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容把行李放下,站在窗边观察了下周围的景色。
不远处是一片片绿得发黑的庄稼以及农户,再远处才是沪市繁华的高楼大厦。
药厂建在这里,也有个好处,安静。
许包子安排好人带着花晓在厂里玩后回来,言语中小心翼翼带着试探,询问花容还有什么要安排的。
“带我去研发部看看,等下午上班通知业务部的全体员工开个短会。”
制药厂最好的楼不是办公楼,而是研发楼。
研发楼总共三层,除了研发部门的人跟花容、顾孟生,其他人都不能进,哪怕来的是沪市市长。
门用的是铁门,最后一个人进去就要从里头锁住,墙头水泥面里插着密集的玻璃渣。
简陋,但没办法,他们的资金只能做到这些,其他防盗技术也还没实现。
许包子打电话给里头的人叫他们出来开门。
“许经理,你又不是不知道药厂的规矩,就算是你也不能进来。”
“我看你们是搞研发搞昏了头,谁说我要进去,忘了今天是什么日子吗,花总来了!”
啪!
挂了。
看着嘟嘟响着忙音的电话,许包子气不打一处来,恨不得飞进研发楼里打那些书呆子的脑壳,看看里头是不是空的。
那是给他们钱研发、给他们钱盖楼的花总!
他们享受着厂里最好的福利待遇,却对花总这种态度,对得起花总对他们的偏心吗?
一个个连巴结都不会,他真是操碎了心!
许包子都嫉妒了。
先前明明说好花总是为了给他们业务部上课才来的!
他们却不重视。
一群只知道工作的傻瓜!
完蛋!
许包子赶紧往外跑。
花容从刚才就在研发楼门口等着,别等烦了,再把里头的人骂一顿。
瞧瞧他多操心、多好的心,对他这态度,还怕花总误以为不受重视呢!
许包子哪里知道,接电话的曾理不是不尊重花容,而是太尊重花容了。
挂电话是激动的。
曾理是燕京怀仁堂某位中医大师的徒弟,按理说出师后应该继续在怀仁堂工作当坐堂大夫的。
坏就坏在师父的小女儿暗生情愫,师父也觉得两人般配,知根知底,对徒弟的脾性再熟悉不过,帮小女儿向曾理提婚。
可曾理并不喜欢她。
拒绝之后,师父没说什么,也给他安排了在怀仁堂坐诊。
但曾理心里过不去,尤其师父的女儿看起来并没死心,反而往怀仁堂跑得更多了,甚至打扰到给病人看病。
自从在中医药学会总会上认识,又都在燕京,曾理偶尔也找花容交流中医方面的事情,提到最近的苦恼,不知道离开怀仁堂能去哪里工作。
自己开医馆没有那个资金跟实力,怕撑不起来。
去医院,他没有学历,不是科班出身,只有师徒传承。
哪怕在孔仲秋的带动下,中医的境况比以前稍好点,但远远比不上西医,医院里根本不需要那么多中医大夫。
可巧,花容正跟顾孟生筹备延修制药厂,非常需要中医药方面的人才,问他愿不愿意来沪市。
曾理当即答应。
研发部跟与世隔绝也差不多,就差用铁链子在小楼周围锁一圈。
被烦透的他很喜欢这种工作环境,不被外事所扰,安心搞研究。
曾理也不是爱炫耀的人,根本没人知道他是花容弄来的,而不是顾孟生。
失误挂掉电话后,曾理就小跑着朝外跑。
跑了几步,停下,又回到研发室。
“大家都暂停一下手上的工作,花总来看我们了,我们也去楼下迎一下花总。”
研发楼偌大的三层楼,部门成员却只有十一个。
在曾理跟前的有五人,别人都在其他房间工作,有些还在做实验,不方便中途停下。
金故是延修制药厂的四种纯中药上市后,随着人民医院的带动,被各大医院和药店争相抢购,连带着制药厂也被不少医疗行业内熟知后才来到研发部门的新人。
哪怕是实习期,也要签订严格的保密协议。
不同于研发部的老人,金故科班出身,正经的中医药专业毕业。
毕业后被分配去一家医院的中医药药方给人抓药,没钱又无聊,觉得是对自己大学文凭的浪费,一怒之下辞职。
他父亲是顾孟生的老邻居,带着孩子求到跟前。
花容在电话里说过,现在药厂资金充裕,打算招几个研究员的事,这才安排进来让他试试。
延修制药厂无人不知花容这个名字。
知道她是他们的顶头上司、真正的大老板,人很年轻,是她在展销会上,带出了新药。
除此之外,一无所知。
金故入职后,听得最多的也是她,心里有些不服气。
他也年轻,堂堂大学生呢,要不是来的比较晚,这些没啥学历的人,凭什么站在他头上!
自己才合该是研发部的老大!
要不是觉得这里工资不错,才不会来这种荒郊野地上班。
“不就是老板要来吗,还出去迎接,是不是有点过了?顾总来的时候也没这样过。”
曾理在花容来了的兴头上,重心也放在工作,根本没听出话里的酸气。
“顾老经常来,但花总自从药厂建立,头一次来。而且咱们有这样的福利待遇,都是她给的,手上没重要工作,走几步到楼下没什么不方便的吧。”
金故道,“我有点忙,还要工作。”
有人带头,另一个叫朱迪的也道,“那我也不下去了。”
朱迪是研发部目前唯一的女同事,已经三十多快四十。
曾理也没说什么,“那好,愿意下去的下去,要忙的就算了。”
依照他的了解,花容应该不会计较。
曾理等人走后,金故以为朱迪是他的朋友,不禁凑过去说花容的坏话。
“朱姐,你说曾理这人怎么这么会来事。花总人才到楼下,就上赶着巴结。”
“制药厂成立一年多都没来过,明显人家根本不重视这个小药厂,他还要把咱们工资跟待遇的事,放在她头上,好像没她我们就活不了一样,得感谢她给了碗饭吃。”
“而且不放在心上说明什么?说明花总家里有钱,可是家里有钱又把药厂建在这,还不是根本不重视它,就跟曾理说的又自相矛盾。”
“我看啊,分明是看着能赚钱了,才过来瞅一眼,哪天赔钱,说倒闭就倒闭也不是不可能,铁饭碗说没就没,更别说私企朱姐你说是吧!”
朱迪不理他,金故仍说得津津有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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