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得赵河澄头上没有簪发饰唉,莫不是从他身上掉下来的?”
迟鹰下楼把那颗黑珍珠捡上来,拿在手中,仔细端详。
那是一颗再普通不过的黑珍珠,可缇春瞧着,总觉得眼熟:“我好像在哪见过呢?”
迟鹰接话道:“你的那位故人?”
缇春一噎,漂亮的眼睛白他一眼:“当然不是,好像就是最近,在哪见过。”
缇春迅速地在脑中回忆了下,倏地灵光一闪:“哦!我想起来了,在折柳书院,择选那日!我在一个姑娘的身上看见过这颗黑珍珠,一模一样!”
迟鹰面露疑惑:“一个姑娘?”
缇春点头,说:“那个姑娘我记忆还蛮深刻的,因为当时她实在是太害怕了,害怕的有些让人疑惑,那时验她的玄卫还嘟囔了一句‘怎么就怕成这样’?而且当时……她的那颗黑珍珠还掉下来,被我捡还给她过。”
迟鹰闻言很是不解,他将黑珍珠捏在指尖转动了下,“害怕?她害怕什么呢?莫非这颗黑珍珠有什么蹊跷?”
同样的黑珍珠,同时出现在曾经参与过择选的适龄的少年少女的身上,这让人不禁怀疑,二者之间是否有什么联系。
就在两人面露难色之际,宋珩忽然把那颗黑珍珠拿了过去,他将它放下鼻下嗅了嗅,而后淡定开口:“此上,有妖邪残留的痕迹。”
“妖!”缇春和迟鹰齐齐震惊,而后又十分同步地捂住嘴巴。“妖邪的痕迹?你确定?”缇春不敢相信地问。
宋珩将那颗黑珍珠放到缇春的手里,“你的嗅觉也不错,闻闻看。”
缇春半信半疑地将它放到鼻尖下,猛的嗅了好几下,才闻到了一丝丝只有一瞬间的妖的味道。
“还真是。”她惊恐地看着宋珩,折柳司作弊一案,竟与妖邪有关!
“我也闻闻我也闻闻!”迟鹰兴致勃勃地从缇春手里夺过黑珍珠,放在鼻下猛嗅又猛嗅,却始终闻不出什么味道,“没有妖气啊,你们都是怎么闻见的?”
他们家公子能闻见他毫不意外,但缇春又是怎么做到的?难道这也是她的异能之一吗?
迟鹰的心里埋下了一颗怀疑的种子,缇春对此毫不知情,因着黑珍珠一事,他们没有在金月酒楼继续逗留下去,而是用过膳后火速回了宋府。
“黑珍珠?那可是稀罕物!”阿覃听闻缇春的话后如是说。
缇春躺在藤椅上,脸上映着从层层枝杈上投下来的斑驳的光,“是呀,所以才蹊跷,而且我记得很清楚,那个姑娘身上的黑珍珠是假的,赵河澄的那个多半也是假的,听说赵河澄的父亲是当朝御史中丞,按理说不应该佩戴假的珍珠才对,那多掉价呀!而那个姑娘呢,虽说胆子实在是小了些,但穿着打扮上也绝非普通人家,怎么就戴了个假的珍珠在身上呢。”
“好像是不太对劲。”阿覃头脑风暴了下,“那有没有可能,他们就是喜欢黑珍珠呀,弄不来真的,就弄个假的来戴戴。”
“绝不可能。”缇春斩钉截铁道,“黑珍珠再稀罕,他们这等人又不是真的买不起,再者,怎会那么巧,他们两个毫不相干的人的身上同时出现了一模一样的黑珍珠?难不成他们是一对?”
阿覃思绪乱了,她想不明白,便不再强迫自己去深想,继而转了话题:“那宋大人说的守株待兔又是怎么回事?你们抓到兔子了吗?”
“宋珩说,他在石阵的时候,发现了很短的一截并不属于那里的树木的枝杈,后来他回到府中才知道,那是桂树的枝杈。”
“桂树?桂花树?”阿覃想起金月酒楼中间那一颗闻名天下的金银桂,恍然大悟:“所以宋大人怀疑,妖邪背后之人,或许经常出入金月酒楼?”
“那如果仅凭这一点,还是很难抓到这个人的吧?”阿覃又话锋一转。
缇春颇是怅然道:“是啊,这不是线索都断了之后的下下策吗,现在好了,有了黑珍珠,妖邪一事就又能继续查下去了,但愿这次线索不要再断才好。”
.
另一边,迟鹰办事归来,他手上拿着一张单子,单子上是上京所有在售黑珍珠的店铺的名字。
“黑珍珠虽稀有,但上京在售的店铺也不少,大大小小算起来竟有十七家,我们若一家一家查起来,还真需要些时候。”
宋珩将那单子拿在手里,从头至尾掠过一遍,那十七家店铺的名字便牢牢地记在了他的脑中。
“对方有备而来,我们万不能掉以轻心,你派人到这十七家附近盯着,一有动静,立即来报。”
“是。”迟鹰领了命,没有立即走,反而欲言又止地看着宋珩。
宋珩回望他,直言问道:“还有事?”
迟鹰像是没想好怎么说似的,他涨着一张脸,憋了半天,好半晌才慢吞吞地说道:“公子,我要是说了,你可别生气……是……关于缇姑娘的。”
宋珩闻言道:“关于她?关于她什么?”
迟鹰一副难以启齿的模样:“嗐!就是我们调查妖邪这事吗!她那么好奇,我就有点怀疑她的身份,还有之前她那么想要嫁给你,嫁进宋府后又对你嘘寒问暖的,我总觉得她别有企图……所以,所以我就私下调查了她一下……”
迟鹰也不知道他这么做宋珩会不会生气,但他也是为了宋珩的安全着想,左不过他如今做都做了,不若就趁此机会,跟宋珩说个明白!
“公子可还记得你与缇姑娘成婚那夜,缇姑娘曾向圣上表明,她有婚约在身?我刚头私下去查,你猜怎么着,那竟不是空话!她真的与一个男人有了婚约!不过那婚约,是他们私自定下的!但也说是海誓山盟,在天地面前磕头高拜,签字画押了的!”
“据说,这个男人不是别人,正是缇姑娘的先生!是教了缇姑娘整整十年的先生!名唤‘洵野’!”
“这洵野就住在青州城鸢安山的一个小村庄里,那座山上还有缇家的一个庄子,两人也因此结识。而这次缇春不明原由的忽然从青州城跑来上京,正是因为那洵野不知为何惹恼了她,她一气之下离家出走,这才有了今日的局面!”
“公子,我也是万万没想到,这缇春竟是有情郎之人!没准两人早已暗通款曲,就公子你还被蒙在鼓里!要我说,公子还是尽早把她赶出宋府吧!她不是想离京吗?我们就成全她!到时候上京的百姓愿意说什么就让他们说去!总比到时候他们发现公子你被扣了绿帽子、戳一辈子的脊梁骨强!”
迟鹰越说越激动,他简直不敢想万一有一天上京的百姓得知了“洵野”这么一号人物,那整个上京会沸腾成什么样!他们家公子势必会教那些唾沫星子活活淹死!一辈子也抬不起头!
这么想着,迟鹰决定亲自去找缇春,“公子若不方便说,我去!总之我与她也不对付,那就继续以‘不对付’收场吧!”
说完,迟鹰雄赳赳气昂昂,直奔宋府的后院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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