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薛依依的话,卿玉晓的眸子的颜色不禁深了几许,几句话也浮上脑际。
“阿玉,你有没有爱过一个人,生生世世,纠缠不开的宿命。”
“如果我说,我是重生来找你的呢。”
“如果我说我不仅上辈子认识你,我一千年前就认识你呢,你信吗?可你只记得上辈子的记忆了。”
“阿喻,你是我生命的一部分,我爱你是一种本能。你说过我们是夫妻,有难同当,生死不相离,所以我来找你了。”
“你看,我很贪心,上辈子的缘分,你想忘,我舍不得忘,你活着的时候我在找你,你来到这个世界,我终于找到了你。”
……
“这是!你这是哪来的?”
薛依依忽然惊奇地指向卿玉晓耳后那颗细小痣,她手一挥,一朵小小的金色莲花漂浮着,在她指尖散发出淡淡光芒。
卿玉晓想起容无阙在他脖颈落下的吻,反问:“有什么问题吗?”
“这是神域琴族对恋人的标记。传说琴族的人有两条命,可以用心元让人死而复生,自己变成半神半鬼,这个印记就是他们曾给过心元的标记!”
阿驰说容无阙需要麒麟果,而麒麟谷是神的心元,心元……原来他早在千年前就把心元给了她。
她胸腔中跳动的心脏,是他的。
薛依依咋舌:“这个男人还真是爱你啊……”她幸灾乐祸,“魅哥哥,你可比不上这个神域琴族的男人。”
卿玉晓眯眼:“你为什么知道这么多?”
“依依不是凡人,本体是上古灵镜。”魅胥出口。
“对呀,我被人打碎沉睡了千年,还是魅哥哥把我修好的呢,反正我也没地方去,就挂在他南疆的宅子里,替他镇宅驱魔啦。”
薛依依开心地解释,魅胥放下茶杯,提醒:“阿荼,依依通古今,晓未来,你若与容公子有误会,你把她带在身边,以后能帮你。”
卿玉晓还在犹豫,薛依依过来扯卿玉晓袖子,撒娇。
“姐姐,出去玩吧!我看你身边那只笨狼每天出去玩,羡慕死了!魅哥哥都不准我出去,说有人发现我的身份,就会把我捉走。这几天可有花灯会呢!我领你去玩,好不好,好不啊好?”
“阿荼,去走走吧,南疆花灯会一年一次,难得碰上,去瞧瞧热闹也好。”魅胥起身。
卿玉晓沉思后,点头。
“好耶!我先准备去了!”看到卿玉晓点头了,薛依依高兴地拍手,一蹦一跳地出门准备。
魅胥随着出门,在门口停了一下,说道:“阿荼,把隔壁房的朋友也带上吧。”
卿玉晓听完,心中不禁怔了下,阿驰昨天才来,还是夜半飞来,该是没有惊动任何人的,他竟然知道。
魅胥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卿玉晓心里没底。可自己还是像以前,那么无理由地信他,连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卿玉晓本想问问,却发现根本没有言辞,再抬首,那抹身影已经离去了,视线的延伸处,唯有大片在秋风中被打落的残叶,被风旋着卷向一边。
听完薛依依的话,关于容无阙的信息,卿玉晓了解个大概,心中情绪复杂,竟是一时理不出情绪。
既然答应了薛依依去花灯会,就先把这件事放放。
她回屋没见到阿驰,正想离开,忽听屋顶一声响动,起身飞向屋顶,只见一抹身影鬼鬼祟祟地闪开。
卿玉晓运气追上去。
那抹身影一直引着卿玉晓,却又不让她追上,穿过竹林,身影独身飞入云霄,她紧随其后,忽然前面出现了一个熟悉的物体,是阿驰!
只见阿驰驾云在云端,看到卿玉晓飞身而来,眼中却是显见的疏离,那引着她的身影终于也停了下来,只见他稳当地坐于阿驰背上,对着卿玉晓笑得一脸阳光。
卿玉晓这才看清他的正面,年纪不大,可是一头白发分外张扬,束半以上的白发头发高高的遂在脑后,月白项银细花纹底锦服,大片的莲花纹在白衣上若影若现,爽朗清举,凤目含笑。
鼻正唇薄,眉心处有一朵复杂的金色莲花,柳眉下的金色眼瞳闪烁着熠熠光泽,手持一柄金色莲花,好一个妖孽小子。
不过此刻卿玉晓没工夫研究他相貌 。
“你对阿驰做了什么!快从它的背上滚下来!不然我杀了你!”看到阿驰疏离的神色,卿玉晓本就气结,现在看到这个陌生的家伙坐在阿驰的背上,不由得怒火中烧。
虽然不知道他对阿驰做了什么,但这头笨狼还轮不到这般被他人欺负。
“嘿嘿,我为什么要滚下来啊。不然你问问它要不要我滚下来啊,它要是说一句要我滚,我马上。”
少年对卿玉晓一脸讨好地笑着。
卿玉晓一阵恶寒,这笑容……好熟悉,没有多想,直接朝阿驰喊道:“笨狼,你怎么本体都被人揍出来了,把它打下来!”
“阿驰不敢。一切全听主人吩咐。”北狼兽冷冷地道一句。
“你对阿驰做了什么!为什么它会这样!”想到阿驰可能被面前这个人控制了,卿玉晓心里竟一阵痛。
倘不是她离开了会,这单纯蠢笨的家伙怎么会被人利用。
看到卿玉晓脸上露出了悲伤的神色,少年心中不忍,知晓她可能误会了。
“喂!笨蛋女人,你真不认识我了啊!看来你的心不仅黑,还很健忘。”少年撇撇嘴巴,一脸鄙视地望着卿玉晓。
这声音?这语气?不是阿驰那厮是谁?
“你才是阿驰。”卿玉晓盯着面前的“阿驰”,用的是肯定句而不是疑问句。
“哟?开窍了?不错不错。”少年乐呵呵地鼓掌。
“是也不是,不是也是。准确地说,我是莲妖,被血咒封印在这神兽体中已经上千年,只能借用它的身体修行,以前跟你交流的都是我,只是你从来没见过我的真身。是重楼上神让我将功赎罪,让我静心修行保护你。如今我终于冲破这血咒,变成俊朗模样啦!”
莲妖说着捏捏自己,看不是做梦,又开怀大笑起来:“可惜上神将心元种在你心,又把我的元神与你脖颈处的印记融为一体,我一辈子要保护你,啧啧,想想就亏。”
所以那个吻是……让这莲妖保护她的意思么?
“那阿驰?”卿玉晓还是有点疑问。
“它啊?阿驰现在是我的坐骑,挺负责的,这么多年来把我的真身照顾得很好,偶然我还能化形。”少年说着颇为满意地拍拍阿驰的头,表示奖励。
“那你到底几岁了,这么幼稚,先前我看到的都是你少年模样。”
卿玉晓还是不能接受,前面这莲妖就是北狼神阿驰。
“几岁?上神身边的人能用几岁形容?他身边那个鬼面可比我老多了。”莲妖露出嗤笑的表情,“我都不记得我有几岁了,从做了不少坏事后被上神封印起,那时候我就有四千岁了,以后就没有认真数过了。你该叫我尊敬的祖先了。哈哈”
卿玉晓竖起一根手指,丢下脏话,没打算理他了,他也算神兽界的一大奇葩了,长了张和她年龄相仿的脸庞,原来是个傻瓜妖孽。
“喂喂喂……我不就长得年轻了点嘛。你那什么态度,我真有几千岁了啊,我又没骗你,蠢女人,你别走啊,今天早上本来就打算跟你说这个喜讯的,你竟让你拿茶杯砸我!茶杯?是啊!茶杯!我还没跟你算账的!你给我站住!喂!”身后一阵高分贝的聒噪声。
“晚上有花灯会,你不要跟来。”卿玉晓说完,便用轻功飞向来的方向。
出门的时候,容无阙看到迎面的少年,没有多惊讶,淡淡地打了声招呼。
不过另一个就没有那么好了,莲妖恢复法力,天不怕地不怕的,见到魅胥,马上双手抱拳道:“灵镜口中的老家伙,你好你好。”
卿玉晓一阵恶寒,魅胥也没多在意,笑笑而过。
“你故意的吧!”卿玉晓瞪了莲妖一眼。
“没有啊,魑魅族的都是老妖怪,他真的很像老家伙,懂那么多。人虽然年轻,心已经老了。老家伙,我觉得蛮适合他的。”莲妖还一脸正经地解释道。
“你以为都像你,光长年龄不长脑子。”
卿玉晓说完从莲妖身边过去。
莲妖对着她的背影拼命咬着牙齿:“要不是容无阙给我施了禁忌,我对你动不了手,不然现在你这张漂亮的脸蛋已经被我揍扁了!”
卿玉晓回头,指着自己的脸,笑得肆意张扬:“来,朝这揍。”
莲妖眯着眼见她走远,又见薛依依咬着红薯,奇怪地看着他,莲妖看着她,见到的却是千年前的镜中一幕。
莲妖喃喃:“赤水湖畔,春风一梦。”
话音落下,薛依依一愣,盯着莲妖看了半晌,似想到了什么,赤水湖畔赤水河畔……她陡然想起来!
跟人界一样,在天上当差的,也不总是吃闲饭的。前年,天界丢失了一副神轴,天帝把这件事交给重楼仙尊查。
重楼仙尊查到神轴在妖界,一边把案子办了拿回神轴,一边趁机会在妖界游玩了一番。听说赤水湖畔是个顶级游玩区,没有高深的法术进不去,清澈的赤水湖畔,不知道沉积了多少骸骨。
重楼仙尊这人最喜欢做有挑战的事了,直接去了那儿。那儿的风景的确很美,让人心旷神怡。
重楼君枕着手躺在松软的赤水湖花海中,在风中睡着了。他做了一个梦,梦中一只漂亮的小荼蘼花妖,趴在他胸口上,明亮的眼睛好奇地看着他。
她问:“你是谁?”
也许是气氛太好了,重楼仙尊脾气很好地说了自己的名字,还说起了自己小时候的事。荼蘼花妖躺在他身旁,也跟他说起自己的故事。
在分别的时候,懵懂天真的小花妖,不怕死地吻了他的眼睛,重楼仙尊头次被人亵渎,下意识地睁开眼。
小荼蘼花妖却很快地跑掉了。
这事太过清纯干净,自诩是风流仙尊却连女人手都没摸过的重楼,自然不会主动说出口。
怎么会被第三个人知道,除非……
“那不是梦。”莲妖看到旧日场景重现,说出谢依依心中所想。
谢依依道:“霓荼贪玩,在赤水湖畔偶遇仙尊,自己没有能力渡过赤水,化作一片花瓣沾在仙尊身上……”
话还没说完,莲妖忽地笑出声:“我曾被养在重楼上神的仙池中,听他说过怎么在赤水湖睡一觉醒来,一身香味儿,跟被狗标记了似的。”
“的确是标记,花妖遇上心上人,会把自己的味道留在那个人身上,是为定情。”
谢依依吞咽一下口水,妖仙恋下场有多惨,她这灵镜见过的可不少。
“千年前,在重楼仙尊还不认识霓荼的时候,她已经喜欢上他了。”莲妖笑得很冷,“孽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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