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好,那婶儿也轻松了,”姜小米回道,“不过婶儿取儿媳妇儿,多少也要准备一点儿,是不是?不然被人说成景阳吃软饭。”
“别胡说!”景阳妈嫌弃地睨姜小米,“我们家景阳那么大本事,怎么会吃软饭?肯定是我们家景阳给的钱多,女方才会给那么多陪嫁。我想问问小米你啊,文钊买了那么多东西,你姐准备给多少嫁妆?”
嫁……嫁妆?
姜小米没想那么多,反正还是订婚,嫁妆什么的,贺文钊要是需要,那她再去挣就行了。
“婶儿这话问到点子上去了,”许然忙道,“我们家小米可是有本事,去厂里当老师,每个月都攒下钱,聘礼那么丰厚,嫁妆就算不多,也要拿出来一点的。”
说完,比划了一个“一”。
“十块?”景阳妈猜道。
“是一百,”许然笑道。
嫁妆虽然不多,但是真金白银地一百块,还是让景阳妈羡慕。
郑妍那女的,要是给他们家嫁妆一百元,那有好一段好日子过了。
“婶儿,吃糖,”姜小米抓了一把糖给景阳妈,说道,“要不是孙老师要当我们的媒人,我和文钊的媒人应该请景阳,如果不是他,我和文钊还未必有相处的机会。”
景阳妈接了那把糖,吃进嘴里都尝不出甜味。
“你们俩自个儿的缘分,不用谢谢我们了,你看我们景阳现在都要娶厂长的女儿了,这可是老天爷拉的线啊。”
就差仰头大笑了。
“那我可等着吃她们的喜糖了,”姜小米小声道,“我看郑会计好像有身孕了,你要当奶奶了,这喜糖得早点分才好,要不然就得和喜蛋一起分了。”
这话说得景阳妈头发都要炸裂了。
她给忘了,那女人怀着别人的孩子,她的儿子要给别人的孩子当爹。
想起来真够窝火的。
“想什么呢,我们家景阳哪里会是这样的人,”景阳妈极力隐瞒,“是吃坏了肚子,所以着急回城里去了。小米啊,我不和你说了,回家吃饭去了。”
“一起吃啊,婶儿,”许然朝那仓皇而走的背影喊道,“多双筷子。”
“不了,不了……”
很快就不见踪影。
“都什么人呐,”许然气死了。
“文钊,你去接奶奶过来吃饭,”姜小米才不会因为这样的人生气。
贺文钊没想到许然和姜小米两人凑一起你一句我一句,杀伤力这么强,“你们两个可以啊,把人给吓得……”
“那是当然,你第一天认识我们啊?”许然道,“你要是害怕呢,现在把你的东西搬走还来得及。”
“说什么呢,”贺文钊立刻拉住姜小米的手,“许然,你说这话不厚道啊,我可什么都没说,就是阐述下事实。”
“行了,说得我跟个母老虎似地……”许然去端饭,“接奶奶过来吃饭,我还得和她老人家商量点事情呢。”
吃了晚饭,贺奶奶和许然在屋里说话。
“小然,阿婆等这一天等很久了,”贺奶奶感慨道,“还以为到死都看不到他结婚了呢。”
“您长命百岁,”许然知道这是老人家的心头病,“回头两人结婚,给您生个曾孙子,你可得帮着带,要不然,他俩靠谁?”
“是啊,我们家文钊连个可依靠的人都没……”
“奶奶,那我问您个事儿,”许然道,“文钊他母亲那边要通知吗?这事儿我没问文钊,我的意思是听听您怎么说,毕竟当初的事情,您是最清楚的。”
“外头传的都没错,我没添油加醋,时间久了,大家也都忘记了,我也告诉文钊,咱不恨,没这个必要。”
贺奶奶的胸襟和度量还有智慧,姜小米望尘莫及。
谭月兰和季风采风回来,听说姜小米和贺文钊连婚都订了,惊掉下巴。
“人家动作多快,”谭月兰不羡慕是假的,但是姜家和贺家家庭情况简单,不用考虑其他方面,那订婚自然是简单的。
“有什么了不起的,”季风自然是做不到像贺文钊那样雷厉风行的,“你等着,回头我给你一个让所有女人都羡慕的婚礼。”
“你可别了,还嫌你妈不烦啊,”谭月兰不满地咕哝,“什么都要管,到底是她要结婚还是我结婚。”
“怎么这么说话的,我妈那也是为我们好,希望你结婚之后稳定下来,别到处奔波了,”季风越说越有气,“不管怎么样,我妈够好的了。”
“她好?好什么,你说?”
“你不想结婚,她也不催……”
“她不催是因为她想耗着我,反正我年纪大了,到时候嫁不出去,也只能嫁给你了,你不用怕啊,男人三十岁结婚也不晚啊……”
看两个人吵起来,姜小米连忙劝道,“你们俩今天非要在我家吵架吗?”
“是啊,小谭,今天是小米和文钊的好日子,你们俩别吵了,吃糖,糖好甜。”贺奶奶朝谭月兰招手,往她手里塞糖。
谭月兰这才消气,说起今天出门听说景阳和郑妍已经走了,便好奇道,“小米,我记得于静那孩子是景阳的吧?那他怎么还和郑会计结婚啊?”
“别人的事情,咱们不管,”现在山里厂区都解散了,也轮不到她说什么,“都是成年人了,得对自己的事情负责。”
“你这话可真不想二十岁女孩子说出来的,倒像是我这把年纪说出来的,”贺奶奶笑呵呵道,“大家都把自己的日子过好,其他人的事情少管,我想回去休息了,你们小年轻好好喝几杯。”
贺文钊送贺奶奶回去。
不过于静和景阳的事情还是让许然好奇。
“于静这孩子真是景阳的?”
“那还能有假?”连谭月兰都知道是怎么回事,“景阳在山上的时候,都住在于静那里。”
“那景阳和那谁结婚,这个于静还不闹事?”
谭月兰和姜小米对了一眼,回许然,“那她得知道这事儿,如果不知道的话,这婚只要结的快,那就能结。”
“这个景阳,真够不省心的,还好我们小米没嫁给他,否则我们姐妹俩有的哭,”许然连自己都调侃进去了。
广播想起吕支书的生声音,说是要大雪了,让村民明早不要太早出门,免得雪天路滑,出现状况。
贺文钊回许家时,头上已经有雪花了。
“喝点吧,”他去厨房拿黄酒打鸡蛋。
“他挺会啊?”季风没下过厨,觉得这不应该是男人的事,“我要是下厨,我妈能打断我的手。”
“别装了,不会就不会,”谭月兰就看不得他幼稚的样子,“别把你妈搬出来,我不爱听。承认人贺厂优秀要有那么难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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