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站在洛秋面前1手掐着他脖子，仿佛随时要把他捏死1样的男人，正是他的父亲，洛怅。
洛秋睁大了眼睛看着洛怅，眼前这1幕，足以让他的3观震碎。
看着洛怅冷漠到不含有1丝情感的双眼，洛秋甚至忘了反抗挣扎，任由自己的脖颈传来被挤压地刺痛，呼吸越来越微弱...
看着双目无神仿佛已经死去的洛秋，洛怅眉头1挑，转而捏着他的下巴，‘咔咔’几声轻响，下颌被捏碎的剧痛终于让洛秋的眼神1下活了过来。
“很惊讶吗？我还以为在我留下的灵力印记生效的那1天，你就意识到我还活着了。”洛怅冷笑道，“看看你现在这样子，真的是我的儿子吗？让你杀1个人都这么优柔寡断，那你当初挣扎着修灵还有什么意义？不如老老实实的当个庸人，颓废地活1辈子。”
“不...不是...不是这样的...他们是防卫军...你是防卫军指挥官...我是...我是...”洛秋含糊不清地呢喃着，眼泪从他眼角滑落，似是还在抗拒这突然在眼前展开的事实。
“哈，你还在做着英雄美梦吗？洛秋。”
医生从洛怅的身后饶了过来，只是他看着洛秋的眼神也多了几分忌惮——刚才那1剑，如果不是洛怅出手帮忙当下，他可是不死也要重伤的。
“罢了，我来帮你好好认清现实吧，我的...好学生。”
变声器关掉的那1刹那洛秋瞳孔再次紧缩，他的下巴还被捏着，只能极力向下转动眼珠子，用眼角余光看着医生掀开斗篷摘下面具，露出1张洛秋再熟悉不过的脸来。
真的是他...
真的是...陈学志。
“惊不惊喜？”陈学志轻笑道，手中面具化作黑雾顷刻散去。
“洛秋，你现在知道，你到底生长在1个怎样的环境里了吧？”
“你的父亲，洛怅，表面上是3水市防卫军指挥官，但背地里却是世界之眼王级教徒，在3年前掩护大量世界之眼教徒进入墟云秘境，并成功假死脱身，他的目的是...打开墟云秘境的封印，放出魔尊，让整个3水市，成为我教圣器的祭品。”
“而你的老师，我，陈学志，同样也是王级教徒，走在全世界的灵科前沿，被誉为全人类的医生，哦对了，我自封的，最喜欢的事嘛...就是不断展开新的科研项目，并在活人身上做实验。”
“至于你，洛秋，哈哈，是洛怅大人为了再次潜伏下去随便找了个女人生的孩子，你只是用作掩饰的抹布，而你父亲从小到大对你说的所有伟光正的言论都是为了...怎么说来着？哦，对了，塑造人设。”
“洛秋，你知道的，当1块抹布为了掩饰什么东西而把它盖住时，这块抹布也就不干净了，你的出生让洛怅大人能够安全的在3水市潜伏，所以呢，你别把自己想的太干净，你生来既是罪孽，为了掩盖更大的罪孽。”
“所以啊洛秋，作为1个邪灵师的儿子，老师也是臭名昭著的邪灵师，我们蛇鼠1窝诶，你又能是什么好东西？”
洛怅瞥了眼说道兴起哈哈大笑的陈学志，松开洛秋给他让出位来，而陈学志则蹲在颓倒在地上的洛秋面前，压低了声音道，“你知道吗？”
“因为你刚才对我出手，本来已经要被治好的那个年轻人也死了。”
“他好可怜啊~明明自己的战友已经决定牺牲自己把生的机会让给他了，明明他马上就可以离开这里回家了，结果呢，因为你的不果断，因为你那没用的愤怒和虚伪，他死了。”
“不不不别说了...别说了，我求你别说了别说了别说了！”洛秋拼命捂着耳朵，身体颤抖地像是无助的兔子。
“他死的好惨啊！他才刚成年！他才刚入5！他...他...他死之前还在喊着——”
陈学志抓起洛秋的头发，强迫洛秋听清自己说的每1个字：“他还在喊——妈妈，我好害怕。”
“额啊啊啊！”
洛秋痛苦地抓着自己的头发蜷缩成1团，而陈学志刚才所说的1切都在他脑海里不断回荡，刺激着他的大脑。
黑色的纹路开始在洛秋身上蔓延，它们的出发点都位于洛秋的胸口，像是1张蛛网渐渐爬满洛秋全身。
“啊，多么美味的绝望，我真是尝不够。”陈学志拉起洛秋，强迫他转过头看向另外两个刚被放下来的防卫军士兵。
“看好了哦，这次还是两个人，你做选择。”
“这1次，可不要再心怀那些无用的愤怒咯。”
陈学志低笑着站起身，将场地让给洛秋和另外两人。
洛秋从地上爬起来，他抬头看向那两个防卫军，眼神仿佛已经变成了死人的眼神。
而这1次，依旧是两人中年长者站了出来。
“班长——”
“滚回去呆着！能多活1会是1会！”那中年男人朝旁边的年轻人低吼了1句，便唤出自己的制式长刀向洛秋走去，“尖刀连2排3班班长，木风，请赐教！”
木风凶狠的目光越过洛秋死盯着洛怅，而在发现对方眼神依旧冰冷之后，则将带着杀意和痛恨的目光投向洛秋。
作为1个老班长，他曾是洛怅手下的兵。
听到刚才的那些话后，同样崩溃的也还有他。
洛秋的下巴半张耷拉着，他无神的目光投向木风，琉璃痕飞落回手中。
他从对方的眼神中感受到了憎恶，而这憎恶便如刀子1般刺入洛秋的皮肤，让他已是被真相撕扯的残破不堪的内心愈感抽痛。
洛秋已经找不到什么理由不向他们出剑了。
杀戮，如陈学志期望的那样迅速开展。
洛秋的剑很快，初级驭灵师几乎不是他的1合之敌，而中级驭灵师则被陈学志给压制了实力，也同样难是洛秋的对手。
被陈学志掳来的防卫军士兵1共有4十2人，除去1开始被邪灵师杀害的4人，已经有十9人死在洛秋剑下。
如果说1开始洛秋还有些许不忍的话，那等到了后面，他心中剩下的就只有麻木。
在所有黑钢柱上的人都被放下之后，洛秋便如木雕1般站在街道正中心，身上黑气缭绕，宛如1尊修罗。
“不错，非常不错...”陈学志满意地拍着手，来到洛秋面前。
“你看，我可是说到做到的，活下来的人我都已经帮他们治好了伤，你看，他们现在正在往出口的方向逃呢。”
听闻此言，洛秋僵硬的目光终于转动了分毫，他望向陈学志所指的方向，十几个幸存的防卫兵正互相搀扶着向外走去，旁边的邪灵师都只是沉默的注视——幸好，那些邪灵师没有突然出手。
这让洛秋心中稍微有了些许宽慰，至少真有十几个人，是活了下来的。
“接下来，该你了。”陈学志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洛秋木讷地转头看向对方，以及他手中突然出现的匕首。
匕首划开了自己的左手小臂，紧跟着身体里传来1股1样的感觉，像是有什么东西正在自己的皮肤地下窜动，它从自己的腹部1直爬上胸口，又从胸口钻到手臂里，可以看到1个肉包突然撑起手臂，1点点钻进肌肉的缝隙，又从划开了的伤口里流出来。
那是1条色泽如白玉般的人造灵脉。
“平直真不错，算是非常合格的样本了。”陈学志小心地捧起那足有手臂长短的灵脉，脸上的表情竟是没了1开始的疯癫，而是小心翼翼、格外谨慎的将这人造灵脉收好，“有了它，我就可以尝试脱离人体培养人造灵脉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他猛地抬起头，1把抱着洛秋的脸：“洛秋，你可真是我的福星啊！”
“来，作为奖励，这是我早就为你调配好的药剂，喝了它你也就可以离开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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