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场赌命的猜想,苏浅并没有十足的把握,可即便如此,苏浅也要去试一试,假如验证成功了呢。
然结果,与预期中的大不相同,导致现在彻底落入险境。
大雨滂沱,雨林中,苏浅痛苦的倒在一颗参天大树下,想要挣扎的站起身来,前方不远处就是道观,只需走十几步就可到达目的地,可是苏浅却再也站不起来。
眼看着顾衍那伙人即将逼近,看来是早就埋伏好了,刚才多半是个幌子,乘着现在围堵自己才是他们的真正目的。
“还是失算了啊。”
“看来还是我想得太天真,有些事情不能看表面。”
苏浅自嘲,一阵咳嗽后,就连说话都极为费力,已经彻底失去了气力。
此刻的苏浅感觉全身五脏肺腑似乎已经停止了运转,周身经脉堵塞,除了无止尽的疼痛之外,再也感受不受其他,五感七窍皆出现了异变。
“难道这就是大限将至的感觉吗,的确很痛苦,不过只要稍微忍耐一下,就结束了,应该不会再疼了吧。”
面对这种突如其来的可怕痛苦,苏浅心中差不多快要妥协,再没有任何其他想法,最后只是静静等待着死亡降临。
这一切发生的太突然,前一刻还精神满满,后一刻就已经这般濒临绝境。
随着七窍中流出鲜红的血液来,苏浅的五感也在逐一丧失功能。
视线愈发模糊,耳朵里也开始鸣响,只能大概感觉到有好几道身影不断在前面晃来晃去,他们似乎在说着什么,只可惜,苏浅已经听不见任何。
苏浅最后所能感受到的,已经是被踢倒在地,泥泞里,苏浅在模糊中看到了最后一幕。
感觉在好远好远的地方,有一道很小的影子就那样屹立那里,数息后,眼前晃动的几道身影消失了,只留下那远处不断靠近的影子,最后的最后,苏浅眼前一片黑暗,彻底失去了意识。
雨一直在下,参天古树下,泥泞浅滩中已是变成了一片血泊,有位风烛残年的老道士,屹立在树下,静静的看着倒在树下的苏浅。
手中桃木剑上的血迹被大雨冲刷,片刻后,老道士背着苏浅,在一声叹息中,在雨中前行。
至于顾衍那伙人,是否还活着,无人得知,如果还活着,醒来后的苏浅相信在未来,总会遇见的,届时会逐一与其清算。
......
悠悠辗转已三年,四季常更迭,一切恍如昨日。
自醒来后,苏浅就再也没有离开过道观,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也不知道在等待什么,又或是期待着什么,这一停就是三年。
想要报答老道士的救命之恩,可更多是因为自身虚弱的身体,接近崩溃,再也经不起折腾。
关于身体的病,为何不能修行的原因,通过老道士的诊断,苏浅现在也已经有了大致了解。
全身经脉堵塞,原本的上品灵根被一股莫名的力量所摧毁,甚至最初的先天特殊体质,也因此沦为废体,最后在前几次强行催动身体极限情况下,彻底崩溃,化作了凡体。
气海丹田也全都化为虚无,导致了无法引灵纳气的根本原因,很多次老道士都想为苏浅打通经脉堵塞之处,重获灵气,可每一次老道士的力量刚注入苏浅体内,就被莫名吸收。
老道士查探原因时,发现了一个让人难以接受的真相,苏浅对此沉默了许久许久。
“精血被吞噬,生命在流逝,用不了多久,就会因血气彻底枯竭而亡。”
“可长可短,或许下一刻,也或许几年以后,但最多超不过十余载,除非有所奇迹”
这样的结果,仿佛是给苏浅下达最后的判书,老道士本不想将此告诉苏浅,可思来想去后,老道士认为苏浅有选择和知晓的权力。
一味的隐瞒,有可能适得其反,况且老道士看苏浅本质资质并不差,虽不能踏入修道,但在其他方面,还是很有潜力的。
在这三年的时间里,老道士传授了苏浅诸多养生之道,来巩固自身精血的流逝,调整日渐消瘦的身体状况,以此来达到延年益寿之效。
关于丹道,老道士也是倾囊相授,或许未来苏浅在丹道之上能有所成就,到时炼制出古史记载的涅槃丹,说不定就能解开桎梏,冲破枷锁。
还有呼吸之法,虽说现在的苏浅并未发现有什么作用,如果将来有望修道,就会发现老道士所讲述的自最古老时代就存在的呼吸之法,究竟有多神秘莫测。
还有很多,基本上但凡老道士会的,都传授给了苏浅,至于老道士为何要做到这样的一个地步,恐怕就只有了老道士自己清楚。
对于老道士来说,苏浅更像是一个被极为看好的年轻人,但因为某些原因,还不能收做徒弟,不是因为苏浅命不久矣,而是老道士认为,自己传授这些,并不代表着就一定要收徒,况且老道士知道,这座小小的道观,并不是苏浅的未来。
可对于苏浅来说,老道士亦师亦友,很多时候,他们之间虽有年龄之差,可许多想法上差不多一致,所以彼此之间,并未有仰视和俯视。
记得有一次,饭饱酒足后,苏浅乘机询问老道士,为何这般帮助自己这样一个平生素未谋面之人,几次相救于危难之际,现在更是将毕生所学,皆倾囊相授于自己这样一个命不久矣的病秧子。
在老道士醉酒后的迷糊中,苏浅只是大致听到了一句,然后便再也没有那下文,那句话,始终让苏浅不解。
“见证了旧时代的终焉,亦见证了仙道的终点,作为见证旧时代终结的唯一者,应万古长存不朽,不应如此埋没逝去。”
关于这番话,苏浅虽不解其意,但多少与周王朝覆灭有关,然自己又作为那场灾变的唯一幸存者,不得不向这方面想。
后来苏浅再一次询问老道士,得到的再也不是那份酒醉之后的真言。
“看你可怜,不知道你经历过什么,只是想要你好好的活着。”
“如今我也没什么可以教你的了,一个月后,便离开这里吧,去你该去的地方,做你想做的事。”
“在此之前,我还依旧可以为你传道授业解惑,但你并不是我的徒弟,往后可以拜师,行走天下时,切不可提及此地。”
苏浅点头答应,然后直接切入正题,开口提出自己的疑惑。
“我想了解何为符道,以及涅槃丹和箴言秘咒。”
根据老道士的讲解,来加以自己的理解,于是对于这些问题,苏浅都逐渐形成自己的一种认识观。
符之一道,漫长而深远,自古长存于此,只不过现如今的真正的符道传承少之又少,市面所售卖的一些符箓,都是一些寻常符箓,不足以稀奇为道也。
而之前苏浅所画的那些符箓,多是那本残卷经文所记载,根据老道士来说,那本残篇经文上所记载的一些符篆,皆为异符残角。
这是一种残篇古符,但经文所传授的方法,多为简单的符篆刻画,只要掌握技巧都能刻画而出,适用于凡间小道士的方术。
残篇之所以为残篇,连同那些异符也多是残存的一角,即便刻画出来,最大威力也就仅限于金丹以下,不会超过最下品灵符。
不过想要使用这些残异符也不容易,需要很庞大的灵气灌输,寻常修士消耗不起。
而对于上次苏浅为何能意外催动那些残角异符,其实也都得靠那九字箴言,同时也有些许其他因素,老道士没有多说,只希望以后苏浅自己去体会与发现。
真正自古传承的符之一道,入门便以灵符为主,刻画道之所过轨迹,来借此运转天地大道之力。
但无论是刻画还是临摹或创作,都需自身对道的理解和感悟,达到一种高深玄妙的境界,方能制作真正的灵符。
其次是灵符也分上下品阶,最弱也不会低于金丹修士的最强一击,如此可怖的威力,是需要催动者自身拥有足够的灵气,不然全是白搭。
灵符之后,便是道符,真正的记录道之运转轨迹,分为天地位,非符道大师不可制作,非元虚境以上修士不可催动,威力足以令山河崩塌,日月颠倒。
再往上便是传说中的仙符,不可描述,自古仅出现过一次,那是足以令天尊都疯狂之物,真正的道之印记。
接下来便是涅槃丹,也为古之产物,据说一旦服用,可直接破境入涅槃,越过凡体修炼,堪称涅槃升华的宝丹,不过还有些关于此丹还有其他的详细讲述,老道士没有多说,只是告诉苏浅,到时候如果侥幸得到此丹之法,一旦炼成,不要贸然服用,不到万不得已不可尝试。
关于此丹,老道士只是停留在告诫中,并没有很详细的讲解着,更多的也是想要苏浅自己去经文中寻找答案,这也是为苏浅提供一份能够修行的希望。
最后便是关于箴言秘咒,也是苏浅从那本经书中发现的,且配合那些画出的符箓,还发生了不可思议的效果,让苏浅对此产生了兴趣。
同样,箴言与真言,还有秘咒,都是来自某种古老传承,不过以真言传承为例,据古史记载,真言为上古早期之物。
之所以这样说,是因为真言出现的时间最早,但也有记载,这三者其实都是一个意思,只是说法不同,都来自不同的时代罢了。
以真言为例,当今九州,当以道州仙道宗的九字真言为最,是当今世人奉为的至高真言秘法,堪比一部古老传承经文。
不过老道士对于那九字真言很是不屑,认为不过是仿照这经文上所创,根本算不得至高。
对此苏浅只是笑笑不说话,如果以后有机会见识到了,可能就明白老道士为何出此言论。
以上差不多就是苏浅所提出的问题所得到的回答。
这些理解,并不是一两日所得出的,而是大半个月结合老道士的讲解,苏浅自己所慢慢总结的。
心中的疑惑已经解决得差不多,还剩下几天时间,苏浅开始收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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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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