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怒瞪薛柳,被她有恃无恐的样子气的眼前一黑。
他上次在薛家吃了亏,竟然被一个母鸡抓伤了脸,回来也不敢跟父亲说,否则就不是脸伤了,估计屁股也要伤了。
好在那次算薛柳识相,事后托潘掌柜送了东西过来给他赔罪,那枸杞子还有些好处,脸上的伤养了几日就好了,他便大人不记小人过的放过她一次。
却不想薛柳不感恩戴德,如今还敢戏耍他?
按照薛柳写的那个什么计划书,玉玲珑到十月份就能完成,现在已经到了约定的时间,薛柳竟然毫无愧色的说她没准备,真是不识好歹!
薛柳这时摆出特别真诚地笑容:“这可冤枉我了,我哪敢戏耍四爷,也不是我故意拖延,只是家里最近遭了贼,辛苦种的稻谷被偷不说,就连兔子都丢了不少,的确无心旁事了。”
吴世盛一愣,蹙眉道:“贼?那你抓紧将贼抓了就是,而且玉玲珑怎么能是旁事?你给我分清主次!若是因此影响我的生意,我定不饶你!”
薛柳笑了笑,又突然说道:“马上入冬了,四爷可喜欢裘衣,我家兔毛皮货不少,送四爷一件?”
吴世盛胸口的闷气一顿,缓缓散了,他勾起嘴角笑起来,仰头得意的看着薛柳,被小爷镇住了,知道怕了吧?
“就你们粗制滥造的皮货,我可瞧不上。”吴世盛自以为看透了薛柳的小心思,小人得志的说:“别想着拿那些小恩小惠讨好我,抓紧将玉玲珑做出来,要是交不出货,哼!”
薛柳移开一直盯着他的目光,笑着点点头,“四爷放心。”
吴世盛满意了,像一只终于斗赢的花孔雀,昂头挺胸的走了。
潘长荣恭敬的将这尊大佛送出去,终于松口气,刚才有那么一瞬间,他以为吴世盛又要跟薛柳打起来。
这两个人明明身份天差地别,又差着岁数,怎么一见面就掐,而且回回都是吴四爷讨不到好,今天看似是薛柳妥协了,但实际上什么都没答应。
潘长荣看了一眼从头到尾坐在位子上自在喝茶的薛柳,就说她这份气定神闲的气度,旁人怕是拍马都比不上。
难怪就连大老爷都要高看她一眼。
薛柳抬眼看着潘掌柜,微微一笑:“潘掌柜,日久未见,倒是富态了许多。”
这话说得潘长荣通体舒适,他笑得一脸褶子,开怀道:“借您吉言了!”
富态意味着生活舒适,身体健康,甚至可以说是富贵有钱的标志。
薛兴贵见寒暄的差不多,便进入正题:“潘掌柜,上次咱们木匠做的活你们可满意?”
潘长荣:“木匠师傅们做的活那是相当不错,五爷满意,客人也满意!”
他说着便利索的将剩余的工钱结给薛兴贵,倒是没有为难。
薛兴贵接了钱高兴的说道:“若是真满意,不如将其他的通铺也改造一下不是更好?”
“我正有此意!”
薛兴贵一愣,他不过是顺口接了一句,谁知道潘长荣还真的答应了?
薛柳也有些惊讶,这就追加订单了?
潘长荣点头:“并非玩笑话,我准备将酒楼剩余的几间通铺都改了。这农忙一过我就等着了,你们若是今日不来,我都要去找你们了。”
薛兴贵:“潘掌柜有事让伙计带话就是,我们随叫随到。”
潘长荣老狐狸的笑了,“但这价钱,薛东家要”
他的确对这双层床很满意,上次的工匠们做活利索,板材还节省,购置的木材甚至还有剩余的。
客悦酒楼一共四间大通铺,若是都能按上次的标准改造,增加的床位,每晚便能多收将近一两的房费,但这也不妨碍他要同薛兴贵讨价还价。
好在薛兴贵也是有备而来,他之前同薛柳算过账,除掉工匠们做工期间的吃喝,还有工钱,他们竟然还能净赚个小几两银子。
但这是多亏了工匠们干活利索,加上他们在县城有套宅子给工匠们住,否则那真是赔本赚吆喝。
现在潘长荣还要讨价还价,当然死咬着不肯松口。
薛柳悠闲的喝着茶,也不插嘴,淡定的看着他们俩你来我往的争那几两银子。
等他们最终定下价格,她便笑着举起茶杯说道:“咱们的合作又进一步,以茶庆贺一下。”
潘长荣和薛兴贵都笑起来,双方都觉得自己赚了,一同美滋滋的喝了一口茶,真是心情舒畅又愉快。
薛柳笑着看了一眼薛兴贵,转移话题道:“潘掌柜,今年这冰糖流心饼卖的可好?我看县城里如今卖的铺子可不少。”
潘长荣说到这个就有些来火,但又无可奈何,只能叹息道:“好在这正宗的就咱们酒楼一家,外面那些都是冒牌货,五爷交代过不用不去争这些,保证自家的品质才是上策。”
薛柳赞同的点点头,吴五爷是个明白人,堵不如疏。
去年冰糖流心饼最火热的时候,客悦酒楼的一盒点心能炒到几两银子,这说明他们早已走入了富人市场,至于下沉市场,当然就不是客悦酒楼最在乎的了。
没看酒楼门口排队买卖的冰糖流心饼,客悦酒楼甚至还傲娇的限购呢。
薛兴贵听他们聊到柿饼,便见缝插针的问潘长荣:“潘掌柜,不知今年酒楼可还收柿子?”
潘长荣听话听音,立马笑着反问:“薛东家可是有柿子要卖?”
冰糖流心饼的生意一直很好,酒楼早前就派人放出消息,早早就开始收柿子,但今年卖柿饼的人多,鲜柿子一时间反倒成了抢手货。
薛兴贵笑着拱手:“潘掌柜真是洞察秋毫,什么都瞒不过你,不知酒楼的收购价格如何?”
“今年给的价格高,按三文两斤收。薛东家有多少?尽管送来。”
薛兴贵对这价格也算心里有数,去年不过一文一斤,今年还涨了一些,“都是乡亲们摘的,大概有个千把斤的样子。”
潘长荣大气的摆摆手:“不多,都送来就是!”
一千斤鲜柿子晒干制成柿饼之后也就剩二百多斤,酒楼现在一天就能卖几十斤的冰糖流心饼,完全不在话下。
薛兴贵高兴的应了,这下回去可以跟大哥和村里人交差了。
薛柳见他们又谈妥了一桩生意,又笑着假模假样的举茶恭喜一番。
她看着笑眯眯眼的潘掌柜,随口问道:“潘掌柜,咱们酒楼的兔肉生意是越做越多大,托福我们跟着也赚了不少,但一直有一事好奇在心,不问不快。”
潘长荣笑呵呵的:“薛姑娘,但说无妨,我定知无不言。”
薛柳:“不知可有别酒家,也想来分这一杯兔羹?”
潘掌柜一愣,“薛姑娘何出此言?”
薛柳耸耸肩,“我听说酒楼的兔肉生又得了学政大人的轻言,如今树大招风,我总要多多关心一二”
潘长荣不知想到什么,笑容都收敛了许多,轻声问:“薛姑娘,可是有什么人找过你们?”
薛柳眸光一闪,“不知潘掌柜指的是……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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