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闻中,在上古时期,红鸾是凶兽,那是生于地狱业海的、拥有毁天灭地般力量的大妖,据说红鸾在全盛时期,就连四大神兽都要忌惮三分,因而当年先帝欲与红鸾为盟,朝中上下几乎无人不反对,就因这妖,性本恶。
“我是红鸾?”
战事结束,缇春回到帐中休息,她不敢相信地看着自己的双手,而后摸了摸自己的心脏。
“我真的是红鸾?你不会看错了吧?”
宋珩说,在她引第三道天雷时,天雷向她劈下,她的身后窜出了凤凰般的虚影,那模样正是红鸾。
“除了红鸾虚影,还有你引下的天雷也不一般,你引下的天雷与寻常的雷大为不同,它似乎根本不用我的阵增威,就能直接破了胡部的驭妖术。”
缇春回忆着,好像是这样:“当时蓝衣忽然跳出来,好像告诉了我,他的护身符抵挡不了我引的天雷,原来是因我引的雷非比寻常,而非他的护身符护不住普通的雷。”
“蓝衣?他何时跳了出来?”
“就是那护身符,他就在护身符里。”
宋珩眉头一敛,似觉得哪里不对。
“他忽然出现,可是感受到了你有危险?”
“应该是的。”缇春点点头。
“那他为何不现身?既然你有危险,他又那么在乎你,为何不现身?”
缇春亦不解:“不知道。”
“除非,他来不到你身边。”
缇春云里雾里:“你这话又是什么意思?他来不到我身边,他
被困住了?”微顿,缇春灵光一闪:“他被困在了青州城临海?”
如此一来,好像什么都解释的通了,比如为何她只能去海边才能见到他,比如他让她一定要回一趟青州,而他却不能来到上京。
“他应当是很厉害的妖,为何会被困在海里,莫非,还有比他更厉害的存在?”
毕竟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有比蓝衣更厉害的存在,似乎并不奇怪。
宋珩却道:“缇春,你听说过‘海皇’吗?”
“海黄?你是说,蓝衣?”
宋珩惊讶:“你知道他是海皇?”
“我……”缇春明白过来,他二人说的应当不是同一个东西,海黄,海皇,当初在宋珩设下的幻境阵法里,缇春遇见过这个海皇!!
“他是海皇?!”
但怎么感觉蓝衣和宋珩幻境阵法里的海皇并不一样?
“我幻境里的,只是我用海皇的一缕残魂捏的化形,我并未真正见过海皇,我只是听说过他。”
“那你听说过的海皇,是怎么样的?”
“海域霸主,地表最强,若论修为,已逾千年。”
缇春心神具震,千年大妖,宋珩说的千年怕不只是一千年,而是几千年,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她……
“我已经这么老了!”
宋珩:“……”
“那我、那我引的天雷,海皇都受不住,那我是不是比他还要强?”
“如果传说是真的,那或许有可能。”
“什么传说。”
“海皇曾有一位挚友,便是红鸾。当年红
鸾执意入凡尘,曾遭海皇反对,海皇认为人类狡猾,不足为友,红鸾不听,与海皇大吵一架,后来红鸾入世,与先帝为盟,不久之后红鸾身死,海皇大怒,发天灾降祸人间,海皇因私自招灾,致使人间生灵涂炭,得天神责罚,至于责罚是什么,无人清楚,只是有人猜,他永远被困在了海域之中。”
缇春听闻,若有所思:“这个传说,我怎么没听过。”
“妖之间的传说,我也是捉妖时无意间听它们说起的。”
“这样啊。”缇春运转着自己的力量,“难怪我没有灵赋,原来我是妖啊。”
虽然不知道为何她投生成人依然是妖,但这似乎仍与蓝衣有关,当年红鸾与先帝究竟发生了什么,不知蓝衣知不知道,不过就结果来看,应当不是什么好事,不然蓝衣不会以招灾的形式为她报仇。
等等,报仇。
缇春忽然想到一件事。
蓝衣被困海域,他到底如何知晓天下事的,尤其是卫青山一事,他不仅知晓得清楚,而且事无巨细,青州的那次关键一战,他还弄了张鬼脸符愚弄缇春,莫非,他们是一伙的?
缇春细思恐极,这哪里还用什么莫非,他们就是一伙的!
“怎么了?”宋珩发现她的神情略有不对。
缇春严肃地说道:“我怀疑卫青山做的那些妖邪之事,与蓝衣脱不了干系。”
“他们俩?”宋珩意外,但细想一下,似乎并无不可能。
“如果是
这样的话,那么海皇岂不是还是想给红鸾报仇?”就这样抽丝剥茧,两人似乎在一团乱麻里找寻到了一点点思路,宋珩渐渐感到不安:“如果海皇是想要给红鸾报仇,那么截止目前,他们所做的一切似乎都只是一个开始。”
缇春拧着眉头道:“不错,他们势必会有下一步动作,可接下来他们会做什么呢,今日一战,他们并未现身徐州城,这样好的时机,他们理应不会错过才对。”
“扬州城!他们或许去了扬州城!”
缇春瞳孔骤缩,一瞬间想到了还在扬州的阿爹阿娘还有阿覃。
缇春运转响铃环,试图与宁衿尔联系上,然而一向立时应声的宁衿尔这次忽然没了动静,缇春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莫慌,兴许你阿娘是因为什么事耽搁了,再联系试试看。”
缇春依言而行,却仍不见宁衿尔应答。
“我记得你说过,响铃环之间可以通感,你可以让我看见响铃环此刻所在的环境吗?”
宋珩遗憾地摇摇头,“你说的通感,只能由我看向佩戴响铃环的你,响铃环与响铃环之间是不可以的。”
“这怎么办?”缇春心焦地跺了跺脚,她刚想说要不回扬州一趟,响铃环忽然传来了滋滋的异动。
“这是什么声音?”二人贴近响铃环去听,似乎有某种吞咽的囫囵声。
“姑……姑……姑……娘……”
这声音是阿覃。
缇春当即紧张起来:“阿覃!
我是缇春!我听得见!你怎么了?你那边发生什么事了?阿娘呢?她怎么不在?你们还好吗?”
阿覃艰难地说道:“夫……夫……人……出……出去……和老老额……爷……我在额……我还……在……府……水……水淹……淹了额扬……扬……州城……是……卫……卫……青……”
阿覃忽然不说话了,她似乎忍受着极大的痛苦,每说一个字都要缓好久的劲才能继续说话似的,缇春贴紧响铃环,急红了眼睛:“阿覃别怕,我这就赶回去,你等着我,你等着我啊!”
“姑……别……”阿覃挣扎着,她的气息在明显减弱,“走……水过……扬徐……走,你走!”
缇春哇地一声哭出来,她无比崩溃又不得不强忍着:“阿覃你不要说话了,我马上就回来了,你等着我,你有什么话当面对我说好吗?我求求你了,阿覃。”
缇春有一种非常非常不好的预感。
“好。”阿覃气若游丝,像是咧嘴笑了一下。
“真……啊。”
她说的话缇春已然听不清了,缇春没时间犹豫,拔腿就往外跑,响铃环里滋滋拉拉,没过多久,便彻底没了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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