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意并不是坐着挨打的性子!
她直接扣住沈大夫人的手,冷然道:“我刚才并不想说,谁让你一直鼓励我呢!再说我没诋毁沈愈白,我清清楚楚地看到他在如意楼中,怀中还抱着一个美人!”
“不可能!我们侯府有训,承袭嫡子不得狎妓,不得纳青楼女子为妾!愈白他绝对不会这么做的!”
“如果认为不可能,那等沈愈白回来,您自己问他吧!”
林晚意用力地甩开她的手,转身就往外走。
沈大夫人被甩得一个踉跄,旁边的莲儿赶紧上前扶稳了她,抱怨道:“夫人,少奶奶实在是太过分了!她怎能对您动手,您可是她长辈啊!”
“她如此有底气,还是带着怒火来的,莫非……愈白真的去了那如意楼?”
“夫人,世子爷也是男人,偶尔去那些烟花之地,也没什么吧?”
“愚蠢!他刚进大理寺,升了官职,如今九皇子那边的人虎视眈眈,万一惹了麻烦可如何是好!更不要说侯府祖上还有家训啊!”
侯府又不是只有愈白一个嫡子,如果他真的出了事,或许到时候袭爵的人选就会换掉!
在大夫人心中,儿子可是比什么事情都重要啊!
她立刻说道:“快去前院,说等世子回来,立刻让他来锦善堂见我!”
“是。”
而搅乱了一池水的林晚意,回到了琉璃阁。
茯苓好奇说道:“小姐,侯府真有家训,不可狎妓,不可纳烟花女子为妻为妾吗?”
“嗯,据说侯府刚承袭爵位的时候,那位侯爷迷恋上一位风尘女子,为了她,差点给侯府招来灭顶之灾,后来就留下家训,以后侯府袭爵嫡子,不可狎妓,更不可以纳烟花女子为妻为妾。”
林晚意让银翘给自己卸妆的时候,看着铜镜中的自己,忍不住讥诮。
沈愈白的确没有违背祖训,他没有纳那个女子为妾,但却将对方养成了外室。
不得不说,在这一点上,沈愈白跟他父亲沈侯爷一脉相承,爷俩都有养外室的爱好啊。
“茯苓,之前让你查的东街巷最末尾那家,住人了么?”
“还没有住人,说是对外挂着出售了,等有消息,会立刻告诉您。”
“嗯。”
那个地方,就是沈侯爷金屋藏娇的地方!看来这个时候,还没把他的外室接到京城来。
林晚意暂时把沈家的事丢在一边,又忍不住想起了林贵妃。
林贵妃到底图他们林家什么呢?
对方不至于为了让她继续做‘奸细’,才这样做的吧?但没必要许出九殿下的一个侧妃位置。
所图不小,又跟夺嫡有关,到底是什么……
茯苓见林晚意十分困扰的样子,她默默地把这些事情都记下来,退出去后,就去了侯府的后门那。
她来到一棵大树下,用力地敲了三下,树冠扑簌簌地响,从上面跳下来一个黑衣人。
天玑伸了一个懒腰,哼哼道:“茯苓啊,你吵到我了,你最好有急事啊!不然我可跟你没完!”
“林贵妃要让小姐妹妹嫁给九皇子做侧妃,其中肯定是对林家所图什么,这件事让小姐很是困扰,你赶紧回去问问都督,他是否知道。”
“就这?”天玑瞪圆了眼。
“这是大事情,你这件事办好了,都督肯定会奖励你的。”
天玑嘟嘟囔囔,“那我就信你一回。”
他的话音刚落,人已经飞身跃去,消失在了夜幕之中。
**
沈愈白今日心情还不错。
在大理寺的差事,做得顺心顺意,后来又跟着同僚们,去了如意楼,见到诗情姑娘。
诗情姑娘不止人长得漂亮,而且还聪慧万分,博古论今,沈愈白同她把酒言欢,相见恨晚,谈了许久,如果不是太晚,他都有点不想离开了。
听说诗情姑娘本也是官宦家嫡女,可惜家道中落,被罚没到如意楼。
沈愈白特别怜香惜玉,想着自己等跟诗情姑娘更熟一些后,可以想办法帮她赎身,脱离贱籍。
那等绝艳女子,被困在烟花之地,十足可惜。
这厢他刚回府上,就听到下人传话说大夫人让他去锦善堂。
沈愈白脸色一变,对小厮问道:“可是母亲跟婠婠发生了什么冲突?”
因为他想着今日家中没有别的事情,只有婠婠带着四妹五妹去参加平阳公主的簪花宴。
莫非,是宴上出了什么事?
小厮无辜摇头,“世子,小的也不知道啊。”
沈愈白有点烦躁,婠婠怎么回事,之前不是最识大体,聪慧无比了么?
怎么总是惹母亲生气!
算了,先去锦善堂,哄一哄母亲吧。
结果他刚进来,就听到大夫人紧张地问:“愈白,你刚从如意楼回来?”
沈愈白一个愣怔,“母亲,您怎么知道?”
沈大夫人眼前一黑,她差点跌倒在地,还是沈愈白赶紧伸手扶稳了她。
大夫人被扶着坐在椅子上,好半天才缓过神儿来,就捶胸顿足道:“你糊涂啊!侯府最诩清明,你太曾祖父就留下家训,后代承袭子孙,不可招惹烟花女子,否则可能会让侯府覆灭。再加上你刚入大理寺,怎么,怎么就去了那等地方啊!”
沈愈白连忙道:“母亲,我没有狎妓,而是跟同僚们一起去,只是听歌看舞,我们只谈正事,找来的也都是清倌,卖艺不卖身的。”
“当真?”
“那是当然了,母亲你且放心吧,都是官场应酬而已,我绝对不会做那等糊涂事。”
大夫人这才松了一口气。
沈愈白却皱眉道:“母亲,何人跟你说了这件事?咱们府上,还有其他人知道吗?”
提起这件事,沈大夫人有点心虚,毕竟如果当时不是她执意让林晚意开口,也不会让三夫人那个大嘴巴知道了。
她躲闪着儿子的眼神,索性全将过错推给了林晚意。
“是林氏看到你去了如意楼。”
“什么?婠婠去如意阁干什么?”沈愈白愣怔住了。
大夫人反过来安慰儿子,“可能是今日在簪花宴上,她听到谁说了,去就去了吧。愈白,你又没有狎妓,回头好好跟她解释解释就成,作为咱们侯府嫡长媳,可不能这点度量都没有。”
“我这就去!”
沈愈白突然想起自己跟林晚意发过的誓,如果这个误会不解开,她肯定难以原谅自己了!
他来到琉璃阁跟前的时候,却吃了一个闭门羹。
茯苓站在门口,规规矩矩地说道:“世子,小姐今日太累,心情不好,已经歇下了。”
“这么早?”
“嗯,不过小姐留了一句话,想问世子。”
“什么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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