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胡希文看向林薇和盛美筠, 心下有些踌躇,她从没动手打过人。
“去啊, ”盛美筠催促, “你还留着他啊。”
胡希文深呼了口气,慢慢走上前。
“你干什么?”黄家栋看着握着拳朝他走过来的新婚妻子,震怒不已。
胡希文抬手, 闭眼朝着对方狠狠地挥了下去。
第一下, 力度没找准,打偏了, 擦着对方的头过去了。
胡希文再次抬手。
黄家栋难以置信:“你疯了, 你现在收手, 我还能饶了你, 要是你——”
啪——
胡希文怒火瞬间被点燃, 这个男人当时打她的时候, 没有丝毫的手软。
她的眼睛差点瞎掉,那时候的她恐惧又无助,以为自己会死在对方的拳脚之下。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遭受那样的对待, 就像是一个可以随意发泄的沙袋。
没有自尊的供人发泄欲望。
回忆仿佛情景再现, 将她的恐惧和屈辱复现。
胡希文猛地拿起羽毛球拍, 朝着对方挥过去。
屋内传来黄家栋的阵阵惨叫。
有下人听到动静想要过来看看, 却发现主人的卧室门口站着几个大汉。
“夫人正在教育老公, 和你们没关系, 都回去吧, 好好休息。”
态度倒是很好。
看着几人壮硕的身体,众人自然是不敢不管闲事。
也有人想多管闲事,打电话通知老爷, 结果电话也被他们看着。
胡希文被打的时候不见他们着急, 这时候倒是积极起来了。
房间内的酷刑还在继续。
黄家栋连人带椅子倒在地上,被打得口鼻出血。
“别打了,我认错,我错了还不行吗?”黄家栋求饶。
“希文当初向你求饶的时候,你收手了?”林薇取了尺子,慢慢走到他面前问。
“是我不好,希文我知道,唔——”他话没说完,就让林薇拿着尺子狠狠地抽到他的嘴上。
“念在你是初犯,我们今天就十倍奉还,你打了希文的眼睛,一个星期还没完全消肿,这要把你打成什么模样才算是抵消呢?”林薇皱了皱眉,说,“算了,怪麻烦的,直接戳瞎好了。”
“不要——”黄家栋大叫,“我再也不敢了,饶了,啊——”
林薇的尺子直接抽到他的眼睛上。
“臭三八!”黄家栋痛叫,大骂道,“要么你打死我,不然我弄死你们,我上次就应该把她打死!”
林薇直接挥起尺子,劈头盖脸地打下去,在他皮肉上留下一道道触目惊心的红痕,脸、手臂、腰、肩、背、腿……她下了力气,打得他身上没一处完好。
那尺子打在身上不是一般的疼,更要命的是,黄家栋听见林薇说把刑具全都用一遍。
林薇年纪最小,结果这里下手最狠的就是她,觉得打得不过瘾,林薇后面直接用脚踹。
后面是胡希文和盛美筠拉着她,她才停下来休息。
黄家栋被打得只抽气,身上的每一块肌肉都在痛,五脏六腑绞痛,更让人受不了的是这种被扒光的屈辱。
他活了二十几年从未遭受过这样的对待,他目光愤恨地看向胡希文,眼中满是扭曲的光。
结果,旁边的盛美筠立时提起一桶水朝着他浇了下来。
啊——
凄厉的惨叫立时响彻整个别墅,几个在房间里的下人听到都是浑身一哆嗦。
那是盐水,一整桶的浓盐水——
黄家栋体受一番什么叫做呼吸都痛,想动动不了,呼吸间盐水就会流到伤口,那感觉简直生不如死。
实在是疼到极致,他甚至有些麻木,黄家栋抬起头,咬着牙道:“臭三八,有本事你杀了我,不然我回头弄死你们!”
“我就说应该用热水吧,”盛美筠说道,“把他当猪褪了,看他还敢不敢嘴硬。”
听她这么说,黄家栋身体忍不住抖了一下,又是一阵钻心的抽痛。
林薇微喘了几口气,说道:“希文,该你了,之前怎么说的,不用我教你吧。”
要么不动手,既然动手了,就让对方彻底知道怕!
胡希文闭了闭眼,手掌慢慢收紧。
“贱货,你敢!”黄家栋怒道,“你要是敢——”他话音截止于看见她拿起床上的菜刀。
“你要干什么?”他惊道。
一旁的林薇林薇幽幽地说道:“男人阉了一了百了,大不了你养他一辈子,反正你又不是养不起,到时候他不但不能再出去花,也不会想着离婚了,毕竟一个阉人也只有你能要他了。”
“不要!”黄家栋顶着猪头一样的脸,大叫着求饶,“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我再也不打你了。”
林薇笑道,“这夫妻之间哪有不打架的?床头打架床尾和,这才哪到哪儿?”她看着黄家栋,慢慢道,“你看看你,干嘛那么矫情啊,也不怕人家笑话?”
胡希文闭上眼,这些都是她之前听到的为她好的“良言”,现在只觉得讽刺。
黄家栋此刻他快吓死了,不敢相信,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竟然这样狠毒,想出这种办法来。
求生的本能让他匍匐着往外挪移,但他费尽力气也只是让自己挪出去一点,就让胡希文踩住身体。
“啊啊啊——”
他大叫着,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胡希文将手挪到他的短裤边缘。
胡希文突然停了下来,问:“你们要不要转过去?”
盛美筠抱着胸道:“老娘什么没见过,一个豆芽菜,怕什么?”
胡希文看向林薇,对方冲她笑了笑:“别把我当清纯少女!”
一群疯女人!
因为绳子的原因,短裤只扯了一半就卡住了。
黄家栋吓得魂都快没了,他不敢想象自己要是没了命.根子,以后将会被人怎样笑话,他还没有孩子。
一个男人要是没了那玩意,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不用那么麻烦,用剪刀。”盛美筠把剪刀递给胡希文。
“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你们放了我吧,我真的不是故意的。”黄家栋哀嚎着求饶,涕泪横流,已然在崩溃的边缘。
接着一股尿骚味在房间内散开。
胡希文嫌恶挪开脚,看向林薇,想问是不是差不多行了,也不能真给他剁了。
林薇刚要说什么,结果胡希文手中的剪刀不下心戳到了黄家栋下面,对方立马崩溃地大叫——
“你们放过我,都是褚英豪,他酒后胡说八道,侮辱希文,让我被人笑话,我一时没控制住,我也不想的,我当时喝醉了——”
林薇神情一顿。
盛美筠看向林薇。
林薇在他面前蹲下身,问道:“他为什么要侮辱希文?”
“我哪里知道为什么?我又不敢得罪他,只能——”
“只能拿老婆出气?”林薇问。
“不是——”黄家栋痛哭流涕,“我也不是故意的,我也想骂他,但是褚英豪和我们上司关系很好,得罪他的下场很惨。”
胡希文看着面前窝囊的男人,想她当初为什么要和这样一个男人结婚?
现在的感觉,就像是吃了死苍蝇一般让人作呕。
她深吸了口气,说道:“有人在你面前侮辱我,你却不敢维护我半分,而是回来把怒火发泄到我身上!”
“我有错,你不知,褚英豪这个人真的不能得罪,他真的坏到没底线,他为了报复一个不识趣的差佬,故意找一个有脏病的女人去勾.引,导致对方妻离子散,还得了一身脏病,现在工作也没了,只能等死——”
林薇蹲在他面前:“还有呢,他还做过什么——”
黄家栋竹筒倒豆子似的开始往外说:“有个女人怀了他的孩子,想从他要钱,他找流.氓混混霸占了女人父母的房子,让老两口露宿街头,最后被抢劫的捅死——”
“他真的什么缺德事都干,一不下心就会被他算计。”
“他最近有什么动作?”
“他家里有一个逃跑的家仆,褚英豪为了报复对方,故意引诱家仆的老爸去赌博,欠了几十万的赌债,然后他当好人说帮忙摆平,其实是要把那个家仆骗过去打断腿。”
林薇神色一愣。
随即沉下声,问道:“那个家仆叫什么名字?”
“我不记得了——”
“吴铭?”
“对对对,就是吴铭!”
“什么地方?”
“我不知道——”
“我真的不知道,应该是九龙的地下赌场,具体我也不知道在哪儿。”
林薇又问了一会儿,确定他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了,才站起身。
她对盛美筠说:“你把希文带到你那里去,我有事儿就不和你们一起了。”
“那他呢?”盛美筠看向地上的男人问道。
“剩下的他们会善后的,”说着她看向黄家栋,笑着道,“今天便宜你了,剩下的让他们代劳,我的这些员工都是手艺人,活儿都很好,肯定会把你伺候得很舒服,还有——提醒你一下,别总说睡女人睡女人的,今天让你长长见识,男人也能被睡。”
“你们要干什么?”黄家栋惊恐道,他大神疾呼,“放我出去——”
打开门,林薇交代了一番,让守在外面的大汉进去了。
胡希文拿着准备好的行李和她们一起离开。
她看了一眼已经关上的门,问林薇:“你真的要让人——”
“心疼?”
“不是——”
“怎么可能?”林薇叹道,“那是我的员工,怎么能让他们做那种事情,这上个班还要睡男人,遭这种罪算工伤还是怎么地?”
就是吓唬吓唬那家伙,让对方彻底知道怕,这样就算胡希文不想离婚,对方也会求着她离婚的。
家暴这种事情,一定是零容忍,他要是敢下手,你一定要比他更狠,让他彻底害怕。
把他所谓的男子气概彻底杀灭。
不能让对方看到你有一丝的露怯和退让。
一旁的盛美筠忍不住笑道:“你怎么这么多招,这啊,可不能得罪你,太能整人了。”
“那也比不过褚英豪——”
林薇站在楼梯口目送她们下楼,等回过身的时候,脸上的笑容消失,她打了几个电话,之后出了别墅。
看着给她开车门的阿武,林薇问道,“吴铭现在在哪儿?”
啊?
“他没在家吗?”阿武一愣。
林薇看了他一会儿,问道:“李平呢?”
她刚往家里打过电话,张妈说吴铭和宋晔已经睡了,但她让张妈去他们房间看的时候,里面并没有人。
两人不知道什么时候走的,还特意避开了人。
“平哥说今天有事儿,”阿武说道,“他说今晚不回来了。”
林薇深吸了口气,然后坐上车,说道:“走吧。”
“去哪儿?”阿武问。
林薇辗转了几个地方,最后带着一箱子钱开进了安保公司。
凌晨两点多,天瑞安保员工宿舍里所有人都被叫了起来。
“——林总,”安保公司的冯经理披着一件外套站在林薇面前,“您想问什么和我说就行,我帮你查。”
“把出外勤的安保人员都统计上来,问他们知不知道你们宋总去哪儿了,最近都干了些什么,有线索的——”
林薇从箱子里取出一叠钞票拍到了桌上:“这个就是他们的。”她没有时间浪费,只能用最简单直接的方法。
原本大家怨声载道,但是听说有钱拿,一个个都说有线索提供,然后排着队来见林薇。
事实上,他们知道个屁。
“薇姐,强哥其实有谋反的想法,他要架空你和苏经——”
“滚!”冯经理骂道。
“林总,阿荣他们今天和强哥他们走的,一共带走了有十几个人。”
“十几个是几多啊?”
“我没数——”
“有说去哪儿了吗?”
“没说。”
“滚滚滚!”经理往外轰人。
“强哥之前让我们帮他买过那种魔术箱子。”
“魔术箱子?”
“我们买的他都不满意,最后我们找了个魔术师,强哥让玩具厂的师傅帮忙做了两个,就是那种手提箱子。”
“有没有说做什么用?”
“不知道。”
“宋总他……提走了账上的100万——”财务这会儿脸都白了,正常程序,这么大一笔钱是需要林薇或是苏总签字的,难道说宋总是卷款跑路了?
不可能吧。
“强哥最近在查褚爱东,但这事儿一直是阿金他们几个跟着,我们插不上手。”
“查到什么没有?”
“他们口风也紧,这我们也不知道。”
一圈问下来,只能说是聊胜于无。
林薇吐了口气,对经理说:“给我挑四十个人,要身手好的。”
冯经理咽了一下口水,这是要打群架吗?
“去哪儿?”
“九龙,”林薇补充,“地下赌场。”
“哪一家?”
“一家一家找!”
联系不上褚爱东,就只能这么找。
这么晚,没有轮渡,他们这一行人包了船过港。
冯经理没有让林薇一家一家找过去,不然这活像去踢场子的。
而是给她直接说了一家旺角的赌场。
和澳门不一样,即使在这个年代,赌场在香江都是地下产业,是不合法的。
“所以你知道?”林薇问。
冯经理忙道:“我真的不知道,宋总要是做什么,不会透漏半点消息出来,就是跟着他的人也不会知道,我是觉得这家赌场的可能性更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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