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巧？孙达挑了挑眉头。
“哦，可问了尚书大人是要往何处去？”
那侍卫也是面色古怪，“回大人，赵尚书说就算您不去找他，他也是要过来一趟的，他说……他有事上报大理寺。”
“王叔，您瞧，这不就来活儿了。”孙达看向一侧的王庭崖，颇有些意味深长地开口。
赵知乐啊，最近可是一堆麻烦事儿缠身呢，这个时候巴巴跑到他们大理寺报官……。
大理寺与他同级有权利接手此类案件的共有五人，其中有两位被抽调离开。
说是被派去协助办什么大案子去了，具体是什么一个字都不肯透露，可有阵子没见到人影了。
除了他跟王叔，就剩下个刚被从外地提拔上来不久的年轻人，岁数小以后的路还长着呢，办事的时候再不知轻重开罪了人。
“叔，咱爷俩商量商量，您去郡主那，我去会会赵尚书成不？”
孙达觉得这个安排挺好，这上有老下有小的，还是他去最合适，再者他身后干净，就算是赵知乐有意做些什么也无所谓。
王庭崖摇了摇头，心底叹了口气，“拉倒吧，还是老头子我去赵尚书那吧，你小子打的什么主意我还看不出来。”
孙达敛去了嬉笑的神色，“王叔啊，最近上头……。”
“得得得。”王庭崖摆了摆手，很是不耐烦，“赶紧走，什么情况我不能不知道，少在跟前晃悠，晃得我眼晕。”
说完，王庭崖两手一背，迈着悠闲的小步伐就要离开，孙达紧忙上手拽着王庭崖的袖子，却结结实实挨了一拐杖。
“别跟我拉拉扯扯的，也别让郡主久等，赶紧去办你的事。”
孙达：这小老头，这功夫来麻利劲儿了。
孙达整理下自己的情绪，转头就去了隔壁林清所在的屋子。
故意将尚书夫人跟郡主安排子一间屋子里是为观察这二人可有串通的嫌疑，此事确实太多巧合，孙达不得不怀疑。
而他跟王叔在一墙之隔探听二人的对话，除此之外，那间屋子里还另外藏有后手。
“孙大人，我姨父可到了？”
林清见孙达走了进来，连忙出口问道。
孙达点了点头，“郡主，户部尚书我们已经请来了，稍后便能让夫人与其见面，不过在此之前，本官要先问上几句话，不知可方便？”
孙达说这话是时视线落在沈氏身上的，见沈氏轻轻的点了点头，这才放下心来。
也就在此刻，原本躲在角落里那名学子打扮的年轻人也走到了跟前，朝着孙达拱手行礼。
孙达拍了拍他的胳膊，朝一旁的二人介绍。
“这位是我的同僚——舒复嘉，先与本官同任大理寺卿，稍后的询问会与本官一起。”
林清听了这话，倒是侧目瞧了这年轻男子一眼，这般年轻却能与孙达同列大理寺卿，想来定是有几分真本事的。
名字……也挺好的。
“郡主殿下，尚书夫人这是……想说什么？”孙达不解的看向沈氏。
林清顺着他的视线望去，沈氏面如急色，嘴巴微张着，好似有什么话要说。
“姨母？”
林清也是一脸困惑，身子凑近了沈氏几分，想要听清她嘴里说的是什么。
可半晌，沈氏的口中都不曾吐露出半个字，林清皱着眉头，一时半会也摸不透姨母想要表达什么意思。
一旁的孙达也是格外担忧，“郡主，尚书夫人，这是……说不了话了？”
林清摇了摇头，“孙大人未来时，姨母也曾跟我说过几句话，姨母的声音虽低，可认真听着还能辨出说的话。”
“可现在却好像突然之间发不出声音了……。”
孙达皱着眉头挥了挥手，守在门口的一名侍卫快步离去，随即孙达宽慰似的，朝着林清说道。
“郡主放心，为了应对突发状况，我们这儿养着几个医术精湛的老大夫，这就传唤过来给尚书夫人观瞧观瞧。”
林清点了点头，紧紧的握住沈氏的手，心里却满是疑虑，姨母……这是又要搞什么名堂？
就在这个空档，一旁的年轻人，也就是舒复嘉，却缓缓开口道。
“郡主殿下，既然尚书夫人人口不能言，那执笔回答也是能行得通的，不知郡主跟夫人意下如何？”
孙达听了这话，恨不得直接抬手把这小子的嘴捂上。
林清倒是觉得无所谓，只要这两位大人不嫌麻烦就好。
而沈氏也点头应下了，微微福了福身，像是在朝着二人表达歉意。
舒复嘉动作很快，带着沈氏就朝公案那边走去，备好了笔墨之后，抬眼看着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的孙达。
孙达长叹了口气，冥冥之中，他觉得自己这个大理寺卿八成是快要干到头儿了，这一个个的都算什么事儿啊？
接受审问的人坐到公案旁边了，那他上哪呆着去啊？
“郡主，得罪了。”
说完这话，孙达就把该叫进来的人都唤进来了，从赵府带过来的几人，以及他们常规审问时配应的官吏。
在孙达跟林清都不曾注意到的角落，舒复嘉似是低头跟沈氏说了句什么话，沈氏也是点了点头，执笔在纸上写下了一行字。
孙达刚准备支使身边的小吏调个位置让他落座，却见舒复嘉缓缓从公案旁走了过来，手里还拿着一张纸。
“抱歉了，郡主殿下。”
孙达丈二摸不着头脑，不过他感觉这小子接下来说出种话不一定是什么好事。
果不其然，这小子看着林清缓缓开口，“尚书夫人说了，只有您离开此处，她才愿意配合我们说明事件原委，不知郡主殿下能否暂且移步？”
林清：？
孙达一把就抢过舒复嘉手里的那张纸，待看清上面写的字后有满腹疑虑地看向了不远处的沈氏，可沈氏却有意无意的避开了他的视线。
上面的话……当真是尚书夫人自愿写的吗？
看着舒复嘉那波澜不惊的脸，孙达愈发怀疑起这张纸的真实性，莫不是这小子刚才发现了什么自己不知道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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