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溪瑶不是来做客的,所以开门见山直接要求去看看杜员外的病情,来到屋子之后,便隐约闻到,屋中到处弥漫着药草的味道。
开口便问,“杜小姐,敢问令尊病了多少日子了?”
杜宥钦不假思索回答道,“已有半个多月,观花镇是个小地方,大夫也少,请了数十个过来看病,都说,都说是油尽灯枯之象……”
说这话时,眼中充满哀戚。
孟溪瑶抬手给杜员外号起了脉,如今,她没有修为,无法用神识探知身体情况。
但是通过把脉基础的病情还是能够查看清楚,等到收回把麦的手,他轻轻皱着眉头询问,“半个月前,令尊是否出过门或者家中来过什么人?”
因为观其卖相,并不像普通凡人所得的三病五灾,又看他家中,风水布局,便知有高人指点。
杜宥钦想都没想立马回答道,“不敢瞒吴公子,家中堂兄其实也是一位修行者,如今效忠北荒朝廷,半个月前曾归家过一次,除此之外,父亲并未见其他人。”
这就难怪了,当时自己一进杜府,就我觉得处处透露着古怪,原本中庭之中放水缸养莲花,乃聚气生财之道。
可是就在她刚刚路过的时候,发现那水缸有被人拖动的痕迹,向右偏离了十寸左右,大门一开,便正对着左前方的交叉路口,形成一个标准的剪刀煞。
“你家堂哥回来,可曾要求你们改变了家中布置。”
杜宥钦听闻,一脸不可置信,随即用力的点头,“吴公子如何得知,难不成能掐会算?堂哥先前回来,的确因为给我父亲送了一座摆件,往屋内搬运的时候,将中庭的水缸移动了一下,父亲门前的海棠树,也因为挡住了去路,便被他吩咐下人砍掉了。”
“海棠树本不值钱,反倒是堂哥赠与的碧玺石假山摆件,倒是更加又价值,这不就在那。“
顺着杜宥钦的目光,孟溪瑶抬眼看去,一座半人高的假石摆件,一半石头,一半碧玺原石,看起来倒真是华丽万分。
不过却十分不吉利。
也不知道这杜小姐的堂哥与他们家有什么仇,什么怨,移开水缸,直接将剪刀煞引进门。
又把西南方位的梧桐树砍断。
西南是男主人的方位,受到破坏变,容易病气缠身,再加上这蓝绿色的碧玺,原本就是会吸人精气,吸的精气越多,碧玺石本身越熠熠生辉。
这才半个月,杜老爷就已经抱病在床爬不起来,若是再等几日,人恐怕就没了。
孟溪瑶低头微微一笑,却并不打算点破。
转身对杜月清说,“杜小姐,令尊的病,我可以治。但是毕竟年纪大了,三分靠治,七分靠养。那碧玺摆件还是收到库房中去吧,你看这宝石,光芒四溢,必定会影响令尊晚上休息。“
杜宥钦嘴上答应着,却希望她早点出手给父亲治病,“好都听吴公子的,要不你先给我父亲看看病?”
孟溪瑶也不再多言,掏出金针,便开始扎穴。
玄金针可破邪祟聚生机,完事之后再服用一枚上品的还少丹,基本上也就好个七七八八了。
一炷香过后,原本脸色灰败的杜员外,也慢慢恢复了气色,杜宥钦见状欣喜不已,连忙坐到床边,“爹,你终于醒了,还有哪里不舒服的吗?”
杜员外努力的张了张嘴,但是浑身没有力气,只能用眼神示意女儿,他没事。
孟溪瑶连忙将装着一颗还少丹的瓷瓶交给杜宥钦,“杜小姐,此乃一颗上品还少丹,服之可使人返老还童,我刚刚用金针扎穴使令尊疏通血脉,吃完丹药休息一刻钟,便可生龙活虎。”
这可不是她吹嘘,神农鼎的丹药,说是起死回生也不为过。
杜宥钦双手接过,面色却有些为难,低着头小声问道,“这上品的丹药,价格几许?”
孟世瑶挑了挑眉,看着眼前这个跟自己差不多大的女孩,嘴上露出和煦的微笑,“三百两,就是你刚刚从宋氏丹房讨要回来的三百两。”
杜家虽是观花镇大户人家,但是自己丹药当初卖给清溪镇的丹房出价也不过一二百两,对于百姓,他还是心存怜悯。
杜宥钦听完报价,眼中顿时升起了光芒,她还以为,最起码要几千两,毕竟是上品的灵丹妙药。
就连堂兄,身上也未必有。
立马将怀中的银票拿出来放到孟溪瑶的手中,“吴公子,这里正好三百两,多谢了。”
两人不小,心指尖触碰。杜宥钦小脸忽然一下子就变红了。
孟溪瑶不知所以,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如今自己是女扮男装,倒是很容易被误会。
连忙轻咳一声,“杜小姐还是先给令尊喂药吧。”
丹药入口即化,杜员外明显感受到身体里面一股巨大的能量正在修复着他的心肝脾肺,这哪里需要一刻钟?不过半盏茶的功夫已经觉得浑身充满力气。
自己坐直了身体,“这位公子,多谢救命之恩,老朽大病初愈,衣冠不整,还望公子去前厅稍后,老朽要亲自感谢。”
孟溪瑶婉拒,“不必了,杜员外,您好生休息,我在镇上的客栈住,明日便要离开。”
听到这话,杜宥钦脸上露出失望的表情,但还是鼓起勇气开口,“吴公子,您就别客气了,您是我们家的恩人,怎能不吃一顿饭就走?更何况现在天色渐晚,也正是饭点,我去吩咐厨房准备一桌便饭,还请吴公子不要嫌弃。”
说完,扭头就走,根本不给他拒绝的机会。
孟溪瑶轻轻抚额,心中想着,自己做女子打扮的时候,倒是姿色平平。如今,女扮男装倒是惹来一朵桃花。
不过他也没有要挑明身份的打算,不过萍水相逢一场,明日过后,大家桥归桥路归路,让太多人知道自己真实身份了,反倒不好。
留下吃饭也好,自己在客栈正好也不知道吃什么,便对着杜员外行了个礼,随管家去前厅等候。
等到了饭菜上桌的时候,杜员外已经神采明朗,笑着给孟溪瑶敬了一杯酒,“吴溪公子,听宥钦说,你是一位炼丹师?小小年纪真是不错!”
孟溪瑶也只好礼貌的附和着。
观花镇饮食习惯与大通不同,主要以牛羊肉为主,看着满桌子的大鱼大肉,孟溪瑶吃两口便饱了。
杜月清贴心地为她布菜,“吴公子,你是什么地方的人?是不是我们这边的饮食你吃不惯?”
这么客气,倒是让孟西药哦有些不好意思了,连忙回答道,“杜小姐,在下是大通人士,游历至此,府上的饭菜十分可口,并无不习惯,在下天生胃口小,杜小姐,莫要在意。”
杜宥钦又问,“下午的时候,我看吴公子在宋氏丹房门口可以幻化出藤条作为武器,是否也是修行者?”
孟溪瑶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说,“刚修行不久,只能使唤一些草木自保,修为太低,让杜小姐见笑了。”
她现在何止是修为太低,是压根儿都没有,就算来了一个修行者也看不出她的灵阶几何。
杜员外欣慰地看着两人互动,眼中的笑意藏都藏不住。
真不错,年纪轻轻炼丹修为便如此之高,又是修行者,还如此谦虚,虽说个子矮了一点,体格瘦弱了一点,但是作为女婿也是没得挑的。
孟溪瑶哪里知道杜员外生出了这个想法,还在一个劲的客气。
饭菜用的差不多了,时间也不早了。孟溪瑶起身告辞,“杜员外,杜小姐今日在下就先告辞,另外,我说的将房中的碧玺摆件移至库房,也是为了您的身体健康。”
“还有中庭那个水缸,方位不正,还是放回原处,比较好看。”
既然花了精力救人,可不想自己一离开,杜员外便又病倒了。
见识过他的本事之后,杜宥钦对他的话没有一丝怀疑,立马就吩咐下人去办,只是杜员外皱着眉头,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宥钦,吃完饭下人,怎么还没有送茶过来?你去看一看。”
支走杜宥钦之后,杜员外压着声音小声的问,“吴公子可是看出府上有不妥之处?特意交代了要将我房中的碧玺摆件搬走,还要将水缸的位置复原,这些事都是我那侄子回来之后发生的,是不是我生病与他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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