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觉得这份合同不合理, 我还有第二份合同给你,福利待遇以及分红都会有。”说着林薇又拿出一份合同给到纪成君。
“你觉得哪份合同更适合你, 就选择签哪个, 你可以回去慢慢想。”
林薇这么做是想把主动权给对方,但她相信纪成君是个聪明人,必定会选择第一份合同。
工资开到顶天, 也不会有股票有吸引力。
林薇不是除了股权一分工资都不给纪成君开, 她现在还是学生,租房、吃饭和置装都是公司来出, 而且还有活动经费, 作为经理她自主权很大。
平时还有其他激励政策, 比如这次卡地亚, 公司会有一笔奖金给到纪成君。
“不用想了, 我……”
林薇截断她的话头:“要想的, 这是规矩,三思而后行,以后做什么决定都不能热血上头, 你很年轻, 这是你的优点, 也是缺点, 做每个决定之前都先要想可能会发生的后果, 好的坏的, 值不值得去冲?前几年我大概不能完全放手, 但是往后赫姿要走向哪里,全都在你。”最后两句,她说得很严肃。
纪成君下意识地屏息, 她看着林薇, 又看了一眼面前的合同,眼中慢慢让疑惑充盈:“为什么?”
为什么这么信任她,为什么敢把这个重任交给她?
她年轻,经验也不够丰富。
眼前的这个人明明见过她最不堪的模样,知道她所有见不得光的过往,但她确定从未在她眼中看到过一丝鄙夷。
在她认识的人中,她是唯一一个,连母亲都会嫌弃她,让她将以前藏好,一直说她丢不起这个人。
“什么为什么?”林薇的眼睛又黑又亮,既有少女的清澈,也有成熟女人的平静温柔,“你是不相信自己,还是不相信我的眼光?我当然是觉得你有这个能力,才会和你签订这个合同。”
纪成君看着林薇,眼中有些看不清的复杂情绪:“可是……这是有风险的。”
她的那些过往可能会给赫姿带来一些不必要的麻烦,以前她不懂,但和林薇打过几次公关战,私德问题常常会被对手当成攻击的目标。
她的那些过往会影响赫姿的品牌形象,像个定时炸弹一样,她想过在赫姿积累了一定经验后再离开,不想连累林薇。她不是一个多么高尚的人,但林薇很特别,这个人出现在她人生的转折,她希望这段缘分最后的结局是大圆满。
“做生意不是做慈善,一向是能者上,庸者退,其他的不在我考察的范围之内,只要你不是杀人放火,做违反法律的事情,就不用考虑什么风险,过去的事情都过去了。”
在林薇这里,除了杀人强.奸这种罪大恶极的事情,人犯了错误如果能取得受害者的原谅,那她就有重新来过的机会。
她自己都曾做过那么多的错事,又有什么资格要求别人呢。
纪成君把合同抓在手里,愣怔的目光,迟疑的表情,唇角却在微笑。
她想她一定要把自己的过去隐藏好,以前母亲骂她的时候,她并不在意,但现在她知道什么叫做害怕了,如果有重来的机会,她一定不会做出那种事情。
纪成君成为总经理的消息公布后,屈志恒就找到林薇递交辞呈。
看起来很气愤,都没有等到回香江后。
林薇看了一眼他递上来的辞呈:“给纪经理就可以了,她在的时候,这些归她管。”
满心愤怒的屈志恒碰了个钉子。
他以为林薇会对他进行一些安抚,结果没想到林薇会是这个轻描淡写的态度。
他看到过林薇挽留别的员工时的模样,会问对方哪里不满,受委屈了还是对待遇不满意?
可她现在的表现太过冷漠,一个老板难道一点都不顾及下属的感受吗?他又不是什么普通员工。
“你还有事儿吗?”林薇见他迟迟不肯离开,便开口问道。
林薇留人的前提是那个人厉害到值得她这么做,屈志恒本来就没能证明自己,加上之前的事情,让林薇对他观感很不好。
良性竞争没有问题,但是心思用到这种地方,以后难保不会骚扰其他女员工。
屈志恒忍着怒气,朝着门口的方向离开,可是心中还是愤懑难消,他手中抓着辞呈转过身,说道:“这不公平!”
“你指什么?”林薇将手中的笔放下来。
“香江市场和欧洲市场根本没办法比较,从一开始你看好的就是纪成君,我在香江是根本不可能做出什么业绩的,你这是区别对待。”
林薇看着他,黑色的眼珠淡淡的:“我有说过把你俩放在一起比较吗?”
“你……”屈志恒被噎了一下,一时间找不出反驳的话,但他仍旧认为是林薇误导了他。
“赫姿在香江是守城,欧洲市场在攻城,一开始我对你们的期望就不一样,我对纪成君的培养从来都没变过,对你也是一样,你们从来没在同一水平过,所以是什么让你有的这个错觉?”林薇问。
香江和欧洲这两个市场的体量完全不能比,纪成君还要兼顾收购还有时装周,而香江这边就只有两个店铺,四个工厂,并且还有林薇亲自驻守,怎么会是公平的?
这两个人的能力差得不是一星半点,如果屈志恒认为自己和纪成君是一样的,只能说明他对自身没有清晰的认知,他太自信了,不是对能力的自信,而是对自己男人身份的自信。
屈志恒面色涨红,这不是他听过最难听的话,但绝对是让他最屈辱的。
他一直以为林薇好说话,为人和善,却没想到也是这样刻薄。
“你要是觉得对上纪成君难堪,可以把辞呈留下,回去做好交接你就可以离开了,另外你签订了竞业禁止协议,两年内不得从事相关行业,赔偿我们会每月按照合同支付。”屈志恒这个职位太高了,所以他们签订了竞业协议,林薇和其他高管们也签过,他们没接触过,大家的第一反应不是排斥,而是觉得可以白拿两年工资。
对林薇来说是消财免灾,公司机密是一方面,另一方面辛辛苦苦培养的人才给别人挖走,那就得不偿失了,当然,她挖别人那就再说。
屈志恒走了。
林薇也很烦,还要找合适的人选,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完全放手,以后这种事情,完全可以交给纪成君去解决。
她摊子铺得太多了,这也是贪心的结果。
说来说去,还是人才不够。
林薇让吴铭帮她弄个28岁以上有海外留学背景的人才名册,当然,法国是最好的,她一个个筛选。
等人来面试选择的范围终究是有限的,只能自己看准之后再去想办法挖人。
不然干脆找个法国人也行,所以她让纪成君也在法国面试人选,看看有没有愿意漂洋过海的外国友人。
“林总……您还缺人吗?”
正在为招人烦恼的林薇,接到了沈台长的电话。
林薇一面听着电话,一面翻着手中的法语书,这会儿已经回家,她在客厅里接电话。
“缺啊,不是在你那里都打广告了吗?”
她常年都缺人,一直在电视台打广告。
“那……您看我这个岁数适合干点什么?”
啥?
林薇愣住了,身体不自觉地直起。
“你不是在开玩笑?”
“我哪里有心情讲笑,我现在是被翻旧账,要是不走,全电视台都要跟着喝西北风。”
林薇皱起眉:“你是说港督?”
沈台长苦笑一声:“无线电台本身对丽的冲击就很大,现在我们又成为港府针对的对象,自然是走不长远了,但如果这事儿我能一力承担,影响就会变小,英国总部念在我这些年的功劳,也没有开口催我,但我自己心里要明白,早晚的问题,不能拖着所有人一起下水。”
“没你想得那么简单。”林薇手中的书扣合上,轻轻地吐了口气。
戴维是想要报复了,忍了这么久,终于要伸手,现在是沈台长,马上就要轮到她了。
这就是得罪小人的风险,而这个小人还是港督。
女神演唱会过去快一年了,港英政府还没有松口六年免费义务教育的事情,就已经说明问题了。
这是要开始清算了。
沈洪林就算是跑到她这里躲难也没用。
“你的意思是……”沈台长没明白林薇是什么意思。
“你先忍一忍,”林薇说,“让我想想办法,暂时先不要动,你放心,这件事儿我不会不管的。”
听林薇这么说,沈台长多少得到了一点安慰。
他现在是和林薇绑在一根绳索上的蚂蚱,自从上次的事情后,不管他心里什么想法,他都已经是站队了。
挂了电话。
林薇揉着额头,这事儿有点麻烦了。
戴维是想要在他卸任之前搞点事情出来,林薇以为他会想要等到70年再说,没想到现在他就想动手了。
想想办法啊。
吴铭推门进来的时候,发现林薇正站在书柜前面翻找东西。
“你在干什么?”
“我的那本《孙子兵法》你看到了吗?”林薇问。
她平时都是放抽屉里的,好久没看,结果找不到了。
吴铭“哦”了一声,说:“我以为你不看了,就拿回去看了,忘记和你说了。”
现在是他的枕边书,他一直怀疑林薇那些出其不意的办法,都和这本兵书有关系。
林薇手上一顿,转过头看向他:“那你不早说。”
她坐下来,翻开她的法语书,准备上课,她的法语现在进步很多,已经可以简单地交流,不会掺杂乱七八糟的英文了。
说起来,上一世还是吴铭送她的《孙子兵法》,吴铭说她脑子太直了,心眼要学要练。
结果这辈子,他反过来蹭她的书。
吴铭在她面前坐下来:“袁如妍回国了,你要约她吗?”
林薇顿了一下,说:“约!”
成不成都要试一试啊。
当红娘没经验,讲人坏话可不要什么门槛,恶心一下傅文帆都不亏。
……
位于皇后大道的一座高层建筑内,林薇到达了约定的咖啡厅。
下午茶时光,咖啡厅的人却不算多。
林薇站在门口,一眼就看到坐在窗边的袁如妍,对方穿着一件米白色的无袖连身裙,衣服半新不旧,长发散开,素净的脸不施粉黛,十分简单的打扮,但女人周身散发出来的那种气质很是特别,能让人在人群中一眼认出,这大概就是常年从事艺术的人独有的气质。
率性、自我、个性、无视他人目光。
林薇在她面前坐了下来:“不好意思来晚了。”
“没关系,是我来早了。”
林薇看向服务员,说:“一杯拿铁,谢谢。”
等服务生走了,她看向袁如妍:“抱歉,有些话想要和袁小姐说,可能会有些冒犯,希望袁小姐不要见怪。”
袁如妍拿着咖啡,笑了一下,轻轻地抿了一口之后,放下杯子说:“我其实知道你想说什么”
林薇心下叹气,看来傅文帆和她说了不少,就是不知道是怎么给人洗脑的。
她预感今天要白费心思了。
“他都和你说了什么?”
袁如欣淡淡地道:“不若林小姐先说,毕竟是你有话对我说。”
午后的阳光照在她的身上,在地上投下一抹温柔的影子。
和初见一般一样,这是一个很容易让人心生好感的人,只是她身上的那些隐藏起来的尖锐棱角,终于浮现出来。
服务员将咖啡送到林薇面前。
林薇浅浅地喝了一口,想着要怎么说才好,她放下杯子,看向对方,说道:“很长一段时间,我都以为拿铁就是咖啡,在我们这里大家似乎对这个称呼都习以为常,它不是咖啡,但是因为和咖啡搅在一起,大家就把它默认为咖啡,人的一些既有印象会让人产生一些错误的认知,就像之前,我一直都认为傅文帆是个好人。”
袁如欣突然笑了一下,说道:“怎么变了?是因为他和你想象得不一样,所以你失望了,是吗?”
林薇微微皱眉,袁如欣的话看似温和,实则很有攻击性,她想了想,说道:“寄予希望才会有失望,与其说是失望,不若说是厌恶,他做过的事情足以让人对他产生恶感。”
“厌恶?”袁如妍轻轻地搅拌着手上的咖啡,她看着林薇,慢慢说道,“文帆做了什么事情会让林小姐产生恶感?”
“他杀了人,杀了自己的至亲,他的母亲,他的外祖……”
“证据呢?”袁如妍打断她,脸上的笑容消失,“你有什么证据,一而再再而三地冤枉他?”
林薇看着她,认真地道:“如果我有证据,他已经在监狱里了,你应该清楚现状,港府的警察不做……”
“可以了,林小姐!”袁如妍冷声道,“没有证据就空口无凭地污蔑人,比起文帆,你才是那个真正让人产生恶感的人,你知道什么叫做疑罪从无吗?警察都已经证明了他的清白,贺家的忠仆也出面为他作证,结果你们无视这些,拼命地往他身上泼脏水,不断地打压他,恨不得让他永远都站不起来,林小姐,你是否太过恶毒了?”
林薇一口气憋在心口差点没上来。
我嚓,恶毒?
她这辈子还没被人这么骂过呢?
她要是恶毒就不会多此一举地跑到这里和她说这些,私心她有,但是她也是不希望袁如妍重复上一世的悲剧。
陷害傅文帆,她图啥?无冤无仇的。
林薇压制着怒火,缓了情绪,说道:“你可以不相信我,像你说的我确实没有证据,但是我希望你能有自己的思考,因为你赌上的不仅是你自己的命,还有你的女儿,你的家人,成年做事需要考虑……”
“够了!”袁如妍再次打算林薇,她看着林薇,“你真的是比我想象得还要恶毒,连这种话都能说出口。”
林薇也是无语了,火道:“你想没想过,我无缘无故的,我为什么要污蔑他?”
“那要问你自己!”袁如妍冷呵一声,“你刚才说了那么多,怎么不说文帆追求过你呢?”
林薇一愣,不明白她为什么要说这个。
和这件事有什么关系?
袁如妍看着林薇,神色带上几分讥诮:“你这样的女孩子我真是见过太多了,人家追求你的时候,装得一副矜持的模样,仿佛自己多么纯洁,多么高不可攀,肆无忌惮地消费着别人对你的好,结果等人家转头放弃了,你心里反倒觉得不舒服,总想做点什么引起对方的注意。”
哈?
林薇彻底愣住了。
她在说什么?
“你比她们更恶毒,那些女孩最多就是无理取闹一番,在背后讲些男人的坏话罢了,但你不一样,你更有心机,手段更多,你可以凭借这些彻底地毁掉对方!”
我去……
林薇看着袁如妍,话都说不出来了。
这是什么逻辑?
“我看过你的报道,你很聪明,没有你做不到的事情,污蔑文帆对你来说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你在他阿公的葬礼上,让警察当众把他带走,你知道怎么才能让一个人最痛……林小姐一直都是好手段,”袁如妍看着林薇震惊的表情,讽刺地笑了笑,“当初为了搭上我父亲的关系,不惜用我弟弟的命来赌,我当时还把你当成弟弟的救命恩人来对待,现在想一想,哪里有那么巧的事情?林小姐的手段真是令人发指!够毒,够狠!当得起一个女中豪杰!”
啊?
林薇捂着气得砰乱的心口,缓了好半天,才道:“别,我真是担当不起,这些赞美您自己留着吧。”
她不觉得自己口才有多差,但是第一次被人打得溃不成军,这种时候,说什么都多余的感觉。
她不知道是该夸袁如妍还是傅文帆,竟然还可以这样?
怪她见识太少了。
这都不是倒打一耙的事情了。
“林小姐刚才不还是理直气壮吗,怎么不说了呢?”袁如妍抱着胸笑道。
林薇深深地吐了口气,这要放她年轻的时候,搞不好就扯头花了,她缓了一会儿,才说道:“无论我说什么都不会是你想听的,你只会觉得我是别有用心,袁小姐……我还是那句话,不要事先给人下定义,用自己的眼睛你的心仔细去观察,在你觉得全世界都在和你对抗的时候,不要觉得大家是在针对你,也或许你认为好的东西,他并没有那么好。”
说着林薇将一个信封推到袁如妍面前:“如果你相信傅文帆,那么你就永远不要拆开这只信封,证明你对他的信任,但如果有一天,你有怀疑,哪怕是一星半点,那你就打开它。”
说着林薇站起身,她要赶紧离开这里,多待一会儿都折寿,气不是这么生的。
林薇走后,袁如妍看着面前的牛皮纸信封,忍不住皱了皱眉,不知道她这是耍得什么手段。
她有打开的欲.望,完全是因为好奇,想要知道林薇到底想要干什么。
但如果她打开级如了林薇的愿。
想到此,袁如妍将信封直接丢到了对面。
白色的餐桌,咖啡被撤走,信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收拾走。
白色的桌子铺上了精致的格纹桌布,一份带着圆形盘罩的餐盘被主厨放到了桌上。
盖子被掀开,冒着油滋热气的牛排暴露在空气中。
主厨优雅地躬身:“请两位慢慢享用。”
一双修长干净的手拿起一旁的刀叉,白皙若玉的指节握在刀叉上,漂亮的手指很是赏心悦目。
滋拉,滋拉……
几声刀叉磨着盘底的声音传入周围人的耳中,刺耳至极。
“你力道轻一点。”袁如欣觉得丢人死了,在周遭异样的目光下,不得不出面提醒对面的青年。
漂亮的青年闻言一顿,说:“抱歉。”
几秒之后,对面从大声的滋拉变成小声的滋拉,袁如欣强自忍耐着,至少别人听不到了。
她对这人也不报什么希望了。
要不是因为姐姐的事情让父亲烦心,暂时要做个乖女儿,她才不会和这家伙出来吃饭。
简直是折磨。
忍着吃完就好了,然后她就可以和杰森去约会了。
不就一顿饭吗?还是可以忍的,难得这人愿意帮她打掩护。
结果下一秒,她就看见青年抬起袖口要擦向油汪汪的唇。
“你等等……”
袁如欣连忙叫住他:“不是有餐巾吗?你这西服看起来不便宜吧,你擦完了,下次还能穿吗?”
青年闻言慢慢放下手,说道:“阿薇说衣服穿一次就算是实现自身价值了。”
“你说林薇啊,”这是袁如欣感兴趣的话题,“我听说了,她的衣服只会穿一次,原来是真的啊。”
“差不多。”宋晔拿起餐巾。
袁如欣一面切着鹅肝,一面说道:“你知道吗?我爸之前怀疑你和林薇有过一段,还特别到她那儿去打听了一下,对方否认了,他才放心。”
宋晔粗鲁地擦着唇,闻言手上一顿。
“怎么了?”袁如欣看见他的动作,问道,“不会是真的吧?”
宋晔将餐巾放下,慢吞吞地道:“单恋算吗?”
“真的吗?”袁如欣像是发现了新大陆,八卦之心腾腾升起,“说说是怎么回事儿?”
“说什么?”宋晔一脸状况外,清俊帅气的脸庞却给人一种不太聪明的感觉。
袁如欣脸上的笑容消失:“也难怪,就你这样,也只能是单恋了,看着是不错,但实际还真不如许安。”
“许安?”听到这个陌生的名字,宋晔羽扇似的睫毛微微眨了一下。
袁如欣无知无觉,一面咀嚼着鹅肝,一面说道:“我姐的初恋,不过已经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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