到了一些事。
白眉鹰王很清楚老齐等人的性格，
白眉鹰王也在担心老齐等人动手。
无奈一笑。
“外公，你猜的没错。”
“老齐那群家伙，没实力之前就牛逼轰轰，现在晋升一流，手上底牌也多，肯定要动手。”
白眉鹰王笑着骂了一句：“这群家伙。”
“我就知道。”
“所以……这也是你想我留在蒙古的原因。”
“蒙古掀起大战之后，老齐等人与元室修炼长蛇经的十五人动手，结果不管如何，他们都会回中原。”
“蒙古那边需要人照看。”
宋青书随意一笑：“是有这个原因，不过那边肯定没什么大问题。”
“元室不傻，主战场肯定是中原，蒙古那边最多小打小闹。”
“只是需要人看着而已。”
“其实这人谁都可以，没外公你想的那么复杂。”
“五行旗主，舅舅殷野王，李天恒李叔，这些人大场面不行，小场面够了。”
“而且，蒙古那边也走顾虑。”
“怕我们秋后算账是一方面。”
“还有一方面，高手要全部集中在光明顶那边。”
白眉鹰王好像明白了一些事，眼神古怪的看着宋青书：“按照你的意思。”
“蒙古那边……算是后花园。”
“也就是中原与元室的安稳区域。”
“说白了，蒙古那边的人就是小大小闹，死不了人，做做样子？”
“你主导中原，你不想中原一些人死去，元室那边主导的景不凡，也不想元室一些人死去。”
“所以……就有了蒙古的战斗。”
“老齐他们之前去蒙古，就是这个意思对吗？”
宋青书笑道：“是。”
“老齐他们去蒙古不是我开口，是景不凡主动找我谈的。”
“我觉得挺好，就同意了。”
“我们是想推翻元室，而不是要灭绝元室武林。”
白眉鹰王点了点头：“的确如此，武林是武林，朝廷是朝廷。”
“大家都希望过太平日子，没人希望一天到晚处于生死战斗之中。”
宋青书继续说道：“其实一切都安排的差不多。”
“按照我最初的安排，当外公你在蒙古发现那边是小大闹的时候，光明顶战斗应该过了最激烈的时候。”
“那个时候，外公你在参与，危险会小很多。”
“但是也仅仅是小了很多，危险依然存在。”
“外公你现在既然已经出来了，那就直接参与，张无忌回来还要点时间，明教现在的确需要主心骨。”
“杨逍有能力，可那家伙傲的很，也不好安排。”
“嗯。”白眉鹰王回应一声，他之所以急着回来就是因为明教的麻烦。
明教高层之前打压朱元璋，加上张无忌不在，杨逍，说不得和尚，周巅，三人实力又大涨。
五散人跟杨逍本就矛盾大，现在虽说还了，可那是因为没什么大事。
现在元室武林跟中原武林把战场定在光明顶，这是头等大事。
一但商议起来，肯定有矛盾。
在加上，谢逊，金花婆婆又回来了。
明教现在真商议点什么事，矛盾肯定不小。
毫不夸张的说，这次光明顶之战比上次六大门派围剿光明顶，危险无数倍。
真出意外，明教全部死完都有可能。
“明教那边我看着，我好歹是无忌与你的外公，他们多少要顾忌一点。”白眉鹰王无奈开口。
“明教那边现在问题不大。”
说着，微微停顿，眼中闪过一丝担忧。
“老齐他们的事……你心里有数吗？”
“我问过明教的人，元室那长蛇经很危险。”
闻言，宋青书眼中同样闪过一丝忧虑：“说不好。”
“危险肯定有，可根本劝不了。”
“所以我想借助峨眉派这次机会，让老齐，柳白，张仓三人试试元室的人。”
“其实我心里希望他们败，或者说惨败。”
“这样，他们就不会有动手的心。”
白眉鹰王脸色露出一丝笑意：“这局面不可能出现。”
“老齐等人不是怕死的人，打不过他们也会打，这种事在他们的人生经历中出现了太多次。”
“放弃……不可能。”
“所以……你肯定给他们留了后手，或者底牌。”
宋青书脸上一阵苦涩：“是啊，劝又劝不动。”
“打吧……又怕那几个家伙出事。”
“只能想办法给他们来点底牌。”
“我当初想过劝劝他们，我为了这事还找过我二叔俞莲舟。”
“结果……不说还好，说了以后我二叔要与老齐他们一气出手。”
“我好说歹说半天，我二叔才放弃。”
“拦不了，真拉不了。”
“正因为有我二叔的事，所以我就没传信给外公您。”
白眉鹰王对于俞莲舟的选择没有意外。
如果是他，他也会与老齐等人一起动手。
武林中其他人怕元室，他可不怕。
大不了一换一，元室修炼长蛇经的人死一人中原就少一分威胁，反正自己年纪大了。
“如此说来，峨眉派这一局，不管周芷若放不放出屠龙刀，武当都会试探元室高手？”
“或者说逼出修炼长蛇经的元室高手，给老齐等人机会试探？”
“嗯。”宋青书回应一声：“所以这边不管如何，我都会过来。”
“只是……如果我没有与太师傅商谈，我不会大张旗鼓露面而已。”
“峨眉派这一局其实就是为了老齐他们。”
白眉鹰王眉头微皱：“你现在如此露面，准备怎么办？”
他知道宋青书与之前有了改变。
一个人性格出现改变，那么决定也会随之改变。
“想打一场。”宋青书低沉的声音响起。
“你出手？”白眉鹰王有些差异的看着宋青书。
宋青书现在的实力出手有些欺负人了。
或者说……不合适。
以大欺小，这不是中原的风格，也不是武当的风格。
再者说，宋青书也不是这样的人。
“不是我。”宋青书解释说道：“我与雪儿已经不需要出手了。”
“我说的是幽兰竹雅四女。”
“我要给中原武林加点底气，让中原武林知道中原有高手，无惧元室一切的高手。”
“现在中原这边的顶级高手，我，雪儿，幽兰竹雅四女，还有三个前辈。”
“其他人都受伤了。”
白眉鹰王一直都知道幽兰竹雅四女实力不凡。
如果宋青书想显露中原的高手，这个时间点的确合适。
因为不久后就是大战。
“元室呢？”
宋青书知道白眉鹰王的担心，笑道：“差不多。”
“顶级高手一直是互相牵制，中原死过，元室也死过。”
“惟一差别就是，元室知道元室有顶级高手，中原不知道。”
“中原最多也就知道武当有一个张真人。”
“以往的中原太乱了，特别是明教前任教主阳顶天死后，明教彻底乱了。”
“中原正邪之分太明显，很多事根本不能说。”
“比如少林死去的空悟大师，那就是顶级高手，可一直没显露过。”
“还有少林三渡神僧，都是如此。”
“丐帮帮主史火龙，这些都是顶级高手，可大家都没显露。”
“阳顶天前辈当初就是属于顶级高手，参与了很多中原走势的决策。”
“江湖本就复杂，很多事谁也说不清楚。”
“一但大家展现实力，武林各派求助覆灭明教，那就是一个死结。”
白眉鹰王也清楚以往的中原太复杂，一声长叹：“是啊，阳教主被成昆偷袭死在密道，在加上明教内乱。”
“中原的顶级高手的确不易显露。”
“现在武林和睦齐心抗元，很多事的确可以说清楚了。”
“一但顶级高手显露，之后的光明顶与元室的大战，胜算能提升不少。”
说着，白眉鹰王目光坚定的看着宋青书。
“明天我来打头阵，我是无忌外公，芷若是无忌的妻子，峨眉派有事，我当仁不让。”
“从你小子长本事以后，我就没动过手。”
“在不活动活动，我这老骨头都生锈了。”
“就这么决定了。”白眉鹰王根本不给宋青书拒绝的机会，说完大笑而去。
宋青书看着离开的白眉鹰王，一脸笑容。
他准备给大家兜底的时候就没想过阻拦任何人。
外公白眉鹰王想打，那就打。
武当也是如此。
老齐他们也是如此。
“屠龙刀争夺，之后光明顶之战……”
宋青书抬头看着漫天星空，眼中露出了一丝前所未有的冷漠。
“中原武林……你们被元室压了无数年，今天结束了！”
“从现在开始，角色对换！你们不在是弱智而是强者！”
“有仇报仇有冤报冤！”
“既然一切已经开始，那就来的更加猛烈一点。”
“早死晚死都要死，那就提前开始！”
“江湖……本就要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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