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准将小如意放在榻上,然后接过羊奶,用瓷勺舀了,一点一点的喂给她。
婴儿本就饿的快,小如意又一整日都未进食,一点都不挑剔,霍准喂一勺,她就喝一勺。
霍准看在眼里,只觉得一颗心软软的。
喝过羊奶,没多久,小如意就困了,霍准看着她睡熟后,示意顾启诗随他到外间。
顾启诗本以为霍准是要和她秋后算账,谁知他却是问起裴若兰的近况,以及她生产时的情况。
顾启诗三言两语说清楚了裴若兰的近况,随后又道,“若兰生产时,我正昏迷不醒,王爷想知道当时的情况,就早些将她救回来,让她细细的说给你听!”
霍准肃着脸,攥着的拳头紧了紧,“本王会的。”
三千斤粮草,他从自己的私库里出便是!
三日很快过去,两军相交处,裴若兰被带到阵前,她下意识的望向霍准,多日不见,他瘦了很多,下颌线越发清晰,霍准也遥遥的看着裴若兰,两人都没有说话,但眼神中却像藏着千言万语。
“三千斤粮草准备好了吗?”承惠郡主瞥了裴若兰一眼,打断了两人的对视。
霍准冷声道,“这是自然!”
“可我现在反悔了!”承惠郡主眯了眯眼睛,“我不想要三千斤粮草了!”
“那你想要什么!”
“我要你自断一臂,大开城门,将漳源县拱手相让!”承惠郡主盯着霍准,一字一句的说道。
她话落,在场所有人都变了脸色。
漳源军中,不等霍准开口,于守将等人就跪倒在地,“王爷万万不可答应凌昭阳!”
“是啊,王爷,不过一个女人而已,您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要什么绝色妖姬没有,何必在一棵树上吊死,伤了自己!”
“请王爷顾念漳源县的百姓!”
听着守将们的陈情,霍准紧紧的抿住了唇,他滚了滚喉结,冲承惠郡主道,“请郡主换个要求!”
承惠郡主冷笑,“魏王当我是市集上的摊贩吗?在这里讨价还价,我的要求已经提出来了,你若是不同意,那你的女人就随我处置了!”
说罢,她看向裴若兰,故意大声道,“你说我是将你送进红帐好,还是将你烹了喂山上的野狗好呢!”
裴若兰身上的衣衫被风吹的紧贴在身上,发丝乱舞,但眼神却是沉静的,“随郡主开心。”
承惠郡主用马鞭挑起裴若兰的下巴,“要不,你跪下求求魏王,让我开心开心?不然我要是不开心,可能又会去找陆鸿鸣玩游戏,只是不知道这次他还会不会有那么好的运气。”
裴若兰听到承惠郡主的要求,眉头紧紧的拧起,“你不如杀了我!”
“我倒是不介意杀了你,只是怕有人舍不得你!”承惠郡主抬起头朝霍准看去,“魏王,我再问你最后一句,裴若兰到底为你生了个孩子,你当真忍心看着她被送入红帐?”
霍准想救裴若兰,若是可以,他甚至愿意牺牲自己的性命换回她,可他不能用全城百姓的性命来赌。
他朝裴若兰看去,凝望着她,目露痛苦,“这辈子,算本王对不起你。”
裴若兰含着泪笑了笑,他的选择也是她的选择。只是,她宁愿死在战场上,也不愿意真的被承惠郡主送入红帐。
下一刻,没有任何预兆,她突然朝霍准的方向跑去。
霍准见状,下意识的策马朝她奔来,而承惠郡主拉弓,对准了裴若兰的后心,撒手的那一瞬间,她脑中闪过小如意的脸,奶娘的脸,还有那只小白兔。
裴若兰中箭倒入霍准怀中的那一瞬间,承惠郡主笑了,她终究还是做不到完全地抛弃自己的良心。
忠王眼睁睁的看着裴若兰被霍准带走,看向承惠郡主的眼神似要吃人一样。
承惠郡主察觉到忠王的目光,心里清楚的知道,父王又要发怒。
果然,刚回到营帐,他便一巴掌甩到她的脸上,震怒道,“妇人之仁!”
承惠郡主单膝跪下,“女儿只是失手,请父王责罚!”
忠王居高临下的看着她,“你是不是忘了你的奶娘是怎么死的?”
承惠郡主抬起头,眼中布满悲伤,和淡淡的愤怒。
忠王冷哼一声,吩咐左右,“将萋萋和芳草带到营帐外,各打二百军棍!”
萋萋和芳草就算会些功夫,也是女子,二百军棍下去,会活生生的将人打死的。
承惠郡主终于慌了,她焦灼的看向忠王,为两个贴身婢女求情,“父王,萋萋和芳草是无辜的,求你放过他们!”
“不是本王不肯放过她们,是你那颗该死的菩萨心肠害死了她们!”
很快,外面传来军棍打在皮肉上的声音,每一下,都像是打在承惠郡主的心上,她站起身,想要冲出去救下两个婢女,忠王一个眼神扫过,两个副将上前,狠狠的将她压住。
承惠郡主想要反抗,可双拳难敌四手。
这时,营帐外头,芳草再也忍不住闷哼出声,承惠郡主听着,心都要碎了。
她急的眼中布满血丝,哀求的看着忠王,“父王,我求求你,你放过她们,以后你要我如何,我便如何!”说到最后,眼泪从承惠郡主的眼眶溢出,凄楚至极。
忠王脸上却没有任何动容,“本王今日必须给你一个教训。”
外面的行刑还在继续,渐渐的,芳草没了声音。
一刻钟后,两百军棍终于打完,行刑的兵卒进来禀道,“王爷,两个人都没气了。”
承惠郡主听到这话,直接软倒在地上,看向忠王的眼神第一次带了憎恨。
忠王只冷冷的瞥了她一眼,“将郡主关起来,等她什么时候知错了,再放她出来!”
“是,王爷!”
承惠郡主就这样被带了下去,被关进一个封闭的营帐中。
接下来几日,一日三餐都有人送进去,但她就像是行尸走肉一般,水米不进,只是静静的坐在角落里。
兵卒看不下去,将这事禀告给忠王,忠王看向凌赟,“你去劝劝她,若是她还是不肯吃,就强喂下去!”
“是,义父!”凌赟答应一声,朝外走去。
关押承惠郡主的营帐中,凌赟一进去就差点吐了出来,他嫌弃道,“怎么这么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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