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锅冷油,烧旺火,下姜片爆香,将划了花刀的鱼,下锅煎至两面金黄。
加水没过鱼,加酱油、醋、盐、糖、姜末蒜末,中火煮开,收汁,起锅加葱花。
一道酱香浓郁咸甜适口的红烧鱼就做好了。
洗净锅,陈幼筠将切好的腊肉与蒜苗同炒。
陈幼筠又将河虾剪净须足,洗净。
热锅加油烧热,倒入虾,翻动数下迅速捞起,稍稍沥干油后,再放入锅中,如此反复炸三次。
另起锅加葱丝、姜末煸香,倒入盐、糖、香醋、酱油后小炒数下,待汁液变稠时,倒入河虾,翻炒数下,淋上香油,一道油爆虾就好了。
另有一道酒焖肉,选上等五花肉入锅煮半个时辰,加红曲米、绍酒、绵糖,中火焖烧,起锅后,原汁留在锅中,再加糖,以小火煨成糊状,浇于肉上,色泛桃红,晶莹可喜。
最后是一道砂锅野鸭火腿汤,陈幼筠将野鸭拔去毛后,用火燎去绒毛,从脊背剖开取出内脏,洗净血污。
火腿用热水刷洗干净,修去边沿,用开水煮一下捞出,凉后切成厚片,用绳捆扎好。
水烧开,把野鸭放入开水中焯一下,捞出洗净,野鸭脯朝上放在一边,火腿放在另一边,加入葱段、姜片、料酒、精盐、清水,漫过鸭身,大火烧开后,撇去浮沫,转小火慢炖。
鸭炖烂后,陈幼筠揭盖,拣去葱段、姜片,撇尽浮油;取出火腿解掉绳,盖在鸭身上。
陈幼筠见
鸭汤煮的查不多了,正拿了碗,舀了一口尝味道,梁胤走了进来。
“好香啊!”厨房里面满是鸭汤的香味。
梁胤苦战大半夜,早就饥肠辘辘了。
“这些日子在衙门里面,都是随便吃一口,好久没有吃到家里的饭菜了!”
“筠姐儿,你手艺真不错!”梁胤探头看着各样菜色,咽了咽口水,说道。
梁胤头发还湿漉漉的,发梢有水珠将背上的衣衫打湿。
陈幼筠见梁胤在桌子面前坐了下来,赶忙将菜都端到桌子上面。
摆好了筷子,陈幼筠又端了碗给梁胤盛了碗鸭汤。
梁胤端着碗一饮而尽,“这汤好!再来一碗!”
陈幼筠忙接过碗,又盛了一碗,端给梁胤。
见梁胤吃的香甜,陈幼筠这才放下心来。
将炉子里面燃烧的炭,夹到火盆里面,放在梁胤身后。
梁胤扭头看了看陈幼筠,放下碗说道:“筠姐儿,你也吃!”
“哎!我就来!”陈幼筠用水洗了手,擦干净后取下围裙,也坐到桌子面前。
酒焖肉确是妙品,梁胤下箸不停,吃了不少。
四菜一汤,去了大半。
拿着帕子擦了擦嘴,梁胤看着陈幼筠说道:“辛苦你了!”
陈幼筠见梁胤吃好了,忙放下筷子,问道:“早上的战事如何?”
梁胤忽的沉默下来。
良久,才开口说道:“你不必担心!我们会守住京都的!”
陈幼筠见梁胤不说,也知道战事艰难。
梁胤起身要走,陈幼筠见了赶忙喊住:
“兄长留步!”
“怎么了?”梁胤转过身来,看着陈幼筠问道。
“你等等!我有东西给你!”陈幼筠说完,快步离开。
片刻后,陈幼筠大步走了来,因走的快,免不得气喘吁吁。
陈幼筠将手上的包袱递给梁胤。
梁胤接了过来,看了看包袱,又看了看陈幼筠说道:“这是什么?你做的衣衫?”
“你什么时候会做衣衫了?真没看出来,你还有这等本事!”梁胤打趣儿的说道。
陈幼筠脸红到了耳朵根,“我自小手不巧,这还是头一回做!”
“不过,这不是衣服,不…不能说是不是衣服!”
“这也算衣服!”陈幼筠语无伦次。
梁胤挑了挑眉,忍不住笑着问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陈幼筠直接将包袱打开,里面是一件马甲样式的衣服,只不过上面针脚密密麻麻,来回纵横交错,足足有上千道,虽软却坚韧无比。
“这是我拿丝棉做的里,丝绸做的面,我看书上说,这样做出来的里衣,可档刀枪!”
陈幼筠叹了口气,垂下头:“我一来没武功,二来手无缚鸡之力,纵使想陪着你上战场保护你,也有心无力!”
“我只好想了这个法子,你回去了贴身穿着!我看书上说,箭头都穿不透!”
“我拿剪刀试过了,确实不破,只不过不知道抵不抵的过刀枪!”
梁胤接过衣服,看着陈幼筠,嘴角翘起,心里有融融暖意,只嘴上说道:“上了战场
,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岂是人力可以改变的?”
陈幼筠瞪了梁胤一眼,“你就不会说点好听的?好叫我安心!”
“我若是死…”梁胤快口说道。
“我不听,我不听!你快呸呸呸!”陈幼筠气的跳脚,拉着梁胤让他赶紧呸。
梁胤听从照办,呸了一声。
陈幼筠又双手合十,团团拜着:“诸天神佛在上,梁胤兄长随口一说,童言无忌,诸位千万别当真!”
梁胤看着陈幼筠的样子哈哈大笑起来,惊起了一旁树上栖息的鸟雀振翅飞去。
陈幼筠回瞪着梁胤。
梁胤笑过后,正色对着陈幼筠说道:“你放心!我会小心的!”
“好!那我等你回家!”陈幼筠也正色说道。
“好!”梁胤点了点头。
目送着梁胤离家后,陈幼筠将大门闩好。
正月初八,梁胤和王甫正在检视卫州门城墙防御。
忽然有人骑了快马,朝卫州门来。
梁胤和王甫心里一紧,难道是北齐在攻其他的城门。
二人匆匆的下了城墙。
那人翻身下马,朝梁胤行礼道报道:“大人,北齐出动了几十只火船,朝着卫州门和封丘门之间的水道攻来!”
“什么?”梁胤和王甫大惊。
下属牵了梁胤的马来,梁胤翻身上马要走。
王甫上前一步,看着马上的梁胤说道:“梁大人,我和你一起去!”
梁胤不同意:“王大人,我去,你守好卫州门,小心北齐声东击西!”
说完,梁胤带着下属匆匆赶往
通丰仓。
一路抽着马,赶到了通丰仓水道。
梁胤下了马,有兵士牵马下去,守将迎上来。
梁胤和守将一面朝水门上走,一面问道:“现在什么情况?”
“北齐的几十只火船正沿着水道而来,看样子是想实行火攻!”
梁胤打量着眼前的这座水门,水门下面的河流叫金水河,历来是灌溉大内后苑池浦所用。
看来,北齐是想攻下这里,直通大内皇城。
转身看着城外水道上缓缓行来的船只,梁胤沉思片刻:“我记得每座城门附近置有一防城库,贮存守御之器,这附近有么?”
“有有有!”守将手一抬,指向身侧封丘门旁边两百步的防城库,“就在那!”
“好!”梁胤转身,看了看北齐的船,跟守将说道:“去防城库取挠钩来!要多,这里不够,去别处调取!”
“还有,将石炮装好!”
“我亲自督战!”
“是!大人!”守将招手,让人加紧去办。
眼看着北齐的火船即将到达预定的水域,梁胤换了一身装束,带着两千士兵出发了。
水门守将紧张的看着梁胤等人的行动。
梁胤带着人来到水门外,将两千人分守在水道两岸,隐藏好身形。
约定好以令旗为号。
梁胤亲自督战,看着北齐火船近了后,梁胤示意旗手发令。
旗手手中的旗帜挥舞,两岸两千兵士一齐出动,奔到水边,用挠钩把北齐军的火船钩住。
城上守将见了,急忙下令:“开炮
!”
十架石炮川流不息的将大石块向北齐船上投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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