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你现在是不是觉得心口麻麻的，有些疼啊？”凌云若不急不忙地盯着一脸阴郁的赫连无尚，心情瞬间大好。
闻言，赫连无尚摸了摸胸口，果真有种隐隐的麻感，而且还有渐渐加重的趋势，他一稍稍动怒，心口便会扯痛。
见赫连无尚一副想怒不敢怒的模样，凌云若看了看天色，很不厚道地笑了笑，“看着你这个样子，应该能撑到天亮。等天亮了，你的小伙伴刚好过来给你收尸，真是刚刚好！”
赫连无尚发现浑身僵硬，更加不敢动了，生怕血液瞬间逆流，却气得咬牙切齿，一双眼睛怒瞪着凌云若。
凌云若却笑得一脸灿烂，慢慢靠近前，伸出纤长的食指勾住赫连无尚的下巴，仔细端详了一下，才道，“现在，你难道没有什么真心话要与我说？”
完全处于下风的赫连无尚，简直都快气吐血了，却也只能忍痛克制住，冷冷一笑，“说什么？”
手指轻轻在赫连无尚的下巴弹了弹，凌云若笑得一脸邪气，从头发上拔下一根簪子，轻轻滑着他的脸。
“就与我说说，你到底有几张脸？这面皮哪里做的？如此逼真？”
闻言，赫连无尚的瞳孔骤然一缩，似乎完全没料到凌云若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他微微眯着眼，看着凌云若，只见她一双眼睛弯弯，笑得好像月牙儿般，一脸无害的模样。
但是她手上那根簪子，的的确确戳在了赫连无尚的脸上。
这种感觉很不好，让他有种我为鱼肉的感受，满腔的无力感压得他目眦欲裂。
然而，很快他便定下神来，使劲地咽了咽口水，沉声问道，“你，什么意思？”
凌云若不以为意地继续笑着，让你继续装！
她手中动作不停，簪子的尖头在赫连无尚的脸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戳着，一点也不怕把他的脸戳破似的。
这下，赫连无尚心下终于腾起了一些防备之意。
见状，凌云若眸底的笑意更浓了，“反正你这张脸下面还有一张，你怕什么？”
面色骤沉，赫连无尚咬着牙，眼珠子转了一下，看向身后无人的小巷，眸底渐暗。
感受到赫连无尚情绪不稳，凌云若也懒得多费唇舌，簪子尖头停在他的嘴角，语调微扬，“话说，我该叫你迳流大皇子殿下呢，还是应该叫你……刺焰呢？”
赫连无尚挑眉，眸里微光闪烁，似乎有几分意外，但更多的是赞赏。
他似笑非笑地哼了一声，“若儿想叫什么，都可以，只要是若儿想叫的，我都接受。”
嘴角微微上扬，凌云若嗤笑了声，“是吗？你对我还真是好呀？那，要是我喊你声沐焰呢，你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果真，赫连无尚脸上的笑意顿时消失殆尽，脸色变得很难看，他眯着眼，似乎在打量着凌云若，愈发有些看不清这个女人！
凌云若就这样坦荡荡地站着，大大方方地迎接着他的审视，唇角始终扬着好看的弧度，态度从容淡定。
赫连无尚目光沉沉地盯着她，语气完全没有刚才的轻快，“你什么意思？”
挑挑眉头，凌云若一脸无所谓地耸耸肩，眸底尽是不屑，“你是不是觉得，如此角色扮演，没人拆穿你，觉得自己很厉害？”
凌云若说着，便一偏头，将赫连无尚的脑袋一推，露出后颈部位，她用簪子的尖头，去挑他耳根下的皮肤。
“嘶”地一声，有东西被扯开了。
赫连无尚简直怒不可遏，莫大的耻辱感袭来，面色忽青忽紫，扭曲而狰狞。
凌云若却好似啥都没看到一样，继续手中的动作，嘴里也没停下，继续调侃道，“人嘛，虽然换了张面皮，但是很多小动作是很难改掉的。你自己好好想想，时不时总是喜欢拿手指勾自己的下巴？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被哪个女鬼魅惑，着了人家的道，隔空调情呢？”
其实，在第一次见着赫连无尚的时候，她就觉得这个男人似乎在哪里见过，有些直觉的东西不可描述，她也就一直将这个疑问搁在心底。
直到那日高烧之后，她大脑里突然涌现出一个与沐烨一模一样的脸，那人一脸邪气，眸底满是怨毒与不甘。这让她立马想到了那个沐焰！
之后她慢慢将赫连无尚与沐焰两相对比，愈发觉得这就是同一个人，只不过面容不同罢了。
直到那日在花满楼见到刺焰的眼神，她才惊觉，这三人看着她的眸光，几乎一模一样！
这时，凌云若已经挑开了好长的一道口子，她伸出拇指与食指，抓住那边角，用力往下一扯，赫连无尚整张面皮就被她撕了下来。
微微眯着眼，凌云若指尖勾着那张透亮的面皮，放在月光底下，忍不住感慨道，“哇哦，你这个面皮做得真好，简直以假乱真了，什么材质啊？介绍介绍？”
赫连无尚轻笑一声，面上似有骄傲的神色，“这当然好了，这是用了真的人皮做的，能不真吗？”
凌云若脸色瞬间变了，她将那张真的人皮甩到一边，脸色阴沉地盯着赫连无尚。
还真以为这女人天不怕地不怕呢，赫连无尚挑眉，笑得十分张狂，“怎么，这就害怕了？若是让你亲眼看看，从活人身上撕下一层皮，你怎么忍受得了？”
这男人真够变态！
凌云若忍不住咬着牙，又拿着簪子尖头的部分，开始在他的脸上来回转悠。
见状，赫连无尚脸上笑意立马收住，狠狠蹙起了没有，这次是真的脸皮了，划烂了就真破相了！
冷眼睨着凌云若，赫连无尚眼眸微暗，似乎想起了什么，突然弯唇一笑，“呵呵，原来，你就是言公子啊？”
凌云若波澜不惊地点点头，“现在才知道，也不算迟嘛？看来，你人还不笨！”
原本心里满是防备，但是看到凌云若这般自傲的模样，赫连无尚反倒觉得挺有趣的。
已经有很多年，没有人能让他如此感兴趣了。
这么一个可人儿，落在了沐烨的手里，当真是可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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