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的府试即将开考,大家翘首以盼的除了谁能考中,另外就是客悦酒楼推出的新菜了。
正是这时,客悦酒楼请了说书人,开始说起了一则落魄书生平步青云的故事。
“话说,从前有一位落魄书生,进京赶考时被困山林,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书生饥寒交迫,本以为要客死他乡,无缘赴考,但就在这时!”
酒楼的大堂内请了一位说书人,拍着惊木,绘声绘色的讲起来了故事:“就在这时,林间突然走出来一位妙龄少女,手里抱着一只雪白的兔子。”
场下的听众聚精会神的跟着听着故事:“少女给书生指了路,见书生饥肠辘辘没力气走路,便将兔子留给了书生。”
“书生就地取材将那只兔子烤了吃,不仅香飘十里,吃完之后 更是如有神助,不仅及时赶到了京城,更是一举拿到了状元,最后官运亨通,一路官拜宰相!”
“状元郎为感谢那位少女对他的帮助,又返回那个林间寻找,却发现无论如何都找不到了少女的身影,只得作罢。”
“多年之后,又有一位书生路遇少女,给了他一只白兔,这书生最后被高中探花,尚公主,做了驸马爷!”
场下迎来一片喝彩声,纷纷议论少女定是天女下凡,那兔子也不是返贫,定是天上的玉兔,吃了就能长生不老,金榜题名,抱得美人归!
说书人由着场下的人讨论了片刻,在最热闹的时候用力一拍惊木,“金兔登科,欲知详情,还听下回分解!”
听众想到酒楼推出的新菜,纷纷招来小二询问:“店里推出的新菜可是故事里的?”
小二们话语熟练的开始介绍了起来,三分真七分假,吊足了胃口之后却说酒楼暂时没有,只能预定。
不久之后,县城里就刮起了一阵流言,说客悦酒楼推出的新菜,若是能吃着,定然能高中及第。
这下可是捅了马蜂窝了,议论的声音更大了起来,都是闹着想要吃这道菜的。
“我家小儿马上要下场参加府试,若是能提前吃到,说不定就能一举取中!”
“善!赶紧拿出来卖,不然等府试考过了再吃,可不就迟了?”
“把掌柜的叫出来!我可是听人说了,已经有人吃到了,如今在家背书都比以往更顺利些,怎么他能吃我们不能?”
“没错!我愿意加价,赶紧给我送两道来!”
潘长荣一直派人盯着事态的发展,看风向隐隐有些不可控的时候,立马就汇报给了吴五爷,“五爷,时机差不多了。”
吴五爷心情愉悦的品着茶,“这薛柳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照她说的做吧。”
他翻了翻预定的册子,不出意料地在里面看到了许多熟悉的名字,“老四的这些狐朋狗友,倒是难得有些用处了。”
那日老四吴世盛带着朋友在酒楼闹事的时候,吴五爷其实就坐在酒楼的雅座与大老爷商谈事情,全程他都听着了。
潘掌柜笑着附和一句:“四爷的那些朋友都是县城的富家公子,经他们一起哄,全县城的贵家子弟都争抢着来咱们这别苗头了。”
吴五爷嗤笑一声,将册子合上瞧了瞧,“你再去薛家一趟,先抓几只兔子回来,火候已经烧到了,可以提前拿点甜头出来了。”
潘长荣恭敬应下,又轻声问道:“那玉玲珑的事,大老爷那边……?”
吴五爷不高兴的瞥他一眼:“我没吩咐的事,不要多问。”
潘长荣假意打一把自己的嘴巴,“是小的多嘴了,我是怕那王员外家会不会也同薛家有些什么?到时候被人截了胡。”
吴五爷挥挥手打发他下去,“烟雾弹罢了,你先退下吧。”
吴世天事后已经摸清薛柳的路数,但并不往心里去,一些无伤大雅的小手段罢了。
薛家的底细他派人去查了,竟然真的只是普通农家,正常的不能再普通的那种。
但越是如此,越是显得薛家事事蹊跷。
吴世天想到大老爷那日拿给他看的铜箭,蹙眉看着窗外,出神的想着什么。
潘长荣看了一眼沉思的吴五爷,恭敬的退下,领命朝薛家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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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着客悦酒楼字样的马车内,薛柳与潘长荣盘膝对坐,开始了例行的商业互吹。
潘长荣:“薛姑娘,真是冰雪聪明,在下按照您的方法宣传出去,酒楼的生意越来越红火了!”
薛柳:“都是潘掌柜的功劳,是您雷厉风行,声势猛烈又行动迅速,这才有了今日的局面。”
潘长荣听得心情舒畅,笑眯着眼:“薛姑娘,料事如神,如今黑市都有人开始炒咱们酒楼的兔牌了!”
薛柳顿了一下,一时有些无语。
她当初给酒楼设计兔子木牌的时候就考虑过这种情况,但她当时是为了防伪的。
如今黑市炒作兔牌,价格翻了一倍不止,酒楼又没赚着钱,听着别人吆喝,到底有啥高兴的?
第一次听到有正主夸黄牛的,角度很清奇。
他们三人坐着马车说着话,舒舒服服,没过多久便到了薛家的院子。
朱月娘见薛柳和薛兴贵坐着马车到家,终于松了口气。
她笑着同潘掌柜行礼道:“多谢潘掌柜,若不是今日巧遇您,他们定要淋湿了才能回来了。”
潘掌柜笑着同她寒暄几句,端起茶碗喝了一口,夸赞道:“还是夫人您细心,这姜汤就已经准备好了。”
朱月娘看着薛柳和薛兴贵将姜汤一饮而尽,这才笑着退了出去,留下薛兴贵陪着薛柳与潘掌柜商谈。
“潘掌柜,你这次想要抓几只兔子?”薛柳开门见山,都是老相识,也不打算绕弯子,“您也知道,大兔子数量不多。”
就在昨天,上月刚配种的母兔子们生了几窝小兔崽,如今家里的小兔子已经越来越多,但大兔子并不多,还要留着配种。
“薛姑娘,那自然要得越多越好。”潘掌柜搓着手,坏笑道:“九十只不嫌多,三五只不嫌少。”
薛柳轻笑一声,“有几窝小兔子到下个月就能出栏,您若是现在想要,那最多只能给您带四只走,多了就是杀鸡取卵,万万不能的了。”
潘掌柜心里盘算了片刻,“那便依薛姑娘所言,四只就四只。”
薛柳与他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薛柳到后院将兔子抓出来给潘掌柜,笑着说:“皮毛还是老规矩,我们安排人去取。”
潘掌柜:“薛姑娘放心,定给您留好!”
潘长荣完成任务,见时间不早又急匆匆的走了。
薛兴贵陪着薛柳送客,忧愁道:“还是有马车好啊,日后咱们要是天天去县城收皮毛了,这路上也太耽误时间了。”
薛柳点点头,“咱家是时候买头牛了。”
薛兴贵也点点头:“买头壮硕的,能耕地还能拉人。”
薛兴富正好从地里回来,听到薛柳和薛兴贵的对话,无奈的说道:“咱家目前恐怕是没钱买牛了。”
薛兴贵一愣,不解的看向自己大哥,“大哥,我们通铺闲杂每日都能收七百多文的房费,今日兔子又卖了几百文,攒一攒就够了,怎么会没钱?”
薛兴富说到这里便笑开来,高兴的说:“你要定亲了,钱自然要先给你起房子娶媳妇了。”
薛兴贵:“我啥时候就定亲了?”
我自己怎么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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