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快马加鞭,为了以防夜长梦多,几乎都没怎么休息。
只是到了晚上,却是不得不找客栈休息。
进了客栈,小二忙上前热情招呼,“两位客官,打尖还是住店?”
陆鹤羽道:“住店,两间上房。”
小二赔笑道:“真不巧客官,咱们只剩一间房了。”
“……”
陆鹤羽抿了抿唇,而后对黎木樨道:“走吧,去别处看看。”
小二忙拦住两人道:“客官,咱们这儿啊,明日要迎神,是个很大的祭祀,有很多周边的人都来参加,各家客栈都住满了,只有我们这还有一间房,不信您问问那边一家三口,他们是从西边过来的,一路打听都没房了,到咱们这东边第一家客栈才有一间房。”
那边正在吃饭的一家三口闻言望过来,男人对陆鹤羽道:“是啊,每年这个时候都是一房难求,你们这是来的早,再晚些,一间房都没了。”
小二也道:“对啊,客官,我看两位也是一起的,是朋友还是兄弟?反正都是男子,住一间房睡一张床也不打紧。”
“……”
若真的都是男的,那确实不打紧,可黎木樨她是女扮男装啊!
轻叹口气,黎木樨道:“我们还是先去别家看看吧。”
陆鹤羽点头,两人不顾小二阻拦,转身出了客栈。
只是打听了三家客栈,都说没房,两人站在原地,估摸着小二和那一家三口说的是实话。
陆鹤羽一时有些踌躇。
这种时候,回去住那一间房也的确不该是陆鹤羽这个男子提出来。
于是黎木樨深吸一口气,对陆鹤羽道:“我们回去吧,以前出征的时候,条件艰苦,也不会在意什么男女有别,还不都是有时间就抓紧休息。”
黎木樨一个女孩子都这么说了,陆鹤羽还能说什么?难不成两人还真要露宿街头不成?
叹了口气,陆鹤羽道:“走吧。”
小二见这两人又回来了,脸上依旧笑意满满,“客官,小的真没骗你,你看确实都没房了不是?”
陆鹤羽心中尴尬,却又不能表现出来,只能惜字如金的道:“开吧。”
小二赶紧殷勤的带路,“二位里边请。”
陆鹤羽和黎木樨跟着小二来了二楼,所幸这房间在最里边,倒是安静。
小二推开门,把二人让到里面,又勤快的掌了灯,这才道:“二位不下去吃些东西?我看二位风尘仆仆的,这是赶了一天的路吧?也是来我们这参加迎神会的?”
陆鹤羽没回答小二的寒暄,只开口点了些平日里黎木樨爱吃的饭菜对小二道:“送进来。”
小二忙应下,然后又道:“两位客官不喝些酒吗?小店有自家酿的好酒,入口绵柔,喝过的都说好!”
陆鹤羽一瞬间便想到了当初匈奴公主来燕时,黎木樨醉酒与那公主比武,之后便醉倒在自己怀中。
那时的她宛若一只窝在他怀中酣睡的乖巧的小狸奴,软软的,对他毫无防备。
回过神来,陆鹤羽觉得有些口干舌燥,喉结不由得上下滚动几下,干咳了一声道:“不必,去吧。”
见小二答应后离去,陆鹤羽有些汗颜。
光是想想黎木樨醉酒后的样子便已让他有些难以自持,若是当真对饮,晚上又要共处一室,他怕自己当真酒后失德,做出什么让自己后悔的事。
见陆鹤羽还站着,黎木樨只以为他因两人共处一室而尴尬,故而只能详装淡定的道:“大将军,不坐一会儿吗?”
陆鹤羽回过神来,却因为刚刚自己内心那些“龌龊”的想法不敢看黎木樨的眼睛,只应了一声,垂眸走到桌旁坐下。
一时间房中气氛有些微妙。
两人均是沉默不言。
幸好,不一会儿小二便把饭菜送了过来。
两人默默用了饭,待唤了小二将餐具撤下。
陆鹤羽走到床边将一床被子铺到地上道:“你睡床上。”
黎木樨道:“还是你睡床上吧,如今天气凉了,你身体未愈,不能着凉。”
陆鹤羽道:“不行,你的伤也才刚刚好转,若是招了凉气,要落下病根儿的。”
两人僵持不下,谁也不肯让步。
其实他们俩心里都明白,彼此身上都有伤,而往西凉这边来,气候要比燕都冷上许多,这地上的寒气若是两人都没有伤的时候尚能扛一扛,可如今两人身上的伤,谁染上这寒气都不是好事。
半晌,见谁也说服不了谁,黎木樨索性豁出去了,抢过陆鹤羽手中被子往床上一扔。
“别争了,都在床上睡吧。”
陆鹤羽一愣,神色尴尬,紧张的连话都说不连贯。
“不,不行,不可以。”
黎木樨火气有些上来了,却还是强忍着道:“我都不介意,大将军有什么可介意的,我还能吃了你不成?”
陆鹤羽面上一热,赶紧解释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们……对你名声不好。”
黎木樨都气笑了,“如今我们都在一间房里了,若真传出去,你觉得我的名声就能好了?”
“可是……”
“好了,我们此行本就没有几个人知道,此时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不会有人传出去的。”
见陆鹤羽还不答应,黎木樨把自己的佩剑放在床中间道:“呐,楚河汉界。”
知道自己挣扎也没用,陆鹤羽终于点头。
此时天色已晚,明日还要赶路,更何况还要睡一张床十分尴尬,便也不再多说,便都合衣躺在床上。
黎木樨在里面面对着墙,背对陆鹤羽。
陆鹤羽躺在床上整个人都十分僵硬,动都不敢动,过了一会儿才道:“我熄灯了?”
黎木樨没有回头,只淡淡的“嗯”了一声。
陆鹤羽将油灯熄灭,一时间房中陷入一片黑暗。
黎木樨呼吸很轻,陆鹤羽自然知道她没睡着,此时他也睁着眼睛看着屋顶,本来赶路还有些疲惫,现下却是半点睡意都没有了。
身边躺着自己的心上人,让人如何淡定的了?
陆鹤羽控制着自己不要胡思乱想,可偏偏脑子就像是不听使唤一般,不由自主的便又想起了那个让他不得不大清早起来洗裤子的旖旎的梦。
越是不让自己去想,那梦里的一切却偏偏越清晰。
陆鹤羽只觉得某处有些不受控制,当下心中更慌。
最终,他还是翻身而起。
黎木樨本也没睡,听到陆鹤羽起身,不由得有些疑惑。
“怎么了?”
陆鹤羽庆幸如今屋里没有烛火,否则自己的窘况那才叫一览无余、毫无遮挡。
他定了定神,开口道:“没什么,口渴。”
只是这话一说出来,陆鹤羽才发现自己声音竟是沙哑的不成样子。
黎木樨没有多想,又闭上眼睛数绵羊。
陆鹤羽暗暗叹气,庆幸黎木樨毕竟对男女之事还不懂,没发现自己的异样。
他走到桌边,倒了一杯已经凉透的茶一饮而尽,可某处那股邪火却是越烧越旺。
陆鹤羽不得不坐在桌边让自己冷静一下。
等他冷静下来,黎木樨已经睡着了。
听着她清浅绵长的呼吸,陆鹤羽不由得暗道:“对我就这么放心吗?”
轻手轻脚走到床边,掀开被子上了床,陆鹤羽却不由得看向背对着自己熟睡的黎木樨,屋中只有不算明亮的月光,映照的一切都是朦朦胧胧看不真切。
陆鹤羽着了魔一般俯下身去,缓缓凑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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