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恪来到了监牢,监牢内的人纷纷看向陈恪。
“我还以为你跑了。”赵信易半是幸灾乐祸半是可惜的说道。
他此刻心情很是矛盾,既希望又不希望陈恪逃走,但是看到陈恪进来,他还是忍不住出言嘲讽。
对于赵信易,陈恪没有搭理,而是问向郭震:“现在抓到了贼人,是不是该把他犯下的错一一讲出来?”
“这……”郭震仍旧是迟疑着,明显不愿意多讲。
“陈恪,我与你无冤无仇,为何要致我于死地!”林恺天见到陈恪还在逼问郭震有关他的罪行,当即忍不住开始喝斥陈恪。
若是真的让陈恪问清楚了,不说郭震,单是这里监牢之中的修行者们,就要把他撕碎。
本来开开心心参加一个省会,说不定还能碰到个机缘,现在倒好,因为他的责任,大家一起蹲大牢,真相一旦说出来,那么他觉得自己将会死无葬身之地。
现在花月宗给了他唯一的一条活路,就是让他把自己的同伙供出来,若是有同伙,花月宗或许会网开一面,若是没有同伙,花月宗的处理手段林恺天也很清楚,他必死无疑!
现在,真正可以有机会救他的人,只有郭震一个。其他人都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心态,根本没有人在乎,这就是修道界,薄情寡义的修道界!
林恺天一直都是这样认为,他闯入花月宗的沐浴禁地的确是误入,但是走进去之后,他没有转身离开,反而是继续往前走,从他再次往前走的时候开始,他便不是误入,而是有目的的偷偷闯入。
林恺天想着,他若是能找到一个花月宗的女弟子,看了对方洗澡,对方说不定会忍住名声,不敢上报。他就有机会与对方拉进关系,再用一些关心的手段,谋取对方的心,最终依靠对方进入花月宗。
当时林恺天也无法确定自己会成功会失败,但是他想要试一试,于是他便走了进去。谁知道里面的沐浴温泉之中不是一个女子,而是数名女子,这下让林恺天感到头大,他立即掐起道诀,准备逃走。
往往事情的发展总是会出乎人的预料,他被进来的另一名女弟子抓个正着,他谎称自己迷路,正准备往温泉方向走过去。
花月宗的人拦住了他,告诉他里面的情况,让他退回去,并且询问了他的请帖,他说自己没有,用的是郭震的请帖担保,这才引出了郭震。
他这是生生的把郭震的请帖给搬出来,用来挡自己的罪过,结果也很明显,等花月宗的人用追光忆影道术查探的时候,直接抓到了他,花月宗的人不知道他的身份与住处,直接去抓的郭震。
只要抓到郭震,就能找到林恺天。
就是这么简单,林恺天还想着逃出去,但是花月宗的守卫向他讨要请帖,他仍旧是没有,花月宗的人让他去叫有请帖的人,让那人把他送出去。
没有请帖,宗门内已经下了通知,需要有请帖的人担保,才能进出。
第一次进更是需要三个人进行担保,余下的皆是有请帖的人进行担保。
这种担保虽然费劲,但是对于花月宗的安全来讲却是一个很好的安全方式,可以防止有些人在花月宗作祟之后,快速的逃走。
林恺天就是栽在了这个方式之中,无法逃出花月宗,若是走边界之地飞出去,会触发花月真的护阵,引起花月宗里面更强大的长老。
最终,林恺天还是返回了竹屋,结果就被半路上埋伏的人抓住,封印了修为打入了监牢之中。
花月宗的人还未逼问几下,林恺天就忍不住全部招供,只是他咬住了一点,他是误入花月宗的水池,不是真的知道这里是花月宗的沐浴之地。
对于这一点,花月宗的人也相信,一个从未来过花月宗的人,若是知道花月宗女弟子沐浴的禁地之处,这可就不会是一件小事,而是有人故意的针对花月宗。
花月宗生气的是林恺天在察觉了这里是花月宗的禁地之后,竟然没有离去,而是掐着道诀再次走了进去,这可不是他不知道了,温泉前面的几方位置上都有石刻,写着此地为花月宗的禁地,旁人免进。
结果他竟然还敢掐着道诀进去,显然是起了贼心!
陈恪看过所有的经过,知道林恺天做下的一切行为,他哪里是什么无意,更不是什么不懂,而是故意去试探。
至于林恺天心中想什么,陈恪不知道,但也不用知道了。
此事,他需要看看郭震是什么一个态度,是要拼死救下林恺天,还是要放弃林恺天,选择保全自己。
郭震的选择对于陈恪来说都不是很重要,但是郭震的态度,才是陈恪想要看清楚的情况。
林恺天行为已经是死罪,郭震若是担保林恺天,陈恪需要知道郭震是如何想的。郭震若是放弃林恺天,陈恪也需要知道他是如何想的。
这关乎陈恪对于郭震的评比,郭震是从内部去分析,还是从外部去分析林恺天存在的价值。
这些都需要郭震去管一管。
“你犯了什么罪,还需要我讲吗?”陈恪淡淡的看了林恺天一眼,这一眼却是让林恺天心中忽的一寒,似乎被一种可怕的存在盯上了一眼。
不过仅仅只是一瞬的感觉,当这种可怕的感觉离开之后,林恺天再次变得嚣张起来,他怒声说道:“我做了什么,我不过误入了花月宗的禁地,他们就要治我的罪,我有错吗?我怎么知道前方是花月宗的禁地,他们连个标识也没有,我进去之后才知道里面是他们的禁地,这也是我的错吗?”
旁边的人听得一愣一愣的,纷纷觉得这其实也不是林恺天的错。
但这里是花月宗的监牢,他们不会发表任何一点对自己不利的话,谁知道花月宗的人是不是在哪里看着监牢之中发生的一幕幕。
林恺天也能猜到花月宗的人会在看,所以他才不断地为自己求饶,为自己的行为进行辩解,只是林恺天不知道花月宗已经用追光忆影之法看过了他之前的行为,他现在所做的一切,都只是徒劳。
若不是花月宗对于郭震的处理感到比较麻烦,花月宗早就把他给处理掉了。
一个无权无势,还是散修身份的修行者,对于花月宗来说,不需要去查他背后的存在是否真的有,直接灭掉便是。
像是那些背后有强者庇佑的散修,花月宗都有记载,如同郭震,他的师尊是一位凝丹境中期的强者,才会收到花月宗的请帖,只是那位凝丹境中期的强者早已经消失许久,花月宗也才对郭震的处置手段不能立即下定论。
万一郭震的师尊还活着,回来之后更进一步,花月宗岂不是得罪了一个凝丹境后期的强者。所以,若不是陈恪插手,花月宗可能会把郭震关押起来,等过上几年之后,再无人寻找郭震,就把郭震废掉或是杀了。
这才是大宗门处理一些难缠之人的手段,毕竟后面会带来一些无法预料到的危机,花月宗需要保证这件事情的影响。
林恺天的问题不是一般的问题,花月宗几名女弟子的清白更加的重要,其中还有两位凝丹境的长老,更不能放过林恺天。
所以,林恺天必须要死。
“死到临头了你在狡辩,你觉得郭震为你担保,你便能活下来?”陈恪笑了笑,看向对面赵信易:“你至少再来上两三个垫背的人,才能保住你的命,否则你只有死路一条。”
“你在说谎,根本就不是你说的这样,他们是大宗门,他们不会滥杀无辜!”林恺道,因为说话声音太过用力,导致引起了背部的琵琶钩与血肉的摩擦,让他脸部一阵抽动,脸上的肌肉有些哆嗦,看着更加的狰狞。
但是对于陈恪来说,这只是林恺天最后的挣扎而已。
他没有再搭理林恺天,而是看向郭震说道:“你真的要为他担保?”
郭震说道:“是。”
“哈哈……”林恺天听到郭震的话笑了起来。
郭震又道:“若他是冤枉的,我会为他伸冤,若他不是冤枉的,我也无能为力,无法保住他。”
陈恪道:“若他不是被冤枉的,他的确犯下了事,你也有可以抗衡花月宗的力量,你会怎么做?”
这句话才是陈恪真正的目的所在,花月宗、林恺天都不重要,他要的是郭震如何处理。
郭震微微一怔,道:“或许我会请花月宗放过他。”
监牢之中的其他人也纷纷看过去,连带着玄光镜前的谢清影等人也听得格外的意外。
“还有呢?”陈恪问道。
郭震道:“带回去自己按照规矩处理,不过不是按照花月宗的规矩,而是按照我们定下的规矩。”
陈恪又问道:“你觉得他这样的行为,怎么处置才算合适?”
郭震看了看满身鲜血的林恺天,想了想说道:“碎了丹田,废掉修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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