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颜听了站了起来,跟陈幼筠说道:”你等一等!我去问问他!“
陈幼筠点了头,目送绿颜带着丫鬟仆妇出了水阁。
绿颜走后,陈幼筠百无聊赖,坐到栏杆边,用下巴抵着手背,呆呆的看着池中的游鱼,成群结队的来来去去。
风吹过来,有树叶掉落水面,游鱼张嘴吞下复又吐出。
绿颜带着丫鬟仆妇匆匆折返回来。
陈幼筠急忙站起来,走到水阁边,扶着柱子,看着绿颜,想问又不敢问。
绿颜走上水阁,看着陈幼筠说道:“我问了我们家老爷,他说如果是孕妇,一般不动刑,也不拘禁。”
“律法规定:凡孕妇犯罪后,依律应拷讯的,须待产后一百日方可拷讯;如果司法官在孕妇未产时进行拷讯,因此而致使堕胎的,官吏减凡斗伤罪三等处罚;因此致死的,则要处杖刑一百,徒刑三年!”
“所以,不论你母亲有没有嫌疑,在她生产前都不会有事的!你放心好了!”
“多谢!”陈幼筠感激不已,连连道谢。
“你跟我还客气什么!”绿颜拉着陈幼筠的手,笑着说道。
陈幼筠说道:“那我就先告辞了,我回去,去府衙看看案子进展如何了!”
“好!有什么事情,你只管来找我!我能帮你的一定帮你!”
“另外,我告诉了我们老爷,叫他也留心这个案子!他答应我了,这就使人去府衙递话,让他们好生照看你母亲!”绿颜一面送着陈
幼筠,一面说道。
陈幼筠听了,眼泪在眼眶里面直打转,忍了又忍,眼泪还是滑落了下来,“多谢你!”
绿颜拿了帕子给陈幼筠擦着眼泪,叹了一口气,说道:“你别难过!”
陈幼筠含泪点了点头。
绿颜送了陈幼筠出去。
看着陈幼筠走后,绿颜带着丫鬟去了书房。
书房内严大人正在处理公务。
绿颜走了进去。
严大人放下笔,看着绿颜说道:“你怎么这么快过来了?你那小友走了?”
绿颜点了点头。
“怎么没留人家吃饭?难得见你有朋友上门!”严大人将文书收好,起身走到绿颜身边,拉着绿颜坐下。
绿颜拿了茶壶倒茶,“她现在心急如焚,哪儿还有心思吃饭!”
严大人点了点头,说道:“也是!换了谁,自己的母亲在府衙里面,都会吃睡不好!”
绿颜将茶端给严大人,说道:“这个案子依你看,如何?”
“我让幕僚周大良去看了,等他回来我问他!”严大人接过茶杯,轻嗅了茶香说道。
“好!记得告诉我!”绿颜说道。
严大人点了点头。
章云娘被关在府衙净室内,整日枯坐,不知今夕是何夕。
吃喝都有人按时送来,也有大夫定时把脉,只是不让出去。
自那次万推官和蒋判官问话后,再也没有人提审过了。
眼看着又到了饭时,有人进来送饭。
一个女杂役提着食盒进来,左右环顾一番。
看着眼生,仿佛换了一个人来送饭,
章云娘也不多理会。
女杂役一面看着章云娘,一面将饭菜一一摆到桌子上面。
突然那女杂役惊呼一声,将一只碗跌到地上,摔了个粉碎。
“什么事?”门外的衙役推门进来,看着章云娘和女杂役问道。
章云娘仍旧诸事不理的样子,那女杂役看着衙役说道:“是我不小心跌了只碗!”
“小心些!”那衙役说了一句出去了。
“哎哎!”那女杂役一面答应着,一面快手快脚的去收拾着地上的碎瓷片。
女杂役的动作渐渐慢了下来,一眼接一眼的打量着章云娘。
章云娘旁若无人的拿起筷子吃着饭。
那女杂役收拾完,提着食盒出去了。
迎面碰上陈幼筠脚步匆匆的走进来,女杂役猛的将头一低,避在一旁。
看着陈幼筠走进去,女杂役又远远的跟上,一直看着陈幼筠走到了章云娘的净室。
正要跟上去看个究竟,一个衙役拦住女杂役的去路,喝道:“哎!干什么的,送了饭还不出去!乱跑什么?”
“是是!这就出去!”女杂役连连点头哈腰,转身要走,忽然又转过身来,笑的一脸的谄媚:“跟小哥儿打听个事!”
那衙役看了一眼女杂役,没说话。
女杂役仍旧笑着问道:“那个屋里关着的是什么人?大着肚子,眼见着要生了,说是囚犯吧,又没有镣铐!不是囚犯吧,却又守卫森严!”
说完,指了指章云娘在的净室。
“瞎打听什么!”衙役呵
斥道。
女杂役也不生气,笑着说道:“我这不是好奇么!小哥儿您就说说吧!”
“她犯了案!”衙役说道。
“什么案?”女杂役问道。
“毒杀案!”衙役说道。
“毒杀?”女杂役惊的睁大了眼睛,抬手捂住嘴巴,“就那个娘子?看着柔弱的很,有胆子下毒?死的是谁?”
衙役说道:“她丈夫还有一家叔侄二人!”
女衙役又问道:“那刚刚进去的小娘子是谁?”
衙役说道:“那是她女儿!”
“好了!活干完了,就快出去吧,这不是你久待的地方!”
“哎哎!多谢小哥儿!”女衙役一面道谢一面朝外走去。
出了府衙,女杂役穿街过巷,步履匆匆,到了一户民居门口,敲了敲门。
一个五六岁刚刚留头的女孩子来开了门,“高婶婶来了!”
“娘!高婶婶来了!”女孩子蹦蹦跳跳的跑进去。
女杂役进了门,按住床上挣扎着要起来的女人,看了看床头空着的药碗,问道:“怎么样?药喝了,好些了吗?”
那女人面色腊黄,点了点头说道:“略微好一些了!”
“那明日…”
“这些日子都得麻烦你了,大夫说了我这病一时半刻的还真好不了!”
女杂役送了口气,说道:“不麻烦不麻烦,不就送三餐饭吗!麻烦什么!小事一桩!”
“樱姐儿他爹呢?还没有回来?”女杂役环顾四周,问道。
“你还不知道他吗?衙门里面一有案子,就忙的不
着家!多亏了你们,帮了我不少忙!”那女人靠在床头,面露感激之色。
“客气什么!不说咱们两家亲如一家,就说樱姐儿他爹和我们那口子的交情,这算得了什么!我们才来京都的时候,还不是多亏了你们收留!”那女杂役一面说着,一面给床上的女人到了杯茶水。
“中午想吃点什么饭?”女杂役一面挽着袖子,一面问着床上的女人和在一边玩的樱姐儿。
“我还想吃婶婶做的面!”樱姐儿欢呼着说道。
“好!我就给咱们樱姐儿做好吃的面去!”女杂役一把抱起樱姐儿,放在床上,“你陪着你娘!我去做饭!”
“这怎么好…”床上的女人气息不稳,十分不安的说道。
“跟我还瞎客气什么!”女杂役嗔怪的看了床上的女人一眼。
照顾着母女俩吃完饭后,女杂役说了一声:“我送完晚饭就来!”
吩咐来樱姐儿拴好门,女杂役出了门,走到隔壁的院子。
一进门,看着迎上来的丈夫林昆,女杂役拉着林昆进了内室。
“姣娘,什么事?神神秘秘的!”林昆说道。
姣娘关上内室的门,一面将杂役衣服脱下,一面说道:“你猜我今日替樱姐儿她娘送饭,看见谁了?”
“谁?”林昆问道。
“我看见陈娘子和她女儿了!”姣娘说道。
林昆说道:“你净胡说,咱们上次看见陈家小娘子时,她在吏部杨侍郎府上,怎的这次你在府衙里面看见了
?”
姣娘换上自己的衣衫,说道:“我看的真真的!再没有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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