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他也被李翠翠给收买了，他跟这个乞丐串通好了，”
见对方还在狡辩，没有一丝悔意，宁县令脸色沉了下来。“何大，现在人证物证具在容不得你狡辩，再不说实话，休怪本官大刑伺候。”
说完，啪的一拍桌子。
两边的衙役配合的抬起棍子，然后重重的落在了地上。
何老大吓得打了个激灵，大脑瞬间一片空白。
“大人，我真的没有要害死何淼，我只是想让他受伤，然后找李翠翠要钱。”
“但是证人苗四说，你想要何淼的性命，你如何证明你没有？”
现在轮到他自证了。
何老大急的抓耳挠腮，这还怎么证明，他压根就没这想法啊。
还有，这个乞丐本就是假的，问题是，他找的那个人不知道在哪里，就无法证明小乞丐是假的证人。
偏偏董夫子不知搞什么鬼，居然说对方是真的，两人合起来诬陷他，让他怎么证明清白？
宁县令等了一会儿，催促他，“看来不用刑你是不会说实话了，来人.”
“在。”
众衙役高喝一声，手中的棍子重重的敲在地上，震人心神。
何老大吓得脸色一白，直接瘫坐在地上。
“我说，我说，何淼是我的亲生儿子，所以我不可能害死她。”
“你胡说。”
没等别人说话，董夫子先一步出声。
“何淼不可能是你的孩子，大小姐嫁给你是已经有一个月的身孕了。”
他非常的肯定。
何老大嘴里发苦，感觉对方在逼他。
当年事情的真相，知道的人很少，他一个教书先生怎么会知道呢？不管是张老爷还是大小姐都不可能跟他说的。
突然，何老大觉得自己上当了。
为什么这个乞丐知道自己找人的事？
为什么董夫子会做假证？
为什么他不惜毁了大小姐的清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出何淼的身世？
以至，逼得他不得不自证清白。
说来说去，他的目的只有一个......
何老大忽然抬头，目光凶狠的瞪着他，“一切都是你设计的，是不是？”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求我安排人进学堂的人是你，不是我。当年不在意大小姐肚子中的孩子的也是你。
没人逼着你，你怎么反过来怪我？”
他表现的很无辜，但何老大反而能肯定就是他了。
“你要为大小姐报仇，是不是？”
董夫子一改之前的嘲讽，缓缓靠近他，目光带有侵略性。
“对，就是报仇，我要你给大小姐偿命。”
何老大心道，他果然是冲自己来的。
“她是难产导致身体虚弱，之后身体一直不好，最后病死的，跟我有什么关系，你像只疯狗一样乱咬？”
“病死？你当我不知，所谓的早产只是给外人看的假象，实则大小姐生产很顺利。
她为什么生病，你比任何人都清楚。
今日你若是不说出大小姐病逝的真正原因，那就下去给大小姐赔罪吧。”
说完，董夫子冷冷看了他一眼，神色坚决。
他冷绝的目光让何老大打了个冷颤，好像被一匹饿狼盯上了一样。
让他感觉到了危险，却无处可逃。
想到了死去的妻子，他下意识的看了一眼现在的妻子。
自打何老大喊出何淼是他的亲儿子，女子就一直低着头没说话，整个人静的让人有些发毛。
董夫子目光在两人身上来回换了换，脸色忽然缓和了一些。
“何大，我相信你对大小姐是有感情的，肯定不会害她的是不是？是不是有动的手，还是对方撺掇着你下手的？
只要你说出来，我就能替你开罪，否则，害死何淼的罪你今天是担定了。”
他的话，有妥协也有威胁。
一个是谋害亲子的罪名，一个是算计了张家大小姐，孰重孰轻他还是能分辨的。
关键是，何老大没有证人证明自己没有害死何淼。
他看了一眼妻子，有些犹豫。
董夫子见状，决定逼他一把。
“县令大人，何大雇凶杀人，除了人证，晚生还有物证。”
一句话，让很多人惊讶的同时恍然大悟，这董夫子摆明了是有备而来啊。
这案子，真是一个比一个精彩，戏文里都编不出来。
宁县令示意手下将证物呈上来。
只见董夫子从袖口处掏出一张纸，特意在对方眼前晃了一下。
何老大心里咯噔一下，有种不好的预感。
他将证物交给衙役，看到何老大伸着脖子瞅，于是好心的为他解惑。
“那是一张借据，借款人正是你何大，至于协议的的内容，你应该比我熟悉，要不要让我说出来？”
何老大心说果然是这个东西，不过，他怎么拿到的？他们约定过，借据不能交给别人，否则作废。
这可是几百两银子呢，他们傻了不要了？
那么只有一个可能了。
“县令大人，您不要信，那是假的。董牧，你真是太可恶了，不但作假证词害我，如今还弄来假的借款协议，你的心何其歹毒，居然要置我于死地？”
董夫子淡淡的瞥了他一眼，“是真是假自有县令大人定夺，你急什么？”
“我是不想县令大人被你这个无耻小人给骗了......”
两人的争吵让上面的人微微皱眉，不由得冷声呵斥，“肃静，是真是假本官自然会分辨，你无需多言。”
何老立马老实了，只能祈求那协议是假的。
宁县令很快将协议看了一遍，突然，目光凛冽的看向跪在中央的人，重重一拍惊堂木。
“大胆何大，你还不承认雇凶杀人一事？”
“大人，我真的没有......”
“你还狡辩，这协议中明明写着，你欠了赌坊三百两银子，用何淼名下的五十亩地来偿还债务。”
“这......”
何老大傻眼了，真的是他跟赌坊的借款协议。
宁县令将他心神动摇，继续施压，“如今与赌坊约定时间快到了，你拿不到地，所以才下此狠手，是不是？”
“不，不是的，何淼是我亲儿子，我怎么会害死他呢。”
何老大再次说亲生子这件事，如今也顾不得什么丑事被揭穿了，保命要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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