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一院子的人!你快去呀!”那仆妇见门房磨磨蹭蹭,急的直跳脚。
门房傻了眼,赶忙拔腿朝外跑去。
偏院的林家下人听到了动静,纷纷跑了过来。
林家随从奔进来七嘴八舌的喊着“老爷少爷”,四五个人扶起林琯和林洪安,一摸脖子,断了气,又看了看王璋和章云娘,一个虎背熊腰的人站了起来,指挥着其他下人,“将这院子都给我围住了,官府没来之前,谁也别放走!”
“是!”
那人站在原地,虎视眈眈的扫视着章云娘、和一众仆妇们,仿佛想看出谁是凶手。
傍晚时分,陈幼筠正在食铺里面算着账,接到消息的时候,人都傻了。
“你说什么?”
“我娘怎么了?”
“谁死了?”
陈幼筠看着眼前的衙役,忍不住连珠炮一般的问道。
那衙役取下头上的帽子扇着风,又擦了一把汗,见跟陈幼筠说不清,只好说道:“你还是跟我走一趟吧!”
说完,那衙役接过秦娘子递来的茶水,一口气喝干了。
“到了衙门,你就清楚了!”
陈幼筠虽然不明白到底出了什么事情,但是担心章云娘,还是将店里的事情交给了秦娘子等人,跟着衙役走了。
一面走,陈幼筠一面跟衙役打听着。
原来是京都府衙接到报案,王家宴请林家的时候,有人下毒,王璋、林家叔侄都被毒死了。
陈幼筠一把抓住衙役的胳膊,白着脸问道:
“我娘呢?”
“我娘
怎么样?”
“她有没有事?”
说完,陈幼筠紧紧的盯着衙役的脸。
那衙役看了陈幼筠一眼,脸上踌躇了一会儿,摇了摇头,说道:“你娘没事!”
陈幼筠听了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没事就好!”
等二人急匆匆的赶回京都府衙后,那衙役带着陈幼筠穿过几个院子,来到了后面一个僻静的院子。
衙役推开院门,走到屋子门口,朝内行礼道:“头儿,人带到了!”
“请她进来!”屋内一个低沉的声音传了出来。
“是!”
衙役转身示意着陈幼筠上前。
陈幼筠肃着脸,一步一步的走上台阶,敲了敲门。
“进来!”屋内的人说道。
陈幼筠扭头看了衙役一眼,衙役垂着眼睛看向地面。
心里“扑通扑通”直跳,陈幼筠一手推开门,一手按了按胸口,暗自道:冷静!
进了门,陈幼筠左右看了看,没有看见章云娘,却看见了之前见过的万推官和蒋判官。
陈幼筠一怔,快步上前行礼道:“民女见过两位大人!”
万推官点了点头,抬了抬手,示意陈幼筠起来。
蒋判官仍旧坐在书案后面,手上拿着一卷卷宗翻看着。
“你可知道,此番叫你前来,是为了何事?”万推官看着陈幼筠问道。
陈幼筠点了点头,说道:“来的路上,衙役都跟我说了!”
说完陈幼筠接着问道:“不知道我娘现在怎么样了?可受到了惊吓?腹中的孩子如何了?”
万推官看了陈幼
筠一眼,扬了扬眉毛。
蒋判官放下手中的卷宗,两手插袖走了过来,看着陈幼筠问道:“今日午时前后,你在哪?”
陈幼筠眼眶缩了一下又恢复了,看着蒋判官说道:“我在陈家食铺!
蒋判官问道:“可有人证?”
“店里的客人、帮佣可以作证!”陈幼筠答道。
蒋判官点了点头,又接着问道:“你觉得你的母亲和你继父关系如何?”
“关系很好!”陈幼筠不假思索的说道。
万推官和蒋判官相互对视一眼。
万推官问道:““你平日里经常去你继父家吗?”
陈幼筠摇了摇头,看着万推官说道:“不怎么去!”
蒋判官问道:“你和你娘的关系好吗?”
“很好!”陈幼筠点了点头。
蒋判官走了几步,看着陈幼筠问道:“那你为何一人单独居住在外面?而不跟随你母亲、继父一起居住?”
陈幼筠微皱了眉头,说道:“我有食铺和点心铺子要打理,住在王家,进出多有不便!”
蒋判官走近陈幼筠,俯视着问道:“那你怎么知道你母亲和你继父王璋关系好!”
陈幼筠丝毫不惧蒋判官,抬头看着蒋判官说道:“我母亲新婚时我去看望她,她的神态不似作假!”
“并且,我母亲还怀孕即将产子!试问,有哪个女人在丈夫对自己不好时会心甘情愿的冒着高龄的风险去怀孕生产?
蒋判官点了点头,“照你这么说,你母亲和你继父的关系很好了
?”
陈幼筠点了点头。
蒋判官一双眼睛精光四射,“那你知不道你继父王璋有没有什么仇家?”
陈幼筠摇了摇头。
万推官和蒋判官对视一眼。
蒋判官看着陈幼筠说道:“你先回去吧,有事我们会传唤你的!”
陈幼筠看了看蒋、万二人问道:“敢问我母亲现在何处?我能不能带她回家?”
万推官沉吟道:“你母亲…我们还有话要问,你暂时不能带她回家!”
陈幼筠眼中闪过一丝疑问,“那我能去看看她吗?”
“可以!”万推官点了点头。
“来人,带这位小娘子去章氏那!”
衙役进来应道:“是!”
陈幼筠行礼道:“多谢二位大人!”
“你是怀疑章云娘和这位陈小娘子吗?”万推官看着陈幼筠的身影问道。
蒋判官抱着双臂,跟万推官站在一起,悠悠的说道:“我不是怀疑这位小娘子,我是怀疑在场的所有人!”
万推官看了看蒋判官,蒋判官的话里没有提章云娘,难道老蒋怀疑章云娘?
“陈家小娘子确实不在场,现场排查的情况,如何了?”万推官问道。
蒋判官抬脚出了门,说道:“老方带人看了现场,仵作也验尸了,王璋、林琯、林红安都是死于中毒,七窍流血,只是尚未能验出是什么毒!”
万推官跟了出去,问道:“你觉得谁的嫌疑最大?”
蒋判官摇了摇头,“不好说!”
“怎么说?”万推官跟着蒋判官走到长廊上。
蒋
判官和万推官并肩走着,说道:“王、林两家即将结亲,婚期在即,宴请亲家,合情合理!”
“王家长年的仆人就刘妈、门房二人,当日的仆妇都是外面请的,还在审问当中!”
万推官摸了摸胡子,问道:“做菜的厨子呢?”
蒋判官一面走一面说道:“章云娘亲自下厨!”
“她一个孕妇,即将临盆的孕妇!居然亲自操持宴席?”万推官捋胡须的手,顿住了。
蒋判官点了点头。
万推官又接着说道:“林琯在朝中树敌颇多,说不定是他对头下的手也未可知!”
“这个还待查证!”蒋判官应道。
万推官不小心将胡须扯掉了一根,疼的“嘶”了一声,接着问道:“那章云娘问话了吗?”
蒋判官摇摇头,说道:“还没有!”
万推官面色凝重,问道:“为什么?审问她,说不定能有什么有用的消息,不然,这林琯可是入内内侍省都都知,突然横死,上头肯定要过问的!咱们还是赶紧将案子破了为好!”
蒋判官看了一眼万推官,无奈的说道:“你考虑的固然没错,但是那章云娘身怀六甲,即将临盆,又不能用刑、不能拘禁,万一腹中的孩子有了个什么意外,咱们都要担干系!轻则处罚,重则杖刑、徒刑!你怕是忘记了!”
万推官好一阵语塞,“那怎么办?”
蒋判官说道:“先审问其他人吧,必要时再去问章云娘!”
“也只能如此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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