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焰着急地从沙发上起来。
他爷爷从去年身体就不大好,找了不少大夫调理,都说是人到岁数了,好好养着不出意外,再活五六年应该没问题。
确实等过年都九十了。
万一摔一跤、出啥意外呢?
见他还算孝顺,汪诚毅也懒的计较往外一跑就是两个月了。
痴迷学武,总比薛家那个强多了!
“不是你爷爷,是你薛爷爷。五天前有女孩大着肚子找上门,说是薛才的,已经是这个月第二个了,把你薛爷爷气进了医院。”
“谁知今天病情突然恶化,我必须代表你爷爷去医院看看。”
汪家老爷子照样身体不好,医院更不是什么好地方,由汪诚毅代表正好。
汪焰松了口气,不是他亲爷爷就好。
“要我说薛爷爷也是活该,薛才长成那样,还不是他惯出来的。”
他们这个圈子,有女伴不算稀奇,但汪焰跟薛才不是一路人。
汪焰这拨讲究你情我愿。
女人千千万,为的还不就是称心。
薛才那拨呢,就喜欢你不情、我愿意的强迫。
原本人家从小地方出来,没多大见识,好好上学或者工作赚钱,踏踏实实的。
他们非要带她们领略酒醉金迷的世界,那丝纯真消失后就不稀罕了。
那些女孩子也难以再回到过去,踏实赚钱。
多糟蹋人!
汪诚毅瞪了他一眼,“多嘴!”
薛老爷子是老一辈,是长辈,哪里有他教训的地方。
“哎呀爹,我就私底下说说,也没到薛家人跟前指着他们鼻子说呀!”
薛老爷子自然住在高级病房,一般人根本上不来。
已经有不少人在了,薛家尤其多。
就连薛才即便不耐烦,也守在医院。
四大家族里,薛家跟汪家老一辈交情比较多,走得也近,那也是以前了。
薛家一代不如一代,滑落到四大家族末尾,全靠着老底撑着。
“大哥、小焰你们来了,大夫说薛老爷子可能挺不过今天了。”汪家老二,汪归小声道。
汪归的名字是汪家老爷子,希望有生之年,能看到港岛、澳城、宝岛回归而来,汪归、望归。
汪诚毅点点头。
薛家本就剩个空壳子,如果薛老爷子没了,薛家难保动荡,还能不能维持以前的荣耀就不好说了。
所以举族上下,都希望老爷子能挺过这一关,再坚持几年。
“不好了,病人又发病了!”
大夫们鱼贯而入,气氛紧张。
“我爸怎么了?”
“你们一定要救救我爸!”
大夫们哪有空跟他们说闲话,这是薛家,又不敢甩脸子。
抢救了三个多小时,大夫们才疲惫得出来。
“老爷子的心脏吃不消了,这次算是勉强救了回来,再来一次就不好说了。”
意思赶紧准备后事吧。
“怎么会这样,你们不是燕京最好的医院了吗,是没把最好的大夫叫来,还是不把我们薛家当回事!你、还有你,你们我都记住了,回头就找院长投诉你们!”
汪焰翻了个白眼儿,薛才是傻子吧,都啥时候了还在这逞威风,当你们薛家天王老子,连阎王都得听你们的话?
“闭嘴!你爷爷住院还不是你害的!医生,我儿子年轻不懂事,别跟他一般见识。我爸还得麻烦你们多尽尽力、再想想办法。贵的仪器只要有用就都用上。”
医生脸色依旧不好看,好在戴着口罩。
“我们已经尽力,去别的医院也差不多。或许你们还能更好的医生来诊治我们也没意见。”
自从薛老爷子住院,燕京医院把能请来的都请来了。
再请,就是那些国手了。
这就得看薛家的能力和脸面。
薛贺文听懂了,“你们想想,西医不行就中医,尤其是那几位国手。能动用的交情关系都用上,必须保住爸的命。”
“要说中医国手肯定是邓老,但邓老是伤寒派的,而且听说他年纪大了,最近身体也不好,很少再出手了。”
“再有就是孔仲秋孔老,他不是按照邓老的意思,弄了个中医药学会,基本把全国,哪怕是有名的乡野大夫都统计起来,先把孔老请来,就算他治不了,咱们再求求他,应该也有人脉。”
这就是借着孔仲秋的身份让其他大夫治了,哪怕可能得罪孔仲秋,也顾不得了。
薛家那点老脸应该还请得动他,肯定要薛贺文亲自去。
临走前告诫薛才,“等下孔老来了,你不许再说话,你们给我看紧他!”
现在薛家全家人都对薛才气得不行。
薛老爷子最疼这个独孙,又宠他,反而落得这个下场。
要是老爷子有什么事,他就是全家的罪人!
薛才则想着,中医药学会,这名字怎么那么耳熟。
薛贺文请来了孔仲秋。
孔仲秋消好毒,进去摸了脉后,摇摇头出来。
“我这些年跟着师父研究了不少危重症病人的医案,应该还能试试拖上两三天,而且还得有一百年份以上的野山参跟黄精配药。”
“黄精我那有,但野山参……”
薛贺文:“不管多贵,我去买!”
孔仲秋:“不是贵不贵的事,而是你买不到。兴许东北那些参农手里有,但就算坐飞机去,也赶不及。”
“那怎么办,我爸他就这么……”薛贺文哽咽。
“等一等,不要急。最近我听说了个小道消息,说有位姓徐的老爷子手上有颗一百五十年份的人参,给你父亲续命用绰绰有余,如果能从他那……”
薛才急道,“他是谁,我去抢过来!”
薛贺文踹他一脚,“你给我滚!我去买,就算他要一百万,借钱我也买过来!”
“倒是不用那么多,多了也没用。一片足矣。”
薛家很快知道拥有人参的是徐凤年。
当然并没查到他贼王的身份。
只以为他是个有些钱的老头。
“徐老先生,我父亲需要人参救命,求你就卖给我一点吧!”
徐凤年微微闭着眼,派头拿捏得十足。
“不卖,那人参其实也不是我的。我没法替那人做主。”
“老先生,没有人参,我父亲可能今天就……人参到底是谁的您告诉我,或者把他请过来。”
“你父亲死不死关我什么事。”徐凤年哼了声,他想买,小丫头都不卖。
但给他配了人参茶,喝完早晨起来腰都不酸了。
这柿子树上的柿子咋还不黄,也不知道小丫头爱不爱吃,还能让她尝尝冻柿子。
薛贺文:“我是尊老爱幼才跟您讲道理,并不想用身份压你。但你敬酒不吃吃罚酒,我也没法子。老爷子,我们是燕京薛家,得罪我们,明天就让你在这里待不下去,现在卖不卖?”
其实薛才不只是宠坏的,从根儿上就是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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