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去病人名字来历没提,只提病情。
当听到花容直接断言病人活不过十天,又带她看电影又是吃东西,回来病就好了一大半。
药剂一下,沉疴立去。
也不禁连连点头,赞了声妙。
《黄帝内经》有云,情伤五脏。
但以情志来医人,没有把握是没法子用的。
由此可见花容医术,确实有几分道医飘逸玄奥的影子。
顾孟生:“另外你看看咱们这些,基本都是年岁大的,最年轻理事也快五十了。”
“花容还是燕京大学的学生,接触的都是新教育新思想,咱们这些老东西跟不上时代,她可以!说不定还能看到咱们看不到的方面。”
“中医就是因为人才难培养,不像西医读完书、去医院实习历练两年就能上手,咱们已经吃到了这方面的苦头,落后就要挨打。说不定花容就是咱们中医发展的契机。”
最后经过会长、副会长投票,花容成为第一届中医药协会第八位理事。
也成为后来协会上有史记载以来最年轻的常务理事。
确定好这些后,宣读协会规章制度、宗旨,以及接下来的工作。
主要有两项。
一是督促各省市成立省市级别的中医药协会,共同完善中医体制。
二是建立药材批发市场,对药材品质、定价予以监控。
开完会已经中午。
协会安排了人借用其中一个已经盖好的食堂在那里用餐。
花容当然跟顾孟生等人一道。
有人恭喜顾孟生当上副会长,顺带也有恭喜花容的。
当然她知道不服居多。
“你就是有这方面的本事,甭管他们,都是羡慕嫉妒你呢。我就不一样了,等过两年我相信我也能当上理事,比我爹强!”
何涛:“……”
顾孟生笑,几个徒孙里头他最喜欢的还是何赛飞。
尤其是心性方面。
“这小子说得对,真金不怕火炼,我相信你能坐好这位置,只要能为中医出份力,就没辜负我的期望。”
花容还能说什么?
“我一定会尽力的。”压力真大啊!
下午是交流学习,可以交流自己的医案心得。
花容拿着笔和本子听得认真,笔尖刷刷在纸上划着。
“还有没有人要上台来分享?如果没有,那咱们第一届中医药大会就圆满结束了。”
“有些人年纪轻轻就当了理事,别人都分享了,就她没有,是名不副实还是想藏私啊!”
“对啊,我想听花理事讲一段!”
这……
被选上理事是花容没想到的。
但她既然坐了,就像答应顾老那样,定不负所托,不叫信任自己给自己机会的人丢脸。
“既然都想听我讲,那我就讲一个。只是比较仓促没有提前准备,如果有讲得不好的地方,还请前辈见谅。”
花容干脆讲了自己用药香给被拐卖的孩子缓解小儿哮喘的医案。
跟狐惑病一样,也带着神奇色彩。
听得不少人连连点头。
尽管依旧有人不相信。
“切,又不是亲眼所见,谁信啊,说不定是编的。”
倒不如说是嫉妒比他们还年轻的花容在医术上有如此天赋。
大会结束,如同郝童师徒,有些人直接定了下午或晚上的火车票,急着赶回去,脚步匆匆。
就在这时,拉着着孩子坐在学校门口的人急忙冲了过来。
对着几个花白头发的人就鞠躬。
而被她拽着的孩子明明才六七岁,看起来却没什么精神,眼底大大的黑眼圈。
“听说这边有好些厉害的中医大夫,求求你们了,治治我儿子吧!”
学校门口就挂着“热烈祝贺中医药学会成立、预祝首届学会圆满成功”的字符标语。
报纸上也有宣传。
被人知道也不足为奇。
张扬就是被顾孟生批评、带头嘲讽花容的人。
如果自己能治好一个怪病,说不定就扭转名声了,还能再出出风头。
当下异常热情道,“大婶,治病救人是当医生应该做的,你儿子有病在身,只要能治的我肯定治,你先仔细说说你儿子什么情况?”
见是个年轻小伙子搭话,中年女人也没有不高兴的。
“我儿子叫小强,七岁了,这些天一到晚上就睡不着觉,还突然摔倒。就算白天可以睡一点也睡不安稳,经常说自个儿梦见了鬼。”
“一天两天还好,这都半个月了,吃不好睡不好的,看我孩子都给折磨成啥样了!”
“我也带他去医院看了,都说不出个啥病来,还有给开睡觉药的。吃着是能睡着,但孩子说做梦还是有鬼,想醒都醒不过来,那鬼直接追上他把他吃了!”
花容注意到,母亲每提一句鬼,小强就哆嗦下,明显怕极了。
张扬笑容渐渐消失。
这下子没法露脸了,怕鬼怕到睡不着算啥病。
“你们应该去找寺庙驱邪啊!”脱口而出。
妇人:“我们去了,咋没去,没用!”
张扬嘿嘿一笑。
“你来得太巧了,看见没,今天全国有名望的中医大夫基本上都在这开会,没多少病是他们治不了的!”
顾孟生、就连张扬的师父都跟着皱眉。
这话也太狂妄了。
他们都不敢这样说。
“更巧的是,你去的寺庙可能是假寺庙假和尚,他们不灵,我们这有灵的。”
“那位看见没有,那是咱们学会的理事,你猜她为啥那么年轻就能当理事?因为啊,她就会捣鼓这些玄玄乎乎的给人治病!”
中年妇女啊的一声。
她倒是知道,有些地方得了怪病会找神婆之类去治,她也找了,没用。
理事是什么不懂,但应该是个官儿。
都是官儿了,应该比她找的那些更厉害吧。
张扬咳嗽两声,大声道,“花理事,这有人想专门找你看病!你不是道医吗,还厉害到能用药香、能看电影给人治病,这个更是小事一桩。”
“正好也让我们跟着看一看、学一学,领略花大师……花理事的风采!”
谁都听出来他是故意把花容当成给人做法事测吉凶的算命大师了。
“你自己接手的病人有本事自己治,阴阳怪气欺负人干什么。”何赛飞道。
麻烦、真是麻烦,跟师公和爹开个会也能遇上麻烦!
还什么梦见鬼啥的,一听就邪乎。
不少人干脆不走了,也看看这位年轻理事有没有本事。
花容知道,自己治好了能让她在医药学会里站稳脚跟,可要是治不好,就丢了大人。
不仅她,更丢人的是推荐她的顾老,以及几位投了赞同的前辈。
何赛飞使眼色叫她别应。
“好啊,不过这样太单调了,不如打个赌,敢吗?”
她花容可不是任人捏扁搓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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